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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等你

    

永远等你



    125、

    母亲看起来好软,我想摸摸小人鱼想要触碰她,又害怕那个沉了脸的男人,想要触摸的手僵在半空,又收了回去,母亲,他好可怕。

    萨杜迦无视他,问缪:那条鱼呢?

    水池里泡着呢。缪回头警告小人鱼,不许喊母亲。

    小人鱼瞬间眼角一低,委屈得像是要落泪。

    他们都好凶。

    阿贝尔眨巴眨巴蓝色的猫眼,小心地伸出爪子拍拍他,小人鱼愣了一下,然后虚虚地握住她的五瓣猫爪,腼腆地笑了起来。

    母亲,好温暖。

    谁是你母亲。缪站起身,一巴掌拍掉小人鱼的手,这是我的。

    他那副人高马大的模样,小人鱼从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家伙,震惊地说不出话。

    萨杜迦捏着她的爪子收回来,低声对她说,我带你去见见他?

    阿贝尔抬头仰望,点了点头,轻飘飘的胡子跟着一颤一颤。

    据缪所说,提欧佩利正在水池中,原因是这里的镜子都碎成零散的无数片了,他只能藉由水作为媒介过来。

    大概他刚才也通过小人鱼的那面镜子看到这边的场景了吧。

    萨杜迦愈往水池那边走,空气就愈发冰凉,像极了永无止境的无光深海。

    米娅维塔寂寥的水池内,清冷的声音中暗藏着隐隐的悸动。

    阿贝尔竖起耳朵,会这么喊她的只有那个人了。

    提欧。

    哗啦一阵水声过后,白发的人鱼阴森冷漠的眼神直勾勾地望向萨杜迦,可惜对方双目紧闭,对他的情绪视若无睹。

    早上好,提欧佩利。萨杜迦对他友好地打了声招呼。

    不过他对萨杜迦却并不友好,紧绷着脸对他毫不客气:你对我的米娅维塔做了什么?

    为什么她现在是一只猫?这段期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的rou体快要消亡了?

    看着那只白色的猫,提欧有些出神地想,但她即便是猫,也是最可爱的那只。

    你还不清楚现在的情况吗?萨杜迦的声音温温柔柔,却又毫不客气,我以为缪已经全部告诉你了。

    不用你假惺惺,我问的是这副姿态

    萨杜迦:是么?忘了说,阿贝尔的灵魂惧怕光明,这是外出用的躯壳。

    他一边说着,一边向水中的人鱼展示自己怀里挂着铃铛的猫猫。

    阿贝尔朝他伸出爪子招了招手,算是打招呼。

    确实是你会做出来的事。提欧佩利紧紧盯着她,对抱着她的男人非常不爽,摆动鱼尾,水池里水花四溅,所以她的rou体呢?我的心脏在她那里,不可能出这么大的事。

    已经不是普通的问题了。萨杜迦想,就连他的心脏也保不住被神格摧残的身体,这到底是谁的神格?

    米娅维塔,他们看起来没有照顾好你,不如到我这里来。提欧佩利趴在水池边,幽蓝的鳞片在昏暗的室内闪着异彩,如果是我,就不会让你陷入这种境地。

    萨杜迦立刻打断:是缪做的,与我们都无关。

    是因为你们没有保护好她,才让那家伙有机可乘的吧?

    你能做什么?你只会将她囚于深海,隔绝一切也是保护?

    深海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可以给她想要的所有,你们给了她自由,结果呢,结果就是变成这样?

    阿贝尔慌张地要阻止两个人吵架,可她没办法说话,急得直打转。

    我不愿和你争吵。萨杜迦摸了摸焦急的阿贝尔,平缓自己的情绪,事情已经发生,争论毫无意义。

    是啊,毫无意义。提欧佩利挑眉,所以你们想出办法了吗?

    萨杜迦:

    萨杜迦的沉默让他明白了阿贝尔的处境,冷笑道:真是群没用的家伙。

    看起来你好像有办法?萨杜迦问。

    提欧佩利当然也没有,他只是在发泄自己的愤怒,责怪他们的不作为,让自己的米娅维塔陷入这样的局面。

    那就是没有了。萨杜迦在他再次开口前说道,变成现在这样我们都很自责,发泄够了的话,就一起想办法。

    提欧佩利不欲和他理论,转而问起罪魁祸首:缪那家伙呢?

    在捡什么东西,你知道的,神殿塌了。萨杜迦又说,你的孩子在他那边。

    这么说,米娅维塔见到那孩子了?提欧佩利笑了一下,海蓝的眼眸灿若星辰,他还不能离开大海,只能委屈他了。

    阿贝尔喵了一声,表示自己已经见到了。嗯,和他很像。

    我们一直在找你但几乎找遍了北方森林都没有你的踪影,如果不是我们之间存在联结,怕是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阿贝尔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对他的感情是既爱又恨,爱他热烈赤忱的爱,恨他自作主张夺去了她的记忆,不过这些在她逐渐拿回记忆的时候,恨意也开始慢慢淡忘。

    人鱼见她态度软化,继续说了下去。

    那孩子还没有名字,我在等你为他取名。

    一旦为他取了名,他们之间的联系就再也断不掉了。

    萨杜迦这时发出一声冷哼:你在装可怜吗,提欧佩利。

    明明是反问,语气却是陈述句,像是在为阿贝尔解说他话里的意思。

    米娅维塔,如果你在记恨那件事的话,我已经知道错了。

    萨杜迦却不给他道歉的时机,抱着阿贝尔转身就走:时间不多了,这些话你留着以后再说吧。

    提欧佩利等待着她的回答。

    但阿贝尔没有说话。

    好吧,提欧佩利再次游回池水中,我永远等你,米娅维塔。

    *

    阿贝尔在他怀中低落地垂下透蓝的眼珠,最后他留给自己的眼神实在过于令人心疼。

    不用自责,他向来最会博得可怜,你不用为他感到抱歉。萨杜迦顺了把她的毛。

    说得好像非常了解他一样。

    白色的猫猫叹了口气,脖子上的铃铛响起阵阵的铃声。

    她的菲姆斯呢?好像一直没见到他。

    是,正要去找他,应该守在你那里。

    阿贝尔抬头望他,见她看着自己,萨杜迦也低下了头,无声地询问。

    麻烦你了。

    不许对我客气。萨杜迦重重地揉了把她的耳朵,声音却温和低沉,我也是会生气的。

    因为一个魅魔而对他产生感激,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局外人,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对当然不能让她产生这样的想法。

    在这里,谁都不可以是特殊的。

    他的手一直在自己脑袋上蹂躏,仿佛不点头就不放手一样,阿贝尔被迫同意了,喵喵叫着表示自己绝不会再客气。

    萨杜迦这才心满意足地松了手。

    乖孩子。

    也许是曾经的职业带来的习惯,他总是喜欢称呼亲近的她为乖孩子,不仅是为了拉近彼此的关系,更是为了让她熟悉被他划为自己所属的感觉。

    哪怕只是口头上占点便宜,那也是只属于他的爱称、只属于他的阿贝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