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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也算不得大,可是断了线的风筝在半空中却硬是不肯掉下来,悠来荡去的直飞出郡主府才徐徐下落。无忧追着风筝一直出了府,看着风筝跌落下来,挂在了一棵大树上,闭上眼,长松了口气,总算是没丢。这么着,也算是寻到了。提着裙摆奔了过去,到了近前,却停了下来。风筝缠着的权枝上吊着一架由木板子做的简易秋千,秋千虽然只是普通的木板做成,却很新,日晒雨淋的,却连两侧的绳索都没损上一点,两边吊绳上各系了两个铃铛,只要风大些,铃铛就晃得叮当脆响。秋千旁边摆着个凉茶铺子,一个老妇人带着一个小女孩正忙着收摊。无忧懵懵的走过去,摸了摸干净得几乎不沾什么灰尘的秋千,指尖触了绳索上的铃铛,眼眶有些发烫,险些落下泪来。刚埋好火的老妇人放下手中烧火棍,走了过来:“姑娘,您这是……”无忧赫然惊过神,退开一步,笑笑道:“没事,我是来拾风筝的。”老妇人见她衣着光鲜,不敢怠慢,又望了望头顶树杆上挂着的风筝,就算搭了凳子也够不着:“要不姑娘在这儿等等,我去唤个人帮你拿?”“不用了,我自己能拿。”爬爬树,对无忧而言简直轻而易举,也不着取风筝,摇了摇铃铛,抬头看向吊着秋千的树枝,树枝系着绳索的地方结着老皮,陷下去不少:“大娘,这树枝怎么陷下去这么多啊,那两印好象专门给这秋千绳留的。”“那两迎是挂秋千挂出来的,这秋千都挂了十年了,这树枝都粗了几圈了,能不勒出两印子吗?”“可是这秋千明明是新的啊。”“三个月一换,头几天才换过,哪能不新吗?”无忧望向前方,不远处,零散着的七八户人家,视线绕回秋千上,耳边是铃铛的叮当轻响:“你们这儿的人,可真是有心,虽然秋千花不了几个钱,但这么多年,每三个月一换,光这份心思却极是难得。”“姑娘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吧?”老妇人一边收拾着摊子,看着无忧迷惑的眼光。无忧点了点头,皇家确实是大户。正文048宠幸惹祸老妇人笑了:“这就难怪了,我们普通百姓人家,弄个秋千给孩子们玩,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但大伙都忙着生计,秋千坏了。如果不是谁家孩子闹得厉害,非要不可,也没人去理会,谁家有心思为着个秋千三个月一换的转悠。”无忧微微一愣:“那这秋千。”“这秋千不是我们换的,每三个月,自有人来换,除了换秋千,每年还会给我们一些钱财,看着这秋千,不被人毁了,拆了。这秋千和着这些地啊,养着我们这七八户人家。”无忧听到这里,再望向那些房屋,有个别之处还有隐约有似曾见过的感觉,试着问道:“大娘,这里以前是不是有一个斋堂?”“早没了,在建郡主府的时候,风水道人说这斋堂冲着郡主,就拆了。”“那以前住在斋堂的那些人呢?”无忧的心刹时提到了嗓子眼上。“以前斋堂的人早散了,我们这些个人,是从前面村牵过来给郡主府种些新鲜果蔬的。”“散了啊……”无忧的心越加的抽紧,就象落水的人,又不会游泳,突然有人丢了条救命的绳索过来,没等她抓组,便又慢慢的抽走,急问道:“那换秋千的人是什么人?”老妇人摇了摇头:“这不知道,以前也有人问过,人家不说,我们也不敢再问。不过肯定是有钱人家,不是有钱人家,谁会为个秋千,一年花上好几百两银子的养着。”“那他们为什么要养着这处秋千,这秋千有什么特别之处吗?”“这秋千能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说是他们家小姐喜欢这秋千,拿不准什么时候会来玩玩。”“那家小姐经常来吗?”“从来没见来过。”老妇人看看天色,无心再和无忧聊下去,和小女孩推了收拾妥当的板车:“我儿子和媳妇也快从地里回来了,我得回去给他们做饭。如果姑娘没事,我们就回去了。”“那这秋千,下次什么时候换?”“才换了没几天,过两个来月,肯定来换的,如果你要寻那家人,到时来守着,准能见着。”无忧也不好再扭着老妇人,只得点头谢过。等老妇人走开,望着那架秋千,轻抿了唇,低声自语:“子言,是你吗?是你换的秋千吗?”站了一会儿,怕人看着起疑,张望左右没人,撩起裙摆,麻利的爬上树,取下绕在树上的风筝,跃下树,吹去上面沾着的树皮渣子,有回头望了望那架秋千,才慢慢回走。没走出多远,便见不凡朝着这边而来,有些意外:“你去哪里了?”不凡在看见她的瞬间站住,暮光扫过她手中风筝,又朝他身后望了一眼,才出声问道:“怎么自己出来寻。”无忧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分明感觉他眼里有一抹惊讶一闪而过,把手中风筝反过来看看:“我看着它飞掉的,等叫到人,都不知它飞哪儿,没准寻不到了,倒不如自己出来寻。”他上前一步,手指捏了衣袖,给她拭额头的渗出的微汗:“不就一个风筝吗?寻不到,再做一个就是。你身体不大好,跑的那么急,又不叫一个人跟着,万一在外面犯了晕怎么办?”无忧微愣,兴宁身体娇弱成这摸样?跑几步都不行?当初她训练的时候,可是满山的跑,一跑就是一两小时,累得直想就地趴下,也不会有事。低头看着手中的风筝,对他而言只是一个普通的风筝,没了再做一个,可是对她而言,却在这风筝上存了另一层寓意:“我骑马射箭都没事。”他给她拭汗的手顿了顿,垂了下来,接过她手中风筝:“回吧。”无忧又回头望了眼那个秋千,一脸的迷惑:“你出来不是办什么事?”前面也就那几乎人家,再往前的村镇就离得远了,他既没骑马,又没驾车,靠着两条腿,实在想不出他能有什么事可办。难不成,种菜,收菜的事,还得他亲力亲为?如果是那样,他不是太过空闲,就是想生生的把自己给忙死。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风筝:“出来走走。”声声无波澜,听不出一点情绪。无忧飞快的看了他一眼,这破理由放谁哪儿,也没人会信,偏寻不到话反驳。一路走回,也不见他再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