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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柳碧玉识字很早,跟上夫子的课程并未用太多时间,加之柳碧玉整日除了清早去请安就是整日陪着柳皓令,柳皓令根本不让她离开一步,不见柳皓令怎么用功,要求却很多。“茶凉了。”柳皓令说的漫不经心,倒是毫无愧疚,连头都没抬继续看书。坐在窗边的柳碧玉放下手中的,默默的叹了口气,认命的起身重新煮茶。柳老爷说她作为柳家长女必然要懂大家礼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刺绣和茶道只是刚刚开始。柳皓令倒也赞成她学些可以为为他服务的事。柳碧玉虽小但天资聪颖学的很快,茶道学了半年已经做的很好。“给我念书。”柳皓令躺在床上把书扔给她。“孙子曰:夫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声音低沉沙哑却干净,沧桑却也柔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柳皓令开始习惯每次午觉都让她来给他念书,像是个老嬷嬷在哄孙儿睡觉。明明她也和他一样大,也记得他说过不喜欢她的声音,不知何时改变了心意。柳碧玉无奈摇头,每日功课多到只能睡三个时辰,她已经筋疲力尽,往往书只读到一半就斜倚在床边睡去。若是柳皓令没睡,便会把她叫醒,直到他睡去。“柳碧玉,你知道我是柳家大少爷。你的成绩比我的高,可不行。”在柳碧玉第一次成绩就比柳皓令好一些时候,柳皓令对柳碧玉说,勾起一个笑,她太了解他,他在难为她。倒是之后柳碧玉的成绩再也没有超过柳皓令。就这样一过便是三个寒暑。柳皓令除了会对她颐指气使,却没有再做出什么真正伤害她的事。柳碧玉渐渐屈服于忍受他的一切,只是屈服不等于习惯。她仍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等她足够自保时便离开柳家的机会。十一岁,柳老爷开始带着柳皓令四处经商。柳碧玉由曲华带着开始在玉城打理柳家生意。第六章<玉枝琼柳(染行舞)第六章曲华把柳家的绸缎庄丢给柳碧玉打理,绸缎庄的收入在柳家的总体比重很低,柳家也并没有将之看的太重。这次曲华不过是给柳碧玉一个试练。这一年,玉城的两大绸缎庄都有所变动。尉迟家的17岁次子尉迟端完全接手家族最大的经济支柱。尉迟绸缎是整个玉朝最大的绸缎庄,皇城所需的锦缎大多都是由尉迟家提供,正因如此,尉迟家的锦缎质量极好,绣娘绣工更是巧夺天工,上到高官富商,下到春满楼的姑娘都对此趋之若鹜。玉城的另一个绸缎庄是宋家绸缎庄,说是绸缎卖的多半是由村妇纺织再由管事挨家挨户去取,宋家赚其中差价,质量较之柳家和尉迟家相差甚远,但是价格低廉倒是普通老百姓的心头好。柳家就夹在这两大家族之间,上不得巧之秀娘,下不得民心所向,锦缎虽好价格也是贵的令人咋舌,自然无人问津,如今柳家绸缎也就是当作送作礼物或是柳家自用并无盈利。柳碧玉接手柳家绸缎并未引起多大的注意,所有人知道只要一年之内柳家绸缎一如往常,柳碧玉的这次测试就算是过了。胭脂巷从进来就是欢笑声盈耳不绝,走到尽头便是春满楼,听说春满楼背后的靠山是武官杜家,姑娘个个娇俏可人,花名远播的十大艺伎更是美艳不似凡人,而今夜是春满楼最出名的艺伎妙熙姑娘满15岁“出阁”日子。说是“出阁”无非是卖姑娘初夜,买个清倌在春满楼已是贵极,更何况是这艺伎花魁的初夜,这夜春满楼人声鼎沸,为的仅是一人。春满楼室内金碧辉煌,大堂之上,一高台四周围着彩帐,一层二层均放置红木雅座,此时宾客满堂或坐或站挤满整个春满楼,玉盘珍羞,美人在怀,男人的梦想不就是如此。彩帐之内琴音流转,错杂相弹如珠玉落盘。“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一书生装束年轻男子折扇落座于一楼雅座,这一看竟是新科状元荣延城,都说这才子多风流倒是真的。荣延城身长八尺相貌堂堂,儒雅潇洒,浑身流淌的书卷气倒也勾得几个俏姐凭栏娇笑。一曲方罢,京城最有名的老鸨鸳鸯,拧动着自己丰满的身子,身着华丽大红袍,手持绒扇,一颦一笑尽显昔日风采。“客官们,小女儿今日出阁,各位老爷来捧场,鸳鸯感激不尽,这妙熙可是我最得意的闺女,今日还望哪位得了她的爷,轻点儿折腾。”一句话就引得满堂喝彩欢呼,在场的男人皆跃跃欲试。这女子初次,哪个男人不可求,何况是年方十五,绝代芳华的京城第一花魁妙熙。其实也有好些富商欲买之做妾,只是老鸨儿鸳鸯何其精明,怎能把她的摇钱树这么卖了,养女十五等的可不就是今日。“老规矩,今晚哪位爷给的高,我家女儿就嫁谁。”一日之嫁,却要比普通人家的真嫁个女儿的聘礼要贵上百倍。“一百两!”“两百两!”“三百两!”不断的叫价,喧哗如市集。等价格叫到一万两后,叫价的人就越来越少。最后争来争去的两人便是一袭青衫的荣延城和深蓝长袍的尉迟端。妙熙虽好,但要是拼了家产就为一晚欢愉却也不值得,可何况春满楼妓女何其多,为了一个妙熙和新科状元争或是尉迟少爷争就显得蠢笨。直到尉迟端叫到“一百万两。”荣延城收扇对尉迟端笑道:“既然尉迟公子如此执着于妙熙,小生也就不夺人之美,把她让给您便是了。”尉迟端哈哈大笑,刚要上台牵出妙熙,就听二楼传来一清脆声音道:“十万两,我们少爷出十万两。”众人回头望向二楼声音出,只见一小童凭栏而立,将身子探出栏杆笑的骄傲,又重复道:“我家少爷出十万两。”“上头那位爷,我们尉迟公子出的可是一百万两。您这十万两可是少了些?”众人哄笑。“十万两,黄金。”声音沙哑沧桑。所有人均想知道这个出手大方的“少爷”是何许人也。令众人惊讶的是这沧桑的声音竟来自二楼雅座中站起少年,看着也不过十五六,一身白色长衫,头戴冠玉,腰间配有红玉玉佩,面容清俊,肤若凝脂却不阴柔,身长也就六尺有余,手持玉折扇,薄唇轻抿,目光沉毅不像他的年纪,像待放白莲从污泥中挺立格外惹人注意。老鸨儿也惊得倒吸一口气,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