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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健你】溺水金鱼(中)

    

【张健×你】溺水金鱼(中)



    你站在花洒下,热水一遍遍冲刷过身体。你用了快半瓶沐浴露,抚摸肌肤感受到的假滑感让你产生泡沫没有冲尽的错觉。你记不清自己洗了多久,直到热水用尽,冷意冲散闷湿空气袭向你,你打了个喷嚏才想起拽下毛巾擦干身上水珠,换上新的睡衣离开浴室。

    走到洗衣机前,你取出床单,发现那块小小血迹并未洗掉。原来第一次真的会出血啊,而且很难洗净。把床单扔进洗衣机前,你用添了洗衣液的冷水泡了它许久,再用肥皂搓洗。那印迹顽固的可恶,任你百般努力都洗不去。

    你怔怔盯着晕染在雪白床单上的暗红,似乎能感受到它带着的体温。它脏在床单的花纹图案处都好,为什么要在如此显眼的地方?

    就这样吧。要是mama看到问起来,你就说是上个月生理期不小心弄脏的床单,因为污渍太小、时间太长干上面,洗不掉了。你觉得这个说法很好,不出纰漏,只是mama根本没发现这点不同之处,倒让你白费功夫编造理由。

    你心情微妙,说不出该庆幸还是失落。

    正当你忧心不已,你听到mama催促你练琴。你应了声好,接下来两三个小时你都在弹些什么也听不出的东西。磕磕巴巴不说,还一小段反反复复十几遍二十几遍地来回弹。

    练琴本就是个锻炼手部肌rou记忆的枯燥过程,更何况你藏着心事无法专注于练习。

    练不下去了。你既不是艺术生,也不热爱钢琴,那你为什么要学它?考个证书,或是在逢年过节亲戚来访时表演首曲子以作谈资?

    你烦躁地离开卧室,见mama在阳台,犹豫片刻后你走到她身边,假装若无其事的问:mama,你觉得张健老师他怎么样?

    我觉得他各方面都很好啊。我挺喜欢他的,你要是能像他那么优秀就好了。mama的话让你心头越发沉闷。你哦了声,不再多言。

    你怎么不高兴,和张健闹矛盾了?mama前半句话还可以称之为对你的关心,后面的话就让你压抑,我说了多少遍,你一定要听老师的话,别惹他生气。就算他只教你钢琴,但他也是你的老师,你要对他尊敬。

    可是mama,我你试着解释,被她毫不留情地打断。

    你知道我们为了让他愿意上门给你授课做了多少努力吗?你什么都不知道。音乐人的本性都是骄傲的,会觉得上门很掉价

    mama后面的话你没有听,你强忍泪水回答说我知道了,随后跑回卧室将门关上,把mama对你的抱怨隔绝在屋外。

    你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脸,极力压抑哭声。让mama听见又得怪你了,她的说辞你都能背下来:你到底有什么好哭的?缺你吃还是缺你穿了?你又不工作,只要学习就行了。哭够没?别人听了还以为我虐待你。

    说出来也没用。你抽张纸擦擦眼泪。说不定mama会以为你不想学钢琴了,有意编造这种事情。

    接下来该怎么办?你不知所措,更不知能把这件事告诉谁、对谁求助。

    你不想报警,你不想让别人知道发生在你身上的事,你不想事无巨细地回忆那天发生的所有。出了这种事,父母会和你断绝关系,再加上别人对你的指指点点,你除了自杀别无他法。

    陷入痛苦与迷茫里的你决定忘记这件事,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代价是此后的每一天你再也不会快乐。

    你想忘了这一切,你希望张健能感受到你的态度,让事情到此为止,随后你们可以相安无事的度过后期课程。

    和你预期的恰恰相反,张健把你的沉默理解为无声的纵容。对他来说,不反抗就意味着默许。

    他撩起你的上衣,这过程中你有一阵纠结。你用手按住张健不让他再往前走,他的手被夹在你的衬衣和身体间。张健停了动作侧头看你,他眼带笑意,配着唇角翘起的弧度似乎在问你,你真有拒绝他的勇气吗?

    也就是在那刻,你忽然失了力气,张健没遇到什么阻拦就到了他想到的地方。

    你再度被张健压在身下,当事态进行到最紧急的那刻,你感到自己的无依无靠。你伸手想要抓住什么,然而触碰到的却是他的脊背。

    那种怪异的感受袭击了你,你惊恐万状、惶恐不安,仿佛有什么东西就要破壳而出,把你淹没。

    恐惧过后,快乐的感觉接踵而来。

    老师,我很疼,你可不可以轻点你近乎呢喃的对他说。

    多做几次,习惯就好。张健听着你断断续续的喘息,低头亲吻你的脸颊,未来你会感谢我的。

    感谢什么呢?谢谢老师你拿走了我的第一次,让我从女孩变成女人?你咬住嘴唇,仰头不让泪水流出。

    你不知道这种畸形的关系要持续多久,你真的好累,身心俱疲。

    新学年你升了高三,繁忙的学业压力并没有让父母停掉你的钢琴课,你要兼顾二者。你很想问问父母到底是怎么想的,但也仅限于想。他们不会倾听你的心声,就好像你永远无法明白他们对你理所当然的期待。

    无法摆脱的现状、巨大的压力让你爱上了自毁的感觉。你明知自己精神状态很差,晚上却只睡两三个小时,喝大量咖啡强行让自己处于亢奋清醒的状态。你每天都会有种很难受的状态,头晕到疼,满心的疲倦与困乏,无数次在课堂上睡着再被吵醒,但你好喜欢。

    这些行径在旁人看来难以理解,然而你竟能从中感受到放纵的自由:原来你可以坚持折磨自己这么久,你真棒!

    代价是你的成绩明显退步,你挨了母亲的训斥。你以为她在骂过你后会像往常那样动手打你,你已做好准备,但她没有。mama说你已经不小了,应该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她不想再一遍遍教育你,她也会累。她今后不会说你了,她对你很失望,你只要觉得你的表现对得起自己,不后悔就行。

    你宁可mama打你,让你哭、让你叫,让你因疼痛蜷起身子哀叫不已,出于本能反应狼狈地抱头躲闪,也好过说出这些看似轻描淡写实则狠狠往你心头插去的话。你不该渴求父母的理解,他们总能在漫不经心间伤到你。

    人类的悲欢本就不能相通,更不要提感同身受,那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晚自习时你对着周考卷上的理解看了又看,写出来的话与心中所想是截然相反的说辞。

    周考好烦啊,一周两次还好是在本班,连座位都不用换,就在原位上写你写了几个字就不想再动笔,那就发会儿呆吧。

    课桌的晃动令你蹙眉,你忍你的同桌和你那个前桌很久了,你以为他们会收敛点,谁知道并没有。你的前桌是个男生,他女朋友是你同桌,他们平日就在教室毫不避讳地展示恩爱,课上也是一样,旁若无人地传纸条、说小话。更有甚者,你前面那男生直接转过身趴在你桌上与你同桌说话。他们的行为严重影响你睡觉、听课、写作业,你试着和他们提过你的感受,没用。对班主任说,班主任找他们谈过,他们也就消停了那么两天,随后还变本加厉。

    你本就不佳的心情越发烦躁,在他们借着课桌的掩护去捉对方的手,而那男生意外摸到你大腿时,你的情绪爆发了。

    有本事你们就去开房啊别在教室发情恶心人!你不顾这是在考试,霍然起身走到前桌身旁,直接掀翻他的书。

    你承认你有迁怒的成分在,每每想到张健对你做的事、父母对你冷硬的态度,你就无法控制的委屈伤感,方才发生的事点燃了你心中积攒已久的负面情绪。

    好了,你已经表达出自己的不满,也发xiele愤怒,该坐回去继续写题。

    可你根本做不到。

    你抑制不住汹涌的情感,勉强支撑住颤抖的身体,泪水已然决堤。

    不想忍了,忍耐有什么意义?你不顾其他同学惊讶的眼神、纷纷议论,坐回位上掩面痛哭。泪水打湿卷面模糊字迹,你顾不得擦,一昧地哭。

    你这出闹的不小,已经到家的班主任又赶回学校,把你领去办公室,问你父母电话,打给他们让他们接你回家。

    爸爸出差常年在外,不用考虑;mama今晚加班不回来,电话也打不通。单是如此还好,你可以自己回家,可你偏偏忘了带钥匙,这要你怎么办?

    连你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你竟然报出张健的电话号码。能记住他的电话号码,这件事本身就令你极为困惑。班主任在拨打电话的同时出言安抚你的情绪: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心态放稳。高考成绩出来前,一切皆有可能

    班主任以为你是学习压力太大,一时没能调节好心态。这只是你失控的部分原因,但不妨碍你顺着他的话应答。

    出你意料的是,张健在接到电话后真的来了。他对班主任说他是你哥哥,听班主任讲了你的情况后又给你请一天假。你说你要先回教室收拾下书本卷子,张健让你别管,现在就和他走。你用尚未褪去的哭腔对班主任道歉:谢谢老师,今天实在是对不起,很抱歉我给你添麻烦了他忙说没关系,让你快跟哥哥回家吧,什么都别想,好好休息。

    张健牵着你的手走出校园,你想从他手中挣开,他反倒抓的更紧。

    你要带我去哪儿?你问他。

    去我家。张健瞥你一眼道,不然还能送你去哪?

    你闻言吃惊地看他。

    你mama知道,她不反对。他说着,像是怕你不信,掏出手机打开信息让你自己去看。对过电话号码,发现信息确实是mama所发,你心情坠至低谷,彻底丧失追问的欲望。

    张健没有急着带你回去,而是带你在街上慢悠悠逛了圈。

    你饿不饿?走了几步,张健忽然问。

    我有点渴大哭过一场,你喉咙又干又腻,需要补充水分。

    张健松开你的手,去街边店里买了瓶水,又拿了包纸巾。你老老实实站在路旁等他,你没其他去处。

    等待的空隙,你无意间瞥到有卖金鱼的。不是把许多条金鱼放在盆里摆在地上,而是把金鱼分开单独装进小小的塑料瓶里挂在架子上待售。它们在狭窄空间里无法自在悠游,不时碰壁。你出神地盯着金鱼看,连张健站回你身边都没发现。

    喜欢金鱼,想要?张健拧开瓶盖将水递给你。他顺你目光望去,发现你是在看金鱼。不待你出声解释,他买下你注视着的金鱼,拎着系带塞给你。

    这时你再拒绝已经晚了。你低头看看瓶中金鱼,再抬头对着张健小声说了句谢谢。

    站过来点。张健没理会你的道谢,抽出纸巾掐着你下巴,好给你擦去残泪。他的动作并不温柔,你却受到极大触动:就连你的父母都没给你擦过泪,他们只会呵斥你闭嘴。

    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你连忙扭头躲开张健的触碰。他毫不在意地收手,扔掉废纸,牵住你的手走到路边,招了辆出租车带你去他家。

    你们坐在后排,你怀里抱着金鱼和水瓶,偶尔抽泣。张健的手搭在你肩上,不时看你。

    司机透过车内后视镜看到你泛红的眼圈、张健和你亲昵的表现,猜测你们是情侣,便开口问张健:惹女朋友生气了?

    是啊。张健过于坦然的态度让你没忍住偷偷看他,你不明白他怎么可以这样理直气壮。只是最后你也没说话,静默地听他和司机对话。

    到了张健家里,你坐在沙发上观察塑料瓶里的鱼,张健在你对面看你。

    金鱼装在这么小的塑料瓶里会不会闷死啊?你突然出声。

    张健没想到你会问出这种幼稚到令他无话可说的问题,他耐着性子告诉你,不会。

    那它不会觉得挤吗?你又问。

    你回家后给它换个鱼缸不就好了?张健不欲多言。

    沉默片刻,你换了话题问张健:你爱我吗?

    这个突如其来又极为反常的问题令张健起了兴致,他饶有兴味地看你,缓缓道:用爱这个字形容太过了,喜欢还差不多。

    你闻言立刻改口:那老师,你喜欢我吗?

    张健轻笑着,带着玩味的笑容回你:我当然喜欢你啊。

    既然你喜欢我,那你可不可以当我男朋友?你抱着孤注一掷的心态问张健。如果张健答应你,你会很开心,更能借此说服自己没必要计较他之前对你做过的事了男女朋友间做些亲密的事很正常,不是有个成语叫情不自禁吗?

    除了用这个方式将你们发生过的行为合理化,你想不到还有其他更好的方法。

    你必须得找个理由说服自己接受现状,不然你会在张健对你腻味、扔掉你之前就疯了。

    求你了,你用几乎要哭出来的颤音哀求,求你爱我吧。哪怕是假的也好。

    你等待张健的回答,就好像等待审判的罪人,那将决定你该以何种姿态度过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