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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玩了。”白桂花急急应了一句。话没应完她就想起柱子挨打的事。“喂,二孩,先别走,你上一回把柱子按到红薯地打。我跟你说,你要是再敢招我家柱子一指头,回头我烫根热火棍把你两屁股蛋子烧烂。”“我没打他,我不打他了,我再打他是狗。”对于王二孩来说,我们家这条对他吼叫个没完,看起来确实嚣张的大黄狗其实一点也不吓人,他来我家多少回了,那条狗每次来都扯着嗓门瞎叫唤,可它被绳子栓的结结实实,咋叫都不管用。有时王二孩还趁白桂花不在家,故意拎根小棍气它,走过去假装拿棍子抡那条狗,嘴里还学它叫唤,每次都把这条狗气扯着两排狗牙想扯到脸上咬他一口,一群小孩看见狗扯着脖子气成这样,就高兴的拍巴掌,笑到咳嗽。可是白桂花一说拿热铁火棍烫他屁股,王二孩就吓坏了。王二孩上次跟宝子打架打不过,心里气不过,就趁宝子没跟柱子一块时候,一把把柱子摁倒在后山的红薯地上,照他屁股上甩了几巴掌。宝子打他五下,他打柱子六下,打得柱子哭的嗷嗷叫,白棉布褂子后背上染了一片红薯秧子绿,挨打的柱子一路哭着回家。也不敢跟他哥宝子告状。王二孩打罢还吓唬他,说他要敢跟他哥他妈讲,下一回见着他打得比这厉害的多。后来还是傻田平碰见白桂花时候跟她说的。王二孩一说烫屁股,一溜烟跑的没踪影。“臭孩子,手狂的很”。白桂花站起身去关大门,边走边骂。那条黄狗还在发出胜利的呐喊,估计它还以为王二孩是被他吓跑的。白桂花关好门回头对着它大吼一声,狗才止住声。白桂花回到厨屋门口重新坐下。“嗯,*,我越琢磨越觉得你说的话有理。好像确实是老天爷安排好的。”她掂个脑袋往堂屋瞅了瞅,什么动静也没有。估计父亲睡得正熟。父亲有午休的习惯,这个习惯让他确实跟地地道道的山里农民有点区别,刚开始白桂花还因为这个跟他吵,说他大中午睡哪门子的觉,没用。看看父亲没啥动静,白桂花的神色放松不少。后来,两个女人又合计了很久。终于,白桂花喜笑颜开。书包网txt上传分享第十五章:30嫁(上)一晃过去半个多月,那天,白*带一个男人来我家。那男人长得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较轻,一米七八的个条,穿一套刚时兴没几天的宝蓝色条条西装,脚上一双乌黑铮亮的牛皮鞋。我家的黄狗看见那个男人进门,齿牙咧嘴着吓唬他,人家毕竟是出来混的人,丝毫不为所动。那个男人就是当天白桂花和白*讨论半天的吉安镇供电所副所长杨大民。杨大民来我家时候头上抹着头油,油光可鉴,一眼就能看出是个体面人,像谁家闺女有钱的二叔。他进门时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礼品,有核桃粉,橘子汁,方便面,袋装的奶油饼干,还有一大袋两斤装的上海大白兔奶糖。这些东西,在当时贫穷闭塞的苗寨可稀罕的很。父亲听白桂花描述过这个男人。知道他是吉安镇供电所副所长杨大民,三十多岁,长相不错;知道他结过两次婚,第二个媳妇还是镇长他妹,得了中风后半身不遂;还知道他俩离婚了,家里有钱,有门面房,年底要提正职;还知道说碍于他前妻的哥是镇长的脸面,就不举行结婚仪式了。父亲看这个人,无论从谈吐,长相还是经济条件,都没得说。就是年龄大出大姐很多,可是,就我们大姐阿玲那乌七八糟的名声,他还能挑眼前这个杨大民多少呢?要是他能对他女儿好,结两次婚就结两次婚,他要是不结两次婚还能跟我们大姐结婚?父亲姜正民以男主人的身份,准确的说是以杨大民准老丈人的身份招待了杨大民,他把杨大民让到堂屋的槐木凳子上坐下,从他准大女婿手里接过递过来的香烟并和他一起慢条斯理的抽起来。桌子上一条浅蓝盒装的天女散花烟才只掏出一盒,一个霓衣彩带的仙女扭着婀娜的身姿,像要从那里飞到天堂。现在,我坐在这里,坐在面朝大海的房子里面,桌子上摆着已经用过一年血红颜色的苹果笔记本电脑,我用它来记录过往。灰蓝色的烟卷打我的嘴巴和鼻孔里袅袅着摇曳而出,在我模糊的视线里跳起*的舞蹈,继而消逝不见,屋子里到处弥漫着烤烟和雀巢咖啡颓败的气息。我慢慢放倒我的记忆,我死去的mama,我的父亲,jiejie,以及我曾经的爱人们。。。。。。第十五章:31嫁(下)总之,父亲对这门婚事基本上没有意见。至于当事人姜玲呢?大姐这半年多的日子本来就水深火热。她真爱过杨寨的阿良,她曾经那么的憧憬爱情向往幸福,她哪里想得到她刚刚开启的人生就突然间拐进入了死胡同。对于人生,她还能奢求些什么呢?她在家早已经受够白桂花的冷嘲热讽,指桑骂槐,还有周围人的指责、白眼以及歧视。杨寨阿良在上庄杀猪铺里冷漠的表情像他手里明晃晃的菜刀一样锋利,曾在她的心和身上一刀一刀着割下去,痛到她不能呼吸。破碎撕裂的心还对生活有什么奢求呢?随波逐流不是反而更好。阿玲听白桂花前天晚上说今天有个男人上门相亲的时候心情上连一点波澜都没有,在哪还不是过,跟谁还不是过,要是能让她离开瑶寨,离开这个令她呼吸困难痛苦不堪的家,她没什么不愿意。那天,她几乎看都不看一眼杨大民就答应了这门“亲事”。可是,我们的后妈白桂花跟她四妹白*跟她就不一样,她们比她热情的多。那天杨大民刚一进门,白桂花立马就堆出满满一脸的沸腾的笑意。她殷勤的过去把阿玲的手牵在她粘乎乎的胖手上,这是她嫁给父亲五、六年来从来不曾施予我们三姐妹的至高礼遇。要在以前,大姐一定会受宠若惊。可今天,阿玲甚至有些厌恶。白桂花满脸堆笑着介绍阿玲给那男人认识,介绍那个男人给阿玲认识,恨不得那个男人立马能成为她的女婿,跪倒在她的面前,说:丈母娘,妈,给,给你,都给你,白桂花手上是一大把数不完的百元大钞。她跟她妹白*都殷勤得像*上卖牲口的贩子,等到过晌午才终于碰到一个愿出高价钱买她家牲口的买主,她们姊妹两个很大声的讲话,推销,有些干裂的嘴巴朝向谁就照谁脸上喷唾沫星子,穿西装蹬皮鞋的杨大民由于招架不住直往后撤身子。她们两姐妹就差打着阿玲的屁股脸红脖子粗的吹嘘说“看,我家的闺女四肢健全,一点毛病没有,好使,你们买吧”。那天,明白的自当明白,糊涂的故作糊涂,结局自然是皆大欢喜,几乎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