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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木孝/HE:三、缺失

    

崛木孝/HE:三、缺失



    *

    学生时期,由于和青梅竹马关系太密切,两边曾短暂的产生过「要不要就这样联姻呢」的交流。

    这样的事我向来最后一个知道,不过是被随意安排、我其实怎样都好毕竟连大哥都无法掌控自己的婚姻,我早做好被cao控的准备然而唯独那次,记忆深刻到难以磨灭。

    说出来简直很荒诞,我是从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外校女生口中听到自己的婚约的。

    并不是咄咄逼人的态度,反而像做错了事,坐在咖啡厅安静听打扮入时的女生道歉的时候,我只感到置身事外。

    不,我甚至感到恐惧。

    「之前不知道他有婚约、真的非常抱歉,请您原谅。」

    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要来找我?难道要我婚前就开始考虑私生子的问题吗?

    权力、利益、财产、子女。

    那是一眼望得到头的,可怕的「贵妇」生活。

    绚丽糜烂的循环与牢笼。

    我不是阿瑛那样能将一切资源化为筹码的强硬性格,也不像杉田夫人、能够自然而然处理好丈夫惹下的风流债,将数不清的情人与私生子安顿得无可指摘。

    我做不到。

    倘若是陌生人不,哪怕是陌生人也不行。

    阿孝更不行。

    可替代。复数的。非唯一。

    似乎每个词都代表今后的生活。

    「没那回事。」

    这样回应后,女生愣了许久,才迟疑地问:「请问、您知道崛木君的事吗?」

    我垂下眼睛,托着咖啡杯抿了一口,轻轻摇头:「不需要。希望您也不要有负担。」

    她张了张嘴,动作似乎是想离开,然而坐立不安地挪动半晌,终于还是没有干脆走掉,反倒压低声音,小声提醒:「我是不清楚你们有钱人啦但他玩得还挺乱的对这方面有要求就算了吧?」

    能有多乱呢?总归不会比后来更糟。

    说起来,当时有没有和青井警官确认关系?应该确认了吧,但确实没想过结婚,也是因为年纪不大。

    况且也没喜欢到一定要定下的程度,毕竟一开始就是出于赌气才和他在一起。

    反倒是、意识到不快些确定就可能被安排给青梅竹马以后,才突然决定和丈夫缔结婚姻。

    不知是什么原因,我猜测是由于占有欲,得知我与公悟郎的关系后,阿孝表现出我从未见过的恍惚。

    甚至并非愤怒。只是微微睁大眼睛、接近空白地注视我,重复一遍「结婚」,问我「和谁?联姻?哪家?」

    「青井呀,就是交往的男朋友,之前也和阿孝说过的。」

    「和他?」阿孝的表情几乎扭曲了,声气轻得发颤,「和那种一只手就能把你提起来的男人该不会说和他坠入爱河吧?那时机未免太巧了哪怕想报复谁,呵,呵呵,居然选那样的人」

    婚礼当天,全场的人都在看他。

    非要说的话,不在场的另一个人存在感本应更高,毕竟为数不多的亲属缺席相当突兀,更别说早有内容不堪的流言传播。然而显而易见的异常,却被分外突出的好友压过了。

    他那天刻薄到傲慢无礼。

    不管怎么说,当着对方的面嘲讽新郎是「被驯服的劣犬」也太过分了。仪式结束后我特意找他问过,然而身着和服的友人半句话都没有多说,只是轻柔笑着、异常冰冷地说「你向来这样」,便率先离场。

    或许直到今天他都不知道,我其实很生气。

    我怎么了呢?居然用上「向来」二字。何必一副受害者的样子宣泄情绪?我没有和他交往然后玩弄他的感情,没有明知有婚约还到处拈花惹草,更没有对他隐瞒自己正和那位警官恋爱。倘若这世上有谁有资格指责我,那个人只可能是悟君我不亏欠阿孝任何事吧?

    说起来、反倒是婚礼被搅得一团糟的我和公悟郎更可怜不是吗?

    阿孝总是这样。

    向来这样的是他才对。

    又一次不欢而散。

    黑木组的首领拂袖离去后,我才意识到受令监视的浅野一直垂头站在门口。

    说起来、他见过不少次我和阿孝的争执,类似的争吵不计其数,就连上次被阿孝当着一堆属下的面压在身下实施侵犯,也有他在场。

    能把活人当做不存在的果然只有崛木家,到底怎么做到个个都噤若寒蝉的?阿孝在他们眼里到底多残暴啊。

    啊啊。真丢脸。太狼狈了。

    结果到最后也没办法联系丈夫。

    疼痛与疲惫。

    我缩进沙发、把脸埋进掌心,一时只觉倦怠。

    *

    在黑道组织长住并不是想象中那样可怕的事。至少对我来说,这是从小便住惯了的朋友的家,别说是这里的首领阿孝,连他的手下都少有我不认识的。

    哪怕没有过交流,单看脸都知道大概是什么等级。

    总归阿孝已经下令将我软禁,偏要惹祸上身,我便只能安心住在这里。

    不是没想过逃跑,然而作为黑道组织,这里的警备严厉到可怕的程度,哪怕是我、闲逛到不该去的地方也会被巡逻的成员恭恭敬敬警告「请您不要随意走动,那不是夫人您该看到的东西。」建筑内尚且如此,更别提直接离开。

    然而真待在房间未免太无聊了。

    已至年末,深冬晴空高远清澈,独自在房间用过早餐,我站在窗前望了一会儿落满霜雪的纯白树枝,实在难以忍耐,转头问还在门口的浅野:阿孝在哪里?

    浅野迟疑片刻:老大在夫人有事吩咐吗?

    我没听错吧。他直接略过了。

    肯定又在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黑道那种的。说起来、尽管黑道的结社形式是被允许的,但他们的某些暴力行为实际上还是属于违反法律的范畴,我很久以前就听说黑木组在做一些边缘的生意

    我咬住嘴唇,不想再对此发表意见,倒是突然想起另一件事:那个、药没有了这盒吃完还要继续吃吗?

    浅野:应该不用?他一脸茫然,我现在发讯息给医生

    然而号码拨到一半,手便突兀地停下,整个人做错事一样静止了。

    我困惑不解:怎么了?

    抱歉,应该是不用继续服药的,接下来只需要注意调理就可以。相貌温和的男人谨慎地说,是我记错了。

    这态度真的很难让人不多想。

    我情不自禁紧张起来,想到以往听过的一些传闻,声音都忍不住发抖:不会是不会是什么违禁品吧?我都吃了一周了

    不是的,夫人。浅野好像没想到我的反应,露出有些狼狈的表情,只是比较难搞到的特效药而已,因为来源不太好说

    听起来更可怕了。

    我又没得重病,虽然流产加上泡在海里太久有一定的感染,但最多就是多调理几天的事,哪里用得上什么特效药啊?一般情况吃的应该就是普通的消炎药才对

    真的不是禁药。浅野试图解释,作用是加快恢复和止痛,我们偶尔也会用到,如果真的有问题,您一定会有感觉的。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隐瞒?

    我抿住嘴唇,知道从他这里无法获取信息,况且吃都吃了,现在发现问题也不能怎么样,只好低落地说:我想出门。

    您想去哪里?好友的属下松了一口气,昨夜下了雪,要不要去庭院赏雪呢?那边种了冬樱,开得正盛。

    你喜欢赏雪吗?

    抱歉?

    我见过雪呀,也见过冬樱

    我闷闷地披上外衣,错开一步越过他,率先走向庭院。

    究竟把我当做什么人啊?之前还常有人以为我爱看画展插花之类的,实际上根本没那种风雅的爱好,甚至、家中安排教过的舞蹈和小提琴也是学到稍微懂一点就不愿继续,我对艺术根本毫无兴趣。

    对厨艺倒是有些研究。酿酒也蛮有趣的。

    反倒是阿孝,分明是黑道出身,却很有弹钢琴的天赋。

    小时候他常到我家做客,两个人偶尔会闲逛到无人的宴会厅。坐在侧方、撑着脸看他抚弄琴键时,仿佛那张总是吐出讨厌言语的薄唇都变得温柔,落地窗内垂下的侧脸安静到寂寥我记得很清楚,连杉田夫人都说阿孝很有天分。

    但是、应该没有再弹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没有特别记忆过,具体记不清了好像是手指断掉的原因?

    「毕竟是黑道。」

    问起来是这样回答的,甚至还轻忽地伸展了一下手掌。

    「做错了事,差一点被组长剁掉呢。」

    糟糕的记忆擅自涌上来。

    听起来很可怜吗?然而阿孝并没有被前任组长虐待,作为黑道少主接受的严苛训练是习以为常的事,连他自己都不在意满身伤痕。

    哪怕因此再也没办法触碰擅长的乐器,也满不在乎。

    他不在意的事,实在太多了。

    究竟是成长过程中缺少了什么,还是某种能力天生匮乏?伦理、道德、感情,这些所有的界限在他眼里似乎根本不存在。

    无数次倾吐的「喜欢」,于他而言,或许也只是可以玩忽的词语。

    性欲、独占欲或毁坏欲,从他的行为中,我看不见一丝与爱有关的表现。

    天空湛蓝清澈,穹顶细雪飘落,庭院积雪松软如烟,落成大片炫目的银白。

    红粉冬樱团簇盛开,色泽绚烂艳丽,冷风中花瓣微微颤动,拂落几片晶莹雪花。

    最近的女朋友,是什么时候换的?

    组长他

    这种问题不正面回答,无论怎么想都是时间很近的意思。

    担心也不影响和情人相处呢。

    我擦去指尖融化的雪水,不知怎地笑了。

    我果然没办法理解阿孝。

    真的、各方面都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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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声索要留言(颤巍巍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