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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殇奇案(07-08)



    方媛到底做错甚么,竟至尔等如此加害!」念及此处她便要冲入屋中与之理论,

    然转念一想又只得作罢,料来这对母子岂会容自己说话,如此只能使厄运立时降

    临而已。

    「如此……如此……」孟守礼未有其母这般决然,更贪恋方氏美色,一时之

    间难以定夺。

    老夫人似看出儿子心中所想,耳提面命苦口道:「儿啊,世间女子何其多哉,

    何必为她这么个残花败柳的下贱之人念念不忘,岂不闻古有明训——红颜祸水!

    此时正是快刀斩乱麻之际,断不可有半点迟疑,否则遗祸无穷啊!」

    值此情形,孟守礼万不敢执拗母意,当下只得面上应允,规矩退了出去。方

    步出屋外,一转身便见一女子矮身立於母亲卧房窗前,正是方才母子二人谈及的

    方氏。

    孟守礼见四下无人,乃轻轻走到方氏身后,合手一把将妇人拦腰抱住,面颊

    贴在其耳边言道:「嫂嫂竟然在此,莫不是我与娘亲谈话,你全听在耳中了么?」

    「啊!」方氏兀自沉浸在悲愤之中,浑未曾留意孟守礼出屋,更不想其竟会

    发现自己,当下一声轻叫便要挣脱,口中厉声道:「恶贼你放开,你们母子好狠

    的心,竟然要如此对我!」「嫂嫂说哪里话来,守礼怎会舍得你这如花美颜似玉

    娇躯!」孟守礼与其母一番说话,正如同得到母亲变相宽容一般,对怀中美人更

    是肆无忌惮,竟在晴天白日大庭广众之下搂抱。闻言非但没有放脱,反而将一只

    色手自后伸入方氏衣领之中。

    「畜生,你……你再不放手,妾身便要喊叫了!」方氏大急,然挣脱不开,

    只得以此相挟。

    岂知孟守礼浑不在意,闻言jian笑道:「嫂嫂这又何必,汝若是惊动了屋中我

    那娘亲,只会惹她老人家不快,到时候与你且没有半分好处呢!」

    此言一出,方氏不由得一呆,楞柯柯言道:「是……是呀,她……她更有理

    由将我……将我卖掉!」言罢悲从中来便要哭泣,只得强行忍住,不在这恶人面

    前示弱,然两行清泪兀自不听使唤般垂落下来。

    观其形貌,孟守礼已知方氏心思,当下色手更加肆无忌惮向深处探去,直伸

    入妇人肚兜之中敛住了她一只美乳细细把玩,口中道:「汝知道便好,现如今嫂

    嫂这后半生便掌握在守礼手中,荣辱祸福全赖嫂嫂如何对待守礼了!」

    方氏想到此言不虚,倘若身后这人真个依照母命将她扭送青楼,卖到荒僻所

    在,恐自己值此之后再难见天日,便要在地狱中度过了。

    念及此处妇人登时呆立当场,浑忘了恶人魔爪正在亵玩她圣洁乳峰,更顾不

    得此时二人是以何等姿势立於廊上。

    孟守礼趁热打铁,一面扭转猥亵着少妇美乳,一面在她耳边轻声言道:「嫂

    嫂,时值今时今日你便不用再做他想了,只有顺从守礼才能得安身立命之所在。

    且我一届堂堂孟府二少爷,将来自是前途无量,应不会辱没了你吧?」

    方氏心中犹若火焚,孟老夫人方才诸般话语句句回荡在她耳边,登时间,这

    涉世未深的少妇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大胆荒谬的想法,且此想法在仇恨土壤上生根

    发芽,沐浴悲愤之泪的灌溉,正自茁壮成长。

    当下妇人轻轻按在孟守礼色手之上,缓缓用力推开,却未作挣扎之状,只是

    默默言道:「此事……此事且容奴家稍……稍作思量!」闻听此言孟守礼心中暗

    自得意,料想这妇人走投无路当会委身与他,故此未急一时,便将轻薄恶手移开,

    更将紧贴在方氏背上的身子向后稍移少许。

    眼见恶人暂熄嚣焰,方氏举步向前行去,孟守礼从后叮咛道:「嫂嫂,我予

    你三日时间考虑,若是三日之后汝仍心存侥倖,本公子便依照娘亲吩咐,将你潜

    到漠北送入青楼,到时候汝便要过那千人骑万人压的极乐生活了!」

    方氏足下一顿,并未回头,径直去了。

    回到自己寝房,但见常婆坐於床边,面上焦急之色溢於言表。

    「哎呀,少奶奶,您去何处了,急啥老奴了?」常婆眼见方氏回来,忙自站

    起,不迭问道。

    方氏尚未从方才之事中出脱,闻言随口应道:「哦,妾身向婆母问安去了。」

    谁知常婆闻听大惊,急道:「甚么,您莫不是找老安人理论去了么?哎……

    万万使不得啊!」

    妇人见她如此慌张,问道:「怎的常嬷嬷,她是一家之主,妾身满腹委屈,

    自当请她主持,这有何使不得?」

    「哎……少奶奶你好糊涂啊!」常婆见状已知方氏定然前去找孟老太说项,

    且必是碰壁而回,当下道:「老安人乃是一家之主不假,便因如此她最为看重的

    定是府上名声。倘若查出她亲子欺淩兄长霜妻,此乃luanlun大恶,孟府颜面何存?

    故此老夫人便是心知事情如你所说一般,亦自会矢口否认,更不面对你严加训斥

    ……」言及此处眼见方氏似若有所思,常婆更上前两步续道:「……况且少奶奶

    被骗嫁到孟府守寡,乃是她一手安排,如此做法不可谓不卑劣下作。若她得悉你

    已知此事前因后果,老安人更会对你心存愧疚。

    今后每每见到少奶奶她就会良心不安,因此定然要设计对你加害,好断了她

    那心中谴责啊!」

    常婆在此等大户所待日久,对主人家诸般心思伎俩早已了然於心,值此便一

    语道破孟老夫人企图,更使方氏如梦中惊醒一般。

    当下妇人猛一转身,紧紧握住常婆手掌,满面惊诧惶恐,急道:

    「常嬷嬷,你……你所言极是啊,婆母便是疾言将贱妾骂走,后来她又吩咐

    孟守礼那恶人要将……要将贱妾偷偷送到远处卖入青楼,这……呜呜呜呜……」

    言罢扑入常婆怀中痛哭失声。

    方氏心中委屈实难与人倾吐,唯有常婆尚算知心,这一哭之下便一发不可收

    拾,直把这良善老妇哭的心也碎了,不迭的劝解:「少奶奶……少奶奶莫哭……

    莫哭……莫要如此……这……哎……」「贱妾在这府中举目无亲,又有豺狼环司,

    可恨婆母毫无公道黑白不分,这偌大家院竟无贱妾立锥之地啊……呜呜呜……」

    方氏一面疼哭一面倾诉。

    「哎……自古名利场是非地,何来黑白可分,只有那些掌控他人荣辱生死之

    人才配谈甚么公道,我等皆是草芥,与公道二字自是无缘!」常婆念及自身遭遇

    感慨言道,旋即把心一横续道:「少奶奶,为今之计只有速速离开孟府,远走他

    乡暂避一时了。你放心,老奴愿助一臂之力!」常婆言及此处低头审看,却见方

    氏此时竟自呆住了,浑未将她说话听入耳中一般。

    她哪里知道,便是方才自己一番言语,竟使这妇人那原本质朴无邪之心就此

    转变!

    方氏先前偷听孟守礼母子谈话,心中便想,这世上怎会有如此黑暗之地,道

    理说不通是非辨不清,而她这无辜之人便要遭此横祸,这究竟是为了甚么?

    「在我孟家,老身便是道理!」此语出自孟老夫人口中,更似雷神之锤击在

    方氏心房之上。

    「凭我在孟府之身份地位,根本不配谈及道理!」方氏那时生出此等想法。

    故此当孟守礼猥亵到来,妇人才未有激烈反抗,实则那时她心中已然萌生一个古

    怪念头——何以我便需忍受这些不白之冤和无尽羞辱,何以我不能似孟老太那般

    说一不二?

    不错,无有权柄之人只能任人宰割,只当你将实权揽在手中,那时才有资历

    去讲所谓的道理。到时候或主持公道或践踏公理,谁人又敢违悖?

    常婆一语点醒方氏,使她突地对权力之欲生出渴望,且瞬间高涨,几欲冲破

    泥丸。那一瞬时,妇人心中莫名冒出一条毒计,那便是害死孟守礼这家中主事男

    丁,由此更能打击孟老太,其因丧子之痛就此弥留亦是大为可能。到时候这诺大

    孟府便要为她大少奶奶这唯一主人一言而决了!

    「是啊常嬷嬷,贱妾正有此意……」计定之时,方氏想到面前常婆正是可以

    善加利用之人,当下佯装应承道:「……这孟府实非留人之地,贱妾当就此逃离!」

    言及此处突面现难色,续道:「常嬷嬷,贱妾这几日又觉身子有些不适,恐

    那烟毒複萌,还请嬷嬷再赐我一些砒霜,留待日后不时之需!」

    常婆不疑有他,自然满口应承,第二日便盗取一包砒霜送来,岂料方氏觅得

    此物并非为己生乃为制他人之死。

    「民女欲反客为主,当须除去那孟守礼,此人性情歹毒,决不可与之苟合,

    如此做无异於饮鸩止渴与虎谋皮,故此定下毒计杀害那恶人!」方氏於堂上言及

    此处似兀自心存激愤,粗喘不迭。

    此一语正中一旁小菊要害,她为求地位委身与贼,其实并非不知孟守礼其人

    品行,只是心存侥倖,更为利欲冲昏头脑。正所谓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似方氏这

    般看得透彻,她这聪灵剔透之人竟是未及。当时不由得低下头去,暗自悔恨。

    骆知县缓缓颔颐又微微摇头,似对方氏遭遇甚为怜悯,又如对其一念从恶颇

    为惋惜,良久才道:「孟方氏,且将昨日毒杀孟守礼经过原本道来!」

    「是!」方氏本再不欲隐瞒,就此便徐徐讲出此案真相……昨日午后,正值

    下人进食之际,门前看守换班,方氏久未出屋,便趁此时机来在院中散步,私底

    下筹画如何杀害孟守礼一事,谁知正窥见董四推了一车樱桃站在前院。

    此人品行方氏素知,见他衣冠楚楚表面上一副道貌岸然神色,妇人心中好笑,

    未曾惊动便转身回去。

    方来至自己屋中,却见常婆到来,且神色惶惶,不免动问:「常嬷嬷,有何

    事这般急切?」

    常婆虽面现焦急,然却透着欣喜,闻言笑道:「少奶奶,老奴方才经过孟管

    家门前,见有一小廝来府上呈送拜帖,乃是知县大人欲今晚宴请二公子打发来的!」

    「哦,常嬷嬷何意?」方氏暗自计较,面上却泰然如常问道。

    「此乃大好时机啊!」常婆立道:「想来知县大人有请,二公子自不敢推诿,

    今晚定要去赴宴,届时老奴使法支开门前耳目,少奶奶便可就此离开了,如何?」

    其实方氏心中却存了另一番计较,亦自与常婆所想应运而生。那便是趁此时

    机约请孟守礼前来相会,他定然要午夜才能回来,到时候门前没了眼线,她便可

    以就此施为,除去这恶人,一方面一雪先前受辱之耻,一方面更可就此主掌府上

    权柄,扬眉吐气从新做人。

    当下妇人不动声色,亦随着常婆装出一副欣喜模样,笑道:「如此甚好,还

    请嬷嬷鼎力助我啊!」

    常婆一心扶弱救孤,力所能及之下自是满口应承,欣欣然去了。

    待她走后,方氏立刻招来小菊,嘱其约请孟守礼来此相会。果不其然,小菊

    回禀孟二少此时无闲需待夜晚才来,方氏心中窃喜。

    小菊愤然离去,妇人正自盘算大事,对其形貌未有察觉。

    独自坐於屋中思量之下,方氏觉如此做法尚有不妥之处,一则今日便是孟守

    礼所限三日之约最后一天,亦自是她唯一机会,倘若事败即便不被卖入青楼,也

    将再次沦落恶人魔掌。再则其心中毒杀之计虽甚巧妙,然此计需在自己屋中动手,

    倘稍有差池不免落下嫌疑,须当留有后路,以策万全。

    突地,方氏想起方才院中董四,心中一动勾勒出既定谋略。故此,她才来到

    前院假意与董四攀谈,借机与之示好,其目的便是将此人引来,留下这个旁证。

    果然,董四色胆大张,当夜便赶来与方氏相会,却在妇人似有若无挑逗之下

    滞留甚久,以至於孟守礼到来,他被堵在屋中,其实这一切都是方氏预先设计。

    妇人将董四安顿床下,这时孟守礼已然闯入。他自持抓住方氏痛角更不客气

    步步紧逼,待小菊送来酸梅汤,二人你追我赶来到外室。

    当时孟守礼探手抓住了妇人罗衫,一把将其揽入怀中,在她颈项上嗅去,赞

    歎道:「好香啊,嫂嫂这脂粉是施给谁的?」方氏佯装羞愤伸手作势欲打,却在

    孟守礼耳边轻声道:「公子恁的心急,奴家约请你来此相会,自是已有所属,你

    又何必如此急於一时?」

    孟守礼心中大乐,嘴上却学方氏一般,在她耳畔轻道:「嫂嫂乃是天仙下凡,

    守礼片刻也等不得了,如此良辰美景,你我就此成就好了事吧!」言罢一口香在

    妇人面上。

    方氏并未躲闪,任由恶人轻薄,然恐言语为董四听到,乃轻轻搂住孟二少脖

    颈,凑得极紧这才道:「承蒙公子眷顾,奴家幸甚,只是往昔公子虽对我有些粗

    暴,然奴家对你那种居高临下的气势却实在欣赏。今日奴家虽已尽属公子,却仍

    想一尝昔日那种快慰,如何?」孟守礼心中轻蔑,暗道:「好个浪荡yin妇,原来

    被我强迫反而受用么,真乃天生贱命!」然口中却值个应承:「如此也好,但叫

    娘子欢愉,守礼无不从命!」得意忘形之际连称呼也改了。

    方氏计谋得售,心中冷哼:「且叫你再嚣张一时,旦夕之间便是尔的死期!」

    念及於此妇人媚笑着在男子脸孔上轻轻一香,旋即突然板起脸来轻声喝道:

    「你放手你放手,如此无礼奴家要叫了!」「哦……娘子竟然喜欢这个调调,却

    也无妨,为夫乐得奉陪!」孟守礼轻声言道,旋即摆出嚣张之色大声道:「叫吧,

    现在母亲卧床,合府上下我一个人说了算,看看那些下人哪个敢来多事!」他自

    以为方氏这般做作,乃是存心相戏。岂料这做作为真,相戏则假,乃是欲取他性

    命之诡计尓。

    此时董四正自向梁上攀爬,心中惶恐之至,未曾察觉二人异状,尚以为孟守

    礼乃是无礼强项,实不知二人其实正在做戏,而方氏所欲瞒哄的看客正是他董四

    其人。

    常婆早已打发了守卫,在外查看动静,正自焦虑方氏为何还不出逃,却见自

    己女儿小菊偷偷在汤中下药,更是忧心,这才端了莲子羹前来探看。常婆本欲凭

    借与方氏之不寻常关系,就此进入屋中劝她速速离开,至不济也要打翻那酸梅汤

    解救妇人顾全女儿。岂料正要推门进入,却察觉小菊就在左近窥看,更听得屋内

    有男子动静,依稀辨得乃是孟守礼,值此她也只得悻悻而返。

    方氏本待孟守礼就此落入她预设彀中,未曾想常婆到来,登时惊得她一身冷

    汗,深恐老嬷嬷就此进入坏了她的筹画。好在常婆未曾进屋,虽妇人不明其理,

    却也暗自庆倖不已。

    孟守礼得知方氏已然顺从,诸般抗逆均是作伪与之情挑,这才大胆夺下妇人

    欲行自刎的剪刀,否则此等恶人虽色胆甚大,却亦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罔顾性命。

    「事情果如民女预料般发展,孟守礼对我百般侮辱「强行」欺淩,并因此身

    中剧毒而亡。民女便依照心中筹画,敛起衣物跑到外室,趁机在酸梅汤中洒下砒

    霜,用以嫁祸丫鬟小菊,只是未料想董四竟在梁上,好在他当时未曾见到!然民

    女明明见那盘中汤水只有一半,这才深信孟守礼将之喝下,怎会他居然未喝?」

    方氏在堂上徐徐说道。

    「嫁祸於我,哈哈……奴婢坑害你落入他人掌控身受羞辱,你自是不肯放过

    我的了!」小菊摇头苦笑接道,旋即悠悠道:「至於那盘中汤水只有一半,那是

    因为奴婢存了害人之心,半路将酸梅汤碰撒了……」

    言及此处,小菊仰天长歎一声续道:「哎……这才叫害人终害己呢!我为杀

    你投毒加害,却不曾想就此落下嫌疑,心虚之下被娘亲看出,害她丢了性命。而

    你呢,你为了脱罪引来董四,却不料正是他洗脱了奴婢嫌疑,使你落得个满盘皆

    输!」

    方氏也自惨笑:「是啊,我本想栽害於你,未料想你居然亦存了毒害我的念

    头。更未曾想突起大火,将有毒的汤水毁去,使得民女无法脱去嫌疑。好在大人

    英明,使计诈出你投毒之事,我当时心中窃喜歪打正着你小菊成了杀人凶犯,董

    四这一步后招便不用使将出来了。

    不曾想此时他却误打误撞来到大堂。故此我思量再三,只得依先前最坏打算,

    令董四招出其亲见之事!」

    此时孔师爷满脸钦佩走到知县身畔,歎道:「大人真乃神人,洞悉其中关键。

    如此一来方才大人围绕方氏所提出的诸般疑窦均可解释了。其一,当时小菊已承

    认误杀,董四便无出场必要,故此方氏对之绝口不提。然其被锁拿到堂之后,方

    氏只得劝其招供,以使我等确信其并非凶手……」

    眼见骆知县徐徐点头,孔师爷续道:「……其二,方氏沐浴乃至委身侍奉董

    四,均是为了拖延时间使其滞留,以证自身清白,故此不惜牺牲色相几欲到了无

    耻下贱之地步。其三,方氏眼见孟守礼猝死未曾惊叫,盖因其便是真凶,对之身

    死无甚意外,更须借此时机投毒嫁祸小菊,而其不大声呼叫,却独寻小菊回到发

    案初情,乃是怕人多破坏了现场物证!」

    骆文斌扭回头微笑点头,面上对师爷颇多赞许。

    便在此时,那董四突地对方氏高声叫道:「不可能,此事竟是这般么?你…

    …你你你说於小生纯是相利,这……这言语虽令人颇难接受,可小生尚可采信。

    然我一直在你房中,怎未见你下毒,这……这这又作何解释?」

    此语问来勾起在场众人心事,各人均想:「确实,如董四所言非虚,则方式

    怎生下毒的呢?」一时之间上百双眸子不自禁齐齐彙聚於美妇人身上。

    方氏闻言惨笑一声,毫不隐晦间指着自己两腿根处,言道:「民女便将毒药

    涂於此处,那孟守礼作恶有一陋习,乃喜舔舐女子身体,愈是醃臜所在其愈不放

    过,故此民女趁小菊等人将沐浴所用诸般物事搬出之际,涂毒在此,那时四哥恐

    是怕人发现,躲将起来了吧?」此时此地此情此景,这一声「四哥」听在耳中,

    董四羞愧难当,再见妇人那冷森森颜面更觉可怖,竟不自禁向后倒退,脊背撞在

    堂柱之上,口中喃喃道:「不会……不会,这等杀人之法,这……这……好生可

    怕!」

    知县闻听亦觉匪夷所思,问道:「孟方氏,据本官所知,那砒霜乃是剧毒,

    涂於身上当被其烧灼,其痛楚难当非常人所能忍耐,难不成你竟是强忍此剧痛至

    今么?」

    「大老爷有所不知……」方氏接言道:「此药虽以砒霜为引,其内尚含有十

    几味草药,更将砒霜毒性限於胃肠之中,对皮肤无害。先前民女曾无意间洒在手

    上,当时甚为惶恐,这些便是常嬷嬷宽解民女所告之的,故此民女才敢将之涂抹

    女阴之上杀人!」知县闻听方才了然,缓缓点头。

    先前方氏跪坐堂上,乃用脊背对着门外乡亲,故此观审之人虽闻其声却未见

    其手指所在,更不知那砒霜是涂在何处。此时方氏一语道破,便惹来众百姓一片

    沸腾。

    一人言道:「甚么,她……她她说把毒药涂在哪?」另一人应道:「女阴!

    你耳背么,她说的是女阴!」「乖乖,这女子怎生如此……如此大胆,那里也…

    …也拿来杀人,真是……真是蛇蠍美妇啊!」有人诧道。

    当下一人接道:「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由是可,最毒妇人心!太

    公早有明训,此言不虚啊!」

    亦有人摇头道:「莫要如此说,这妇人此等做法皆是被逼无奈,倒也甚为可

    怜!」

    听闻一众乡里鼓噪不休,方氏突然大声嘶叫道:「那孟守礼害我失了清白之

    身,民女便用这残花败柳之躯要他性命,好叫他知道,因果回圈报应不爽,哈哈

    哈哈哈哈哈……」言罢声嘶力竭般狂笑起来。

    时方才周围议论声始终不绝於耳,直至方氏言及毒杀之法,更是鼎沸般喧嚣

    起来。时至此刻,四下里却尽皆鸦雀无声,偌大公堂上下百余人,均为其惨笑声

    笼罩,再无一人有只言片语,仿若世间根本不曾有文字话语可以形容时下之事与

    众人心境一般。

    良久,方氏慢慢力竭,嘶哑着嗓音不知是笑是哭,委顿在地上。

    孔师爷此时早已写好各人供状,使差人捧了下去,小菊、孟安、董四乃至伏

    於地上之方氏一一画押。

    「哎!」眼见几份口供均已具结,骆知县一声长歎打破此时宁静,单听他言

    道:「此案目下已真相大白,本官当依律判决,尔等听真……」

    一语出口堂下众人尽皆仰望,就连那自知必死的小菊亦自瞩目望来,只有方

    氏似充耳不闻,兀自抽泣於地。

    「董正,尔名为扶危济困,实则乃趁人之危,行径卑劣,按律当处杖责重刑

    ……」董四闻听立时满面乞怜,方要进言,知县已然宣道:「……然本县念你诚

    心悔过,且供词对本案诸多裨益,故此从轻发落,乃判处劳役一年,罚银五十两,

    尔可有异议?」董四忙不迭的叩头:「并无异议并无异议,谢大老爷开恩谢大老

    爷开恩!」

    知县转头道:「小菊,汝为一己私欲存心戕害人命,虽此事未成仍属未遂,

    按律判处斩监侯,收入大牢,待州府核准之后择日行刑,汝可有异议?」

    小菊早知有此一判,然事到临头亦自不免神情呆滞,良久才木讷应道:「没

    ……没有!」

    「孟方氏……」知县唤出口,等待许久方氏才微微扬起面庞,骆老爷轻歎一

    声言道:「孟方氏,汝设计毒杀,乃是元凶,虽其情可悯然国法难容,依律判处

    汝……判汝斩监侯,先自收入衙内大牢。本县当禀奏知府大人,看可否从中斡旋,

    酌情从轻发落!」「无须如此……」岂料美妇人惨然蔑笑,接道:「大老爷盛情

    民女感激涕零,然我自知难逃恶报,现如今民女已是心死之人,人间地狱亦无甚

    分别!」

    骆知县无法,摇头不已之下,複道:「常婆,虽在堂上申作伪供扰乱视听妨

    碍办案,然其乃为救赎其女所致,且此时业已身死,本县体上天悲悯之德,特此

    为其正名,常玉芝立身清白,乃无罪之人!」言及此处骆知县转头对孔师爷言道

    :「自本县薪俸之中拨出十两纹银,为常婆好生安顿后事!」

    「是!」师爷应道。

    「谢大老爷!谢大老爷!」小菊哭拜於地大声言道,早已是感激涕零,似乎

    已忘自身不久之后即将身临刑场受断头之苦。

    骆知县缓缓点头,旋即续道:「孟安,尔身为孟府总管,对府上诸般事物并

    非全然不知,然却未曾即时疏导,乃至恶果酿成,实有知情不报之罪。现本县着

    你戴罪立功,整顿孟府残骸,聚敛所剩财物,由衙差监管之下分发受难百姓,善

    加抚恤!」

    孟安自是满口应承,不迭称是。

    审结完毕,自有各差役将堂上众人或押或拖,带离大堂。

    此时已是夜半,眼见此案告破,骆知县站起身来,朗声对门外一众百姓言道

    :「众乡亲,本官审结此案并无丝毫快慰,乃因案情牵扯出这许多隐秘之事。丫

    鬟小菊心存不良觊觎高位,乃至铤而走险,落得此等下场,实为可悲。孟方氏一

    念错走,沦落万劫不复,更是可歎。实则上苍自有公理,乃存乎於心,唯我等善

    待,方可立身正身,上不负天道,下不负人心。还望列位以此为鉴,今后与人为

    善,恪守我华夏美德,如此自能天下太平万民乐业!」言罢深施一礼。

    门外百姓早已对这位青天大老爷信服的五体投地,闻言不约而同齐齐跪倒,

    口诵:「骆青天在上,我等受教,定当谨记於心!」一时之间山呼海啸之声不断,

    早已将马班头「退堂!」之语,乃至众衙役「威——武——」高唱亦被淹没其中。

    骆文斌知县便在此歌颂声中,转身回到内宅。

    「当……当……当……当……当……」更夫敲响五棒铜锣,口中唱道:「天

    干物燥,小心火烛!」

    此时已是五更,街上了无行人一片寂静,然在知县府邸内里一间高舍之内却

    兀自亮起烛火。

    此间外室之中陈着一张圆桌,桌上杯盘碗盏罗列着各色美食,席间端坐二人。

    其一身居侧位,乃是个俊眉朗目的男子,年纪在三十开外,一双虎目一方扩口甚

    有威严。另有一男已近天命之年,居中而坐,生的倒也寻常,只是双目微合却隐

    约放出丝丝寒光。

    先前那男子拿过桌上玉甕,使手托底恭敬探身为主位那人面前琉璃杯续酒,

    旋即才为自己倒满,捧起杯子言道:「师尊,今日大功告成全赖恩师计画周详,

    正是神机妙算运筹帷幄。来来来,文斌这里敬您老一杯,先干为敬!」言罢捧杯

    在手一饮而尽。

    不错,此子确乃方才堂上凛凛威风一身正气的知县是也!此刻他却是一身便

    装,且一改往昔肃穆威严,反而摆出一副谦卑之相。

    那中年男子欣然领受,然仅只饮了一半便将杯盏放於桌上,淡淡言道:「徒

    儿,你我乃自家之人无需这般追捧吹嘘,但叫……」言及此处自怀中贴身之处取

    出一本册子,慎之又慎的平放桌上,续道:「但叫此物到手,今后我二人青云直

    上金银满仓,当是指日可待之事!」骆知县迎笑言道:「恩师所言极是,然此等

    大事欲要办成,单凭徒儿一人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少了师尊提点,那便遥遥无

    期了。到时候文斌前程无望尚在其次,若是醇亲王怪责下来,怕徒儿这小命也是

    难保啊。故此文斌这里对师尊实在是感激涕零!」言罢又起身为那人满酒。

    此人闻言也自受用,哈哈笑道:「你我师徒一场,徒儿有难为师自不能袖手

    旁观。况且孟府气数已尽,为师不过顺应天时稍作推波而已。只是此事虽势在必

    行,然若思虑不周,恐日后惹人话柄遗祸无穷倒是真的。现如今一把大火一切皆

    化为乌有,那杀人重罪自有愚人认领,更无旁人疑心到我等身上,今后正是「好

    风凭藉力,送我上青云」之时,哈哈!」言罢端起杯盏饮下。

    骆文斌乃为此人布菜,续道:「师尊您这「梦魇罗刹」之名,果非浪得,好

    一招顺水推舟,真是孔明複生也不过如此啊!」「哼哼……」那人听在耳中不禁

    冷笑起来,意气风发道:「为师奉王爷旨意化名孟安潜藏孟府,为的便是恐有今

    朝之虞,你若不提为师倒真恐忘却了,当年江湖之上还有我这小有名气之「梦魇

    罗刹」其人呢!」

    未料想,此被骆知县敬为尊长,在知县府邸偌大架子与大老爷师徒相称的男

    子,竟然便是方才堂上胆小怯懦畏畏缩缩的孟管家。

    知县谦卑笑道:「师尊笑里藏刀杀人於无形,世人只闻其名未识其人,然「

    梦庵罗刹」鼎鼎大名,却终是朝野之中江湖之上鼠辈宵小不敢正视啊!」二人笑

    谈起来,推杯换盏欢声不断。

    多时,孟安敛过那本册子递向骆知县,言道:「文斌啊,此物便由你保管,

    当按其上记载速速与买卖各家联络妥善,使这门天大生意尽快运营起来,至於醇

    亲王那里自有为师前去打点斡旋!」骆文斌双手捧过,小心翼翼放在面前桌上,

    这才言道:「恩师放心,徒儿定当竭尽全力,绝不辜负王爷厚望,更不会使您老

    一片心血东流!」

    孟安见状面带欣慰,徐徐点头。

    酒过三巡,骆知县见其师已有熏熏之意,停杯言道:「恩师此番鼎力助我,

    劣徒无以为报,此间备下一份薄礼,还请师尊笑纳!」言罢二目向内室帐帘望去。

    孟安早见不远处设有一道幔帐,其间灯火微亮,依稀似有甚物事便在其中,

    更隐约听闻些许响动,却不知何故。虽心中疑窦,却深沉下来并未动问。此时观

    骆文斌面现神秘笑容,心中已有计较,乃道:

    「哦?是何样厚礼?」

    「师尊请看!」骆知县言罢站起身来走上前去,一把将幔帐撩开,露出其中

    匪夷所思之景象。

    但见此间横七竖八拉起十数条绳索,宛如蛛网一般,而其上竟然绑缚着一位

    女子。此女身子几近赤裸,只留一方鲜红肚兜及粉白裹裤尚未除去,然手足、纤

    腰、脖颈、发髻乃至周身各处均为绳索牵引,倒似陈於蛛网之上一件猎物,又宛

    如一傀儡人偶悬於半空。

    这女子两脚微贴地面,双手被反绑背后高高扬起,牵扯着上身微微前倾,然

    颈上一项圈吊於屋樑之上,致使她不自禁脚上奋力下伸,只有足尖撑住地面,才

    能勉力维持呼吸顺畅,由此更高扬起脸面。

    观此女容貌,乃生的堪比婵娟,真是粉面桃花,手同柔夷肤若凝脂,领似蝤

    蛴齿如瓠犀,真是国色天香一位美姝名嫒。只不过此时有一绷带绕过颈后崩在其

    樱口之上,贝齿两侧更撑着一方磨具,使得那一张秀唇,那两排皓齿必须大大开

    阖。此一张俏丽无论面庞之上更满是惊诧,错愕非常间望向厅堂之上二人。

    此女正乃方才因杀害孟守礼获罪的孟家大少奶奶,方媛便是!

    孟安见状先是一愕,旋即大笑道:「呵呵……我的乖徒儿,真是为师肚中蛔

    虫,此礼甚合我心甚合我心,哈哈!」方氏惊惧不已,自方才为差人带下堂去,

    不知为何便被人打晕,等待醒转过来之时,已然身处此间且周身外衣已被尽除。

    其本是待罪之人,自知必死之下,虽对此后人生无甚指望,然如此莫名其妙之举,

    倒亦自令她心下惶恐。

    美少妇乍见二人彙聚於此登时惊呆,双眸大睁娇喘急促,胸前一对美乳亦自

    随着起伏不定颤颤巍巍,於肚兜之中荡起层层乳波,看的面前两个男子好不心荡。

    看罢多时,骆知县手指方氏言道:「师尊,此物系劣徒着能工巧匠精心打造,

    乃是用牛筋配以消簧所制……」言及此处走到柱脚,手指其上几根古怪扳手续道

    :「扳动此处,可使受缚之人变换诸多样式,其变化共有八种,故此唤作「八门

    金锁」。」骆文斌言罢使手在其中一扳手之上轻轻一拉,耳中单听「卡啦……咯

    吱……咯吱」一阵轻响,那蛛网之中几根绳索伸展,同时另几根收紧,方氏身躯

    在其牵扯之下,竟然翻转过去,乃如一犬儿相仿趴伏起来。

    知县複行cao控,妇人旋即上身缓缓后仰,两条玉腿逐渐抬起分开,竟是将双

    腿之间那若隐若现之私密所在向前呈现出来,宛如荡妇迎纳男子交媾一般。

    孟安审看良久,讚歎道:「徒儿此物做的甚是精妙,料来与此之上为你yin乐

    之女子恐不在少数吧?」

    「呵呵……」骆文斌尴尬一笑,旋即洒然应道:「恩师知我,千里为官只为

    酒色财气四物,这色字头上一把刀,故此只可亵玩不可弥足尔!」

    此一语听来,孟安徐徐点头,一面举步向方氏走来,一面言道:

    「文斌知此中利害便好,世间女子多如牛毛,一时享乐料也无妨,然万不可

    动情。切不能学那孟守礼,一心贪恋这贱妇美色,终落得惨澹下场,因而……」

    言及此处突地使手一把将妇人肚兜扯下,望着那对微微颤动的丰挺玉乳续道:「

    ……因而,你我二人大快朵颐之后,此女断不可活!」

    方氏惊恐不跌,观时下情形,这孟安似与知县关系非常,且其中定有甚多隐

    秘。听二人言语,似欲对自己不利,然目下这般,她又能如之奈何?当下不由得

    口中「呃……呃……」低鸣,娇躯一阵颤动,然樱口勒缚身子捆绑之下,却与事

    无甚裨益。

    骆文斌见妇人浑身抖作一团,檀口中剧烈娇喘,双目更充满恐惧,不停向自

    身及孟安望来,乃上前几步抱拢双肩一阵哂笑,言道:「孟方氏,汝已是将死之

    人,本县也不来瞒你,昨夜孟守礼被杀乃至孟府大火一事其实另有隐情,只不过

    汝做了这替罪羔羊而已,哈哈!」孟安正自欣赏方氏娇美身躯,方伸出一只手来

    轻柔美妇酥胸,耳听骆知县有此言语,不免转头望去,面色一沉言道:「文斌,

    为师是如何训教於你的,难道忘却了不成,怎生在此犯这口舌之戒?」闻听此言,

    骆知县突的收回方才那副乖张神色,恭敬肃立低头道:「是是,师尊教训的是!

    徒儿入门之时恩师曾言,我辈行事当恪守诸般信条,这桩便是谨言慎行不可

    妄语造次,文斌一时得意忘形实是不该,请师尊责罚!」

    那孟安阴沉面皮左顾右盼审视良久,值此方微露宽容之意,一洒言道:「罢

    了,今日大局已定,此妇人乃是你我掌上玩物,说於她知,令其黄泉路上不至做

    个糊涂鬼也无不可,然日后文斌你当谨记,便是面对将死之人也不能这般自鸣得

    意,须知……」言及此处那只猥亵妇人玉乳之手缓缓上移,掠过方氏面颊伸入其

    口中,竟是硬生生将女子香舌拉出,续道:「……须知此物乃是惹祸根苗,多少

    大事皆坏在其上,万不可掉以轻心!」

    「是,徒儿定当铭记於心!」骆知县慌忙抱拳为礼,一副虚心受教之状。

    「嗯!」孟安微微点头,旋即又将注意力放在面前妇人身上,乃放脱其丁香,

    色手徐徐在方氏柔美肌肤上抚摸,缓缓开至妇人两腿之间,轻轻拉扯那条系在少

    妇腰际裹裤绸带。

    方氏此一贴身小裤甚为惹眼,乃纯白绸布制成,其状小巧曼妙,衬托出女子

    完美臀股曲线,更突显那销魂私处神秘妩媚。孟安拉开那绸带系扣,此美妙底裤

    便随柔滑肌肤落到妇人一条玉腿膝弯之上。

    一副玲珑宝器赫然呈现出来,更有那菊门一点尽露无遗,两处私密所在尚且

    随着妇人急促呼吸一张一弛煞是好看。

    即便两个男子阅人无数,亦自不免为之一阵气节。良久孟安方才赞道:「好

    一具奇美的女体,此乃老夫恁多年来所见之最也,难怪那孟守礼对此念念不忘!」

    骆知县亦赞道:「确是如此,这女阴好似含苞羞蕊,后庭更如待放菊花。想

    来世间再无男子可为之无动於衷,真可谓人间极品啊!」两个男子对着自己赤裸

    娇躯羞人密处不住品头论足,受缚妇人不禁既羞且惧,双眼惊疑不定口中支吾连

    声。

    见此情形,孟安不禁jian笑:「少奶奶,汝万没料到会有此一日吧?我孟安不

    才,早听二少爷对汝多加讚誉,却未有机会饱餐此等秀色,今日正是月黑风高,

    少奶奶此大好身躯便由小的享用一番如何?」言罢伸手向妇人胯下摸来。

    方氏欲行挣扎,怎奈身躯无一处可得自由,眼见恶男yin手伸到,耳中却听闻

    一阵「咯吱……吱」响动,原来是骆文斌扳动机簧,牵扯着牛筋绳索不断收紧,

    自身一双玉腿便跟着向两侧分开。

    妇人大开双腿,几欲叉成「一」字,那隐私密门亦就此开阖。孟安见徒儿乖

    巧,不由得一笑,一面探手按在方氏阴户之上,一面言道:「少奶奶,今番汝已

    领杀人重罪,不日便要授首,留此大好身子亦是无用,且与我等享乐一时如何?

    作为筹资,小的便将一些前情往事说於你知,望少奶奶瞑目,哈哈!」言及此处

    不禁得意大笑起来。

    恶人一手按在妇人酥胸之上缓缓揉搓,一手探出食中二指插入方氏秘洞之中

    抠挖,口中言道:「此事说来话长,索性你我有的是时间,便叫小的从头讲起吧

    ……」言罢徐徐讲出一段鲜为人知的秘事。

    二十五年前同治帝驾崩卒於天花,庙号穆宗,慈禧老佛爷自亲族之中选取年

    仅四岁的载湉继位,即为时下被囚於瀛台涵元殿之当今圣上,光绪皇帝。

    其时李鸿章、左宗棠、曾国藩等朝廷重臣发展洋务,力求借此「师夷之长」,

    然皇朝之中守旧老臣甚多,故此洋务运动开展阻力重重。第二次鸦片战争乃至义

    和拳运动以后,洋务新政更是举步维艰。

    时值此刻,载湉之父奕譞已因数身贵,被封为醇亲王世袭罔替,更与李曾二

    位重臣私下过从。

    醇亲王自认洋务新政乃是朝廷当务,更希借此於官场之上立於不败,成就铁

    帽子王之殊荣地位。故此乃向李曾二人提议,借贩运鸦片筹措钜资,对洋务变法

    在经济上鼎力支撑。此事虽大逆天道有悖朝廷律法,然诸人皆认同「成大事者不

    拘小节」之理,乃默然应允。

    然朝廷大员一届亲王贩私,实有诸多不便,故此醇王爷乃派人暗中授意京城

    之中名望甚重之孟家济世堂掌柜孟承恩为之,为避免尾大不掉,更派眼前红人头

    号幕宾,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梦魇罗刹」乔装仆役,化名孟安潜藏孟府以备不时。

    孟承恩欲在京城立足,不得不仰他人鼻息,何况贩运烟土乃是一本万利之事,

    更有当今圣上之父予其撑腰,料定必是顺风顺水无往不利,当欣然领受暗自运营

    起来。

    上有通天庇佑,下有错综人脉,不过数年这庞大的鸦片集散枢纽便构建而成。

    一时之间中华之地华夏宇内,各大繁华都城均经此管道购置倾销烟土,孟承恩与

    醇亲王更是盆满钵满日进斗金。

    谁知几年之后,京城之中与孟家药店齐名之广昌堂常掌柜为救治烟土荼毒之

    民,乃呕心研出一药方,可助人戒除毒瘾。此无异於断了醇王爷财源,故此他暗

    命手下在常家施展手段,害的常掌柜一家倾家荡产家败人亡,那能克制毒瘾之药

    方亦自落入孟承恩手中,其女常玉芝更被卖入孟府为婢。

    值此之后,孟家在京城恩威并存,再无人敢与之争衡,那烟土生意更一做便

    是几近二十个年头。虽是洋务新政惨澹收场,然世人又有几个能舍弃这敛取民脂

    民膏的大好途径?

    年前光绪帝被囚,醇王府地位一落千丈。此时光绪生父奕譞已然辞世,醇亲

    王之位由其次子罔替。这年轻王爷为保自身爵禄,更需强大财力支撑,故此这烟

    土生意不但未有稍缓,反见变本加厉之势。

    话说去年春季,孟承恩老爷此时已年近古稀,一趟祭祖之行已毕,身子却日

    渐衰弱,经名医诊治方知自己竟是染上绝症时日已然无多。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

    也善,其心念成灰,一朝间看破诸般过往,才知名誉金钱皆是浮云,更深悔这些

    年来助纣为虐,不知坑害了多少无辜百姓,每每夜半便有无数冤魂全赖索命,实

    叫这将死之人心中难安。

    当下孟老爷决然断去往昔与醇王爷之交,盼从此与之省去瓜葛,这才舍弃京

    城繁华,迁居澄水实为避祸。更广施恩德,期盼消弭自身罪孽之万一。

    孟承恩身体日渐衰败,堪堪不久於人世。值此弥留,他并未如常人一般召来

    妻子儿女,反是请来常婆料理后事。他将自己十九年前jian污常婆之事说出,盼其

    念及自身时日无多能予宽宥,更说出小菊便是二人亲生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