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
婚礼
覃沁抱着丁芸茹到一楼大厅,两位新人给丁芸茹的父母和奶奶敬茶。 顾莹无法出席,廖逍则在医院里躺着,他已经进入了经常意识不清醒的状态,无法离开各种医疗辅助器具。 孙姨就作为覃沁的长辈,喜洋洋地与亲家站在一起。 敬完茶,丁芸茹又去换婚纱礼裙。众人围在一楼大厅叽叽喳喳地聊着天。 祝笛澜发现自己要躲的人不少,既害怕看见吴峻峰,也不想搭理凌顾宸,就跟着方璐去帮新娘换婚纱。 别墅外等着一辆两米高的欧式马车,金色的圆弧形车身看上去像是童话故事里的公主坐骑。 丁芸茹换好大裙摆的婚纱,慢慢朝外走去。马车边放着可移动的台阶,覃沁小心翼翼地把她抱上去。她的裙摆极长,落在台阶上。 伴娘们帮她理着裙摆,覃沁站在台阶上,两人又拍了许多照片。之后才一同坐上马车,朝主会场慢慢走去。 马车两旁是不绝于耳的欢呼声,伴郎们拿着彩花礼炮,阳光下洒出漫天飞舞的彩色纸片。 其他人都靠私家车移动,祝笛澜还没想好坐哪辆车,就被凌顾宸拉走了。 他牵她的手总是心安理得,好像她永远是他的。 祝笛澜气闷地站在原地,骂他,流氓,别碰我。 就算已经被骂习惯,凌顾宸还是会偶尔觉得委屈,他小心翼翼地说,上车呀,要去主会场。 我不跟你坐一辆车。 别闹。 祝笛澜推他一把,把手挣脱出来,我来猎艳的,你离我远点。 凌顾宸气得后脖颈的神经跳着疼,你 不要跟我装熟,我跟你不熟。祝笛澜一转脸,看见方璐上了程晋同的车。 她拉起纱裙,小跑过去,钻进同一辆车。凌顾宸郁郁地看着她的背影。 每次,他试着与她靠近,她就毫不留情地给他甩脸色。凌顾宸发不出脾气,他发现自己对她的爱,让他心甘情愿地认输。 大部分成群结队地移到主会场,已经是下午。宾客们在外围的小花园聚会聊天,享用山庄安排的蛋糕和美酒。 伴郎伴娘们自己捉对,方璐和程晋同跟绑在一起似的,祝笛澜也总是攥着罗安的手臂。 因为吴峻峰总是动不动挪过来,借着与哥哥吴俊烨说话的机会靠近她。 剩下两个伴娘已成了抢手货,三个伴郎互不相让,最后只能抽签。就这样,闻杰牵着李佳佳,张垣夕牵着王倩,吴俊烨一脸哭笑不得,与穿着抹胸粉裙子的大兄弟伴娘郑辉成了一对。 郑辉甜蜜蜜地把头靠到吴俊烨头上,祝笛澜笑着起哄,拿捡到的彩色碎纸屑扔他们。 吴峻峰不说话,但乖乖地帮她捡纸片。她一笑,他就捡的更起劲。祝笛澜并不想故意使唤他,但他实在太乖,跟个奶狗小跟班一样。 她玩累了,手一伸,就递过一杯香槟来。 对他甩脸色的话,祝笛澜还是会有点愧疚,就不再赶他。她靠着圆桌玩手机,吴峻峰就陪她一起趴着,温柔地同她说话。 她敷衍地嗯一声,吴峻峰也开心。 凌顾宸与她隔了两桌,他的眼神没从她脸上移开过。她笑起来,他也嘴角跟着上扬。 她休息了,他才慢悠悠打量吴峻峰。吴峻峰看她的眼神既小心又甜蜜,他的两只手绞在一起,浑身都透着紧张。 当凌顾宸下定决心不再让她离开以后,发现她身边的男人真是多得夸张。好像她出门倒个垃圾,门口都能开出五朵桃花来。 因此她说这种来猎艳的话让他格外紧张,因为只要她想,还真没有钓不到的凯子。他怕她婚礼上一喝多,又跟吴峻峰睡一起去了。 他的控制欲让他的心脏抽着疼,他不得不每时每刻盯紧她,以防这只花蝴蝶一不留神就落到别人身上去了。 也就是最近,他才清晰地意识到,其实他一直在吃她的醋。她只要跟哪个男人走近些,他就紧张。以前他不管不顾地,老去威胁她,朝她发火。 现在他忽然后怕,若是有那么一回,她不愿受气了,对他死心了,那叫他怎么办? 凌顾宸郁郁地灌下一杯香槟,心想:我可再也不敢对她说重话了。 傍晚,婚礼会场布置完毕,宾客陆续进场。凌顾宸找了找祝笛澜的名牌,摆在自己身边的座位上。 祝笛澜进场,一看座位就瞪他。 凌顾宸温柔地赔笑,一句坐吧还没说出口,祝笛澜就拿走自己的名牌,然后把方璐的名牌扔了过来。 她自顾自坐到程晋同身边去了。 凌顾宸的闷火憋到嗓子眼,方璐进来,看见自己坐凌顾宸身边也傻眼,因为座位是她排的。 凌顾宸无奈,只得轻声说,没事,坐吧。 祝笛澜跟程晋同聊得很热络,凌顾宸看看他们,又瞄到两桌开外的吴峻峰,隔着老远都不断扭过头来找祝笛澜的身影。 他气馁地按按眉头。 婚宴正式开始,丁芸茹由父亲牵着,在会场中央铺着花朵的红毯上缓缓走着。 两位幼童在她面前撒着鲜花,男孩是她的侄子,女孩是万语亭。两位小朋友的笑容与动作皆十分稚嫩,显得极其可爱。 覃沁站在舞台中央,西装革履,有着惊人的帅气。他兴奋了一天,陪酒陪到几乎微醺,远远看着挚爱的妻子从对面走来,他忽然感慨,像是风中的一页扁舟找到了方向。 丁芸茹的眼里是无穷的爱意。她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他们的手总是习惯性地扣在一起,她开心地流下泪来,好似再也没有什么能把他们分开。 祝笛澜的脸靠着椅背,看到眼前这一幕,她的眼里满是艳羡的甜蜜。 新郎新娘说誓词时,凌顾宸不由得把视线放到她身上。他忽然想起他们参加的另外一场婚礼。那时的他,只想一心一意地爱她。 这中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他无奈地看不清两人的未来。 直到这一刻,在这片淡粉色的美好氛围中,凌顾宸再次确认这件事,他的心愿从未改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