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
云烟
乔烟的高中,并不平淡。 她同徐怀柏的展开像是同桌,只不过单人单桌,两人中间只喝了一米的走道。 此时的乔烟是出了名的渣,成绩也好,妥妥一朵刺花,徐怀柏坐到她旁边来时,她正和一个腼腆木讷的白净好学生谈着。 平心而论,她一段恋爱只谈两个月,而他们才刚刚开始。 徐怀柏对她很热情,最喜欢拉长音喊她的名字。 乔烟,这道题这么做? 乔烟,你这件衣服的牌子我也有一件。 乔烟,我跟你说今天 她最开始无动于衷,只是敷衍着回应,倒也没觉得他烦。 只是后来越演越烈,她开始对他好。 再后来,他故作懵懂地喝了她喝过的水,把书放在她腿上翻。 绯闻就这样传了起来。 后来那个好学生红着眼,把她抵在班里门口,声音暗哑,乔烟,让你离他远点就那么难吗? 乔烟皱眉,觉得他实在无理取闹,只是朋友而已,你受不了,就分手吧。 她不是不知道徐怀柏故意贴着她说话,目光都停留在门外经过的他身上。 眼神轻蔑,向他挑衅。 后来和徐怀柏在一起后,她也对他来来去去的炮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看得见的不过是自己轻而易举对他悸动的心,她从没喜欢过人,所以她认了。 乔烟这才知道,原来自己面对感情,能这么窝囊。 那些被她骗过的男生原来会这么难过。 徐怀柏向她告白的那天,送给了她一枝白玫瑰。 他把她抵在她家楼下的消防通道里,低着头索吻,语气蛊惑,乔烟,收了我的花,总要给我点甜头吧? 她脸颊微烫,偏过头,嗯。 知道现在要干什么吗? 他贴近她,唇近在咫尺,张嘴。 那是乔烟的初吻,青涩又炽热,徐怀柏撬开她的牙关,与她唇舌交缠,发出色气的声音。 在漆黑的消防通道,格外清晰。 他的唇蔓延开来,耳垂,脖颈,然后熟稔地解开她的衬衣扣子,钟情于锁骨左下的那一颗小痣。 yuhuo烧了起来,在下腹处顶弄着她。 乔烟,帮我。 他哑声道,往她那挺了挺腰,用手。 他的声音太磨人,蔓延的yuhuo把她的理智烧了个干干净净,全然不顾时间地点。 叫声jiejie听,就帮你。 乔烟鬼使神差般地开口。 徐怀柏愣了愣,轻笑道,好。 jiejie,帮帮我。 白玫瑰落了地,沾了灰,最后被乔烟做成了干花,保存在玻璃瓶里,去哪都带着。 她没有喜欢的花,后来却爱上了白玫瑰。 冷白的玫瑰,墨绿的枝丫,时常出现在她黑暗潮湿的梦里,从来没有褪色过。 * 徐怀柏时隔六年再见乔烟,只有一个想法。 不能再让她跑了。 占有欲也好,不甘心也好,他就是单纯不想失去和她的联系。 做炮友只是想睡她又不想在一起而已,他没什么责任心,也对情情爱爱没什么兴趣,当 初追她,和她在一起,不过是欲望作祟罢了。 见色起意而已。 第一次见到乔烟,仅仅只是见色起意。 他刚转学过来不久,正式去学校第一天,百无聊赖地进了一家书店,想买几本上课看。 书店很窄,九月的重城阴雨连绵,闷热难耐,里面汗味纸味混杂的气味让他停住了。 停在收银台旁边,徐怀柏随意瞥去一眼,刚好看见她弯着腰在写着什么。 宽大牛仔外套里是一件白T,领口本就很低,此时又因她的动作下滑,露出一侧白色肩带和左边大片锁骨。 他第一眼看过去,就是她漂亮锁骨下的那颗黑色小痣。 没人注意到这,包括她自己。 徐怀柏没什么羞耻心,大大方方盯着那颗痣看,直到乔烟抬头,对上了他打量的视线。 丹凤眼,柳叶眉,唇形漂亮饱满,弧度向下,第一眼看过去就是偏冷的长相。 但实则不然,她挺有料,丰满的红唇平添欲色。 她看过来之前,徐怀柏正想着,要是能在她锁骨下那颗痣的地方留个吻痕,一定很漂亮。 毕竟他尤其偏爱漂亮的锁骨。 乔烟放下笔,没再看他,起身离开,经过徐怀柏身边,他闻到了她洗发水的香气。 同学。 他忽的伸手拦住她,她抬头看他,眉轻皱着,显然在等他说话。 你衣服,他垂眸,视线再次飘过她领口, 有点乱。 她低头一看,连忙扯好T恤,把外套往前笼了笼,谢谢。 说完就走。 徐怀柏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刚刚在订书,书店没有的书可以写在收银台的本子上,老板下次进书的时候会特意留意。 他走过去,垂眸看了看她写的地方。 泰戈尔。 后来他进了新班,一眼就看见坐在倒数第二排的乔烟,她也看见他了,但没什么表情。 当时班里只剩两个空位,一个在另一边,另一个在她旁边。 他想也没想就坐去了她旁边。 乔烟泡澡的时候,对着镜子将自己身体检查了一圈。 然后她得出结论,徐怀柏属狗。 没相认的时候还好,相认过后,他就跟打开了某种开关一样,不断地在她身上留印。 锁骨是重灾区,他口味一如既往,高中每次接吻都免不了亲那里,留吻痕,让她穿不了低领衣服。 她素了太久,突然跟他搞这么激烈,事后更多的还是累。 徐怀柏性欲强,她一直都知道,只是没想到六年不见他还是如此欲求不满。 当年乔烟把喝得半醉的他拖上酒店,原本打算睡了他就跑,祭奠祭奠自己这糟心的初次恋情,没想到后半夜这人酒醒了不少,反压上她后就没个节制,做到快天亮,导致她觉都没睡就走了。 她觉得他找她做炮友是个不明智的决定,因为她也许满足不了他。 而且乔烟突然想起来,她从前自己动手的时候,会下意识代入徐怀柏,毕竟她只有过这一个男的。 后面习惯了,又是一个人住,她总会叫他名字。 那么,他们还没相认,蒙着丝带的时候,她有没有叫过? 那岂不是承认了,自己的确想着他那样过的事实? 乔烟往下一缩,把脖子埋进了水里。 真是个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