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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册封礼,第三天,安泰帝就不行了。安泰帝吩咐称煊,“好生跟着韦相和你皇祖母学着理政,替朕好生服侍太后皇后和你的母亲。”穆煊年纪尚小,父亲将逝,如何能不伤心,已是哭了出来。之后,安泰帝对韦相道,“朕少时,便是先生教导朕功课,如今,朕将阿煊托付给先生了。”韦相哭的,话都说不出来,只会连连点头。打发他们下去,安泰帝道,“都去吧,朕与母后说说话。”“阿煊年少,来不及细辩资质,他的母亲曹淑妃,儿臣虽喜欢,也知她娇俏有余,沉稳不足,偏又是个好胜之心。”安泰帝叹道,“母后多提点她吧。”“好。”“母后,儿臣的陵寝,就要父皇陵寝一畔,待咱们以后,还在一起。”“好。”“母后,倘有来世,让儿臣做你的骨rou吧。”“好。”安泰十一年春,安泰帝崩于宣文殿。☆、第386章太皇太后之一安泰帝的葬礼一如他的父亲和他的祖父,因安泰帝的皇陵早就开建,现下已建的差不离了。该哭陵的进宫哭陵,该拱卫九门的拱卫九门,尽管新君穆煊年纪尚小,但,外有内阁,内有谢太后,一切井然有序。只是,苏皇后尚在月子里,不能亲去灵前,妃嫔们便以穆煊生母曹淑妃为首了。曹淑妃甭看平日里做事小鼻子小眼的,安泰帝一去,她伤心也是真伤心,据说在灵前哭晕过去好几回。曹淑妃现下除了哭灵,每天一早一晚的还要去慈恩宫晨昏定醒,以前她对谢太后那是意见大的了不得,总觉着谢太后偏心这个偏心那个的,她自认比世人都强,偏生不是谢太后眼前第一人,为此,曹淑妃深觉谢太后太难讨好,为这个,她心下是满腹委屈。但,自从知道谢太后在御前说过,有嫡立嫡,无嫡之长,这句话后,曹淑妃对谢太后的看法完全转变了,她见了自己亲娘都改了口,道,“以往,是我误会太后娘娘了。她老人家,最懂礼法不过,亏得有她老人家,阿煊这位子,当下就定下来了。”这事儿,曹淑妃特承谢太后的情,以往,她总是觉着谢太后更偏爱二皇子穆熠,不想,苏皇后生了公主后,谢太后直接说,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由此,大事终定。曹夫人说起这事来,也得说谢太后的好。曹夫人叹道,“想想先时的事,也不怪太后娘娘。毕竟皇后有妊呢。”“是啊,可谁料得到皇后只生下公主呢。”曹淑妃说起此事,颇有些兴灾乐祸。曹夫人提醒女儿道,“娘娘以后就圣母皇太后了,苏皇后那里,彼此客气些也就是了。娘娘毕竟是陛下生母,苏皇后不是不识趣的人。倒是太后娘娘那里,太后娘娘这般深明大义,虽说规矩大些,如今可是知道了吧,规矩大有规矩大的好处。太后娘正因属守规矩礼法,在先帝未有嫡子之时,力推陛下继位的。”曹淑妃皆应了。谢太后给曹氏母女感激了一回,难得是,曹淑妃大概觉着,自己都是皇帝他妈了,也拿出了些皇帝亲妈的气度,尽管苏皇后没能去哭灵,曹淑妃也哭得有模有样,极尽哀思。她虽未得专宠,但,安泰帝对她也一直不错,安泰帝登基便将她封了淑妃,苏皇后之下的第一人了。安泰帝病故,曹淑妃忆及先时恩爱岁月,更是哭的泪人一般。安泰帝的丧礼让整个宫廷都陷入了一种悲伤的沉默,长泰大长公主时常去慈恩宫陪谢太后说说话什么的,谢太后便没什么,与长泰大长公主道,“你是个细心人,若得闲,多去看看皇后吧,她正坐月子,遇此国丧,不能亲临先帝灵前致哀,伤心是难免的。”长泰大长公主道,“娘娘总是这般,人人都惦记到的。”谢莫如道,“皇后年轻,故而看不开。我是看开了的,人都有一死,不论先帝,还是仁宗皇帝,活着时用心活了,今大行而去,地下皆有面目对列祖列祖。日后史书提起,想也多是好话。”长泰大长公主便去看望苏皇后,苏皇后的心情再好不了的,好容易有了身孕,心心念念的盼着是个皇子,结果,生下来是个公主。刚生下公主,安泰帝便去了。这些天,苏皇后的眼泪就没干过。谢莫如一直对苏皇后不错,但也没兴趣成天去劝一个想不开的人,自己的路,都是自己选的。把眼睛哭坏,虽可惜,也是自己哭的。不得不说,谢皇后就是这般有些冷酷的性格。长泰大长公主是个细心人,也有耐心,总算把苏皇后劝住了。还有苏夫人,也是极关心自己女儿的,苏皇后自己也有个公主要抚育,有诸人劝着,心情慢慢儿的也就好些了。戚贤妃也没少去看望苏皇后,戚贤妃就说了,“娘娘不为自己,也得为公主想一想。”皇帝的丧礼盛大漫长,苏皇后出了月子之后,安泰帝的丧礼还没完呢,苏皇后抱着小公主到安泰帝灵前致哀,苏皇后抱着小公主给安泰帝灵前行过礼就叫乳母嬷嬷抱着小公主回宫去了。苏皇后做月子时,妃嫔们便已曹淑妃为首,今苏皇后一去,曹淑妃识趣的让出首位,苏皇后居首,是理所应当的,这是先帝嫡妻。偏生,曹淑妃心下便不痛快起来,当天下午就说身上不好,未至先帝灵前。穆煊是亲儿子,自小跟着亲娘长大的,闻信立刻让夏青城过去给亲娘看病,夏青城的性子,在宫里也不是什么秘密,他对医术极为痴迷,人情世故上就差些,性子耿直,夏青城一把脉,直接说,“娘娘没病。”曹淑妃这当着儿子的面儿,而且,她从先帝灵前退下来,就是说自己身上不舒坦的。夏青城说她没病,她偏生捂着胸口说心痛,穆煊一急,便召来太医院周院使,周院使在太医院当了一辈子的差,直接开了太平方。曹淑妃捂着心口道,“还是周院使,正经太医院的院使。”夏青城有些气闷,想说什么,穆煊已令他下去了。周院使这些年虽有些嫉妒夏青城的医术,但,俩人也认识不少年了,夏青城对医术痴迷,但对医术从不保密,常与人探讨,周院使也受益颇学,私下提醒夏青城几句,“贵人们要吃药,开剂无害的方子就是。”夏青城说是不通人情世故,但,能在医术有他这般造诣之人,又岂会是傻的。夏青城叹道,“今已不是仁宗皇帝与先帝时了,我该离去了。”遂向谢太后请辞。谢太后道,“你自来有远志,这次也是先帝病重,方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