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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穷二白,哪家好姑娘会跟我啊?”万天逸道:“钱财乃身外之物,师父虽然不富有,但行事光明磊落,一定会有好姑娘慧眼识英雄的!”孙逸目露迷惘之色,“真的会有么?”他抚住自己的胸膛,脑海里浮现出一条纤细美丽的人影来,他的心猛地加速了,他连忙按住胸口,甩甩头,想甩去那种触电的感觉。“会有的——”万天逸自然不知道孙逸心中的秘密,虽然有孙逸的劝解,但并不能完全消减去他心中的痛楚与悲凉,他低着头,突然对孙逸说道:“师父,走,我请你喝酒去!”“啊?你这穷小子今日倒大方?”孙逸眨巴着眼望着万天逸,突然道:“原来你小子是想借酒浇愁啊!行!除妖斩魔咱还可以,但是感情这玩意儿,还是帮不了你,要靠你自己好好琢磨出来,不要钻牛角尖……”万天逸低低道:“我知道了师父,今晚我真的想喝点酒!”“好,那咱们走!”孙逸倒也干脆,两人趁着夜色,拔起身形,消失在暮色之中。不一会儿,这两师徒又出现在自己的厢房里,一个手里提着一坛老酒,一个怀揣着一个纸包,两人在桌前坐下,万天逸打开那个纸包,原来里面装着烧鸡和花生米,这是方才他们去厨房里偷来的。“唉,师父,其实我们自己出去买酒就好了,师弟好心请我们住下,我们还去偷吃——”万天逸总觉得有些不妥,心中愧疚不安。“你说得倒轻巧,是谁半夜突然想喝酒了?这么晚了,外头谁卖酒给你啊?再说,阳潇那小子抢了你的意中人,你吃点喝点他的东西不过分吧?”孙逸不耐烦地用撕下来的鸡腿在桌子上敲着,要万天逸赶紧坐下来,晃得他头晕。万天逸这才慢慢地坐下,打开酒坛,倒了一大碗白酒,仰脖就一口气喝下。孙逸给他递鸡腿,但万天逸根本没理会他,再倒了一碗,又是一干而尽,把孙逸看得是目瞪口呆。“喂,小子诶,你是想醉死是不是?有你这样喝酒的么?”万天逸也不多说话,他擦了擦嘴角的酒,低声说道:“师父,你别拦着我,我,我心里难过……”孙逸叹息了一声,将鸡腿往桌子上一搁,也倒了一碗仰头喝干,然后对万天逸说:“难受就喝点吧,我陪你!”几碗酒下肚,两个看似文弱书生的降妖术士便面红耳赤,醉意上涌,万天逸凝望着敞开的窗外皎洁的月光,突然叹息道:“斜月半窗无人睡,春梦秋云,聚散真容易。红烛自怜,扑簌垂人泪……”孙逸摇头晃脑,却不知如何接下去,却听见窗外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富有磁性的男子声音:“衣上酒痕诗里句,点点滴滴,总是凄凉意……”“是谁,谁在外面?”万天逸勉强睁着醉眼望向窗外,却见一个白衣男子站在窗外,衣襟随风飘飘,神采俊逸,犹如仙人下凡。“路过之人,想讨杯酒喝,不知可否?”那男子站在窗外,文雅而礼貌地问道。孙逸倒在桌上的头抬起了一下,又猛地靠在了桌子上,他嘟噜着:“伤……伤心人才喝酒,你……没事瞎凑什么热闹?”白衣男子低声道:“情到深处若无情,伤至及心反无感,谁说,我不是伤心人?”│雪霜霖手打,转载请注明第六十八章无情亦有情“好,伤心人遇伤心人,就冲你也是同道中人这点,我也要和你喝一杯。来,坐下,来干一杯!”孙逸招招手,豪气地让白衣人进来。白衣人也不推让,缓缓地走了进来,他的眼眸很是明亮,好像天上的星星跑到他的眼睛里去了,连孙逸都有些目眩,万天逸也愣愣地看着白衣人,心想哪来这么俊美的书生?是阳潇府邸的么?看白衫人的样子又不像一般人家的公子。孙逸看着白衣人不客气地说道:“兄台是何方人士?”他虽有几分醉意,但还是敏锐地感觉到白衣人必定不是寻常人,否则半夜也不会出现在别人家的厨房内。白衣人笑了笑,仿佛一眼看出孙逸心中所想,道:“我非恶人,道长请不用担心——”方才白衣人对的诗句正合万天逸的意,万天逸不由对白衣人有了几分好感,醉意醺醺的他摆摆手,打断了师傅孙逸的问话,对白衣人道:“不管是哪里人,只要都是伤心人,就得在一起喝一杯!来,我敬你——”万天逸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为白衣人倒上一杯酒,白衣人颔首表示感谢,万天逸一仰头一口干尽,白衣人见此也将酒喝罄。万天逸赞道:“好!”对白衣人的豪爽不由又生三分好感。孙逸毕竟还是久经江湖的老狐狸,他凑近了白衫人,用自己的阴阳眼暗自偷偷查看白衫人,这是他的职业使然,总要探测来路不明的人是妖是人还是鬼怪。若是妖魔鬼怪半夜出来作祟,他还是会不徇私情给捉拿斩除的。白衣人坦然自若地喝酒,像是并未察觉孙逸的用心。孙逸用阴阳眼看了半晌,没有发觉白衫人有什么妖气,他又闻了闻白衫人迎面飘来的气息,没有腥膻的妖精味道,孙逸这下才放了心,也为白衫人倒上一杯酒来。“多谢两位兄台赐酒——”白衫人含笑致谢。孙逸盯着白衫人,突然出声问道:“公子可是侠盗?”“呃?”白衫人不解。“否则公子怎么半夜三更在这里出现?”孙逸依旧不死心继续问。“哦,我么?我说过了,我只是半夜觉得有些寂寥,所以就出来走走——”白衫人依旧是俊雅的笑容,一点都不慌忙。万天逸一听,连忙道:“那公子是妖么?可以无声无息地出现,半夜一走就走到这里了?因为普通人一定没这种好身手。”白衫人笑着对万天逸说:“那你看我是么?”万天逸摇摇头,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不知道——”“他是人,不是妖,”孙逸说话了,“估计公子是武功高手,所以来往神不知鬼不觉——不过我看你全身上下没有杀气戾气,所以我想你应不是恶人——”“多谢道长相信我——”白衫人微微一笑,随后看看一脸醉相但萎靡不振的万天逸说道:“方才我听两位兄台说有伤心事,是什么事情,可否让我一听啊?”“这个——”孙逸看了一眼伤心的万天逸,说道:“这你得问他——”万天逸却不语了,朦胧的月光照在他身上,无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隐约的水光一直徘徊在他的眼眶中,悬挂在他有些酸涩的眼角。“人伤心,一是为钱,二是为情,兄台是为了哪桩?”白衣人问道。“他是为情所困!”孙逸替万天逸回答。“为情?”白衫人一愣,不由晒笑,“这个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