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缠
难缠
阿左,你说我何时才会长大?我想脱离了林家好好的,不用为生活而讨人开心的。舞蹈课结束后,竹奈抱着腿坐在地上,头枕在萧珏的肩膀上,真的好累,可是我不敢停。 她只是需要一个听话的人,而萧珏恰好就是。 安静话少。 无数人都夸我容貌好,更有说我胜过祖母当年。可是 好的容貌真该为此而沾沾自喜吗?林竹奈从不这样觉得,甚至有时反倒成了累赘。 外人似乎都认为她该是一切的宠儿,得到所以是那么的理所应当,失败会是浓烈的瑕疵,会被无限大的扩开展示。 可事实并不是,林竹奈的所有都是她自己一点点努力来的,她有好的教育团队,也代表着她在旁人玩得时间就已在温书习字了。 林家的人太多了,若不想被边缘化就一定要努力的。 竹奈的生母是最受宠的女儿,养父亦是最受重器的儿子。可竹奈自己是什么?论起来,她不过是姓林的外人罢了。 萧珏,我美吗? 她忽然翻身一跃坐在萧珏的腿上,双手摁着他肩膀抵着墙,莹白的脸上还泛着红晕的,是方才课上遗留下来的。 如今我值多少钱,能为林家带来多少价值? 四小姐 其实问了也没用的,自找没趣。 竹奈慢慢地松了力气,将脸贴在他的怀里,阿左,你会陪我一道去外面吗?我一人在国外会怕的。 可是萧珏又有什么权利呢?他根本说不上话的。 外头是大晴天,洁白的窗帘被夏日的风拂起,似少女的裙摆般漾起涟漪。 刺眼的光晕使得竹奈不由闭上眼睛,而寡默的少年即刻吻了上去,好像大犬似的,湿热的舌头轻轻触碰她的睫毛,有些痒痒的。 好好笑感觉好痒啊 竹奈忍不住耸着肩要躲,推开他便起身要跑,笑声在空旷的舞蹈教室里无限大的扩开。 头发散了。 萧珏才发现那根发带已经断了,用不了,可他身上又没有皮筋。 用这个可以吗?实在没办法,他只能拆了纸袋的绳子,只有这个了。 会很丑,可是头发放着好热。 她通过对面的镜子可以看见少年笨拙地用纸绳给她系头发,平平无奇的脸也莫名打了一层柔光似的。 竹奈忽然喜欢上了这个舞蹈房,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好有趣,转过身踮起脚尖,在萧珏的下巴那亲了亲,而绳子是廉价的纸绳,不过是勉强固定用的。 可是林竹奈还是很开心,今天的时间很空,并不用急着回去,她可以跟萧珏在外头逛会。 我渴了,阿左你去帮我买杯凉茶回来。 天气热,竹奈找了凉爽的地方等他,港城气候潮湿,她回来没几天就觉着不太舒服,恰好今天在外面,便让萧珏去凉茶铺子里买杯喝的回来。 竹奈? 不确定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她回过头,就见着几个人站那的,最前面的是郑家的儿子。 真的是你啊,好久没见了,你回来怎么都没声响的?天好热的,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玩会啊,正好啊 四小姐! 萧珏拎着袋子回来了,挡在竹奈前面,该走了,一会还有事情的。 sorry,有空再聚啊,我等会还有课的,不走不行的。 郑兆熹好大方,随手就把方才买的吃的给了竹奈,我们林四小姐现在好大牌,约你玩还要看档期的。喏,刚好啊,这家是不是你爱吃的的,送你啊,就当借花献佛啦。哎,我再多嘴问你啊,你在那边有无交男伴的,我到底还有没机会啊? 没啊,我哪里有时间的。 竹奈要走了,忽然觉得有道目光令她感到不舒服的,侧目去寻,是那站在郑兆熹身后的少年,剑眉星目,生得好俊朗。 对上竹奈的视线,还笑的。 四小姐? 无事,走吧。 她隐约猜到这人是谁了。 表姐走这样快做什么,说起来上一次见面还是好几年前的,莫非是我都在国外,jiejie不认识我啦? 何之裕笑上前,一手搭在林竹奈的肩上,像是一对亲密无间的姐弟一般,明天的party你会来吗? 当然 那就好,到时我来接你,明天见,nana。 竹奈冷淡地应了身,后退要走,而萧珏迅速挤身护来,所有人隔绝在外的。 慢着! 何之裕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而郑那帮人自然不敢招惹他,唯有个别赔笑打哈哈,却完全被忽视。 头发上有脏东西。 发间的绳子被拽开,乌发倾洒,所有人的呼吸都滞住了。 阿左!走了,时间不早了。 她厉声喝住萧珏,面如寒冰,推开何之裕的肩膀再不停留。 何家的人很不好惹,个个又疯又傲,软硬不吃,沾上难缠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