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讨厌你
我想讨厌你
之前饿着肚子没有哭,晚上趴在便利店里睡觉也没哭,反而她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他总是想哭。哪怕错了一个决定,哪怕他再坚决一点,他就要一辈子错过她。 他不理会硬得难受的性器,埋在她肩上。 温热浸湿了她的肩头,她愣了愣,抱住他的背脊伸手轻拍他的背。 怎么了?她温声询问。 江舜尧久久没回应,再出声时,情绪已经恢复了许多:只是有点害怕......又是我在做梦。 章朝雾抿了抿唇,翻了个身,两人面对面相视,他连忙垂下眸子,遮住水汪汪的泪眼。 小江不讨厌我吗? 江舜尧顿了顿,我想讨厌你...... 只是他做不到。连他自己都搞不明白为什么那么短的感情会这么深刻,之前只当自己没有经历过,所以一时走不出来。直到真的要失去时才醒悟。 所以现在,他决定了什么也不再问。 只要他知道章朝雾是喜欢自己的而不是完全伪装出来的,他就什么都不问了。 章朝雾听过很多情话,热烈的,平静的,她没有被打动过。 可江舜尧说,我想讨厌你。 大概是知道他是怎样真诚的人,简简单单的一句,甚至带着点怨怼,却让她觉得有些触动了。 她无奈地笑了笑,贴到他怀里。 小笨蛋。 章朝雾起身套上一件吊带,江舜尧则穿上章斯昱的睡衣跟在她身后。她拿了酒,赤脚走到阳台,坐在地上,将酒倒在装满冰块的杯子里。 陪我喝一杯吗? 他坐到她背后搂着她,靠在她肩头点点头。 今天是谢宜jiejie的忌日。一年前的今天,她从学校的楼上跳了下去。 阳台的风很大,吹着她身上的纱巾。她猛地灌下半杯酒,看着杯中半透明的圆形冰块笑了笑:以前她总不让我喝酒。就教我怎么酿米酒,放在汤圆里,很好喝。 江舜尧的思绪有些乱,他不知道她在说谁,但是她很难过。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他只能陪着她喝酒。 他们说她压力过大,精神出了问题。看到这条新闻,我就知道,他们说的是假的。她又灌下一口,眼睛红红的:果然...果然是假的...... 他们强暴她,侮辱她。用权势逼迫她,最后还要欺骗她,把她逼上绝路。 就算她都自杀了,他们也不肯让她干干净净的离开。他们掌控着媒体,把脏水肆无忌惮地往她身上泼。 喝完一杯,她又给自己倒上一杯。江舜尧拦住她,她就固执地握住酒瓶:小江,我很难受。 江舜尧心疼地皱眉,最终还是放开了手。 他们将她留下来的证据清理得一干二净,只过了两个月就没人会想起那个自杀的女教师了。 她转过来,脸颊微红发烫,嘴角还挂着笑:可是我记得啊。我会一直记得,会永远记住她是怎么被害死的。 她用力地按着胸口,企图用这种方式压制住激烈的情绪:只要我闭上眼,那些画面就会出现在我眼前。那些凶手,每一张脸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只有我能帮她了。 她将空酒杯放到矮桌上,转过身子和江舜尧面对面:江言帮我查出了那些人,所以我也会帮他。我很抱歉利用了你。 可以原谅我吗? 江舜尧愣住。终于知道她口中江言的把柄是什么。 他本不打算问,任由过去的事过去,可她主动对他坦白了一切,还请求他原谅她。 我不怪你啊......他心疼地哽咽。 始作俑者是江言,更别说他从来都不想怨恨她。现在他只有心疼,心疼她面临的事情,心疼她陈述的一切。 虽然他总是叫她jiejie,可是她也只是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女生而已。 她独自承受这些事,因为江言的人情而接近他......他想,如果江言让她接近的是别的人怎么办,万一那个人又老又坏,她也要强忍恶心接受吗。 章朝雾笑了笑,抱住他:小江,我是喜欢你的。 他的心猛地一跳,他知道她没说谎。可下一句就是...... 但我的喜欢,只是喜欢......我们的喜欢是不一样的。 谢宜死了之后,就算活下去都是一件很累的事情。我真的没有精力去爱一个人...... 你越是喜欢我,我就越觉得愧疚、不安。因为我知道,我们是没有结果的,你明白吗? 话毕,她挤出一个笑:明天,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江舜尧的心狂跳着,他沉浸在她的情绪里去体会她,感受她,以至于他完完全全体谅她的决定。所以现在,就算他不愿意,所有的挽救都毫无说服力。 他紧紧攥着她的手,无论她再说什么他都低着头说不要。 晚风冷得刺骨,他抱着她,他怀里很温暖,却固执麻木地拒绝她所说的一切。 谢宜死的时候我很难过。我不想......让你也这么难受,你明白吗? 可我已经很难受了啊。他突然将所有委屈都宣泄出来。如果他再不说,她会不会真的不要他了。 如果你一开始知道你和谢宜的结局,你就要选择远离她吗? 章朝雾愣了愣,她犹豫了。 即使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她也会选择谢宜jiejie。她还会对她更好,永远都不要和她闹脾气。 想通了这一切,突然有一种如释重负。她笑了出来,擦干泪痕,看着红着眼的江舜尧,张开怀抱:过来。 他听话地钻到了她怀里,真的很委屈。 她亲了亲他的脸颊,抱歉,以后不再说这些了。 终于说开,他觉得不会再有什么事会将他们分开了。江舜尧抱住她的腰,嗅到她身上混着酒精味的体香。 那我还要一次...... 他小心翼翼地向她若要补偿,手指在她身上游离。他撩开她的裙子,含住她挺立的rutou。 章朝雾摸了摸他的头发,轻轻将他推到地上,张开双腿,坐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