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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套。他将请帖扔回唇红齿白的白衣小厮身上,冷声说道:“回了方将军,我没兴趣。”小厮笑吟吟地说:“方将军料到你会这么说,他要小人转告您说,他和岛主很熟稔,只要您肯来,明日他便央求岛主特开一班船让您先行回天津。”魏子胥眉头皱得更深,俊逸的面容线条更加冷硬,忍着怒意,拾起扔在小几上的半脸面具戴上,咬牙说道:“带路。”他不知道方雷虎说的是真是假,只能暂且走上这回,但,方雷虎势必要为这件事付出代价。***方雷虎瞧魏子胥来了,朗笑起身迎接。那是个宽深两丈的包厢,前头开口缀了珠帘,半具隐私,也不掩了包厢人的视线。“今晚各小学妞都有,魏先生瞧瞧吧,喜欢哪个就告诉我,我们标下来,当作我让你千里迢迢来到此处的赔礼。”方雷虎笑道。魏子胥瞟了方雷虎一眼,淡漠说道:“…无功不受禄。”“魏先生,我是个粗人,就直说了。我不像你书香门第出身,在你们眼中或许是个不学无术的地痞流氓,不过魏先生做起买卖时,恕我直白,也是没心没肺的枭雄。我们两人相去不远。我需要魏家的金援,魏家也需要我的兵力。”方雷虎看魏子胥来到岛屿半日,却未曾有过好脸色,瘫着一张脸,心知他以色诱这招失败,索性单刀直入,提起交换利益。魏子胥双眸停驻在台上女子身上,已有人开始举牌喊价,他没有转头注视方雷虎,但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话音如凉风吹拂,淡淡说道:“魏家不需要你的兵力。”方雷虎一怔,魏子胥察觉对方的动作凝滞,这才回眸绽开笑,从容不迫地道:“天津有许多兵团,各个比你来头大,且让我三分。没有人像你如此无赖,直接设局,形同软禁我。”方雷虎闻言脸色难看,扬声说道:“我不是这意思。”“不必解释。如果你要合作,可以。我给你提案,魏家可以助你壮大,交换条件是保护魏家,但,我要成为你的军师。如何?”魏子胥浅笑凝视着方雷虎忽然大喜而又瞬间隐去的眼眸,知道方雷虎已入瓮。方雷虎心中大喜,魏子胥并非提出成为二当家分权的条件。仅作为军师,且可利用他的才能壮大声势,可说是大大的好!望着魏子胥身量不过至他的肩膀高度,儒雅书生样貌,有何可惧?方雷虎野心勃勃,也不再和魏子胥客气,朗笑说道:“只要魏家不起取代之心,我们共荣,自然好。”他心想,只要你魏子胥有篡夺之意,我看子弹飞得快,还是你脑袋躲得快!“一言为定。”魏子胥不以为意地耸了肩,淡笑站起身,意欲离去。“魏先生,等等,你先挑几个女人吧,我送你!”方雷虎唤住魏子胥。魏子胥寻思眼下不要引起这人怀疑,就让他认为自己与他是一丘之貉也好,便坐了下来。方雷虎一连买下几个雏儿,魏子胥百无聊赖地坐在包厢中,支着下巴靠在沙发椅上,冷冷地看每个女人被剥去了旗装、和服、韩袍,直到瞧见一抹水蓝色身影让人揣上了台。梁瑟瑟!020此朝一别何时见,庄生晓梦两世牵(H)Tea(1)魏子胥眉峰一凝,坐直身,握紧方才进入包厢后,便把玩在手的半脸面具,星眸闪动着焰火,紧紧盯着台上,视线跟着步履蹒跚,摇摇晃晃的梁瑟瑟移动。为什么她会在这里?方雷虎注意到魏子胥不寻常的举动,转头问道:“魏先生看上此女?”魏子胥察觉自己失态,立时垂了眸子,整了整自己衬衫与西装裤,佯作调整坐姿,轻咳一声说道:“没。只是坐乏了,换了个位置。”“是吗?”方雷虎不疑有他,将视线转回台上。梁瑟瑟的衣物一件件让人褪去,小脸微仰,樱唇微张,眼神迷蒙,似昔愁伤翩若轻烟,如酒醉般慵懒软腻地倚着贵妃榻,越发撩人。瑟瑟何时出落得如此哀艳?是谁将她卖入此处?可是因为杨治齐的缘故?她可知道这两年来,她时常入梦?梦里的她,与现在的她面貌不同,但梦里的他却唤着那女人瑟瑟,久了,就分不清到底谁是瑟瑟,是不是同一个人。在他由天津搭上赴南岛的船只前一晚,他再度梦见了她…月明星稀,夜凉如水,魏子胥锦衣金带,腰间系着一块螭纹翡翠,心里叹道又入了梦,梦中行止不能自己,索性任由身体驱使他往前方琉璃瓦亭走去…***瑟瑟一身雪白,独坐亭中,几名贴身服侍的宫人们在亭外候着。瑟瑟举着酒杯对月把玩,放下酒杯,瞧见魏子胥。她的动作停了,两相凝望,半响,瑟瑟粗鲁地开口道:“你,过来!”瑟瑟的态度无礼,服侍在侧的女官轻声叫道:“公主!”转身又向魏国公子道歉说:“公主今晚有些醉了,若有得罪,还请公子海涵。”魏子胥听见自己的声音平和地说道:“无妨。”他举步登上小亭,离她一丈远,与她对坐相视。瑟瑟看子胥挑了离她最远的位置坐下,不满的情绪扬起,任性说道:“你!坐过来些!”女官再度出声阻止瑟瑟的无礼,但却让瑟瑟喝斥:“罗里罗嗦!你们全都下去!离我十丈远!”女官无奈地退了下去。子胥瞧她双颊泛红蛮横无理的模样,扬起了极淡的笑。瑟瑟转过头看见他那表情,不快地嘲讽说:“哼!人多的时候连坐近都不敢?人少的时候却对我百般折辱!孬种!”“小公主倘若是因杨侍郎今夜迎娶你姊姊,心有不甘,借酒浇愁便罢;但迁怒撒泼,本殿就不奉陪了。”他依旧带着浅笑,不卑不亢地回话,由蒲团上起身。“你混账!”梁瑟瑟忽然冲了过来,扬手便要往他脸上招呼。子胥鹰眼一扫,先一步捉住了瑟瑟的手,扯了她的腰带将她压倒在地,拧眉沉声喝道:“不许对我动手!”他的手紧紧扣着瑟瑟的手腕,瑟瑟手腕立时浮现红痕,但她让子胥凌厉的眼神吓住,愣得无法动弹。他从没这么对待她过,自那晚她初尝情欲滋味后,再也没和子胥私下独处过,更甚者,真如子胥嘱咐,瑟瑟身边总是围绕着宫人保护。他要近身也困难。与其说是讨厌子胥,不如说是她内心羞愧。如同她问子胥,你是我的谁?那她又是子胥的谁?说心仪,她还是心仪杨侍郎多些。比较起子胥与杨侍郎,杨侍郎才是真正的正人君子。子胥的所作所为显得卑鄙无耻。但这无耻,她也有一份。瑟瑟难以面对自己的情欲,那晚的旖旎,只能躲避。若情欲不是情爱,那她又为何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