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第一次给我
把第一次给我
姜鲤为沈焰准备的生日礼物,是一本。 她在扉页上写下美好的祝愿,用漂亮的包装纸包裹,纯白色的缎带系成个复杂的蝴蝶结。 手指轻轻抚摸着书籍,姜鲤看着旁边的空位发愣。 沈焰身体不舒服,请了两天假。 好在今天已经是周五,她打算晚上去他家看看,顺路买些新鲜食材,为明天的生日宴做准备。 还没到放学时间,沈焰忽然发来短信:来一趟礼堂。 没头没尾,透出几分古怪。 姜鲤微微蹙眉,等到放学铃响,将周末要做的卷子整理好,连着那本书一起放进书包,向礼堂走去。 阿言表现出不寻常的紧张,低声道:要不让岑宵宵陪你过去? 为什么?姜鲤理了理有些发皱的校服外套,并不打算采纳他的建议。 阿言脑海里闪过许多条情杀新闻,声音紧绷:我怕他又犯病,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姜鲤看向他的眼神中,似乎藏着探究,我们最近相处得还算融洽,没有发生过什么不愉快。 阿言一时语塞,沉默地跟在她身后。 他的右臂一直没有恢复,正相反,半透明的症状开始向周围蔓延。 还没推开礼堂大门,激烈的乐曲便从里面传了出来。 奥赛罗的。 有别于艺术节那晚无可指摘的表演,沈焰将过多的个人情绪融入其中,该低的音谱低得过分,如同平静的海面之下压抑的暗流,该高的音谱高得过了头,像是平原之上快速聚积的风暴 明明错误百出,却打破了沉寂的死气,更完美地诠释了这支钢琴曲的本来含义嫉妒消耗理智,失序引向毁灭。 姜鲤迈进空空荡荡的礼堂,沿着正中央那条过道,向她舞台上的恋人走去。 偌大的空间被黑暗笼罩,只有沈焰头顶亮着盏冷白色的灯,灯光衬得他冰冷的神情越发疏离,雪白的衬衫更加干净,整个人好像沐浴在圣洁的神光中,下一刻就要离开俗世,进入高远的天国。 然而,修长白皙的十指在黑白键上跳跃,速度越来越快,犯的错误也越来越多,到后来,他竟直接忽略曲谱,听凭激烈的情绪cao纵,奏出一段刺耳又高亢的噪音。 哀伤、愤怒与绝望的情绪杂糅在一起,已经呼之欲出。 他像被七情六欲所污染的圣子,忘却了上帝的神谕,跌入了魔鬼的圈套,在善与恶的边界饱受折磨,失去一直以来的冷淡从容。 这近乎癫狂的一幕令姜鲤心惊,也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 她走到台上,竭力维持平静的表象,伸出一只手,轻轻放在他肩上。 阿言的心提到嗓子眼,准备好应对所有突发状况。 就算冒着魂飞魄散的风险,和沈焰发生正面冲突,也不能让姜鲤受到任何身体上的伤害。 乐声骤然停止。 在死一样的寂静中,沈焰痛苦地闭上眼睛,胸膛剧烈起伏。 他还是没有揭破她的真面目。 他伸出僵硬的手臂,将姜鲤抱在腿上,握着她又暖又小的手,缓慢弹奏最基本的音符。 还记得刚才那支曲子吗?他的问题,将她轻而易举带回还没有正式结识的那个时候。 记得。姜鲤缓缓点头,侧过脸亲昵地和他接吻。 她专注地看着他,微笑起来:一路走到现在,想想真是不容易。 嗯。沈焰抵着她光洁的额头,望进那一双清澈的眼眸里,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她,确实。 如果知道全心全意地喜欢一个人,会给他带来灭顶之灾,令他日夜难安,痛不欲生,他宁愿这一切从未开始。 或者第一次自杀的时候,如愿解脱,也是不错的结局。 可人生没有后悔药可吃。 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姜鲤将书包拉链拉开,拿出那本饱含深意的书,笑着暗示他,要不要打开看看? 然而,沈焰随手把礼物放在一旁。 谢谢。他轻轻摩挲着她细嫩的手,把彻骨的冷意一点点传递给她,不过,我可以指定别的生日礼物吗? 当然。姜鲤愣了愣,有些失望,却没有拒绝,你想要什么? 想要你。沈焰将校服拉开,两只手分别揉弄两团饱满,贪婪地吸了口她身上污浊又香甜的气味,说话意外的直白露骨,把你的第一次送给我好吗?我订了情侣酒店,待会儿直接打车过去。 姜鲤毫无心理准备,错愕地看着他,下意识道:什么? 阿言则陷入窒息,气急败坏地绕着她打转儿,叫道:他今天很不对劲,不要答应他! 这男的是傻逼吗?明知道女朋友给自己戴绿帽子,明明有严重的洁癖,不分手就算了,怎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把第一次给我。沈焰的态度彬彬有礼,眼神却幽暗无光,我想把这个,当做我的成人礼。 他知道她已经不是第一次。 可他还是。 如果嘴唇、手指和玩具都不能满足她强烈的欲望,他只能把最后一点纯洁完全献祭给她,拼尽全力讨她喜欢,争得可怜又可悲的喘息时间。 对身犯重罪的死刑犯而言,明天行刑,还是后天死去,有着质一样的区别。 可可我还没成年姜鲤喃喃地道。 换做以前,她会毫不犹豫答应他。和心爱的人做快乐的事,没什么好迟疑。 但是,明明知道他的精神状态不对,知道他对自己可能存在误会,却找不到机会解释。心中有了芥蒂,自然会产生抗拒。 听出她的推脱,沈焰的面色变得冰冷刺骨,手下也不自觉用力,疼得她低叫一声。 如果你还有一丁点喜欢我,就不要拒绝我。连情感绑架的下作手段都使了出来,他已经无暇顾及自己是否面目可憎,低头狂热地亲吻她的脸颊。 阿鲤阿鲤你听我一回,不要答应他!阿言焦躁地在一旁转着圈,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下半身已经变透明,无声无息地消失在空气中。 姜鲤垂下长睫,犹豫了很久,艰难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