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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那你可知仇鹤?”玉竹一愣,点点头道:“这个当然知道。”曾韫见伤口已经包扎好,自己披了暗绣云纹的素色长袍,道:“正是仇鹤所编,书上记载有三万六千多种毒剂的制作和消解,不仅可以毒杀百万雄兵,甚至能让死人回生,可决生亦可决死,故而被称为。当初他一举解决绵阳之围,重挫色目人军队,就是靠的书里的法子。”玉竹有些震惊,道:“这样的奇书……我听都没有听过,怎可能会有?”曾韫朝她一笑:“这我不知道。不过我猜你第一次碰上吴疾风的时候,他们只是为了报复徐知县,对你并没下杀手。但这第二次,我也猜不出他们究竟是何故向你我要此书,更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上门的。”玉竹道:“只怕这只是个开头。等他发现手下死了两个人,十有八九后边还会有动作,我们得做好打算。”曾韫道:“这些我们待会儿再计划,你先把衣服换了,我们去楼下吃点东西,边吃边讲。”玉竹身上也受了伤,伤势不及曾韫那么严重,但身上的衣服早已是血迹斑斑,好在她穿的是件玄色外套,血凝在上面只显得颜色深了些,并不是很扎眼。她找好了要换的衣服,看着曾韫,准备等他背过身去她好换了出门,可等了半天曾韫也没有要避嫌的意思,反倒是笑眯眯地站着看她。她只好硬着头皮道:“你……要不先去让小二备些饭菜?”曾韫以其人之道还治以其人之身:“这里的菜式大多都是现成的,不必着急。”说罢又意味深长地补充道,“况且……还有我没有见过的地方么?”玉竹知道说不过他,懒得再打嘴仗,干脆就当着他的面把外衣解了。曾韫这人嘴上耍花枪虽然利索,一看玉竹真要在他面前宽衣,自己反而先蔫儿了,立即装作整理行李背了身过去,只说:“需要帮忙的话叫我就好。”玉竹还真有需要他帮忙的。她方才在给曾韫上药的时候已经处理了自己手上和肩上的伤口,但是这么一脱衣服,才发现自己背上也受了伤,稍一动弹就像被人抽了一鞭子似的疼,奈何她自己看不到伤口,也不好上药,只得让曾韫帮忙。背上上药不便穿衣,玉竹裸身坐在床上,拿床上的薄被遮挡前面,曾韫则在她身后细心地铺上药粉。他动作很轻,沾了药点在伤处的棉签像是羽毛轻搔,这一番cao作下来,玉竹暴露在空气里的皮肤敏感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曾韫看她身上的鸡皮疙瘩:“你冷吗?”她摇头,但又不好明说原因,只好让他动作快点。曾韫早看到了玉竹通红的耳朵,手规规矩矩为她上药,目光则沿着翘起的脊骨流连忘返。他觉得玉竹的肌肤细腻光滑,像是嫩豆腐一样,很想在这雪肌上印上一个吻,但若真的这么做了未免太过轻佻,于是强定心神,盯着那块伤处上好了药。夜奔.2<竹问(沈西峡)|PO18臉紅心跳来源网址:夜奔.2<竹问(沈西峡)|PO18臉紅心跳两人都换好衣服,下楼找了角落不引人注目的位置,点了些小菜,开始说起正事。玉竹十分讨好地给曾韫倒了杯茶,道:“我只听过‘三奇八怪’都是恶人,却不知道这些人都是谁,你快给我讲讲。”曾韫道:“我只说些我知道的吧。先说‘三奇’——瘦子用大刀的吴疾风,小妞用瓜锤的乔凤儿,大汉用纺锤的赵世成,你见了吴疾风自然也知道,这三人的武器不仅样子奇巧,跟这几人的外貌也极不匹配,故而被称为三奇。”玉竹道:“还真是……吴疾风虽然骨瘦如柴,竟然挥得两米大刀。不知这乔风儿和赵世成是不是也天生怪力?”旁边桌上一个正喝酒的汉子听到他们的交谈,插嘴问道:“你们可是在说‘三奇’?”曾韫和玉竹对视一眼,他们无意引来别人的关注,正打算找个借口糊弄过去,不想这汉子接着道:“我曾经和乔风儿交过手,这恶女看上跟个十来岁的女娃娃似的,声音也完全是个孩童声音,却能使得两个巨大金瓜锤,下手极狠。”说罢撸起袖子露出了手臂,只见那截手弯弯曲曲,竟不似平常人的手,“这就是那女娃伤的,若不是我三哥及时赶到,怕是老子命都要没了咧。”曾韫道:“舍妹爱听江湖故事,这才聊起‘三奇’,这位大哥既然曾经和乔风儿交手,想必也是位正直的英雄人物,失敬失敬。”这汉子仰头灌了口酒,摆手道:“你有所不知,这乔风儿曾经是我们朱家庄一户富庶人家的婢子,才被买进来三天就把这户人家的老小杀了个精光,卷了钱财跑路。这家的朱老爷有个表兄,见官府缉拿不住这恶女,便悬赏了俺们村的壮汉,倘若拿了这恶女的人头,便可得赏金二十两——我和我家三哥也是为了这赏金才去杀她,如今这世道恶人当道,谁有这闲心白费力气干这事?”这话题有些沉重,曾韫饮了口茶,轻叹了口气。玉竹问那汉子:“这位大哥,那你可知道‘三奇’中的赵世成?”汉子摇了摇头,道:“我只听人说过,说这赵世成虽看上去是个粗壮大汉,使得却是一个精巧的纺锤,别的倒是不知。”曾韫接过话道:“纺锤是个比喻,赵世成手里的那件兵器是个两头有刺的短棒,因为形状奇特,大小又和织布的纺锤相似,故而用纺锤指代,并非是真正的纺锤。”大汉钦佩地看他一眼,抱拳道:“这位小兄弟见多识广,不知是何处的高人?”曾韫摇扇笑道:“在下只是一介书生,虽肩不能抗手不能提,但对江湖逸闻颇感兴趣,喜欢胡乱写些故事罢了。”那人一听是个酸书生,再看他样貌清秀,又一身文士打扮,便不做怀疑,兴趣顿时减了大半,背过身去兀自喝酒了。玉竹看曾韫不想暴露身份,便凑近了他,低声道:“既然你都知道,那就别卖关子了,再跟我说说“八怪”吧!”两人此时靠的很近,玉竹的嘴巴几乎是贴着曾韫的耳朵说话的,少女的气息令曾韫心跳有些加速,他面上仍旧波澜不惊,身子向后不动声色地悄悄拉开了些距离,淡淡道:“‘八怪’,是颐阳一带以脾气古怪著名的八大杀手合称。就拿今天一掌击伤我的于波来说,他曾经因对方一句话不合心意,拍死了楼下当铺老老小小七口人。官差去拿他的时候神色如常,丝毫不觉有愧。而八怪中的另几人和他行径相差无几,皆是无故杀人、手段狠毒的亡命之徒。”玉竹听得身上一阵恶寒:“这三奇八怪怎么都这么神经兮兮的……动辄就杀人全家,可是既然都犯下了亡命之罪,有的还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