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纨绔浪荡子
9. 纨绔浪荡子
李尧仍未知道那天所看见的周煦的脸色,到底是个什么脸色。 他从楼梯一级级走下来,衬衫上几道褶皱,下巴蒙着一层浅浅的青色,向来淡漠的脸上居然带着丝微笑,像三月里化了冻的冰湖。不至于令人如沐春风,到底还是多了几分暖色的。 李尧不知小江总和这位一夜到了什么地步,反复推敲拿捏着分寸:周周老师,周医生,周先生早。 正想问句您要不将就在这吃点喝点,只见周煦一眼扫过来,目光凛凛似严冬风雪大冰雹,刮得李尧脸皮子生疼。 你是真给我的牛rou卷下了毒啊。他要笑不笑地扯着唇角感叹。 李尧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周医生,周大哥!我那是不小心挤的!您 我不会跟你老板说的,周煦拿起吧台的柠檬水倒了半杯,喝一口,慢慢咽下去,又瞟一眼神经紧绷的调酒大师傅兼咖啡大师傅,以后我会经常过来。 他慢条斯理喝完水,将杯子和水壶并排放整齐,下巴对着楼上一扬:她酒量不好,张芃下次来,你给我看好,别让他俩乱喝酒。 李尧眼看着衣衫不整的周医生穿行桌椅之间,犹如纨绔浪荡子一路分花拂柳,推门出去。他连头发都快竖起来了,恨不得对着墙壁狂挠几爪子:这一晚上到底还是大跃进了啊! 房门咔哒关上。江含月裹在被子里发了很久的呆,没想通怎么剧情忽然发展到这一步。 手心发烫。 脸也发烫。 缺氧令脑子里滚滚地烧出一锅粥,搅得乱七八糟。她实在快被周煦气笑了凭什么呀?就凭三言两语卖个好,她就要接受前男友的复合邀请? 古人说出来是十年生死两茫茫,到了他嘴里就变成暂时分开过一段时间。 何其可笑。 然而一个成熟资本家是不会被儿女情长气昏头的。江含月一掀被子坐起身,两个深呼吸之后就重新愉快起来。她伸手去拿床头剩下的半杯水,牵扯间觉得左边锁骨处一阵细小的刺痛。 拿过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一看,赫然是一小弯青紫淤痕,痕迹深处带着殷红的三两点血痂。 周煦这狗东西居然敢咬她? 江含月一阵气闷,脑子里嗡嗡作响,抬手便将杯子砸出去。 清清脆脆一声砰,又是满地玻璃渣。外面楼梯上噔噔的脚步过来,李尧敲敲门试探着问她:小江总? 江含月深深地长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这个月第五个杯子你来收拾。 暴躁小江:专业摔杯一百年 勤劳李师傅:玻璃渣里我想找糖 挠墙我:想发车,想撒糖,想加更,我们约今晚加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