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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深的看着时尔,肯定的说:“你知道我昨晚走了。”时尔脸色一变,转眼又恢复冷漠姿态,说了句“你想多了”后就欲抬脚离开。刚走过路子及的身边,就听到他叹息般的的语调:“我没能当医生,现在在学校里做辅导员。”时尔的脚步一顿,许久路子及才等到回音,四个凉薄至极的字——“与我无关”。早餐是佣人准备的,但是蒸儿糕是姚莉枝很早起来做的,她把糕点放到时尔的面前,讨好的说:“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吃这个。”时尔往嘴里舀了一勺粥,神色淡然的回:“抱歉,我现在不喜欢了。”时睿见状在一旁帮腔道:“尝尝吧,莉枝很早就起床忙了。”时尔放下勺子擦了擦嘴,看了神色各异的三个人一眼,说:“我吃饱了。”时睿看着时尔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握着姚莉枝手对她笑了笑,说:“吃饭,吃饭。”路子及全程沉默着。直到早餐后,他托厨房的人做了碗鸡汤小馄饨,鸡汤是昨天就炖上的,煨了一晚上,盛出一些来坐小馄饨的汤底,一口下去鲜香透亮。“王姨,麻烦您端去给时尔。”路子及说。王姨是为数不多的从江北别墅那边儿跟过来的老人,虽不比吴妈和时尔亲,可到底是熟人,她闻言把盘子接了过来,犹豫道:“她不要怎么办?”路子及语气虽淡,却不容拒绝:“她有些低血糖,今早吃的太少了,会生病。”王姨道了声“好”,端着盘子上了三楼。姚莉枝知道后寻空找路子及聊了聊,开口第一句就是:“小路,你是不是在怨mama。”路子及没答,只是语气淡淡的回:“您以后不必刻意做些什么,让家里的阿姨去忙,她还能吃顿踏实饭,这两年她工作忙,身体不是很好,饭得吃饱了。”姚莉枝浑身一颤,眼神木木的看向路子及,问:“你对她...还...”路子及看着她,语气坚定:“妈,就像您之前说的,我们两个的事情就让我们自己解决吧。”语罢,他站起身来想要离开,却又驻足接着说了一句:“时叔叔待您很好,您和他好好的。昨晚时尔那句话不是真心的,您不必紧张。”尽管路子及说的已经足够客气,可姚莉枝做了他二十多年的妈,怎么可能不了解他,这孩子是在说:你不要招惹时尔,不要给我添乱,安心过自己的日子吧。接下来的几天,时尔就像是完成任务一样,每天都做着相同的事情,她对姚莉枝基本是无视的状态,对时睿也没好太多,总是淡淡的,再也没有往日里的父女情深,抱着父亲的臂弯撒娇的事早不知被遗忘在哪个角落,只是偶尔陪他说说话,傍晚和他一起散散步已经是极限。路子及来的很勤,他从不主动做些什么,但是却能够在时尔面前刷够存在感,脾气好的一塌糊涂,无论时尔说什么他都不反驳,仿佛能和她待在一个屋檐下就已经满足。时尔在这里待得浑身难受,好在这时间也并不长久,她打算等到时睿复查后结果出来就回深圳。复查那一天是个艳阳天,时尔和时睿坐一辆车,路子及和姚莉枝坐另一辆。到了医院,时睿还需做一系列检查,姚莉枝扶着他进了理疗室,时尔和路子及在门外等。路子及看时尔微皱的眉头,说:“没事儿,时叔叔的症状不严重,护理的好的话不会有大问题。”时尔甚至没有看路子及一眼,目不斜视的沉默着,不知在想些什么。气氛陡然间又陷入了沉闷。“路子及!”突然,有一个声音如同平地一声雷一般的炸开了这尴尬的一幕,路子及抬头一看,竟然是裴东。“你怎么在这儿?”路子及问。裴东并不是就职于这间医院的。裴东下意识的答:“有个交流会。”可裴东马上意识到这不是现在该谈的事情,他侧身看着坐在那里岿然不动的女人,不可思议的张大嘴巴,喊道:“时尔?!”因为路子及的缘故,时尔和裴东从前玩儿的还算不错,两个人都是有些“傻”的,在吃喝玩乐上倒是合得来。不过那也都是从前的事情了。时尔不愿因路子及的事而牵扯裴东,但有些事不是不愿就可以的,她也只能尽可能的做到礼貌,闻言对裴东点了点头,淡淡道了句:“你好。”裴东因惊讶而长大的嘴到现在都还没合上,直到路子及偷偷拍了拍他的肩,还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不是...”裴东根本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他不顾路子及的阻拦走上前去,问时尔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时尔仍然坐着,微微抬头看着裴东,很好脾气的答:“一个星期前。”裴东不懂时尔为什么能这么淡然处之,他心里到底是替好兄弟鸣不平,脱口而出道:“我以为你一辈子都不回来了呢,你知道路子及他...”“裴东!”路子及满眼厉色的制止他,说:“这里是医院,你的工作还没做完,回去吧。”裴东憋得一脸通红,他看看路子及,又看看时尔,还想开口,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时尔却在这时漫不经心的笑了笑,紧张的气氛中,这声笑是那么的违和,可她却浑然不顾,甚至还泰然的用脚尖一下下的点着地,双手抱胸看着裴东,淡淡的开口:“接着说啊,他怎么了?”裴东一愣,张了张嘴,说了半天“他”,可却什么都没说出来。路子及痛苦的闭了闭眸,语气里的疲惫遮都遮不住,他看着裴东,对他说:“裴东,你先回去吧。”裴东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似的看了路子及一眼,还是转身走了。复查结束,时睿的身体和预计的差不多,恢复的还算不错,继续疗养即可。没人发现时尔和路子及之间气氛又降低了一个冰点,因为时尔自始至终都是淡漠的态度。当晚,用完晚餐后时尔去屋外抽烟,她坐在别墅边人造湖泊中的亭子里,现下正值荷花开放季,满湖的粉白花朵,在晚霞照应下愈加婀娜。有脚步声逐渐靠近,时尔的臂膀靠在湖心亭的围栏上,看远处水鸟嬉戏,并不理会来人。那人也沉默着,一言不发。时尔吸了口烟,玩儿似的吐出一个烟圈,蓦然开口喊道:“路子及。”路子及低低的应了声嗯。明明只有一个音调,可其间情绪却似千回百转。时尔并没回头,执着的用背影应对他,问道:“你没能当成医生,怪我吗?”路子及温声回:“不怪你。”时尔又问:“我们俩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