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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井秋翔/BE:堪折、三

    

青井秋翔/BE:堪折、三



    *

    到达时天色已经全暗。

    克洛斯没出门迎,不知在忙些什么,她心烦意乱,也懒得等人出来开门,干脆横冲直撞闯进他家,带着家中的私人医师气势汹汹冲进大门,直奔二人起居室。

    奈奈结婚时她来过这边,毕竟与克洛斯结识多年,不至于连住处都不告诉她,对格局还有些印象。

    于是她顺理成章地看见他。

    尽管个子很高、身形健美,脸却还是少年人的模样,好友的恋人头发颜色很浅,眼睛相当明亮灿烂,不说话时唇角总带着笑,真笑起来会露出几颗虎牙,既可爱又明媚。

    平心而论,单论外表这是她喜欢的类型。

    然而倘若加上性格,克洛斯绝对是她敬而远之、单独相处恨不得立即逃跑的异性。

    他是天生的犯罪专家。

    奈奈怎么就专吸引这种人?

    森村里瑛时常为好友感到担忧。

    大概是找不到椅子,年轻的杀手跪在床边,一手牵着妻子纤细苍白的指尖,另一只则轻轻梳理她半干的头发。

    她从未见克洛斯神色如此失措。

    动作温柔而机械,脸色比床上病人还要惨白。

    空气中弥漫沐浴乳的气息,似乎还混了些微不可查的酒气,悄然氤氲蔓延。

    她忍着怒气冲到病人身边,一低头就看见女性颈上分外刺目的鲜红勒痕和深深咬痕,终于忍不住爆发,恨不得把架上摆的那把装饰刀直接捅进他脖子:你有毛病吗克洛斯?奈奈是什么人,你用脑袋想想经不经得起你折腾!

    他含糊地应了一声:啊啊、是吧她好像发烧了,麻烦您帮我看看。后半句是对医生说的。

    医生见惯了豪门秘辛,习以为常拿出工具开始测量,边测体温心跳、边查看女性肢体裸露的痕迹,问他:喝酒了?什么酒?量是多少?

    红酒,大概有几瓶。他哑声说,视线一直没有离开恋人的脸,是不是不能吃药?

    至少再过几个小时,具体还要看她的个人情况。医生看一眼他,有性行为吗?

    有。

    我看看。

    她本就眉头紧锁,碍于不能打扰专业人士才咬牙没说话,然而真看见好友全身的惨状,却气得眼前发黑,实在难以克制,声音都在发抖:你就这么对她?你知道奈奈当初嫁给你有多

    我知道。克洛斯打断她,声音还有些空白,却下意识扯出笑容,森村,你很讨厌我吗?

    ?这和现在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我会生气。职业杀手抬起眼睛,拉大唇角弧度,为什么带她去那种地方?还是说她做的事和你没关系?

    在那之前先想想自己吧。森村里瑛冷笑,如果不是你,她怎么可能变成这样?但凡当初你处理得干净一点,她就不可能和那小少爷扯上关系你倒是摘得干净。

    那张犹带少年气的面容露出极度隐忍的神色,像被戳痛最隐秘的伤疤,笑意还挂在唇畔、眼瞳却融化般颤抖动摇。

    只有你没资格,青井秋翔你以为她的不幸是谁带来的?是你把人引过去,是你没追上卡罗,是你没管好手下,你以为你多干净?

    您最好少说话。青井秋翔压抑地抬起眼睛,声气甚至仍是轻快的,眸色却沉得透不出光。

    他唯独这时看起来与兄长相似。

    别招惹我。他低低地说,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你知道我的意思。

    这事与她同样脱不开干系。

    气氛一时僵持。

    杀意刺骨寒凉。

    直到医生忍无可忍站起来,剑拔弩张的对峙才略微收敛。

    这个是口服,这两个是外用,有医用棉签吗?用那个上,用法用量都写在上面了。她语速很快,恨不得三秒内把话全交代完,这些天注意饮食,避免刺激性食物和紫外线照射,有条件的话可以热敷按摩消除淤痕另外颈部这里,虽然初步判断没有大碍,建议还是去做个超声检查还有问题吗?

    青井秋翔勉强对她笑了一下,脸色终于好了点:没有了,非常感谢。

    医生停顿片刻,终于把一直落在患者身上的视线抬起来:你们是夫妻吗?

    诶、是啊。他rou眼可见的紧张起来,是怎么了?

    虽然不是我的研究领域、总之,带她看看心理医生吧。这位女士平淡地说,您做得有些过火。

    她恭谨地对森村点点头,转身离开,听脚步声是越过房门直奔大门,步伐非常急迫,大概是不愿再待在房间听他们吵可能涉及机密的内容。

    森村里瑛从隔壁房间拖了个凳子,无视克洛斯杀人的目光,也坐在床边、盯着好友的脸等着对方恢复。

    于是我醒来时、第一时间对上的正是友人惊喜的视线。

    欸?阿瑛怎么

    张口才发现喉咙剧痛。

    头脑因过量酒精而眩晕。

    我蹙眉捂住喉咙,却不慎扯到伤处,顿时更加疼痛,连眼泪都渗出眼角。

    另一侧的温热指尖抹去泪痕。

    熟悉的温度和触感。

    是秋翔。

    接下来是二人时间,可以麻烦您出去吗?

    他在对阿瑛说话。

    语调凉得陌生。

    阿瑛声气温和,问我:可以吗?我先出去一会儿?

    我怔怔望着她,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方才下意识点头,恋人的手便又拭去腮边一道湿痕。

    既视感。

    昏迷前噩梦般可怕的回忆终于擅自上涌。

    眼前晃动炽热光斑。发顶淌落的血色浓酒、凌虐意味的鲜艳红线,疼痛与彼端肮脏的极乐。

    「铃奈有受虐倾向吗?」

    耳畔回响恋人犹带笑意的羞辱。

    身体情不自禁向后瑟缩、蓦地躲开了那只手。

    他的指尖停了停,半晌,无措地收了回去。

    我想回头看看正向外走的阿瑛,视线却恰好与他抬起相对。

    天色不知何时暗下。

    月光倾泻铺洒、落下一层浅淡的银白辉光。

    他总是逆着光、垂下眼时面容隐进阴影,只看得见扬起的唇,而现在、似乎连笑意也看不见了。

    我意识到他正握着我的手,力道捏得掌心发痛。

    太奇怪了。

    被做了很糟糕的事,按理说应该生气的,但好像又没什么生气的立场。

    因为我先做了过分的事。秋翔才是被愚弄的一方,能忍耐这么久就很不容易了。

    我只是忽然间意识到,他确实不是表现出来的那样无害纯真。

    明明都结婚了,之前不仅亲眼看见克洛斯杀人的全过程、还见证了他把刀捅进公悟郎身体的现场,按理说应该很清楚他的危险才对。

    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意识到呢?

    我感到恐惧。

    很久之前就有人提醒过了。秋翔是不安分的人,从表情和言语完全无法判断他的真实心理,或许一边谈笑、一边就会悄然挑破血管,溅上渗入骨髓的甜腥。

    我早知道的。我知道了,仍然选择和他在一起。

    因为秋翔一直对我很好啊。

    他们说的是他们看到的克洛斯,但在我面前的秋翔,却一直是对恋人言听计从、会做很多很多没用小事表达爱意,顺从又黏人的模范男朋友。

    每天早上都在枕边放下糖果,闲暇时间很有闲情逸致地为取名铃铛的花朵浇水,婚后爱好是自己做超难吃的甜点,连偶尔意见不和吵架、都只会露出撒娇的表情说「我都听铃奈的」。

    我认识的,只有那个总是用星星一样的眼睛看着我的青井秋翔啊。

    仔细想想,是不是很自私呢?只见过笑着的他,就以为他永远不会伤害自己。

    明明全是自作主张的理解。

    是我误解了吧。他就是这样的嘛,也从来没有隐瞒过。

    但是好可怕。

    真的好可怕。

    感觉好像真的要杀掉我。

    从背后覆盖上来、低喘着发出亲昵的笑声。不顾我的哭声与呜咽,交错红绳束缚身体。捏着下巴按住舌尖、强行上抬接住血色红酒。喊我的名字,扯着头发强迫我看窗外的花、轻声提醒「那是铃铛啦」。

    以及最后关头的所有行为。

    那些瞬间,从恋人的身体浮现出全然陌生的一个人。

    我真的认识秋翔吗?

    话语喃喃泄出唇齿。

    是我做了不好的事,所以需要惩罚。

    可是为什么要用、最轻蔑的方式惩罚我?

    胸口屈辱与畏惧混乱纠缠。

    恋人倾身紧紧抱住我,压抑回答:我也不知道。

    我才发现他跪在地上。

    什么啊,跪了多久?很晚了吧。

    什么啊

    太奇怪了,我真是,笑什么啊。

    现在是笑的时候吗?

    一边笑,眼泪一边涌出来,嗓子也痛得要命。

    什么啊,秋翔是傻瓜吧,干嘛叫阿瑛来啊、又不是什么重伤,想被当做癖好奇怪的重度施虐狂吗?

    好可怕,身体还在发抖。本能妄图尖叫逃离。

    但是一看见还跪在地上的恋人,就感觉简直太荒诞了。

    说不定确实是呢。秋翔埋在我胸前,也不知道为什么、发出呜咽的颤抖声音,刚刚还觉得特别有成就感呢,把最喜欢的人弄成那副样子

    啊啊、衣服湿透了。

    明明是刚换的,现在全都被打湿了,我这一天究竟要换多少衣服嘛?

    别哭呀。

    身体还在应激、冷汗不受控地渗出肌肤。

    伤害我的人正伏在身上、哭得泣不成声。

    那是我最喜欢的人。

    那是世界上最喜欢我的人。

    我捂住自己的脸,眼泪不停从指隙涌出,情绪忽然相当突兀的崩溃了。

    对、不起,对不起、秋翔、真的对不起因为我、做了糟糕的事都是因为我、才让秋翔、变得奇怪了

    都是我的问题。

    事情变得一团糟。

    为什么会到这一步啊,嘴上哭着说喜欢,实际上双方做的、却都是伤害对方的事。

    太荒唐了,这哪里是喜欢呀,喜欢就不要不停出轨、不要把人捆起来尿在里面啊,到底在做什么,哪有人这么表达爱意的?

    不是的。秋翔哑声否认,不是铃奈的错。我本来就不干净,只是、不想在你面前表现出来

    好痛,这样哭起来、嗓子变得越来越痛,火烧般红肿嘶哑。不知是不是因为焦虑出汗、渗入肌肤的勒痕也越来越痛,我咬唇克制呼吸,看见恋人狼狈的泣颜,不知为什么又哽咽起来。

    啊啊。到底哭什么呀。

    我真是、没救了。

    你俩等下。熟悉的声音很无语的从门外响起,也不是故意要打扰、但半天不进入正题确实有点过分,我今晚还要回家的,所以还是直接一点吧。

    森村里瑛单刀直入:你们要离婚吗?

    克洛斯转头盯着她。

    我不要和铃奈分开。这是挑拨吗?

    这回完全是琢磨灭口方法的表情了,半分杀意都没有泄露,相当专业的保持了职业水准。

    他居然是认真的。

    诶、!对不起、把阿瑛晾在一边我惊慌失措,按着喉咙局促地推推年轻丈夫的脑袋,撑着身子坐起来,我也不想。让阿瑛担心了、真是对不起。

    铃奈看男人的眼光真是糟透了。阿瑛望着我看了几秒,泄气地低下视线,好嘛,就这么被调教成他的东西吧,我走了。

    什么、调教?完全没那个倾向啊?

    我匆忙挽留:等、这才来了多久呀?至少一起喝点什么

    不喝啦,都生病了还喝什么,等你生日再说。友人的视线从我移到秋翔,又重新转回来,如果那天还见得到奈奈的话。

    果然被当做癖好糟糕的家伙了。

    虽然说不定原本就是。

    啊。

    真的走掉了。

    秋翔还在用力抱着我,难得强硬制止我试图跟出去的动作,好像生怕我跟着对方离开、拥抱紧得心脏发痛。

    我拧着眉毛看他,胸口还残留畏惧,身体却被逼迫着温顺下来、不再发抖,安静躺在异性温暖结实的怀中。

    窗外依稀传来滴答雨声。

    暗色云层遮盖皎月、银亮辉光又暗下一层。

    室内寂静昏沉。

    我的恋人过了很久才发出声音。

    哪里都不要去,好不好?

    声气嘶哑、带着泣音,与原本的清亮元气截然不同。

    我不要铃奈离开我就不能只做我的女朋友吗?一想到有可能被其他人拐走、就妒忌得快要发疯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忍不住伤害你

    底线只会越降越低。

    什么都没做的时候还可以勉强忍耐,然而等真正突破界限的如今,连他自己都不清楚逐渐扭曲的欲望究竟会带来什么。

    下限原本就很低了、再低下去,会变成什么样子?

    少有他做不来的脏事。

    与模糊迟钝的恋人不同、青井秋翔拥有足够的自知之明。

    重要的什么东西改变了。

    高高摆在华美展台上、装有纤弱花枝的透明玻璃瓶,悄无声息裂开一道蛛网般的缝隙。

    浅金色的花瓣、正毫无所觉地舒展身体,抖落晨露。

    以往只能隔着厚厚屏障触碰、纤细美丽的恋人,早已剥去外壳、羞怯而信任,对他展露最单薄诱人的细腻肌理。

    而他、总有一天

    他的恋人困扰地咬住嘴唇,仍未察觉某些潜在的变化,强忍畏惧般颤抖眼睫、垂下温柔秀美的金眸。

    我不会离开的。她轻声说,像在努力克制趋利避害的本能,手臂慢慢绕过他的肩,仰颈露出一个脆弱的微笑。

    别伤害我,秋翔。

    会将她折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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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喜达成「青井秋翔」线路END3/BE:

    青井秋翔堪折

    支线结局「青井秋翔/堪折」已收录。

    支线结局收录8/???

    获得信物:定制绳索

    (信物描述:颜色鲜艳的特质绳索,材质柔软、触感顺滑,尾端悬挂两个金色的可爱铃铛、晃晃悠悠地垂落下来,摇动时会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音。

    相比束缚,观赏和标记的意味似乎更浓一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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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生日那天果然没见成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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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涉及到专业领域的东西都是我乱编的,如果有问题请务必不要怀疑,确实就是我编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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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结局是相对纯爱而言的爱憎路线是表达方式比较激烈的两情相悦(。

    不然怕成那个样子早就说安全词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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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个结局是陆/铃奈/真司的。

    陆确实有点那种嗜好

    本来应该是BE的,但他俩的性格都有点就被我写得很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