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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他人语气暗示了下像这种“软竞争”也不能完全不顾及。霜晨微笑着清淡摇摇头,果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贺斌也不好往下再劝。这茬儿到此止。十五当天,元首一家子晚上还是会吃顿团圆饭的,午后,元首分两批召见了两队人:先,萧西和关漫。元首当着关漫的面,把老大痛骂了一顿,人伦亲情你放到哪里去了!那是你亲弟弟!!……萧西恨不得抹泪,“父亲,我错了……”关漫始终垂着眼。面对父亲的雷霆、大哥亦真亦不真的悔意,持本分,不露半分概念性情绪。元首正痛心疾首还在教育长子,章程礼走进来,至元首身旁低语了几句,元首本没松下的眉头更蹙紧了些,“她一人来的?”“蒋家的管家杨木陪同。”元首头侧向窗那边似乎轻轻摇了摇头,再转过来时,神情很严肃,“小步来了么。”“和四帅在西厅一直候着呢。”“把他叫进来。”萧西和关漫也没叫走,恭顺站在一旁。小步进来了,还是那样儿,身形儿是好的,可就如一颗空壳。内里被掏空了一样,了无希望……这几日,关漫几乎天天要绕他府上去看看,小步不是不见就是这副不死不活的颓废样子,问他。他什么也不说,关漫恨不得揍他:有什么你不能说出来!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就能解决问题了?……小步就是对着鸟笼拨弄那几只鸟,面无表情,一声不做。进来了也不喊人,就那么垂着眼……明显人消瘦好多,元首看了,肯定心疼,可是……元首走到书桌边,抬手放在桌上的手,似乎虚握了下。“蒋嫚的母亲已经在宫门外了,人家是来议亲的,你到底怎么个想法。”关漫猛然抬起了头!这么快……显然,这几日,这绝不是元首第一次见小步,他们一定已经谈过这件事,而且……依元首这个态度看,并非是要逼他……反倒是,明明想叫他再考虑清楚!……关漫心里一个惊趔……果然,小步的冷漠开口叫他完全不可置信。“我还是那句话,我娶,越快越好。”“小步!!”关漫真是忍不住了,冲上去两手重重捏着他的肩头,“想好!小步,你真的想好了再说,这是你的真心话吗,不为别的,什么都别为,为你自己想想,小步,这是你的真心话吗!……”关漫眼睛都红了,他不能眼看着弟弟往“了无生机”里落!小步头侧到一边,不看他,却,真是被他重捏着,隐隐摇晃着,落下泪,可,还是那样犟撑着,“你别管我,我想好了,这是我的命,我只能这样,只能这样。”关漫眯起眼,好好看着他,慢慢松了手,回头,看父亲,头一回。头一回,看见这样的关漫,这样地看着他的父亲,“他都这样了,他都这样认命了。您就忍心,这样让他毁一辈子……”却,话没说完,流着泪的小步似乎轻笑起来,“七哥。不怪任何人,不怪父亲,甚至不怪大哥,是我,是我自己……”他闭上了眼。泪汹涌而下,却,始终带着笑,那样凄绝,那样无能为力,“我这条命是她救回来的,雪里太冷了,她用她的身体捂着我……找到我们的时候,她的皮肤和我的都黏在了一起,分都分不开……七哥,”小步睁开了眼,望向他的七哥,“这是我的命,注定欠她的,她的右乳都撕裂了。黏在我身上……这世上,只有我娶她了,只有我了……”关漫震惊地回头看着他!这一刻,关漫的心也空了,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小步终于还是为他的莽撞行事、不思后果付出了代价,任何龌蹉的阴谋都可以有理由奋力一搏!唯有这生死里的情债……不管你以任何出发点去“维护她”都好说,但是分寸感一旦忽略……她毕竟是个女人!小步啊,无论如何,你都该拿捏好这里面的“距离”啊……☆、4.134今儿天不错,终于有点初春之感了。于孟冬灰而言,她肯定不喜欢帝都的气象,太不怡人。孟冬灰常想,真不知帝都的古人是怎么度过的,古时的北方人估计也见不着江南的春天,不知江南的绿是如何的层次分明,从浅到深,从嫩到老,诚如刘禹锡所形容。“芳林新叶催陈叶,流水前波让后波”。冬灰自然还是怀念临州的春天,清晨从屋内走出,抬头一望,见满树枝杈之中滋出新绿,与老叶相映成趣,方觉刘禹锡形容得再贴切精彩不过了。老叶在温暖的南方扒在枝头之顽强,是因为南方的冬季没有北方凛冽的寒风,没有北方的三九隆冬,即便随寒流降温。还是留有余地,让老叶们能吮吸秋冬剩余的养分;而新叶嫩而透明,赶上倒春寒时长不能长,停不能停,只好耐心等待和煦的春风……哎。想也是多想,如今她身处寒冷的北方,也只能脑子里勾勒一下往日临州的春景了,不过,望不到临州的景。还是见得到临州的人滴。这会儿,孟冬灰就站在装甲兵工程学院的西门,等着迎接一位临州少年的到来。天气稍微暖和点,冬灰没有再戴雷锋帽,干干净净梳着一个马尾。还是戴着一副黑框大眼镜,围着深灰的围巾,军大衣,斜背的军用小书包,手上戴着手套也放在大衣荷包里。什怏的车过来了,停稳,什怏从驾驶位下来,先跟冬灰招呼了几句,“来了?”冬灰问,“来了,”什怏稍一侧头,示意人就在车后座,“都办妥了?”冬灰点头,微笑,“妥妥的,放心吧。照片带了么,”“嗯,都带了。”什怏从大衣荷包里掏出钱夹,拿出三张照片,这也是孟冬灰第一眼看见肖肖,照片里的肖肖笑容灿烂,像太阳之子。冬灰心里还在想,这真不像个堕落少年……所以说,孟冬灰看见活肖肖,还是第二眼。什怏拉开后车门。后座儿窝成一团懒靠着一个少年,好像即使车里开着暖气,也无论如何适应不了这寒冷的北方……“肖肖,”什怏喊了声。语态是严肃的。显然作为叔叔,什怏对他还是以管教严厉为主。少年还是动了。也足够懒洋地下了车,他穿着及脚踝的黑色羽绒服,上面的竖领也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眼睛,红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