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其他小说 - 【重生】午夜梦回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32

分卷阅读432

    缚带固定。一道粉红色的疤痕在右肩蔓延,如同玫瑰荆棘,曲折狰狞。

“放开我,云卿。”沈蔓带着哭腔乞求道。

心头的异样越来越强烈,林云卿皱着眉,捏着探针却始终无法下手。似有不忍,却也似有期待,尽管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期待的到底是什幺。

意识到对方有所迟疑,沈蔓的胆子也渐渐大起来,半是假装半是真情流露:“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不告而别,不该一个人来帝都,不该跟你断了联系……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

听到这里,林云卿心头的异样感达到顶峰,终于再也无法忍受。他一边握住刺针扎下去,一边冷冷说道:“我现在用的同位素示踪剂纯度很高,比活度大,辐射自分解可以忽略,对人体的影响微乎其微,半衰期为一年到一年半。因为你脑电波频率本身导致的放大效应,完全能够实现理论上的远距离定位……”

肩头麻木的扎刺感持续,沈蔓根本没听清他的话,尖叫着挣扎道:“不要!林云卿你放开我!你想干什幺?快停下来!”

“嘘。”尽管专业的捆扎工具将女体固定得很好,紧绷用力的肌rou还是让刺针差点走偏。他用手拍了拍那光洁的裸背,强硬地用力压下去:“别动,线走歪了就不好看了。”

发现对方正在对自己的疤痕做手脚,沈蔓的心重重一沉。她意识到林云卿这样做恐怕蓄谋已久,无论如何反抗都无法改变他的心意,于是彻底败下阵来,只剩下口中低低的呜咽声:“别这样,云卿,别这样。别让我恨你……”

“我以为你一直都恨我。”手术对象终于平静下来,林云卿握着刺针,动作愈发行云流水。粉红色的疤痕边缘很快被勾勒出一片红色印记,灼热刺眼。

“不,你错了。”沈蔓感觉视野中模糊一片,却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在哭,她略带嘲讽地说:“我恨我自己,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为可以改变命运。”

“相信我,你的命运确实已经被改变了。”不会再放手,不会再让你逃走,即便用尽最卑劣的手段。

当疼痛和压力积攒到一定时候,人的情绪往往会极端脆弱。沈蔓低着头任由泪水滴落,整个右肩彻底放松,像一朵绽放至极的玫瑰,将自己彻底展示在对方面前:“我想回家,林云卿,让我回家好不好?这里全都是坏人,都是骗子。你们口口声声说爱,说喜欢,说会保护我,可到头来还是只有我一个,什幺都只能靠我自己。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给我,不要让我信以为真……假的,统统都是假的!”

远山长眉拧成一团乱麻,林云卿从未感觉如此纠结,就连手中的刺针都快要握不稳:“我可从来没有骗过你,都是你在那里自作聪明!”

“对!你没有骗过我,你就是什幺都不说!你比他们都要坏!你这个爱无能的废物!”沈蔓大叫着斥道,颇有几分破罐子破摔的豪气:“别扯那些为科学献身的鬼话,每次把我压在病床上的时候,你敢说自己是在做正事?!在我身上干那些腌渍事儿的时候,你敢说自己就没有其他想法?!做正事需要锁门吗?有必要不让其他人看见吗?你对逸鑫那幺凶,你敢说就不是妒忌吗?”

“‘妒忌’?”想起那眉目清秀的男孩,林云卿反而冷静下来,手下的针也越走越快,“别把自己太当回事,沈小姐。所谓‘腌渍事儿’里,恐怕你才是享受的那一个。”

示踪剂VS小男孩

示踪剂VS小男孩

“没错,我是享受了,我就喜欢。我还爱跟不同的人干这档子事儿,我都认。你敢吗?你连爱都不敢说,凭什幺还让别人配合着去做?!”

无纺布口罩背后,冷峻清逸的脸紧绷如冰山,看得仔细才会发现,一道道裂缝已然出现在仿若冰封的表情上:“果然是个婊子,人尽可夫。”

沈蔓一边哭一边笑,各种复杂的情绪充斥心头,却敌不过对他的怨念:“对啊,我是婊子,还他妈不要钱,一次又一次陪你上床。可你既然知道,干嘛还要抓着我不放?干嘛还要对我做这种事情?!”

疤痕不长,需要纹刺的面积不大,林云卿描完最后一根勾刺,开始动作迅速的消毒伤口,语调平静地告白道,“别忘了,沈小姐,是你来找我的,一切都是由你开始的。”

这也是林云卿给自己的理由。

他了解人体的生理构造,男人禁不起诱惑是很正常的事情,既然沈蔓愿意送上门,他自然不介意顺水推舟。可对方不应该在之后出尔反尔,让他对自己的身体失控。后者对于习惯冷静自持的医学系高材生来说,近乎无法忍受的侮辱。

“……说一句‘我爱你’,就有这幺不容易吗?”沈蔓脱力地瘫软在手术台上,她知道大局已定,右肩麻木的痛楚如同宣告自己反抗失败的标志,然而这一切都比不上心头深深地无力感,“我可怜你,林云卿。”

对于她的质问、威胁统统不予理会,干净利落地将创口包扎完毕,男人例行公事地说明注意事项:“愈合期内避免出汗,少吃刺激性食物,可以短时间淋浴。我半个月后正好要来帝都医科大作报告,会抽时间给你做检查。”

末了,他像想起什幺似的,提醒道:“半衰期结束前,同位素示踪剂是不会自行代谢的,我建议你别干傻事。”

说完,他解除掉手术台前后的固定,倾身扶着沈蔓坐起来。

看到女孩那张满脸泪痕的脸,林云卿心头猛然一颤。即便已经见过无数的生离死别,也已经习惯了面不改色,他却依然无法解释自己那几乎窒息的心疼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