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其他小说 - 绣花毒后在线阅读 - 171-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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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如止水171

171(2060字)

声音越来越小,但大臣们认为皇上这样欺瞒先帝和他们是非常不妥的。

骆殿尘疏忽这一点,他镇定的说:“谁说她是聂瑶珈,她叫紫凝,栾倾痕你应该记得吧。”

“她是紫凝,更是聂瑶珈,卉国前皇后。”

骆殿尘抚着龙椅的把守越发的紧,他在忍耐,自己不会输给他的,这里是他的天下。

他缓缓站起,跟他讲什么道理?命令道:“来人!请他离开沁国,并非朕冷血无情,只是没有人能证明你是姓骆的。”

两个侍卫进来,栾倾痕问大臣们:“你们呢?皇上违背先帝旨意,就一点错都没有?”

就在大臣们的心动摇不定,骆殿尘着急将他赶出的时候,聂瑶珈缓缓走上红毯,“请等一下。”

所有人看向她,这个女人来做什么。

栾倾痕看着她经过自己身前,他们给彼此一个眼神。

聂瑶珈登上一个台阶面朝大臣,“先帝早做了安排,若是我拿出证据,大家可愿意顺先帝的意思呢?”

所有大臣都说,当然要听先帝的指示,不然就是抗旨了。

聂瑶珈点点头,走到栾倾痕面前:“你真的要在沁国?”她想知道他是否肯定自己的选择。

栾倾痕给她一个暖暖的眼神:“有你在地方,我都会不顾一切的来你身边。”声音很小,只有他们彼此听得到。

聂瑶珈望着他,然后转身叫来侍卫:“去备一个梯子。”

侍卫领命,一会儿功夫就抬进梯子。

聂瑶珈提起裙摆,命侍卫将梯子放在殿上牌匾下方,她登上去,伸手从匾后拿出一卷圣旨,上面都沾染了灰尘。

骆殿尘吃惊的看着牌匾,天天在它下面上朝,却不知道竟然藏了东西。

聂瑶珈拍拍灰尘,折开绳子,展开自己先看,了解后,递交给一位年老的大臣:“想必您一定熟悉先帝的字迹吧,请您确认先帝的笔记后,当众多宣读一下吧。”

那大臣双手恭敬接过,认真的看着字迹,连连点头,他站到殿中央,对骆殿尘说:“皇上,确实是先帝的笔记。”

骆殿尘预感此事不妙,只沉默。

大臣宣读:朕亲拟这道密旨,藏于牌匾后,只望若有一天卉国皇帝栾倾痕在投靠沁国的时候,所有人,包括在位皇帝与大臣,下至子民,接受他的身份,并可常留中,不得亏待,若有人违背此旨意,重罚处置。

听完内容,所有大臣都恍然大悟,原来先帝真的知道栾倾痕身世。

这么说,栾倾痕今后会留在中了。

聂瑶珈将那份圣旨收好,问骆殿尘:“皇上,此事是不是就这样定了?”她一步步走上前,悄声说:“若皇上不再为难栾倾痕,我在大臣面前是不会承认自己是聂瑶珈的。”

不然,事情就会逆转。

骆殿尘眯着眼睛看着她,“这是背叛你知道吗?你为救他而背叛我?”

“皇上这样想吗?可我觉得只是把事实说出来而已。”聂瑶珈小声的回应。

骆殿尘起身宣布:“既然如此,朕无话可说。”他气愤负手退朝。

栾倾痕与聂瑶珈在人来人往中看着彼此,眸中的情感复杂的无法全部表露。

……

栾倾痕住在一个叫玉景轩的地方,聂瑶珈跟在他身后,与院里看着初春的树正透着淡淡的嫩绿。

两人迎着风,好久没有说话。

栾倾痕还是用小指勾住她的小指,深情的凝视她。

聂瑶珈眼睛湿润,“你……真的放得下卉国?放得下你对卉国先帝的恩情?”

“我想我做得可以对父皇交代了,墨亦已经接任皇位了。”他的声音很柔软。

墨亦……这一切太突然了,聂瑶珈面对着他,“阮伯母怎么办?她住在哪里,身体好了吧。”

栾倾痕的眼神移开,“嗯,她的病已经恢复差不多了,在外我安排了一处僻静地方休养。”

聂瑶珈望着他,觉得他变了好多,是因为自己吗?双臂环住他的腰间,想给他最踏实的拥抱,缓解他承受下来的痛,以及对卉国的遗憾。

素绾站在附近,她为他们把风,看到他们,不禁摇头,这对苦恋的人,今后在中要怎么办?

骆殿尘,栾倾痕,聂瑶珈,三个人的爱恨,将要在沁国的中上演,而她自己,扮演不了第四个人的角色,从始至终,骆殿尘的心都没有在她身上停留过,或许曾被她触动,但比起对聂瑶珈的爱,本就算不了什么。

钟轩殿

骆殿尘摔碎了很多东西,地上一片狼藉。

他狼狈的坐在地毯上,头发有些凌乱,今天他在朝上算是输了,居然输在心爱的女人手里,输在自己的父皇手里!

他对聂瑶珈不好吗?感觉不到他的心也会碎吗?她不知道他也会害怕,夜夜担心她是否会离他而去,他为她花了多少心思,今天却得到她这样的回报!

还有父皇,为什么不告诉他栾倾痕的事?

一瞬间,他似乎苍老了几岁,槁木死灰的眼神望着门外的鸟儿。

一连半个月过去,三人还算平静的相处,骆殿尘偶尔来看聂瑶珈,但没有和她说话,只是隔着远处看着她,经常悄悄的来,静静的去。

而栾倾痕在中一直练着内功,没有人知道他在练什么武功。

聂瑶珈会过来看他,但不能久留,中嘴杂,为了不起事端,他们只能短暂的相见。

骆殿尘不是不知道他们见过面,他也会生气,难过。

聂瑶珈想去探望阮秀芜,去问栾倾痕地址,他却急忙阻止。

“怎么了?我正准备了许多东西和衣服想送给他们。”

栾倾痕言辞闪烁,“我们来的时候带了好多,这些都用不到了,何况,青悦照顾娘,你放心吧。”

“你有事瞒我。”聂瑶珈寻找他眼中的答案。

“怎么会,外危险,你还是不要出去了。”

聂瑶珈抽回自己的手,“你不说,我会查出来的。”她转身就走。

栾倾痕只有说:“你去了也没有用。”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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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倾痕走近她一步,双眼流连她的眸中,“我若说了,你不要自责和难过。”

聂瑶珈自嘲,还有什么难过的事她没承受过?

“我娘并没有醒来,她的伤还是很重,墨亦也说很少见。”栾倾痕小心的盯着她,看着她怔住,思考,然后流泪。

聂瑶珈揪住他的袖角,“那你的身世是怎么回事,你诏告天下,撒下弥天大谎是为什么。”隐隐的答案已经在她心中。

“我有可能是骆天普的儿子不是吗?皇位迟早也要转交他人。”

“你骗人!是因为我,你不惜放弃皇位是不是。”聂瑶珈泪眼婆娑,想不到他这么傻。

“你以为你有那么大魅力?”栾倾痕溺爱般的勾了她的鼻子一下,笑眯眯的看着她。

聂瑶珈拥过他,傻瓜,为了她这样一个随时会走的女人不值得这样付出和倾尽所有,她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真心真爱,只希望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栾倾痕抚着她的发,曾经他是皇帝,身边总是难免有女人围绕,他也当作理所当然,因为欲望和权利伤害过聂瑶珈,反而因为是皇帝的身份,让他无法随着心意用自己的方式来爱她,总是让她离开自己的身边,现在,他解放自己的心,全心来爱,这回,还有什么可以令他们分离?

聂瑶珈一直流着泪,双拳责怪似的打着他。

聂瑶珈感觉不到疼,只是将她拥得更紧。

“你们……”骆殿尘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面色很难看。

栾倾痕和聂瑶珈分开,没有解释,两人齐齐望着他。

骆殿尘伸出手,命令道:“过来。”他觉得聂瑶珈不应该这样伤害自己吧,他的容忍已经到了极限。

聂瑶珈无奈的叹息,不想引起冲突,便走向他。

栾倾痕的手与她的手错开,淡漠的望着骆殿尘。

骆殿尘有意将聂瑶珈拉入怀中,对栾倾痕说:“明天是中狩猎的日子,你也去吧,朕想和你较量较量。”

“好啊,一定奉陪到底。”栾倾痕的气质仍然像一个帝王,丝毫不畏惧。

骆殿尘牵着聂瑶珈的手双双离开。

栾倾痕看着聂瑶珈跟随骆殿尘离开,心里很不舒服,怎么做才可以让聂瑶珈不再是骆殿尘的妃子?

本来证明她是聂瑶珈就可能让骆殿尘放弃,因为骆殿尘是不会因为女人而放弃皇位的,可是聂瑶珈为了他,没有说出自己是谁。

次日,阳光和煦,骆殿尘和栾倾痕以及很多皇室子弟骑马奔腾在猎场上。

马蹄声淹没了一切声音,一个上午大家兴致勃勃,收获很多。

骆殿尘与栾倾痕几乎不相上下,到中午的时候大家都想回去,可他们二人仍然不肯离去。

骆殿尘看到栾倾痕的后方有只兔子,撑起弓箭,对准了兔子,然后眼睛落在栾倾痕身上,眯起眼睛,如果死他……

栾倾痕发现骆殿尘的后面有只鹿,他也对准了骆殿尘,但他的箭已经朝他来,自己的手也一松,箭出去。

几乎同时的,他们都被彼此的箭伤肩膀。

“皇上受伤了!”有人发现,急忙护驾回。

……

骆殿尘没有去钟轩殿,而是到了沉华,他要聂瑶珈为他绑伤口。

其它人都被他轰在门外,他看着聂瑶珈认真的为他包扎,“如果你自己选择,会不会跑到栾倾痕那里为他包扎?”

“你们怎么搞的,是看对方不顺眼吗?还是得了近视,将活生生的人都当成了动物?”她动作利落的绑好伤口。

“朕问的你怎么不回答。”

聂瑶珈扔下剩余的布条,啧啧的摇头:“你们都多大了,还这么幼稚,我不予置评。”她拿上药,正要出去。

骆殿尘知道她要去为栾倾痕包扎,马上叫住:“不许去。”

聂瑶珈看了他一眼,不顾他的反对还是走了。

骆殿尘拧眉,她就是这样的子,从不听话。

玉景轩

栾倾痕自己在别扭的包扎着,聂瑶珈进来,换下他自己包扎的,“你自己能行吗?没有伺候了是不是知道还是当皇帝好?”她边为他包扎边说他。

“你来包扎伤口的还是来损我的?”栾倾痕的眼眸里都是笑眯眯的。

“都是!”

聂瑶珈轻拍他的伤口,引来栾倾痕叫疼。

聂瑶珈包扎好,“你还知道叫疼啊,不知道防着点,万一这箭在心脏上怎么办怎么办!”她的手指戳他的心口处。

栾倾痕握住她的手指,好笑的问:“你是不是想占我便宜了?”

“谁啊,我占你便宜?你有什么可占的,早就看够了。”聂瑶珈脱口而出,太急于解释却不想说得话更暧昧。

栾倾痕笑了,“什么时候偷看的,我怎么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趁他睡着,经常欣赏他啊。

“你少臭美了。”聂瑶珈背对着他,忍不住笑。

栾倾痕站起来,绕到她面前,望着她的领口。

“你看什么啊?”聂瑶珈捂着前,愣愣的问。

“你前不是有一朵昙花模样的胎记吗?怎么没有的!你一定要说,就是因为没有它了我才否定了你不是聂瑶珈而接受你是紫凝的。”说起来他觉得太冤枉了。

聂瑶珈咬着唇,吞吞吐吐的说:“就……就是……那一次啊。”

“啊?”栾倾痕迷惑的盯着她。

“那次在拈花楼……以后就没有了。”聂瑶珈的眼睛一直寻找着可以看的东西,就是不直视他。

栾倾痕正过她的身子,令她看着自己眼睛,“你在说什么?”

“好啦,它就像女人的守砂一样,那样了以后它也消失了。”

栾倾痕思索了一会儿,抿唇笑眯眯的盯着她,眼神不怀好意似的。

聂瑶珈也还以颜色,使着恶狠狠的眼色。

栾倾痕凑近她:“是我后来没有观察,否则我们也不用绕这么多圈子。”

聂瑶珈没有说话。

栾倾痕捧住她的脸,“对不起,让你失去了我们的孩子。”

聂瑶珈微笑,“也许它是因为我们这样的父母太奇怪了,才不降生在世上的。”

“哪里奇怪,男的俊女的也漂亮啊。”

(又到凌晨了,大家给灵儿加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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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啊,在一起的时候呢经常会吵架,不在一起的时候却懂得珍惜。”聂瑶珈握住他的手,眼泪竟掉下来。

栾倾痕轻轻落在她唇上一吻,将她拥在怀里。

聂瑶珈的手也扶上他的肩。

“啊,好痛的。”栾倾痕看她的手在自己肩上,算了,痛就痛吧,有她在怀里,这点痛算什么呢。

……

骆殿尘在外面听到一切,脚步沉甸甸的返回。

他真没用,自己的妃子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却没有站出来指责。

怕什么,他的心里清楚的很,聂瑶珈的心他赎不回来了,她的人在,心却离他很远。

素绾出现在他面前,听说他受伤,自己还是忍不住来看他,问了公公知道他来了这里,见到他黯然的表情她知道骆殿尘很难受。

她也尝过那种滋味,真的很苦。

“皇上,我在钟轩殿准备了一盘蜜饯,很甜呢,您去尝尝吧。”她扶住他。

骆殿尘甩开她的手,“朕没那么娇弱。”他不领情,自顾自的走在前面。

素绾自己给自己笑一个,爱情的苦涩她无时无刻不在饱尝啊。

沁国外

一座清静的庭院里,青悦和雪浓正在洗菜,听见房里有动静,马上进去瞧瞧。

床上的阮秀芜睁开眼睛,感觉自己的头很重,肚子也饿,微弱的问:“这是哪里啊。”

雪浓和青悦高兴的过去:“夫人,你终于醒了!”青悦马上去厨房准备些吃的,因为夫人一直昏迷着,平时都只能喂着吃一点点粥,现在醒了,一定饿坏了。

雪浓含泪看着她:“夫人还记得雪浓吗?”

“雪……浓?是你啊。你怎么在这里。”

“雪浓从沁国回来了。”

阮秀芜点点头:“回来好。倾痕呢?”她记得她和倾痕见了面的。

“他……他在里。”雪浓也不知道怎么说好。

阮秀芜微微点头,先把身体养好,她就可以告诉他他的身世了。

沁国中

夜静更深,里的巡兵一队队经过,都没有发现轻功极好的薜晚烟。

她一步步跑到玉景轩,见到了栾倾痕。

“主上,夫人她醒了。”

栾倾痕的书掉在地上,他站起来,来回走着,“我知道了,过几天我会想办法出一趟。”终于,他还是要听娘说出他真正的身世。

心里还是难免彷徨不安。

薜晚烟领命,最后关心他的问:“主上可还有什么需要?”

“墨亦现在是卉国皇帝,你去帮助他,他初登皇位,有些事可能应付不来。”

“是,晚烟告辞。”她一闪而逝。

……

阮秀芜渐渐的可以下床走动,像落下病似的总感觉后背痛。

雪浓和青悦觉得她的病差不多了,才把栾倾痕放弃皇位的事告诉了她。

阮秀芜听完,流泪不止。

“这个傻孩子!”她只是一直摇着头。

雪浓冒昧的问:“夫人,您摇头是不是在说皇上他不是沁国人啊?”

青悦也关切的看着她。

阮秀芜擦干泪,“我要见他,真真实实的告诉他,他不是沁国人!”

雪浓怔住,她的脑海里只想着一件事,聂瑶珈,你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一代帝王放下他的所有毫不犹豫的去找你,你们相互付出,可是代价都太大了。

两日后的一个夜晚,栾倾痕身着黑衣,躲过内的侍卫,一跃飞出墙。

加快步子来到阮秀芜的住处,他站在门口,犹豫了半天,最终扣响了门环。

雪浓出来开门,一见是他笑逐颜开,让他进去。

阮秀芜已经可以下床走动,她扶着墙面看到栾倾痕的时候,眼睛瞬间模糊了。

她赶紧抹掉泪水,好不容易可以好好看看自己的儿子了,她舍不得让泪水占去时间,可是栾倾痕会认她吗?

栾倾痕也望着她,她病着的时候他还是关心她,可是如今他们这样面对面,他的心却冰冷起来,想到她抛下自己,心里的怨气就从心底冒上来。

“倾痕……”阮秀芜喃喃的叫他。

雪浓和青悦看他们两人一个站在门里,一个站在门外,就扶阮秀芜坐在大厅的椅子上。

栾倾痕走进去,站着说:“我想听你说自己的身世。”声音不冷不热。

阮秀芜点着头:“对啊,你是该知道自己的身份,然后再作打算。我要告诉你,你确实是我和卉国先帝栾祖祺的孩子。”

栾倾痕为之一动,他的目光渐渐黯淡下去。

“我本是骆天普的妃子,可是却爱上了栾祖祺,一心跟他到卉国,只是经常受到排挤,几年在中,几年在外,后来栾祖祺被他父皇母后困在皇中,不让他与我见面。

骆天普找到我,希望把我带回沁国,我拒绝了。所有人都以为我与栾祖祺半年没有见过面,可是谁都不知道在那半年里他曾两次偷跑出来,不惜违背他的父皇母后。

当我生下你,你的父亲很高兴,将我们带回中,只是你的身世渐渐被人怀疑,我与你父皇又不能说穿是他曾经偷跑出来过。

最终你父皇还是不得不将我送出,然而有些人一直逼我,就是大皇子的亲戚怕你受宠就要我说出真相,你父皇想保全我,可还是在大臣们的逼迫下问我。

我为了不让你父皇承认当年偷跑出的事,就跳下崖去,这件事才告一段落。

阮秀芜说完,已是泪流满面,她看向栾倾痕。

栾倾痕颤抖的问:“那你活着为什么没有回来找我?”他听完她说的,心里的震憾超过了自己的想像,想起父皇临死的时候还对他说,自己是他的儿子,也许那时父皇也很难过,觉得对不起阮秀芜。

阮秀芜说:“我受了伤,加上一直难过流泪,眼睛渐渐失明,墨亦就开始学医术,只到我的眼睛好了,你的父皇也早已离逝,我想是该告诉你了,可是,骆天普还在,他一直认为你是他的孩子,我不想引起他的愤恨,就只好再等。

现在他们都死了,我们之间又发生了许多,今日我终于将真相告诉你了。

栾倾痕后退几步,迷茫的看着阮秀芜。

阮芜秀说:“只要你想,卉国皇位还是你的呀。”墨亦是不喜欢当皇帝的,她深知这一点。

(峰回路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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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倾痕想了许多,在经过掂量后,他说:“我自己有打算,不容您心了,我走了。”他转身就要离开。

雪浓拦下他:“你多陪会夫人吧,她天天想着见你,你怎么这么快就走?”她这些天看着阮秀芜思念儿子的日子并不好过。

阮秀芜也不舍得他这么快就走,“倾痕,你是不是还在怨我?”她早就知道倾痕心里难以抹去当年的怨恨,可是当她面对他的冷淡,竟还是这样的伤心。

栾倾痕痛快的转身,“是!要我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是可能的,就算你是为了父皇,可是你也该先告诉我,知道那是为了父皇,我就算在所有人的议论声中过活,也会守口如瓶的,可是你抛下我,你想没想过,万一你没那么幸运,我就会永远不知道自己是谁!”他说完,仍然绝决的离去。

阮秀芜的泪不断流下脸庞,青悦拿出巾帕为她擦去,可很快她的泪继续流下来。

雪浓劝阮秀芜:“夫人,给他一点时间吧,他会明白的。”

阮秀芜怕青悦和雪浓为她担心,便点点头,自己进屋去了。

玉景轩

栾倾痕双手撑在桌上,头低得不能再低,许久,抬起头来,便叫人拿来酒,自己喝起来。

天未亮,淡淡雾气绕在周围,聂瑶珈亲手做了绿豆糕,送了一盘给他吃。

只见栾倾痕躺在地上,酒坛子倒在地上,酒气冲天的屋子令她马上去开窗。

她放下绿豆糕,扶起他到床上躺下,“难得我天没亮就去做吃的,可你怎么喝得这么醉啊!”她为他脱下鞋子,拉上被子。

“有什么烦忧的事情啊,喝酒就能解决吗?”聂瑶珈洗了块毛巾为他擦脸,哎,真是的,说喝酒是为了消愁她从来不赞同。

栾倾痕睁开惺忪的睡眼,看着她,睫毛缓缓的眨着。

聂瑶珈笑着问他:“你醒啦。”她用手在他眼前晃晃,不确定他还在醉着,还是真醒了。

手被他握住放在他的心口,“你怎么来了。”

“我做了绿豆糕,你要不要吃点?”

“嗯,我一会儿再吃。”

“噢。”

栾倾痕扶起枕头,自己倚着,“瑶珈,你还要在骆殿尘身边多久,我不想你继续当他的妃子。”

“可是我们没有办法的,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聂瑶珈也握住他的手,感觉他的手那么凉。

栾倾痕亲吻过她的手指,“那我就等,等着你可以与我一起离开的那天。”

聂瑶珈看着他,也忽然想了太多,最重要的是她可不可以许下诺言,前些天晕倒,好像又是穿越之前的症状,可是最近又没有出现那种状况,自己在这里还会多久,她要怎么选择才是对的,才能不将栾倾痕伤害。

栾倾痕的心里也想,瑶珈也许哪一天像风筝断了线一样飞走,连她自己也不能控制,他已经放下一切与她朝夕相处,若她突然离去,他只好接受,虽然知道那将有多痛。

他抱住她,聂瑶珈并不知道,栾倾痕决定如果她要消失在这个世上,他会让她安心离开,决不让她为自己担心。

骆殿尘下完朝,看见桌案上有一盘绿豆糕,问公公:“这是什么。”他不喜欢吃绿豆糕的,甚至吃了还会不舒服。

公公说:“是贵妃娘娘送来的,说是亲手做的,要大家尝尝,她现在去皇后那去送一盘。”

“是她亲手做的?”骆殿尘拿起一块,大口的吃下去,边嚼边笑,马上几块糕吃得干净。

只是下午的时候,骆殿尘就一直不舒服,他一直忍着。

公公见状,马上叫了太医,太医在路上碰到了聂瑶珈,她才知道骆殿尘不能吃绿豆糕。

聂瑶珈与太医一起进钟轩殿,骆殿尘仍在装着没事,还不让太医过诊。

聂瑶珈上前说他:“硬撑着就是找罪受,如果你有事,那我不是背负了伤害龙体的罪名?”

“谁说你伤害朕了?朕是自愿吃下去的。”

聂瑶珈一时无语,骆殿尘至于这样吗?非要搞得她愧疚才行啊。

骆殿尘坐好,说:“好好,朕看病就是了。”

太医哑然,皇上对这个妃子真是用心啊。

之后,聂瑶珈喂他喝药,“不能吃绿豆糕为什么还要全吃光,没有你这么傻的。”

“朕就是傻,只要是你为朕做的,朕都吃得下。”骆殿尘握住她的手,眼神炽热的望着她的唇。

聂瑶珈放下药碗,“我知道皇上对我好,可是你若真的爱我,就放了我。”声音很低,只是因为她不知道对他说这些还有没有用。

“放了你?成全你和栾倾痕吗?”骆殿尘的眉紧蹙,聂瑶珈的心是属于栾倾痕的,他不想连她的人都留不住。

“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和他能不能在一起另当别论,我说的放了我,其实是解放你自己,我觉得你爱的好累,我不能回报你的爱,但却希望你能放下,如果你做到了,我们都自由了。”

骆殿尘渐渐松开她的手,一直思考她说得这几句话,说得容易,他却做不到,付出去的爱怎么会说一说就能收回来,那样世上就不会有悲欢离合了。

聂瑶珈也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说:“你休息吧,我也回去了。”

“等等,朕过些日子忙完政事,想陪你出走走,你愿意吗?”

聂瑶珈想去啊,可是她一想,怎么可以再制造他们在一起机会?骆殿尘也许更放不下,所以她说:“好啊,不过我希望叫上两个人,栾倾痕和素绾,你同意,我们四个就出发,你不同意的话我也没关系。”

“你……”骆殿尘恼她怎么这么不懂自己,只好说:“好,朕同意。”

聂瑶珈笑了笑,转身出了殿内。

骆殿尘躺下,栾倾痕,就让你看看谁才是瑶珈的夫君。

五日后,他们四人在城门口汇合,四人一见面,愣住,没想到他们穿的全是清一色的白。

各有各的气质,令守门的侍卫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而最令人意外的是聂瑶珈女扮男装!

——接下来来点轻松滴——

心如止水175

175(2字)

而最令人意外的是聂瑶珈女扮男装,头发自然的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真有几分儒雅男子的模样。

骆殿尘将她拉在自己的右侧,让她和最左侧的栾倾痕离得最远。

四人并肩上街,引得无数人的目光投来。

聂瑶珈走着走着,见到前面吹糖人的老伯正给几个孩子做糖人儿,马上拉住素绾挤进去买。

素绾在她耳边说:“喂,你是男装哎,这么紧的拉着我让别人看了误会呢。”她提醒她还穿着男装呢。

“没事的,谁认识咱们啊。”

两人一人一只糖人,在前面走着。

少女们渐渐在这条街来回的走,就是为了一直瞧他们,还希望可以引得三位美貌男女的目光。

可是栾在痕和骆殿尘的眼中只有在前面走的聂瑶珈,哪里还看过别的女人?

他们找了一家酒家吃饭,四个人分别坐下,素绾的右面是骆殿尘,骆殿尘的右面是聂瑶珈,聂瑶珈的右面是栾倾痕。

一会儿功夫,他们的菜齐了,四人便下筷子吃起来。

酒家里的人不断向他们投去目光,有一对靠近他们的中年夫妻正议论着他们。

老头说:“老婆子,你看他们四个人哪来的,是不是天下的神仙下凡啊。”

“胡说,神仙哪用吃饭呀。不过,我看他们四个人眉来眼去的,一定有看头。”

“行了,你又来了,不是说别干媒婆这一行了吗?管那么多干嘛,吃饭。”

老妇人打他一下,“我看看,真是。”她侧着头看着他们,老头也只好与她一起看着。

几乎同时的,素绾夹一道菜放在骆殿尘的碗中,骆殿尘夹一块片放在聂瑶珈的碗中,聂瑶珈正好又夹了菜放在栾倾痕碗里,栾倾痕呢,他看着他们三人的动作,自己没有再多做表示,他若是怎么样,四个人更尴尬。

那老婆子肯定的说:“知道了,老头子,那女的喜欢那个男的,那个男的呢在照顾自己的弟弟,那个弟弟呢又喜欢那个弯弯头发美男哥哥。”

“你说什么呀,乱七八糟的,我告诉你,面对面坐的两个男的都喜欢那个身材娇小的男的。”

“喜欢男人?”

“她是个女的。”老头在她老婆耳边说。

“你怎么知道的啊,是不是经常在外面……”

“吃饭吧你,瞎想什么呀。”

……

聂瑶珈吃着菜,夹菜给素绾,素绾朝她一笑,也夹些菜给她。

两人的筷子在栾倾痕和骆殿尘中间飞来飞去。

素绾说:“没想到这洒家的菜做得这么好吃,楼下都坐满了。”

“楼上挺好的呀,还可以看看下面的景色。”聂瑶珈朝下面看看,骆殿尘扶住她的肩,道:“你别离栏杆这么近,万一掉下去怎么办。”

“没事的。”聂瑶珈觉得受拘束就没意思了,她回头专心吃饭。

忽然,楼下有人吆喝:“快看,秀招楼的红牌!”

人们在下面起了哄,难得一见的名妓多少男人为之动容,大白天见到她乘轿子在街上当然成了新鲜事。

聂瑶珈筷子一放,说:“走,我们去凑凑热闹。”

素绾也一样,非常赞同的携聂瑶珈一起跑下楼。

栾倾痕笑着摇摇头,优雅的吃完饭,看到骆殿尘正仇视的盯着自己,便说:“现在不是盯着我的时候,快去保护她们吧。”

骆殿尘付上银两,也下了楼。

四个白色身影一起在人群中相当抢眼,轿中的名妓隔着纱缦就看到了,正巧因为路人太多,轿子停止不前。

“停下。”她的轿子落下,掀开纱缦走出来。

“哇。”部分男人都有眼福了,感叹的望着她,这就是红牌春晓姑娘啊。

春晓浓妆艳抹,大露酥,把男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

她的视线在四个人身上流连,然后朝他们走过去,先是淑女的欠欠身。

“小女子春晓,见几位气质不凡,不妨到秀招楼去坐坐。”不过她可不想请素绾这个女人去。

聂瑶珈看她献媚的样子,拦在栾倾痕面前。

骆殿尘搂过聂瑶珈:“真不巧,我们还有事要办。”

“没关系,就只是一会儿,各位就这么不赏脸?”她可是红牌,只有别人想见她,现在她请他们去,还被他们拒绝。

素绾挽住骆殿尘的胳膊,“我们真的有事啦。”

聂瑶珈挣脱开骆殿尘的手,上前说:“这位红牌,您还是请赶快走吧,不然这条路的人越来越多,太拥挤多不好。”

春晓假意的笑笑,看到骆殿尘被素绾挽着,他应该是个有家室的人,眼前聂瑶珈,一个男人身材这么单薄,她也不喜欢,只有一直沉默的栾倾痕长得又俊美,又有贵气,她撞开聂瑶珈走到栾倾痕面前,双眼乱投桃花,“这位少爷可有空?”

栾倾痕低眉看她一眼,厌恶感上来,别开视线。

聂瑶珈挤在他们之间,对春晓说:“喂!你别打他主意啊,他心里已经有人啦!”看春晓离他那么近,就横挡在中间,忘记了骆殿尘在场。

“管你什么事呀,请让开。”春晓敛起自己笑容。

聂瑶珈用胳膊捣栾倾痕一下,栾倾痕看看她,眸里的情感令人看不透。

聂瑶珈见他不拒绝,便对春晓说,“因为!我就是他喜欢的人。”

周围的人都乐开了,男人喜欢男人?真是笑话。

春晓更是笑得仰翻了天,“他喜欢你?我才不信!”

栾倾痕一把搂过聂瑶珈:“我是真的喜欢她。”他与聂瑶珈相视一笑。

众人变得鸦雀无声,春晓怔住,“原来你是个……”她看上的男人怎么是个喜欢男人的啊。

聂瑶珈马上说:“你别乱猜呀,他可是很正常的。”她将头绳解下,墨发如瀑布般泄下,丝丝缱绻。

所有人都对聂瑶珈感到惊讶,她居然是个美人啊,可惜她芳心已许那个俊美的男人了。

不过,栾倾痕和聂瑶珈这一对真是绝配啊。

春晓气得一跺脚,“我们走!”她愤愤的上了轿子。

人群渐渐散开,他们四人站在路上。

骆殿尘看着聂瑶珈,拉过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