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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自己解决。”凤止坐在不凡的书案旁,端着杯茶慢慢饮,看着从屏风后转出来的不凡,‘啧啧’两声,“还以为你多有难耐,结果也落得如此狼狈。”不凡已经用药水泡过伤口,仅着雪白中衣,走到案后软垫上坐下,神情萎顿,对凤止的嘲笑并不以为然,“彼此彼此。”给自己斟了杯茶,一口饮尽,才长嘘了口气,今天不是惜了了和无忧撞了去,分散了些风向,他此时只怕更为狼狈。凤止把茶杯在桌上‘骨碌’乱转,“听说你拿了‘今生忘’的解药?”“不错。”不凡头靠向身后石墙,半阖了眼。凤止半眯了眼,向他凑近些,“你不是说不知得?”不凡淡淡浅笑,“突然想要了。”凤止哑然,这人果然信不得。435还人情凤止扇柄轻敲掌心,睨了似要睡去的不凡一阵,眉头慢慢拧紧,“你后悔了?”不凡不睁眼,懒懒反问,“后悔什么?”“后悔给无忧喝下‘今生忘’?”不凡笑了,慢慢睁眼,取出从冥后娘娘那儿得来的血玉小瓶,搁在桌上,“并非给她。”凤止有些意外,望着桌上的血玉小瓶,不伸手去拿,“什么意思?”不凡另取了一个水晶球般的东西出来,里面有一抹游丝慢慢浮动,那抹游丝象是感应到什么,向凤止的方向直扑过去,然怎么都脱不出囘水晶球的束缚。凤止眼角一跳,胸膛中一股热意瞬间滚开,眨眼间便令全身的血液跟着沸腾,抿紧了唇,握着扇子的手不由收紧,抬眼看向不凡的眼。不凡神色仍然温和淡然,“这东西,你不会陌生。”凤止艰难地吞咽了一下,“你哪来的?”“是你丢在了冥迷夹道。”“你去就为了取它?”“是取它和冥后娘娘换一样东西,冥后娘娘叫我带回来给你。”凤止松了口气,将水晶球握在手中,心完全定了下来,瞥向桌上血玉小瓶,“如果你不后悔,岂能冒着魂飞魄散的险,取我的魂魄来换解药?”不凡将血玉小瓶推到凤止面前,“给你。”凤止怔了一下,续而笑道;“想我给她?”“非也。”不凡端了茶慢慢地喝上一口,“等你这脉魂魄归位,或许会需要这瓶解药。”凤止生出一丝警惕,以他对不凡的了解,不会这么好心,何况是费了这么大心力得来的东西,绝不可能平白给他,“你想做什么?”不凡轻叹了一口气,“不过是还你人情。”“哦?”凤止哪能信他。不凡将血玉小瓶拈到指间,慢慢转动,“如果她服下这个,自是记起一切,包括她与你的过往,对你的恩情自不会忘记,别说你要她一脉魂魄,就是要她为你去死,她也不会眨一眨眼。”凤止嘴角勾起一抹讥讽,“你何不说,也记起了与你的前情旧爱。”不凡笑了笑,接着道:“如果你服下,你可以记起与她的过往,是情是怨,凭你自己感受。”凤止眼里讥讽之意更浓,“你是想我记起与她的过往,念对她的情?”不凡不否认,“不错。”凤止仰头大笑,仿佛听见世间最好笑的事,不凡只是淡淡地瞧着他,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半晌凤止才渐渐止了笑,眼里噙着笑出来的泪,“你以为我真是笨蛋?”不凡浅玩着桌上茶盅,“东西给你了,要如何处置,由着你。”凤止眼里的讥诮慢慢褪去,半眯了眼,死死地盯着面前如温玉般的男人,“我以前当真对她有情?”不凡眼也不抬,“你守候了她一万年,有情无情,该问你自己的心。”凤止嘴角轻轻一抽,冷笑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信不信由你。”不凡搁下玉血小瓶,起身,“我要休息了。”凤止眉头一蹙,一把抓过桌上血玉小瓶,起身离去。这瓶解药是他想要的,但此时握在手中,却再不是初时的心念。还他人情?信他?把解药给了那丫头,她固然记起他,但记得更多的却是不凡;而如果自己服下,万一如不凡所说,要什么样的情才能守候一个人一万年。难道他当真对她……如果真是有情,不凡想他记起当年的情,不过是想折磨他的同时,令他再不忍心对她下手,到头来得利的仍是不凡。凤止回头,望着半掩的窗棂,重哼了一声,“这头狐狸,我偏不让你如意,那就这么下去,谁也别记起谁。”不凡依在床上握了卷书卷细看,窗页轻响,滚进一个白色的身影。他抬眼起来,对上来人望来的目光,微微一笑。无忧对上他黑如墨石的眼,心头莫名地一慌,忙转开眼,“你猜到我会来?”“是。”不凡坦荡荡,“不过你来晚了,东西已经不在我这儿。”无忧惊看向他,“你给了谁?”“凤止。”“真的?”“真的,如果你想要,可以去向他讨。”他静静地平视着她,神色温和。无忧来之前,做了很多设想,该怎么向他开口,没想到到了这时,竟是这样的情形,无需她费任何心思,他就把结果告诉了她,她白走一趟,可是他的话能信?脑海里浮过他从冥迷夹道出来时,那身赤红的血衣,视线不自觉地扫向他的胸前。他衣襟半敝,露出里面重重叠叠的已经凝结的伤口,心脏突地一跳,转身要走。眼前白影一闪,已经被人拦住去路,如果不是收脚快,已经一头撞进他怀中,入眼便是从衣襟里微露出来的凌厉伤口,喉间不由地一紧,忙退开一步,不敢抬头看他的眼。他低头审视着她的神情,“你认得我?”无忧强装镇定,“睿亲王,大名鼎鼎,民女岂能不知?”他伸手过来,抬她的下巴,“你知道,我不是指这个。”她陡然一惊,向后退开,“民女不知亲王的意思。”“如果不识,为何硕大的亲王府,你能这么快便寻到我的寝屋?”服下‘今生忘’,她如何还能记得这一切?“误打正着。”无忧喉间一紧,“民女私闯亲王府,实在是有迫不得己的原因,既然东西没在亲王这里,民女告退。”下一刻,无忧便被他逼到墙角,“真是误打正着?”“确定……”她话没说完,见他向她伏低头,忙扳住他的肩膀反身将他按囘压在墙上,冷道:“不是任何女人都是亲王碰得的。”他肩膀上的衣裳被她的手带过一边,露出肩膀上的一角图腾刺身。无忧的手象被扎了一般松了开去,转身就走。外门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