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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挡住去路,芙迦怕极了这个阴晴不定的毁灭之神耐心耗尽,十分没骨气地拽着我的袖子劝说。我瞪了她一眼,接着让她去一旁等我。芙迦得令,立刻远远跑了开,一口气跑到远处的椰林下,才同我挥手示意。我有些无语,火坑留给我,阴凉留给她。“你还有何事?”我淡然开口,转身面向大海,极目遥望,暗地里却竖起了十二分警觉。半响后,有缓慢的脚步声在及近。接着只闻那高高在上的毁灭之神哑着嗓子道:“和我回去。”这四个字他说得似乎有些艰难,我闻之冷笑,“和你回冈仁波齐,再被rou身销毁,成为一个没有意识的死物?”身后没有传来声音。我当他默认。心中戾气顿时又起,我转身看向他,目露仇恨道:“湿婆,我是神钥,是死物,在你这种高贵的天神眼里,我就是一个不该存在的异类,但现在我也有了灵魂和rou身,我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为何你就容不得我?!”许是我仇恨的眼神太过刻骨,一瞬间湿婆神色怔愣。他侧过脸躲开我的视线,低低道:“我并没有容不下你……”我却气得笑了,“你所谓的容得下我,不过是要在我身上讨回亏欠而已,湿婆,我对你,早已经还清了。”闻言,湿婆面色怔怔,半响后喃喃道:“是还清了……我们……”然却没有了话尾。我只看见他薄唇微动,却听不清那呐若蚊声又湮灭的话语。我心中烦躁,打断了他的欲言又止,“你今日来到底是想做什么?如果是嫌我的神通不好,你大可还给我,但如果你想要我再回到冈仁波齐被你镇守囚禁,抱歉,就算你把我打死在这里,我也不会跟你走。”我说的果断又决绝,就算湿婆贵为主神也不能随意行事,因为我若真与他殊死一战,这六道定会生灵涂炭。却没想到,湿婆闭了闭眼,竟然风马牛不相及地说了句,“孩子是我的,跟我回去。”我:???“你以为那日我是在随意胡扯,故意气你?”我与他的脑回路似乎始终不在一个层面上,我气得不断发笑,脸都酸了,他却还是一副另有心事的样子。“拉瓦那没有繁衍子嗣的能力。”闻言,我却是皱眉,“你为何知道?”“我镇压他的灵魂上万载,自是清楚。”湿婆闭上眼,低声又道,“和我回去,生下孩子,以前的事情……我便不再计较。”好一个不再计较!我忍不住冷笑连连,“你不计较,我计较,孩子根本就不是你的,可笑你急着来做什么爹?”似乎孩子的爹这个话题能轻而易举刺痛湿婆某根脆弱的神经,先前我对他的冷嘲热讽他都能忍,但提到了孩子,那张俊美至极的脸,就开始变得扭曲丑陋。他两步上前用力拉住我的胳膊,面容狰狞,眼神压抑,他恶狠狠地开口,“不是我的会是谁的?你能说出那人的名字?”我被湿婆那燃烧的怒意与偏执的眼神有些震住,动了动胳膊,却甩不开他。“若你说不出来,现在就和我回去,我湿婆的孩子是不可能流落在外,认他人为父。”这人已是到了不可理喻的程度。不久前还与我斩断一切,取我腹中血骨作祭,立誓与我夙世不再纠缠。这才几个月的时间,他就不知怎地想的,要来喜当爹。可如今我哪会容他肆意妄为?左右他也不过是为了这个孩子,我便让他彻底断了这个念头。“好,我告诉你孩子的父亲是谁——”我双眼充血地看着,咬着牙,一字一句道:“马特斯亚,那罗辛哈,还有一个叫克里的男人,他们轮暴了我一整夜,你满意了?”那不堪回想的一夜,还有那听命于毗湿奴的三个男人,是我永世的噩梦。虽然后来我再也没见过这三人,但他们的容貌却深深地刻印在我的脑海,时常夜里还会如鬼魅一般入梦。话说完,眼泪也颗颗落下。我甚至做不出哭泣的神情,痛而恨极,还有那一夜磨灭不去的恐惧,都变成泪水,一颗一颗摔落眼眶。湿婆死死地盯着我,从茫然到愕然,再到不可置信。他瞠目结舌,紧握住我的手忽然松开。他步伐不稳地后退一步,眉间狠蹙,不可置信地喃喃,“他?这不可能……”“这世间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我笑着,也是怨恨至极地盯着他,“你可以去问毗湿奴,看他能不能再给你一个更满意的答案。”曾经我急欲遮掩的丑陋污秽,到了我不再需要依靠任何人而可以独活时,便显得不再那么重要。不论我经历过什么再不堪的事情,从我决定把孩子生下来的一刻,我便不打算再逃避。其实逃也无用,我越逃,就越会有人要把真相血淋淋地公之于众。唯有面对。我才能真正摆脱那场噩梦。第六百三十章对不起对于湿婆,我见过他傲然睥睨六道众生,也见过他眼波流转,神色妖娆。他不是一个需要步步为营,精心算计才能得偿所愿之人。他所拥有的,是这三界六道、宇宙万轮中最尊贵的身份,和最恣意的性情,以及最残忍果决的心性。何曾有过像现在一样,漂亮的面皮紧绷,甚至微微抽搐,似冰火相撞在瞳眸之中,但又透着一股荒凉和无措。他看着我,微微摇了摇头。后退一步。一瞬间,这温暖深渊小岛,似被无形的风雪扑来。湿婆的脸上似覆着厚重的冰霜。连带那一身妖娆红色,也显露出说不出凄厉寒冷。他看着我,又看着我已然高高挺起的肚子,忽然面色一狞,“你别想骗我,我不信。”我闭上眼,泪还挂在脸上,却笑了,“谁又愿意相信?”……那日我回到阿修罗圣殿后便闭门不出。罗睺来寻了几次,都被拒之门外。入夜,我如同以往沐浴更衣,上榻歇息。却一闭眼,就进入了另一个地方。白雾弥漫,梦魇来袭——那些被我刻意埋葬在记忆深处,甚至恨不得永远遗忘的事情又如潮水般涌来。我躺在床上,茫然地看着殿顶的蔓花图案,蓦地一惊,从床上坐起。却看见三个男人站在床前。这是梦吧?我一阵恍惚,我明明已经回到了阿修罗圣殿。这一切明明已经过去了。可为何又如此真实地再现在眼前?这时,那神情各异的三个男人上了床榻,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