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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木孝/HE:八、对峙

    

崛木孝/HE:八、对峙



    *

    稍微整理过衣服和体液,三个人终于一起坐在了房间设置的桌边。

    之前洗过的头发,正散发和青梅竹马一样的、草叶混着石榴的味道,鲜明弥散室内。

    根本比性交留下的气味好不到哪去。

    身着西服的公悟郎坐在桌对面,双拳紧握、唇角拉平,青瞳含着隐忍不发又鲜明逼迫的矛盾意味,一动不动地望过来。

    与向来纵容木讷的表现不同,此时此刻、我的丈夫非但没像往常一样体谅,还好像偏要得出一个答案似的,视线中透出某种沉重的压迫感。

    气氛僵硬到极点。

    身侧的竹马漫不经心支着头,宣示所有权似的,指尖轻轻捏着我的手指,唇畔似笑非笑,视线偶尔挑衅地滑到公悟郎那边。

    即便没有大打出手。虽然没有大打出手,但是。

    感觉空气的成分变成了有毒气体。

    对不起。我无措地打破沉默,垂下头,不敢直视丈夫的眼睛,悟君一定很担心吧,这段时间,一直没有联系你。

    对方一言不发,沉默很久,才低低地回应:你没事就好。

    其实根本算不上没事,又是被敌人侵犯绑架、又是让丈夫撞见通jian现场,这段时间的遭遇怎么想都糟糕透顶。

    不仅是我,对悟君而言一定也是这样吧。

    反反复复的意外,层出不穷的变故。

    发生这么多事,无论是我还是他,都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这种不同,并不能成为出轨的理由,我是清楚的。

    曾经的感情,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斑驳裂缝,好像混着太多杂质的镜湖,渐渐变成陌生颜色的糟糕情感。或许是欲望、或许是依赖,又或许是初见时那份有些新奇的喜欢,曾经很重要的爱意被漆黑的东西入侵覆盖,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

    我已经没办法像以前一样全心全意爱他,将自己投入安稳又一成不变的日常了。

    会不会恨我呢。

    脑中第一时间闪过的,是这样的想法。

    都是因为我、把公悟郎的生活搅乱得一团糟。

    没那回事。丈夫一瞬间便否认了,脸上露出极度克制的神色,我永远不会讨厌你,夫人。

    似乎是表达原谅的意思。

    然而,听到这样的话,胸口却变得更沉重。

    可是,明明做了很过分的事啊。我咬住嘴唇,眼泪忽然模糊视野,难道真的什么都不在意吗?无论做了多糟糕的事,只要是我,只要为了留下我,悟君什么都能接受吗?

    之前、早就发现了不是吗?和别的男人做过的事公悟郎那么敏锐,不可能不清楚的,第一次被强迫的时候、还有后来不断出轨被阿孝侵犯的时候也发现了、是不是?为什么一句话都不问呢?还有刚刚,看见那样的画面,居然问我想不想回家

    实在太过分了,做了那么多糟糕的事情,居然反过来质问对方为什么不问。

    连自己都觉得这些念头很荒谬,哪怕再视而不见,首先犯错的也是我呀,明知这个道理,胸口还是涌动着不合时宜的委屈。

    想发泄出来,想质问他。

    需要你的时候,为什么不及时出现?被伤害的时候,为什么不问原因?发现端倪的时候,为什么选择放任?

    我知道的,公悟郎爱着我,或许比其他任何人都要爱我,所以才愿意忍受妻子的错误,是因为爱着我,才会无数次忍气吞声,对那些行为视而不见。

    可我不想要这种形式的爱啊。

    并不是、讨厌的意思。

    湿发贴在颈后,肌肤泛上微妙的凉意,抬头时贴合紧密,湿气几近黏稠。

    曾以为会相伴终生的人眼神空洞、仿佛已从众多铺垫中理解未尽之意,垂下的青瞳一瞬间闪过鲜明的、被独自丢在茫茫沙漠的雪白茫然。

    伴随浓郁的自我厌恶,心脏忽地揪紧了。

    我在伤害他。

    我的丈夫什么都没有做错。

    指尖不知何时被捏紧。

    另一个人的、很烫的手指,正枷锁般牢牢禁锢而上,力道捏得发痛。

    讨厌的存在感。不该如此的安心。

    矛盾无处不在。

    尽管如此。

    对不起。

    还是、忍着泣音说出道别。

    就这样分开吧,公悟郎。

    *

    青井公悟郎并不像妻子了解自己一样了解她,很多时候,他无法确切表达自己的心情,也无法确切理解对方的想法。

    尽管妻子常常半是撒娇地抱怨他言语稀少、情绪无波,刚交往时还因为他不说话的样子太冷峻而慌乱,可他一直以为那只是无伤大雅的、算不上冲突的小问题。

    至少在前五年的婚姻中,他们不曾将这视为冲突。

    可事到如今,他却不清楚自己究竟该如何自处。

    那些温和的催促、依赖的笑语,和煦日常中一字一句的叮嘱,仰头注视时盈亮柔顺的爱意,一瞬间仿佛打破的镜面,粉碎成陌生割裂的斑驳景色。

    「一定要去吗?」

    记忆中、曾短暂因妻子显然心怀不轨的青梅竹马产生过争执。

    「当然呀,毕竟是生日嘛。」妻子理所应当地说,撒娇地拥住他的腰,在胸前抬起头,「别担心啦,很快就会回来的,只是一天而已。」

    「」他闷闷不乐,说不出反对的话,神色难掩阴郁。

    「悟君、生气了吗?」妻子安抚的踮起脚亲亲他的下巴,「真的不会有事呀,我和阿孝认识很久了,他虽然那个样子但是人不坏的。」

    他并不是容易被激怒的类型,与其说不易激怒,不如说恰恰相反。

    然而那个时刻,听见妻子用天真纯洁的语调谈论那个肮脏的男人,他感到一种极为隐晦阴郁的不快。

    「あなた。」他低下头,凝视着妻子光洁的面庞,沉沉地、接近质问地开口,「足够了解吗?」

    她不安地咬住嘴唇,似乎无法习惯他的凝视,移开视线,「对不起。」

    她其实并不了解。

    但她坚持要去。

    自那时起,他便清晰意识到,无论行止多荒诞无稽,那位年轻的黑道首领总被自己的妻子放在心上足够重要的位置。

    他以为时间将抹平一些差距。

    无论过度亲密的兄长,还是暗中觊觎的好友,都像这场脆弱婚姻中潜在埋藏的暗箭,他努力不让那根绳索变得更加脆弱,但最终还是

    他慢慢地、空白地站起身。

    接近兽形的漆黑阴影倏而移动,蓦然投在女性桌后苍白的面颊。

    即便是他,被深爱的妻子当面背叛,甚至说出分手,也绝不可能毫无怨气。

    何况她选择的对象是崛木孝。

    他无法憎恨,却更难祝福。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

    既然非要走入火坑。

    青井公悟郎低下靛青的深瞳,声气接近平稳,音色比暮色更沉,我不会纠缠。

    他的妻子怔怔抬头,神色比被背叛分手的人还要茫然,湿润金瞳失措地张大,浅色的唇微微蠕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半晌没发出话音。

    转身离开之前,余光清晰望见对方仓促抬起的指尖。

    柔白纤细的手指、只抬起片刻便被骨节更加分明的男性手指压下。

    那是轻柔缱绻而不可阻挡的力道。

    曾被刑罚折断的手指已看不出扭曲痕迹,此刻正一根一根、藤蔓般缠绕而上,将女性动摇的指尖牢牢禁锢,无法移动分毫。

    真可怜,从刚才起便反常安静的男人诱哄地说,将他人的妻子揽进怀中,要离婚了呢,铃奈。呀,但是,这样就不算出轨了,是不是?从今往后,就可以自由自在地住在我

    啪!

    无视噪音关门的刹那,青井公悟郎听见一声分外响亮的耳光。

    他关上门,平静地将接下来的寂静与争执扔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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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没有觉得丈夫这一篇章的表现和之前都很不一样!当然啦!因为对象是那个阿孝嘛!

    是的。虽然没有明确说出来但是青井公悟郎内心觉得非常匪夷所思,他完全想不通铃奈为什么会抛弃他选择阿孝哪怕这只是个导火索但哪怕只是导火索也不该是崛木孝。

    实际上夫妻间的问题就算再严重,也不该掺入第三者,之前那几个就算了,公悟郎这种有点自卑的男人会忽略那些本质问题,但这次的。嗯。嗯

    他确实觉得铃奈是自己在往火坑里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