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拆开我的礼物了
我要拆开我的礼物了
办公室内鸦雀无声。 唯有时钟在永不停歇地走动,兢兢业业地发出嗒嗒的声音。 顾以巍坐在办公桌前,抬抬手再一次看向了表:上午十二点。 离约定的时间不过两个小时了。 确切地说,并不是约定,而是单方面通知。 顾以巍靠在办公椅上揉了揉眉心,从鼻腔中呼出沉沉一口气。 那天谭臻的到来打断了他和童潇潇的对话。 童潇潇若无其事般热络得和谭臻聊起了天。下周谭臻和朋友要开一个画展,童潇潇的作品也在其中。谭臻非常欣赏这个拥有着天才般才华的少女,言语之间都是赞赏。 顾以巍目光扫过童潇潇,实在不明白她究竟要做什么。 她口中的成年礼物将他作为成年礼物,这话实在暧昧,但如果她费尽心机就是为了睡自己,似乎也没必要这么麻烦。 顾以巍没有参与两人的谈话,独自敛目沉思。他收拾好了开车去公司,刚刚打开车门,童潇潇自顾自打开副驾驶钻了进来。 她的神色自然到像是什么都没发生:顾哥哥,你的公司好像和我顺路,方便送我回家吗? 顾以巍单手摩挲着方向盘,目光沉静地直视前方:不方便。 不方便吗。童潇潇神色有些遗憾,目光却满是兴味地流连在男人的下巴处,好吧,那我上去和谭老师再聊聊天。还有一些有趣的事情也许谭老师会很有兴趣听....... 她起身就要打开车门,却发现车门早已锁住,摇了摇扶手车门纹丝不动。 童潇潇嘴角微微弯起,心情很好地放松了身体靠在副驾驶上,两天细白的长腿乖巧地交叠着。 顾以巍浑身散发着冷气,捏着方向盘的手指节几乎泛白:地址。 顾哥哥在生气?童潇潇没有回答他,而是靠了过去,突然伸出手抚上了男人蹙起的眉心。 顾以巍偏头躲过,淡淡道:地址。 童潇潇识相地收回了手,回味着手指的触感,声音清甜:锦城别墅。 车轰隆一声启程。 今天的车速不像往常那么平稳,好几次顾以巍险险地加速超车,童潇潇觉得再这样开下去都快招来交警了。 好在没一会儿车速恢复了正常。 等红灯时顾以巍的手不自觉敲击在方向盘上,他开车总是看起来十分专注,思绪却习惯性地偏向了别处。 童潇潇漫不经心转头欣赏窗外风景,直到顾以巍开口打破了平静:潇潇,你还没成年? 还有三天,这周日十八岁。童潇潇转头看向顾以巍,俏皮地眨眨眼,明显暗示着什么。 顾以巍不自觉皱眉,被一个小孩子拿捏的感觉实在不是很好。 你似乎还小,又为什么.......顾以巍斟酌着开口,语气带着循循善诱。 童潇潇一脸无辜:我怎么了,只是想邀请顾哥哥参加我的成年生日会,有什么问题吗? 如果不是童潇潇明晃晃的威胁,看着少女脸上的天真稚气,顾以巍或许还真以为只是参加一个普通的生日会。 既然童潇潇软硬不吃装傻充愣,顾以巍觉得便也没必要浪费时间和她周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只要谭臻不知道。 顾以巍垂下眼,遮住眼底汹涌的情绪。 车内又陷入了沉静。 童潇潇看着欢乐跳脱,实际上却并不是个多话的人,相反大多数时候似乎都沉静在自己的世界,潜心观察着与周围的一草一木。 到了地点,童潇潇又扬起了笑:顾哥哥,这周日下午两点,在我家不见不散哦。 她的手指着车外一座三层别墅。 这座别墅立在半山腰,并不如何雍容华贵,相反颜色活泼明亮,院落错落有致地立着两排竹叶,翠绿的叶片交缠着延伸到门口,形成了一个圆拱拱的门,像是远离喧嚣城市的自然桃源。 顾以巍顺着她的手望过去,却只觉得看见了即将吞噬他的深渊巨口。 而眼前少女的笑容一如清晨朝露,初升太阳,美不胜收。 顾以巍起身,拨开了谭臻的电话。 谭臻还在忙画展的事,身边还吵吵嚷嚷的,但她的声音一如既往温柔而清晰:老公,怎么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顾以巍下意识带了一丝笑,他迈开长腿走向电梯间:没什么,有点想你了,老婆。 谭臻翻没好气道:想我还需要打报告吗?自己好好想。 顾以巍温和道:我今天晚上临时去隔壁市出差,可能回不来了。 谭臻那边实在太忙,抱怨了两句就挂了。 顾以巍嘴角的笑容忽然消失了。 电梯四壁清晰地映出了顾以巍的每一丝表情。 他有些愣,原来和谭臻撒谎时自己是这样的吗? 眉峰微扬,眼角弯起弧度,幸福和温柔似乎融化在每一丝笑纹里。 这张脸被岁月赋予了所有的优待,一如既往英俊而优雅,然而内里却渐渐腐蚀,腐烂发臭的气息即将要透过光鲜亮丽的皮rou溢出来。 然而别人嗅不到,没人嗅得到。 顾以巍垂目自嘲一笑,再抬起眼来依然意气风发。 一点五十五,顾以巍准时出现在了锦城别墅。 不出他所料,别墅安静无比,周围只有簌簌风声,没有半点生日宴会的影子。 竹门还大大敞开,顾以巍走了进去,敲响了别墅的房门。 敲了几下没人回应,顾以巍也不着急,静静立在门前等待。 好一会儿,房门才打开了,出现了睡眼朦胧的童潇潇。 此时的她并不像之前几次见面那样精致到了头发丝,但仍然透着自然随性的美。 顾以巍这才发现,一味扮乖并不适合眼前的少女。 少女不施粉黛,脸孔嫩白,瞳孔乌黑,眉毛肆意而张扬。此时她面上没什么表情,却透着一股吸人视线的野生美,又带着天然的娇憨。 童潇潇穿着松垮的睡袍,揉着头发看见顾以巍眼前一亮:顾哥哥,怎么这么早。 顾以巍抬起手表:一点五十九了。 他扫了一眼空旷无人的客厅,扬眉淡淡嘲讽:你的生日宴会? 童潇潇毫不脸红点点头:对啊,只邀请顾哥哥的生日宴会。 顾以巍懒得戳穿她:伯父伯母不在家? 童潇潇转过身,声音有些轻:不在,我一个人住。 顾以巍便噤了声,一个未成年的女孩独自搬家单独住在一起这说明什么不言而喻。他是听说童伯父伯母家里关系不怎么好,但没想到和唯一的亲生女儿关系如此僵硬。 顾以巍顺手递给她一个精致的礼物盒:生日快乐,你的礼物。 童潇潇却没接,反而神色有些莫名地盯着顾以巍:你还真带礼物了啊。 不喜欢?顾以巍想着此行不知道少女的目的,既然是生日总不能空手去,便叫宋槐替他买了礼物。 不是。童潇潇摇摇头,有些不自然地接过,将小小的礼物盒紧紧攥在手里,很喜欢。 然后她笑了,是那种熟悉的乖巧又莫名带着深意的笑,琉璃般的眼睛注视着顾以巍轻声开口。 顾哥哥,我不是说,今天你是我的礼物吗? 童潇潇睡意刚散,眼神清亮有神,贴身浴袍勾勒出玲珑的曲线,浑身散发着不自觉的媚意。 眼前的少女无疑是诱人的,然而顾以巍并没多少心思。 顾以巍探究的目光落在童潇潇脸上:我不是来了。所以你到底要干什么? 童潇潇微笑不答,顾以巍便换了问法:你为什么要将周茉引到那天的婚礼上去? 你和她有过节,还是和我有仇?顾以巍语气不自觉带了点质问,寒潭般的眼眸直直看向少女,还是想让你的谭老师发现我和周茉的关系。 童潇潇害怕似地抖了抖:好凶。 她真诚道:我怎么会想让谭老师发现顾哥哥出轨呢,那谭老师要是选择离婚了不就是我的错了吗? 顾以巍观察着童潇潇的神色,漫不经心道:但是让你失望了,那天婚礼似乎风平浪静。 童潇潇嘲讽一笑:我只是没想到你会那么饥渴地在那里睡她。 顾以巍觉得好笑,他去沙发上找了个位置自在坐下,修长的双腿交叠着靠在沙发上。 周茉是我养着的人,我想睡,当然能睡。 我不想睡了,也能让她走。 童潇潇愣了下,若有所思道:顾哥哥,你真是比我想象中的,还脏。 她靠近了顾以巍,一手环过男人的脖子,笑出了小小的酒窝:也比我想象中的,更迷人。 顾以巍并不生气,不闪不避地看着少女近在咫尺的脸。 所以我能知道你的目的了吗? 呼吸的热气打在少女脸上,脸上的细小绒毛似乎都在轻轻颤动。 当然。 童潇潇抬起顾以巍的一只手,轻轻摩挲光滑的表盘,琉璃似的眼眸满是专注和痴迷。 我的目的很简单,到今天晚上十二点之前,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这种痴迷有些突如其来,顾以巍不知道少女对自己哪来的执念,但没有男人能对这种目光不受用,更何况早就风流成性的顾以巍。 童潇潇站起来示意他跟着她走。 少女不算高挑,堪堪到他的肩膀往上。白嫩手臂从宽带睡袍里露出来,虚虚地抓住了顾以巍的袖子。 顾以巍原本以为是要去房间里,打开门却是一处画室。 家里也有谭臻的画室,他向来是不踏足的。通常画室对于画师来讲都是私人空间,轻易不能踏足。 然而童潇潇神色没有丝毫排斥,甚至眼角眉梢都带着喜意,有种奇特的兴奋。 难不成是要在这里......顾以巍扫了一眼,这里连床都没有。 没等他发出疑问,童潇潇已经凑了上来,手划到顾以巍胸膛上解开了他的领带。 我要拆开我的礼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