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其他小说 - 桃花依旧笑春风在线阅读 - 第二十四章 花烛泪

第二十四章 花烛泪

    念念双肩一颤,握紧了双手,接下来便再没了别的反应,算是默认了。

“别紧张,你知道的,会让你舒服的。”夏执符感觉到她肌rou的紧绷,摸了摸她的发顶。

其实他说的没错,从记忆里的几次来看,他对她主要是尊严上的凌虐,至于rou体上,倒是实打实的快感。

哪个女孩儿能忘了得到自己身体的男人呢?他还是她唯一的男人,这些日子虽然惶惑,但是午夜梦回,那些荒靡的记忆还是会

冲上她的脑海。念念只是分了一下神,就感觉到他的手顺着她的脖颈挑开了她寝衣的衣襟。

念念还是害怕,她不喜欢这个男人,但是自从母亲给她分析过情势她就知道这一天不可避免,只能闭了眼认命一样顺着他的力

道躺倒在床上。

红色的中衣下是红色的肚兜,绣着鸳鸯戏水的地方贲起两团浑圆,夏执符眼中一热便挑开了那衣襟。

露出的胸乳比他初见时已经依稀大了一些,原本玲珑的两团隐约有了一点丰满而挺拔的影子,淡去了指印吻痕倒是一片莹白的

无辜,真如处子一般。两点红梅还含羞带怯得含着,不肯露出头来。夏执符拿指尖一刮擦便出了个尖儿,像是春天新出的嫩芽

儿。

夏执符笑了一声,便张开手指握住了那一团丰盈。平摊在胸膛上的乳儿视觉上并不突出,但是捏在手里才发现恰恰满了一手,

分量并不轻,随着他的抚摸,乳儿渐渐紧绷,饱胀,连乳首的樱色都深成了绯色,他挪开了抚在乳首的指儿,那红樱便颤颤巍

巍的挺立着,露出惹人怜爱的生涩来。

“念念,你的胸乳好像大了一点儿,给我尝尝,好不好?”夏执符的呼吸喷在他的乳rou上,又湿又热,加上他的话语过于色

情,念念紧紧闭上了眼还抬手遮住了脸,她不想看他说的那些yin靡的话。

可他的唇没有落在她的乳上,反而吻上她的唇。

虽然不是第一次和他欢爱,但是之前的几次他极少亲她,甚至不喜欢让她看到他的脸,更别说深吻了,这种感觉对她来说还是

全然陌生的,让她下意识得闭紧牙关做着无声的抵抗。

她的抵抗在他面前是那么孱弱,唇齿被顶开,他的舌钻进了她的口,在念念原本的想象中,那定然是像蛇一样滑腻,但是念念

发现自己错了,那炽热的温度带来的火热瞬间携裹了她的思绪,他是那么强硬,令行禁止不容抗拒的作风连在床帏之间也不会

淡去,空气被掠夺,思维也被掠夺,他的舌头扫过她的贝齿,勾缠她的小舌,唇齿间的纠缠让她有亲昵的味道,熏熏然不知今

夕何夕。

当她终于从他的吻中挣扎出来的时候脸颊上已经满是情欲的绯红,杏眼泛起了湿润,沾在睫毛上的水珠楚楚可怜。

她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全身赤裸,不知何时,寝衣肚兜和亵裤都被他扫了下来,不知是她,他也一样,男人坚实的肌肤紧紧贴着

她,每一寸都强势得昭告着他的火热和渴求。

念念都吓得不敢动了,她已经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她的任何举动都是对他的惹火,只会迎来他更加狂风暴雨般的肆虐。

可是她不动也一样是对他最刺激的诱惑,手按在她的背上稍稍一用力就cao控着她的身体把那胸乳送进了他的口中。

其实比起亲吻,这种胸乳被亵玩的感觉她反而更加熟悉,他是很喜欢她的乳的,每次欢爱定然要在上面肆虐出无数的指印和吻

痕,次数多了,甚至能从中感觉出快感。

乳果儿很快被他吸得红肿,哪怕他的手已经离开也依旧是硬挺着,消不下去的。其实他这一次已经很口下留情了,她还记得上

一次,他都把她的胸乳咬的破了皮,哪怕她回家后也消不下去,yingying得磨在肚兜上,难受得她好几天没穿肚兜。

在他吮吸她的胸乳的时候,空出来的大手沿着腰线探入了她的腿根,那里已经是潮湿一片的芳泽。

夏执符早有预料,她的伤痕是假的,但是每天给她用的秘药却是真的,让她的身子更加敏感,哪怕是掬着她的胸乳揉弄两把都

能让她湿润,更别说是玩弄了这么久。

不过事到如今他已经不用在她面前撑着坏人的面具,自然想要让她再准备得好些。

粗糙的食指扒开她的花瓣,她的小身子在他的掌下颤抖了一下,方才软下来的肌rou又一次绷得紧紧的,口中下意识得发出一声

呻吟。

“嗯呐~~”

那么娇,那么媚。那么羞耻的渴求让念念简直不敢相信她的耳朵,闭上了眼拒绝接受这个现实,拒绝接受这个yin荡的女人就是

自己。

一滴泪从眼角渗出,照着金色的烛光仿佛一颗金色的珍珠,被夏执符轻轻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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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害怕,念念知道是怎么回事,对不对?不可怕的。”夏执符以为她害怕,便放柔了声音哄到,“想叫就叫出来,没关系的宝贝,没有别人听到的。”

念念只是咬紧了被吻肿的下唇闭了闭眼。

夏执符便把手沿着她的溪谷找到了那一眼泉眼,顺着水流滑进了她的花径。他其实入得浅,只有浅浅半个手指,她却觉得一阵失了控的酥麻袭击,小腹下意识得一阵收缩,又是一股蜜泉被挤了出来。

她的身子如此敏感着实让他感动,手指沿着那花径坚持往里探着,和缓而轻柔地勾弄抚慰,身体深处埋藏的记忆被一点一点勾出,丝丝酥痒像是有蚂蚁在射你里爬动,下体不自觉又溢出一股潮水。

夏执符勾了勾那股花水,嘴角就含了笑:“念念,你也想我,是不是?”

身体上的yin荡实在让她感到羞耻,连一声“唔”都不发出来,紧紧得闭上了嘴。

可她虽然不回应,却无法反驳她的身体已经逐渐适应的过程,这一点,念念知道,夏执符也知道。

于是,他又加了一根手指进去。

不过短短近月没有欢爱,她的花径就已经恢复了紧致,媚rou紧紧包裹着他,连他的第二根手指抽插都有些困难,也让她有一种已经被填满的错觉。

可是她知道,他的尺寸,超过了这两根手指,而他加下来,会把他那比两根手指粗的多的阳物塞进她的身体。一想起那个场面,念念就忍不住害怕,可同时,却又阻挡不了兴奋从心底升起,仿佛她的身体也在告诉她,她分明是渴望着期待着他的欺凌。

夏执符注意到她的身体在瑟缩着,内壁已经绞紧到连他的两根手指也容不下了,放在床上的手指也揪紧了身下的被褥。

这么娇弱的身子,怎么容纳得了他呢?

他无奈得笑了笑,低头吻着她的唇,空着的手顺着乳根握住了她的整只乳儿,沿着rufang侧面轻轻按压着,而更重要的是,他还留在xue外的拇指揉搓上了花xue前的蕊珠,而那蕊珠,已经自发突了出来,在他的戏弄下,逃无可逃,退无可退,被他夹在手中,仿佛捉住了她全部的命门。

已经恢复了粉嫩的xue底再一次充血,翻出艳靡的红色,吐出的花水不仅打湿了那聊胜于无的细软毛发还沾湿了他整个手掌,随着他的肆意越发汹涌。

深藏在身体里的情欲被他翻了出来,念念惊讶得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在随着他的活动一下一下得挺动她的私处迎合着他,配合着他,甚至眼中都带出了迷离,透着性欲的渴求。

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因为知道而越发羞耻。

夏执符却很开心,在他眼中,这就是她同意和接纳的证明。毕竟她可以遵从家里的安排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有了名分和仪式的奠基接受他也是顺理成章的事。而且最痛苦的初夜已经过去了,他自认应当是有让她明白鱼水之欢的美好的。

念念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割裂成了两个部分,那个yin荡的不知廉耻得屈服在他的拨撩下渴求他的侵犯的是一个,她的眼前迷蒙的只有他坚毅的脸,那眼神深情且温柔,像是一碗热热的姜汤灌进她的心里去。呼吸间全是他炽热的气息,双手不知何时已经抱在了他的颈后,随着他的动作仰着头发出或轻或重的呻吟,手指也在一下一下得刮擦着他的背肌。

屈辱的羞耻的另一个自己正在鄙视着那个女人,却悲哀得发现那就是自己,那个屈服于身体本能情欲的自己,深刻得感受到那个自己的一切感官,从尾椎的酥麻震颤到浑身的战栗潮涌,一丝一毫都没有漏过。

大股的潮水射在他紧紧得贴在她的下体的掌心,此时他正准备探入第三根手指,迟疑了一瞬,终于选择放弃继续帮她扩张,抽出手指抬胯抵在他的下腹,用那紫红的,比三根手指还要粗的rou刃替代手指进入她的身体。

溪谷已经被水泽填满,泛滥成灾,花瓣被撑开,仅剩的理智让他紧紧关注她的反应,看她容纳了他的顶端确实没有露出痛苦的神色,才压着他把整个棒身都埋进去。

那神秘的花谷对她的再次到来分明是欢迎的,只是太过热情的花壁挤得他都有些疼痛,让他莫名联想到了一个形容。

小别胜新婚。

他们是小别,也是新婚。

抽了个事先准备好的隐囊垫在她的腰下,他摆动腰部小幅度得进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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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攀巅峰(H,珠珠500的加更~)

念念还是能感觉到些微的疼痛,但是那疼痛只能让她的yuhuo燃烧得更加炽烈。她蹙起了眉头,眉心聚起了一个让人心碎的隆起,却因此发出了更加妖娆娇媚的呻吟。

夏执符的目光一直紧紧得锁着她,捕捉她所有不自觉的娇媚点滴,不错过她的每一次绽放风情。为此,甚至在她的胸乳摇晃着诱惑他的品尝的时候,他都狠心冷落,空出来的手揉着两个人连接的地方,重点是揉着那一点珍珠核,另一只手却在霸道得扣住她的腰身,可以说是为了用两个人都更加舒服的姿势,也可以说是为了控制住她不让她有任何逃避或者躲藏的余地。

念念能感觉到他的强硬,但是此刻全部的心神都被身下那方寸之地占去了,在他的覆雨翻云下水泽涟涟,甬道被一次次撑开又一次次缩回,周而复始,辗转悱恻。花核被他捻在指中便像是全身都被他掌控着,他的手指像是有魔力,可以轻易得挑起她的喜乐,诱出她的渴求。

偏偏在这一片被填满的充实之中,有一种感觉却格外特别,那便是被冷落的胸乳,莫名的空虚让她觉得格外得挠人。

两个人的rutou突然轻轻一碰,便是阴阳两极产生的电流,迅速传遍两个人的全身,带起的战栗也想被传染一样,紧密相连的两个人谁也没错过。

清醒的那个念念觉得他太无耻,便是此刻也能有这样的yin靡的法子。可是那胸乳被碰触的带来的快感虽然如隔靴搔痒一般微弱,却是如此合她心意,哪里最需要抚慰哪里最想要刺激都是如此贴心,就想是完全知道她的想法一样。

他怎么可能这么了解她的想法呢?念念正在心里唾弃自己的yin荡无耻,却羞愤得发现是她自己下意识得挺起胸膛去蹭他的胸口,是她自己沉湎于他带给她的快感却还渴望更多。

可是内心的羞愤却像丝毫影响不了rou体的行动一样,那一点蜻蜓点水一样的抚弄完全满足不了她的渴求,她的双手放开了他的脖颈自发得揉上了自己的胸乳!虽然比不上他的唇齿暧昧,力道充足,却更加明白如何让自己更加舒适,又抓又摸又揉,把那一对儿樱果都玩弄得红肿战栗。

别说是念念,就算是夏执符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此羞涩矜持的小人,居然会自己玩弄自己的胸乳!实在让他大开眼界!

为此他还刻意不去抚慰她,反而要的更急更重,让她更加渴求爱抚和安慰,知道她已经把那乳果都玩弄得熟透了仿佛马上就要坠落枝头一样,他才突然杀出来坐享其成。他的大掌压在她的小手上,隔着她的小手品味那胸乳的软嫩,他的唇落下衔起熟透的乳果,往外提拉着仿佛真的要把那乳果从她的胸脯上摘下来。

他那性器还埋在她的甬道里,每一次抽出、插入都会给她带来异样的饱胀,那一点零星的痛苦早就被快慰酥软取代。花xue像是真的小嘴一样自发蠕动着,在xue道深处涌出一波又一波得潮水润滑着他的深挺,却又被他牢牢得堵在她的xiaoxue里。

她的迎合是他最好的催情剂,他撑在她上方换了一个更加便于发力的姿势,一次比一次更加深入,囊袋拍打着她的臀rou发出充满力量的声音,仿佛他想把这两个囊袋一起送进她的身体一样。

他的攻击也正在逐渐压迫着清醒的她的生存空间,内心的羞耻化成了痛苦越来越浓缩,却只能眼睁睁得看着自己从他的大掌下再一次抽出了自己的双手,热情得环住他的脖子,把他的头牢牢得按在自己的胸乳上,并且通过指掌的力道传递给他暗示,告诉他哪里会让她更快乐。

而他的确是接收到了,称心如意得比自己揉弄也不遑多让,她的身下是一处销魂,她的胸乳是另一种诱人,让他无暇分心在他处,连一点力道都不肯浪费,勾着她的双腿往自己的腰上一盘,空出来的双手固定着她的肩背把玩她的胸乳,更加猛烈得进出。

念念再一次绷紧了小腹,仰起头发出娇娆的呻吟,嫩乳被她自发得往他手里压得更紧,大脑被快感冲击得一片空白,身体像是被张到了极致的弓在收缩着,连泻出潮水的时候都在抽搐。

她又一次攀上了高峰,夏执符却不曾给她修整的时间,绷紧了肌rou不住得撞击反而越深越狠。念念刚刚攀上高潮的身子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刺激?像是被甩上岸的鱼一样不住得大口喘气,甬道在抽搐的高潮再次紧缩,夹紧了他的棒身又一次春潮涌动。

而与此同时,他也绷紧了身体喘息着释放。

两股潮水混成了一股,一同熨烫在她的体内,和着她残存不多的清明蔓延到全身。也许是体力消耗过度,也许是不能承受的羞愧,也许是终日惊吓的积压,让她白眼一翻,就这么晕了过去。

第二十七章前尘怨<桃花依旧笑春风(1V1H)(紫月玉宫)|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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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前尘怨

第二天一早,夏执符就凭借强大的自制力在一片舒爽中强逼自己睁了眼。新婚第二日,他按制得带念念进宫认亲的。

紧了紧手臂,夏执符柔声唤到:“念念,起了,今天得入宫。”

可她毫无反应,念念不是个容易睡得沉的女孩子,时常他一点动作都会把她惊醒,现在他都出了声她还毫无反应,夏执符有点奇怪,伸手拍了拍她的脸颊:“小懒猫,起床了……”

粗粝的手指一碰到她的脸颊就跟被火烫了一样收回来,那温度简直烫手!

粉嫩的颧骨上带着两坨明显的潮红,原本他会以为那是情欲未退的媚色,如今看来,那分明是高烧不退的痕迹!

有那么一瞬间,前世今生交织在眼前,心中的恐慌几乎把他没顶!

念念容貌长开了许多,二十岁出头的妇人哪怕经历了那样的不幸,笑起来的时候还是那么光彩明媚,耀目动人。可那时她已经没有力气笑了,那一场产子的磋磨耗尽了她的力道也耗尽了她的生命。

青白的面容歪在一边,唇角溢出浅淡的血色已经干涸成一道疤痕,更浓重的血腥味从她身下传来,换了几床褥垫都散不去的血腥味像是魔咒,更像一张催命符,每一丝浓郁的血气散去的都是她的生命。他原本以为自幼上战场的他早就已经习惯了血腥味,原本以为亲眼见到娘亲倒在他面前之后他再也不会被恐惧打倒。但是那一刻,他还是如第一次见到生命的消逝一样满是眩晕。

可她依旧是安静的温柔的,和以往一样是个知书达理的官家闺秀,贵族千金的模样。

产后的女子都会增重,唯有她轻了很多,比他以往抱着她的时候还要轻,轻得像是他一松手她就要飘走了一样。被染红的红袍下是硌手的骨头,他们明明把她养的很好,可是此刻却暴露了她所有的虚弱和伪装。

那一刻,他的心化成了一片荒芜,空寂着盘旋着悲凉,像是战败的残兵,只剩下等死的绝望。

悲哀的是,他还是得让那片荒芜长满了荒草,冒充参天大树,冒充铜墙铁壁。

她最后的话不是给他,是指着那个带走了她生命的孩子,那么温柔得眉眼,那么微弱得话语。恍惚间他都得庆幸产房里没有风,不然说不定他都会错过她最后的叮嘱。

“以后他能依靠的只有你了,你要好好护着他呀。”

他还记得他那时候说的傻话:“我不要他,我只要你。”

她就笑,哪怕只是极淡极淡的弧度,他却依旧能看出,她在笑。那样安逸静谧的笑,生死之间也没有半分怨怼,却是满足。

我能出生在这个家里,能遇到你,我的命已经很好了,现在是我的时间到了,老天爷要把我的命收回去也是应该的。他才刚来,你得让他也有我曾经的好啊。

她已经说不出话了,可他依旧能看出她的意思。原本他一直以为,在这一场不容于朝堂的感情里,他是成熟的那一个,可走到了最后,却是她像是哄孩子一样哄着他,直到散去了眼中最后一点神光。

所以后来,对那个孩子,他总是复杂。毫无疑问,他爱他,就像天下间那些普普通通的父亲爱着自己的孩子一样爱着他,但是有时候他却无法面对,仿佛那真的是一个夺走了她母亲性命的凶手,仿佛不知道他的无辜就可以推卸自己的罪孽。

因为他的复杂和困惑,在最初的几年里,孩子也是矛盾的,他想要靠近他,却又害怕他偶尔仇恨的眼神。念念的柔弱似乎也遗传给了他,在最初的几年里他总是生病,病得他束手无策。所以他们都很感激时惜惜,要不是她医术高明,他们父子二人总得死一个,而他,也辜负了她最后的要求。

后来他渐渐长大,在展锋的教养下逐渐明白事理,遗传了念念的俊秀容颜上总是那么懂事,未曾直面经历过黑暗的他还保有单纯和热忱,成了他和时惜惜曾经向往的人,甚至异想天开想要撮合他和时惜惜。

在时惜惜遇到展锋之前,他是她在寂寂深宫和血海深仇中唯一的欢愉和慰藉,她填补了他童年所有关于母亲的空白,虽然唤着祖孙,却情同母子,也是夏执符和时惜惜这两个恶人这脆弱的联盟里,最后的信任和底线。可他这座鹊桥却搭成了展锋和时惜惜这对牛郎织女,最后一个丧命,一个远走,而他,也永远失去了做孩子的权利。

第二十八章静相询<桃花依旧笑春风(1V1H)(紫月玉宫)|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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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静相询

全城都知道歧王妃新婚第二日一早便昏迷不醒高烧不退,宫里的御医走马观花一般转着,烧渐渐退了却始终昏迷不醒,闲言碎语中便在猜疑到底是受了怎样的磋磨。

别说百姓,就连宫中贵人在确定念念是真的昏厥之后心中也是这般猜想,素来以儒雅示人的顾家人险些cao着剑杀上门来。现在应该叫楚越的夏执符在岳家和宫里的双重压力下不得不上心,宫里的御医治不好便广邀民间良医,终于在怀化将军府大公子荐来的慈医仙针下悠悠转醒,脱离了危险。

“念念。”假山环绕的小亭子,两个女孩儿相对而坐,夏执符迟疑良久终于跨出了脚步出现在亭中人的视线范围之内,柔声问了一句。

念念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手上正在打着的香篆散成了不规则的细末。时惜惜拍了拍念念的手背以示安慰,同时站起来对他行礼:“歧王殿下。”

“时姑娘,多谢了。”夏执符的眼中明显闪过失落,“展锋回来了,在前院,他好像受了一点伤。”

时惜惜原本平静的眉眼瞬间化为了紧张,她看了念念一眼,就见她对自己笑笑:“溪jiejie,你先去吧,我没事的。”

时惜惜迟疑了一下,还是站起身,经过夏执符身边的时候她轻声叮嘱道:“念念现在还很紧张,你不要cao之过急。”

夏执符点头:“我明白。”

时惜惜离开之后,空荡的庭院只剩下风吹过的声音,念念坐在亭子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夏执符觉得自己应该打破沉默:“我可以进来吗?”

“嗯。”念念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念念,你还记得我吗?”夏执符在她旁边的石凳上坐下,轻声问道。

“不记得了。”念念怯怯得看了他一眼,眼里一半是疑惑。

“那你怎么……”夏执符苦笑一声,前些天她刚醒过来,他听到消息兴冲冲得赶工来,可是原本已经在时惜惜的安抚下安静下来的她一看到他就拼命尖叫,还拿枕头砸他。时惜惜后来告诉他,顾念念得了失魂症,过往的一切全都不记得了,可偏偏对他近乎本能的极为排斥。现在还好些,能平静自然得接受,早些日子就连看到他晚上都会做噩梦。

“我觉得你是坏人。”念念小小声得嚅嗫。

夏执符一滞,他怎么就成坏人了?好吧他承认自己心黑手狠,但是对念念,那是他心尖儿上的宝,狠也不会对她狠啊!

“念念,我是你相公。”夏执符无奈得摸了摸鼻子,“而且你觉得我像坏人吗?”

“像!”小丫头头点的飞快。

夏执符气闷,真想把小丫头抓过来打一顿屁股!

“噗嗤。”念念突然捂着小嘴笑出声,夏执符才知道她是在逗他。

“看来你不怕我呀。”小丫头学坏了,夏执符表面上气闷,心里却在庆幸,在谢谢时惜惜的高潮医术。敢拿他看玩笑,至少是没这么怕他了,是个好的现象。

“还是有一点点怕,可是你和话本子里讲的坏人和溪jiejie给我讲的那些坏人都不一样。”念念歪着小脑袋也很奇怪。

“我是你相公!怎么会是坏人?”夏执符气结。

“强抢民女?”念念歪着小脑袋,小心翼翼得提出一个可能。

夏执符牙疼,哪家写的话本子?让他知道绝对把那家伙揍一顿:“你是宰辅千金,要是能抢你,我是要造反吗?”

他并没有阻拦顾家人和念念见面,大概是血缘天性,念念和他们都亲近,甚至慢慢能想起来一些在家时候的事,以往的习惯爱好甚至是诗书礼乐的水平都没什么变化,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他。

“说的也是哦。”念念奇怪道,“那我怎么就是觉得,你是一个大坏人,会对我做很可怕很可怕的事?”

夏执符一滞,答不上来。

时惜惜说过她的猜想,念念柔弱,夏执符的手段对他自己来说只是小小的殃及池鱼,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就可以不计较,他自己甚至不会认为这是一种伤害。可念念不是铁血十年金戈铁马的夏执符,也不是自幼背负血海深仇的时惜惜,她只是一个从小被家里人捧在手心里的善良的小姑娘,没有那么多的理智和城府也没有那么高的承受能力。强占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是对尊严的折辱和最后的权利的掠夺,对她来说是不可原谅的伤害。

可是现在,这个强占了他的人成了她的丈夫,她无法接受,就只能逃避。高烧不退昏迷不醒都是身体本能的排斥反应,就算她醒了,也牢牢封住那段她不想想起的记忆。

第二十九章琐碎事<桃花依旧笑春风(1V1H)(紫月玉宫)|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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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琐碎事

念念不是个细腻的性子,见他不答也不会深究,发现夏执符不是会吃人的老虎还能接着得打香篆。

夏执符就静静得看着她。

焚香品酒烹茶赏花这些风雅事,他也就是个不会被人当二傻子嘲笑的水平,却看得出念念的水平很高。前世她就喜欢焚香,水准更高,不过那是多年以后,没想到她现在做的就很好。

香篆埋入香灰,念念轻嗅了一下,满意的抬起头递给他:“你闻闻,香不香?”

夏执符看着递到面前的小手,想都不想就说了一句:“香。”

“骗人。”念念皱了皱小鼻子,“这是驱虫的苦艾,怎么可能香?”

夏执符这才发现一股刺鼻的味道差点把他眼泪逼出来,运足了耐力才没在她面前哭出来,顶着一双红彤彤的眼强笑:“只要是你做的,都香。”

念念就抿了嘴笑。

“怎么做这种香料?”倒不是苦艾不能做香料,而是一般女孩子做香都是用来熏衣服帐子,苦艾气味刺鼻,用的少。

“快到端阳节了啊。”念念一说他才想起来,突然心中一动。

“端阳节有龙舟会,我带你去看好不好?”前世时念念虽然性情贞静,却也喜欢集会上的热闹,只是那时她身份尴尬很少能出门,他想尽办法偷偷带她出去逛过两次,每一次她都高兴坏了。想来她的爱好应该不会有多大变化。而且现在他要带她出门可比前世方便多了,毕竟是明媒正娶的妻子。

“真的?”念念眼睛就亮起来,“可以带溪jiejie一起去吗?”

夏执符想说不可以,想说她有展锋为什么要来蹭他们的热闹,可是看着她亮晶晶的眼,夏执符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好。”

“那我现在就去通知她。”念念站起来。

夏执符脸上硬挤出来的笑都没了,还是得说:“我带你去吧。”

歧王府有五进,念念病尚未痊愈只在后院活动,前院她不熟,还真要个人带路。

可刚进客院,夏执符就跟脚下打了钉子一样怎么也不肯往前走,脸都绿了,念念奇怪:“怎么不走了?”

展锋你个浓眉大眼正气凛然的居然也白日宣yin!yin就yin吧大白天的好歹注意影响,叫这么大声像什么话?

夏执符心里清楚展锋的武功比自己高,自己都能听到他们在里面浪按理说展锋早就知道他们来了,可他居然没反应!

精虫上脑了吧这家伙?

夏执符不想看时惜惜的裸体更不想念念看到展锋的裸体,拽住了念念不让她接着往前走:“时姑娘现在不方便,我们等会儿再来吧。”

“你还没见到溪jiejie怎么知道她不方便?”念念奇道。

夏执符:……

这丫头怎么这会儿就这么敏锐?我难道还能说听到了里面叫床的声音?

夏执符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念念就当他在捣蛋继续走。夏执符正在求表现的时候,比起里面的那对狗男女当然是念念的心意更重要,只能发出点声音让里面的早点知道麻溜结束,别待会儿污染他们眼睛。

展锋还没蠢到家,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夏执符幸灾乐祸,这货不会吓得萎了吧?

两人出来时其实称不上衣冠不整,但是衣服上的褶皱念念都要看出来了,但她忘了和夏执符的过往自然不会有和他交欢的记忆,睁着一双懵懂的眼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展锋的脸臭的和被揍了一顿一样,时惜惜也是尴尬,拉着念念赶紧跳过这个话题问她的来意,然后麻溜得推掉了,让她和夏执符单独出去。念念有些失望,还是好脾气得点头应了,只是央着时惜惜到时候帮她挑衣服首饰,时惜惜不能再拒绝只能抓紧应了然后哄走念念。夏执符带着念念出去的时候,分明看到展锋一把把时惜惜拖进屋去,还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这家伙是在嘲笑他明明娶了媳妇却不能吃吗?他现在可不敢再次吓着念念,连她的手都不敢拉!

你丫的信不信回头我就让念念缠着时惜惜?要饿大家一起饿!来啊,互相伤害啊!

夏执符郁卒得在心里狠狠挥了两拳,一回头赶紧追上了念念。

要出门了念念很是兴奋,叫人把衣裳都拿出来,顾夫人给她的嫁妆丰厚,夏执符也是不要钱一样给她用度,往日她没什么心思挑衣裳就都是时惜惜决定的,以宽松舒适为要,虽然也漂亮得和小仙女似的但是不怎么合她自己的喜好和心意,如今一说要挑衣裳,那拉出来的衣裳和成衣铺子似的挑花了眼。夏执符本来想趁机一饱眼福,可惜她的陪嫁丫鬟防他和防贼一样马上给他赶出来了,倒是叫他好一阵气恼。

第三十章端阳会

不过赛龙舟那天夏执符还是高兴了,念念打扮得再漂亮,还不是给他看的?葱绿的衫子拢在念念身上,活生生一棵新芽儿,嫩得能掐出水来。幸好,这棵新芽已经被他抢在手里了,没被别人折了去。

“念念,路上人多,你牵着我点儿,别走散了。”夏执符不想别人来打扰他们,换了寻常富贵人家的衣裳车马,布了影卫,明面上瞧着随从也不过二三人,在这天子脚下的繁华街道上半点儿不起眼。这活儿他前世做过数次,连那时的念念都能护的好好没走露了半点风声,现在不惧被人看破行藏更是没有半点儿难度。但是既然要收敛行藏自然不能让人净街,只能在人群里一起走。

念念再爱热闹也是个很少出门的女孩儿,见着这人潮汹涌不免有些害怕。听到他这么说,毕竟是认识的人,多少有了点安全感,下意识得拉住了他的袖子。

夏执符手指一伸就握住了她的小手,回头对她一笑:“跟我走。”

念念愣了一下一下,忽然觉得心跳漏了两拍。这人笑起来的时候,原来不像坏人啊。

只是失神了那么一瞬,夏执符就带着她往前走。念念迷迷糊糊的,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带出去好远了。

这个小笨蛋,被人拐走了都不知道。夏执符在心里暗笑。

端午龙舟会,不往赛龙舟的河边上挤的话只是集市上倒是比别的节日松快些。而赛龙舟的那一块儿最精彩的地方往往都有王公贵族包了场子让女眷出来游玩,虽然也热闹,但是对丞相家的掌上明珠来说却也不是新鲜的热闹,可民间市集她是真的没来过,在闺中的时候她身体弱,顾夫人连后宅手段都不敢教她怕耗了她的心神又怎么会让她出府游逛?她也没什么闺中密友,这样的热闹也只要她兄长给她的描述里见过。

所以念念看到什么都新鲜,见着泥人面人糖人都要盯着人家良久,一有搞不明白得就问夏执符,要不是他幼年在市井厮混又有两世的记忆,还真不能在她面前撑起无所不知百晓生的威风来。

倒不是她没见过这些东西,她爹娘兄长打小没少给她带这些玩意儿哄她开心,还都是市面上最精致的,论手艺比这些赶集的摊贩好得多,但是怎么做的她是真的没见过。

就是这个小迷糊玩的开心了,好几次差点连他的手都撒了,要不是他拉的紧这丫头非得走丢了不可。

“这个是什么?”念念往前一冲,摘下一个摊位上的东西,已经很习惯顺着手边传来的力道转过身来问夏执符。

那是个青面獠牙的鬼怪面具,看着颇为唬人,和一般的面具不同的是,这不是纸糊或者金属制作的,而是木制的,造型狰狞,念念的家人给她买东西也不会买的那种。

“这是傩戏的面具,西南那边一个民族传来的风俗,他们在过节和腊月的时候要跳傩戏请神驱五毒的。”夏执符扫了一眼,回答道。

“傩?”念念跟着念了一遍,眼睛里有一丝疑惑。

“傩。”夏执符明白她是在疑惑什么,拉起念念的手在她白嫩的掌心里一笔一划得写下这个字,“这是他们那边的方言,用来形容一种祭神的舞,也可以说是傩神,可以祛除瘟疫的神明。端阳要祛五毒,会有傩戏游街。”

他粗糙的指腹搔得她的掌心痒痒的,他的字便是落在她的掌中也是笔笔刀锋,凌厉可怕,她却没抽回手,反而认真得感受那个字的笔划,等他写完恍然大悟:“有言:方相士,狂夫四人,方相士,掌蒙熊皮,黄金四目,玄衣朱裳,执戈扬盾,帅百隶而时傩,以索室驱疫。是这个傩吗?”

夏执符心说我哪知道,四书五经我都读过,可也只是读过,看得了公文奏折写得了军情奏报不就行了吗,我又不是文官用不着连周礼都倒背如流,比不上你家那个礼部尚书出生的祖父还能编仪典。

但是男人在自己女人面前是决计不肯露怯的:“宫中也有大小傩仪,你要是有兴趣腊月除夕时我带你去看。”

“好啊好啊。”念念笑的眉眼弯弯,早就忘了自己刚刚无意考较了他一把。

夏执符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同时狠狠一握拳:回头一定要把四书五经都背下来!不然要是被念念考住了他的脸往哪里搁?再说了,夫妻间还是要有共同语言和爱好的,以前没有以后也要有!

念念看起来倒是喜欢那个傩戏面具,拿在手上就不肯放下来,时不时放在脸前比比划划,马上就有机灵的小厮上前付钱。夏执符回头看了一眼,那几个高大侍卫都跟棵许愿树似的挂满了大大小小的包裹,连刀把上都是了,脸苦得和连干三碗黄连水似的,见他看过来每个人的眼中都透出求饶的光:主子,别让夫人再买了!真的挂不下了!

他身边的贴身亲卫自然都是有品级的武将,平时自己出门都有下人跟着,哪里干过这种活儿?要是平时和部署同甘共苦的夏执符都会和他们一起搬,但是今天……

夏执符飘飘荡荡得收回眼,全当没看到那几棵黄连树。

我要牵着媳妇儿要维持在媳妇儿面前的英俊形象,怎么可以变成黄连树呢?拜拜了诸位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