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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拾肆、容華的考驗

    

參拾肆、容華的考驗



    參拾肆

    那日在皇宮人間太子與三殿下受拔皮妖怪所害,雙雙薨了,而隱匿皇宮的容大河與雲霜得太子裴清相助,取回了容華九尾天狐的神軀。

    容大河滯留皇宮,是為雲霜之故,除了這個原因之外,皇宮裡彷彿有一個東西不斷地跟他說話,對他有天然又強烈的吸引力,彷彿那東西本來就屬於他,應該融入他的骨血與他同在。

    容大河一奪走容華神軀,立刻捨了旱魃的身軀,攔腰抱著雲霜就跑。

    可惜事情不如他預想的順利,容華的神軀幫他跟雲霜逃離皇宮,到了無人幽蔽之處隨即將容大河彈出神軀。

    如今的容大河僅剩凝實的魂魄,在旱魃的時期他學會吸收日月精華,可惜他的魂魄受旱魃影響太深,依舊污穢不堪,也不知是不是這個原因,讓容華的神軀排斥。

    容華的神軀成了一個無主容器,什麼凶神惡煞魑魅魍魎都趕著他來,想要霸占他,成為他,容大河驅趕了幾回,不見成效,連帶雲霜也受了波及,差點因為他們打架跟著受傷。

    容大河不得已,只好將雲霜帶回重建得差不多的容家安置,自己依舊追著容華的神軀四處奔波。

    他們到了一間不知名的小廟前,容華停佇在那裡不動,來了一隻開了靈智的猴子吱吱叫著,端了一個盤子出來,上頭供著花,還有一些山野的野果,彷彿要送給容華,見容華不動,只好將盤子端回廟裡供桌。

    容大河自被煉屍以來不曾閉目,這天夜裡卻做了夢,夢裡瑰姿艷逸的銀髮美人在這間小廟的後面埋了幾罈酒,那美人的眼眸彷彿迸發光彩,對他說,"師兄,改天我們飛昇了,再來此處喝酒慶祝。"

    夢中的他是美人的師兄,摸了摸美人的頭,答道,"嗯。"心裡頭卻想著埋了好幾醰呢,成親時也來挖一醰好了!

    場景回溯著,這間小廟彷彿跟他們也有淵源,一次領了師命到沐天派祝壽,回程時發覺了一處釣魚的好地方,他們打發了小靈犀回師門,兩人跑來這裡悠閒的釣魚。

    銀髮美人用十指流玉般的手指剝著瓜子又拋向半空,丟給了環抱著他的師兄,丟得又快又穩,幾乎是自己一張口,便能囫圇吞棗的吃到一小片乾巴巴帶著微甘的小小瓜子,順帶灌上一大口樹林間的清新空氣。

    這麼好的待遇可不是每天都有,偏偏他覺得銀髮美人帶著一點捉弄人的小壞心,他想起了銀髮美人從前餵師妹吃東西也是如此,溫柔婉約地淺笑,跟小師妹說著,"靈犀,想不想吃rou?二師兄丟給你。"

    小師妹單純,為了吃rou練就了一丟就咬的本領,空中接食,翻滾接食,他彷彿看見銀髮美人在餵狗,一邊訓練狗兒表演特技,可小師妹吃rou吃得不亦樂乎,銀髮美人亦笑意盈盈,他覺得算了,兩位開心就好。

    如今這條狗成了自己,箇中滋味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他吃了幾口,握住銀髮美人的手,換成了自己剝瓜子,他捨不得拿餵狗的方法餵她,只能一小片一小片的送入那張軟綿的紅潤小嘴,有時則讓濕黏的小舌舔個正著,他不自覺的耳根發燙。

    "師兄,你臉紅個什麼勁啊,又不是幫你吸那處。"

    銀髮美人像個嗆辣的小辣椒,每每讓他喏喏無言又臉紅得不成樣子。他們做過很親密的事,只差最後一步,那張軟嫩的小嘴兒幫他吸吮著rou根往往也會伸出小舌頭幫他舔舐柱身。

    銀髮美人滿意地看著師兄雙頰赧紅,笑瞇了月牙兒似的眼跟他招手,自己隨她的意低下頭來,被她吻得正著。

    那時春光爛漫,吹來一陣略為強勁的風刮得樹葉颯颯作響,他們的釣竿沒有動靜,反而跳出了一尾泛著金黃光澤的魚。

    他們隱身於茂密的樹林間,一連串的嚶嚀聲彷彿小鳥啾啾叫著,清脆婉轉,偶爾幾聲迸跳的孤音不成調子,他在雪白無暇的肌膚印下鮮紅的印記,撫摸著一對潔白小巧的椒乳,將它掐熱了,拿來裹住他堅挺的rou根,光束透過樹葉照在銀髮美人的身上,她掩不去雙頰酡紅,反而叫灑落樹梢的金光鍍了一層聖潔的光輝。

    她是他此生的摯愛,不會有人比他更愛她了!

    一場情事了,銀髮美人摘了一個果子餵著一直偷偷看著他們溫存的小猴子。

    他有時候會錯覺銀髮美人似乎能與動物說話,她對所有接近她的人有著天然的吸引力,她對小猴子眨眨眼,比了一個靜言的手勢。

    後來幾次來,小猴子都帶著他的同伴來,叫銀髮美人給他們樹果。

    一次叫這附近的居民看見,一名美得不似凡人的仙女賜了仙果給猴子,也學猴子跪拜仙女求仙果。

    有一不孕的婦人得了仙果,吃了果子居然受孕了,還有一個雙目全盲的男人,斷斷續續吃了一年的樹果居然逐漸能識物,一對小兒女一起吃了樹果,果真美美滿滿,舉案齊眉的過著日子。

    後來人們建了一座廟紀念仙女與她的丈夫,這座廟叫做夫妻廟,廟後有一果樹,是為靈驗的樹果。

    仙女總讓她的九尾狐丈夫馱著,騰雲駕霧的回天庭去了。

    這是這間小廟的由來,容大河醒後在廟後挖出了酒,他知道這是容華有心叫他看的記憶。

    只是他仍然不懂,那又如何?他們本就有各自的愛人,容華究竟想叫他知道什麼?

    與容華僵持了幾日,容大河突然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摻和著濃稠到化不開的血腥味,他心裡一驚,跟著那股氣味疾行,最後在一處隱蔽的山洞見了兩女一男正在拔人皮,有一名和尚快了容大河一步進了山洞,拋出佛珠收了作為幫兇的兩女,對上那陰狠的男子,"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阿彌陀佛。"

    "臭和尚,關你屁事?你再囉嗦連你的皮一起拔!"

    男子以琴為武器,款按銀箏,卻是一波波的殺機鋪天蓋地而來,震碎了山洞,那男子舔了舔嘴唇,笑得邪魅,他見和尚紋風不動,他的殺機連和尚的一片衣角都觸不著,頓時惱了,抽了銀箏所有絲線,向和尚擲去,和尚口吐梵音,以經文化解了音波跟銀絲化劍,最後廢了男人一雙彈琴的手,"阿彌陀佛。"

    "cao你娘的臭和尚,你最好現在殺了我,否則我必會追殺你到天涯海角。"

    "你連敗於誰之手都不知道,卻為了被蒙蔽的仇恨要追殺貧僧。"和尚笑了笑,他自佛珠彈出剛才抓的兩名女子,"你回去告訴凌菲rou體本非她所有,衰老是必然,勿再造殺虐,順其自然吧!"

    兩名女子見和尚連主使是誰都知道,頓時驚愕不已,"大師,放過我們吧,我們不聽話她會要了我們的命。"

    "她拔再多皮也沒用,蓋著的臭皮囊早就發爛了,讓凌菲不要再對袖月下手,叫袖月嫁靈蛇是桑榆的意思。為什麼當初要反悔早就答應桑榆的事,把袖月送到天庭讓天帝為其婚配龍太子,她明明知道袖月只能嫁靈蛇,否則便要如她一般快速衰老。"

    "身為袖月的母親卻對她毫無一絲善心嗎?她蹉跎了孩子一生,這一世是桑榆給袖月的生命,叫她不要再干涉,否則便是逼袖月弒母。"

    這和尚不知為何熟知蛇神殿下之事,而且認定凌菲才是袖月之母,若這麼以為也未嘗不可,畢竟是凌菲偷了meimei的神軀與天帝苟合,這才令蛇神殿下受孕。

    容大河趁著和尚跟三人糾纏,救出了一名容貌僅是清秀的少女,她的身旁擺了好幾具拔皮女屍,若是和尚晚來一步,想來那些女子淒慘的樣貌便是少女的下場。

    "恩公,多謝你的救命之恩,小女子無以為報。"小女孩被救出來後跟容大河磕了好幾個頭。容大河不以為意,目光落在了她的手環上,鮮紅色的平安結上面有一顆黃澄澄的小魚。

    他見少女平安便離去,他走沒多久讓和尚攔了下來,"容大河,你不甘心嗎?你本來可以跟雲霜一世逍遙,卻被牽扯進袖月跟靈蛇之事,前世愛人在你懷裡香消玉殞,今生你又死在愛人前頭。每個人都欲算計你至死,殺你身,奪你元神,將你煉成旱魃。"

    容大河冷笑,他只覺得這臭和尚站著說話不腰疼,若換成了他指不定要報復人間。

    "可是你別忘了,真正的你十九年前就該命絕,小狐狸叼來了你的靈玉給你續了命。貪活了十九年,才是你真正橫死的原因。"

    容大河心想他怎麼死怎麼活還要人指點嗎?就算讓他遭了天災橫死也罷,他被人煉屍,差點害死愛人,這筆爛帳又該算在誰頭上?

    和尚原先要收了容大河,他屈指算了容大河命數,發現他成旱魃之後多在深山裡遊走,不曾傷過一人,天道冥冥之間給他留了一條生路,他只好嘆道,"罷了罷了,老衲不管了。"

    誰料和尚剛回首,那琴師不知哪裡生出了弦,居然撥弦暗算他,和尚不慌不忙的閃過,那記攻擊直直往小廟而去。

    容華淡然地看著容大河,容大河二話不說以他的魂魄凝實成rou體,又以rou體化作銅牆鐵壁保護住那間小廟。

    他這時才看容華笑了,小廟終於無礙,容華才舉起手來摸了摸容大河化成的鐵牢,將他的魂魄吸入自己的神軀。

    容大河第一次聽容華對他說話,"好好保護她,別讓她為你流淚。"

    容大河得到容華神軀之後驚訝得久久不能言語,原來他夢境裡喜歡捉弄人的銀髮美人是雲霜的前世。

    他叫容華,銀髮美人叫銀霜,他們是同門師兄弟,還有一個小師妹叫做靈犀。

    他們修行千年終於飛昇,原本在天界勤勤懇懇地過著他們的小日子,誰知銀霜受袖月殿下與靈蛇真君牽連,讓闖南天門的時茜殘忍殺害,他將銀霜的屍身帶去一個只有他知道的地方,留下了半數的修為護著她。

    容華下凡前已知他的神軀引人覬覦,若能捨身保護他與銀霜的小廟,他便把他的神軀交給那人。

    只可惜這條件沒人知道,亦沒人能達成,即便是他的轉世,他也只能將容大河引來小廟,再來便看他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