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凶器
第五十九章,凶器
就這樣一天下來,景文糊裡糊塗的就把客戶翻了兩倍多,其實很多客戶也沒有取消跟其他鏢局的合約,就是家大業大分了一半給他們而已。 稍稍整理估算收益以後,也算是與先前的損失打平,然而工作增加,人力有限,景文只好開始籌備編隊事宜。 一般鏢局出一趟鏢,沒有十七八人哪夠陣仗,他硬生生的把人數減到剩五人,毗濕奴戰士兩名加上鐸兒迦三名,緊鑼密鼓的訓練他們現代化戰術的陣形,有點兒趕鴨子上架。 出遊的兩天後,李大人承諾的匠人們如約而至,估算一番增增減減景文還是覺得太貴,李毓歆說是讓他優待些,卻不是替他出了,於是東看看西看看,最後稍稍修檢了些許,支了些顧問費就打發人家了去,這些工匠沒動到工人家又是李大人介紹的,哪裡敢收,景文雖然堅持但是前面收了後面又尋著二娘還了回去,弄得他又好氣又好笑。 事後,二娘還是差了人去寨上請他父親朱老來辦。 工匠前腳剛走,後面定漪的丫鬟就來了,給景文捎來三個名字與他選,景文楞了半晌,最後挑了平川鏢局,意在行走江湖,一切平順,本來他還對著平壤在那裡偷笑半天,最後還是先不要。 招牌定下後,接著就是等朱老來主事,景文想著左右也沒什麼大事,便親自帶著怡柔和幾個戰士去尋紀姑娘取事,不巧被二娘看著,她好事的讓怡柔去給自己搭手,反而叫翎羽陪著去。 「林先生,你來啦?來,坐坐,我正好做了些小點你嚐嚐。」紀姑娘雖是知名歌妓,但在河邊盤了個小院落,還自己養雞,儼然一個小農家的勢頭,根本看不出來是個風塵女子,現在的打扮也是簡樸,一身布衣,荊釵隨意,這還在院中餵雞的,忽然見到他,連忙招呼他進院子,又急忙往內室去。 「這怎麼好意思?」景文嘴上說著,倒是很快就在院中小樹下的桌邊坐下,翎羽有些彆扭的站在他旁邊,四個毗濕奴戰士更是連院子都沒踏進來,「沒想到紀姑娘琴藝技冠絕倫不說,還有一身好手藝,小生真是自愧拂如。」 出門前二娘交代他上門作客好聽話可別省,這小點還沒見著馬屁就拍得一塌糊塗。 翎羽連忙拐他兩拐。 「大哥,太早啦。」她悄聲道。 「林先生不要取笑小女子了,你一個君子就是不會做飯又有何自愧一說。」紀姑娘的聲音從內室傳出,跟著出來的還有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翎羽不禁皺起眉頭,看向景文,只見他倒是一點不在意似的,還在那逗雞玩。 「怎麼會是取笑,有時候我總想著要是我幾個姐妹都嫁人了,我還不會燒菜不得餓死,總不好天天上meimei家蹭飯吧?」景文忽然抬頭對著內室說,一邊笑著看向翎羽,翎羽一下面紅耳赤。 「大哥不要亂說。」 「林先生不嫌棄倒可以來尋小女子蹭,芸茹願意將您視作恩公一樣伺候。」紀姑娘說著端著盤子就出來了,神色柔和不像在說笑。 「我們差不多同輩呢,別把我當老人呀。」景文哈哈大笑,然後看向她放在桌上的盤子,等等,這什麼鬼? 只見盤子裡面堆了一小堆黑碳一般的東西,說實在話也看不太出來是些什麼點心。 翎羽本來還禮貌性的對著紀姑娘笑笑,這下笑容也僵在臉上,額上緩緩流下豆大冷汗。 好哦,她也不知這是何物,顯然不是這個時代特有。 「紀姑娘,這是?」景文微笑著問道,腦瓜子後冷汗直流。 「抱歉抱歉,小女子以為林先生知道呢,這是餅乾,以前恩公經常做的。」紀姑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餅乾?你逗我呢,我怎麼不記得餅乾長這樣?看著紀姑娘殷殷期盼的樣子,他也不好意思多說什麼,這時也忽然想起學長以前也是蠻喜歡烘焙的。 不對,人家好歹也是考過證照的,根本不可能焦成這樣,有道是金無足赤,人無完人,紀姑娘也不可能什麼都會。 「經你這麼一提點倒是讓我想起以前威霆大哥倒真的經常弄這些來請我們吃呢,那我就不客氣了。」景文說著就拿了一個,翎羽瞪大眼睛,好像在說大哥你還真要吃啊? 景文回了一個視死如歸的眼神,好像說了除死無大事似的,一邊祈禱這只是賣相不好而已。 「怎麼樣,味道如何?」紀姑娘熱切的看著他,你倒是試吃過再端出來啊。 「嗯,很不錯呢,不過稍稍有點乾,可能有點烤過頭了。」景文硬著頭皮說,對翎羽使了使眼色要她還是別碰了,但是翎羽似乎沒看懂拿了便往嘴裡扔,馬上咳了出來。 「抱歉抱歉,我好像胃口不大合,失禮了,真不好意思。」景文溫柔的拍拍她的背,整個盤子拿到自己面前。 「沒有的事,其實也不太合我的胃口,只是恩公喜歡所以我就想林先生指不定也挺鍾意,就試著做了幾回。」紀姑娘不好意思的笑笑,俏臉微紅。 「這個點心吃多了是要鬧肚子的,我就帶回去慢慢吃吧,紀姑娘,今日冒昧叨擾也是好奇學長留下了些什麼,不如?」 「是是,小女子疏忽了,林先生百忙之中抽空前來,小女子卻全以為自己今日沒有工作無端讓您瞎候,真是罪過,這就帶林先生去看。」紀姑娘抿了抿唇,連忙站了起來。 「你誤會了,小生可不是這個意思,今日也是閒著才來,不是什麼百忙之中,只是不想無端耽誤了紀姑娘的行程,如果紀姑娘也是閒著,來我們家坐會也熱鬧一些。」景文看她這樣反應才發覺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解釋道。 「可以麼?」紀芸茹一臉狐疑,看了看景文,又看了看翎羽。 「怎麼著我也是葉家當家的,我說行便行,紀姑娘不用客氣。」翎羽豪氣道,然後忽然想到二娘,看了看景文,景文意會到了,不過直接裝傻別過頭去。 「葉jiejie這麼說了,那小女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那我留個紙條,小翠待會回來以後讓她尋來才不會找不著我瞎著急。」紀姑娘手一拍就要往內室去取紙筆。 「幹嘛這樣,我們等她啊,莫要多此一舉了。」景文連忙揮手制止。 「那,那小女子先帶先生去看看?」紀姑娘微笑著看著兩人。 「大哥,你一個大男人進女子閨房不方便的,我去罷。」翎羽笑著拍了拍他的後腰。 「對啊,不然我帶你來白玩的啊?喔,你是不是想藉機說我偏心怡柔,本來要帶她不帶你出來玩兒的,哈哈,怎麼,你大哥做事到底是有分寸,就問你驚訝不驚訝。」景文嘻嘻一笑,沒有要入室的意思,倒是逗得翎羽小臉緋紅。 「兩位說什麼呢,前面只有神台和倉庫,小女子閨房在後頭了,凌亂得很也不好請二位進去呀。」紀姑娘不好意思的笑笑。 「抱歉抱歉,是我們想多了。」翎羽羞愧的撓撓頭。 「讓你多想呢。」景文噗哧一笑,戳了她腰後一下,好像跟他無關似的裝死。 跟著紀芸茹進了屋裡,果然迎面就是一個小神龕,轉了個角往左進去就是所謂的倉庫,那裡,堆著一套鼓。 景文摸著下巴端詳著,這怎麼看都是一套用來打搖滾樂的爵士鼓啊,對了,當年和學長曾經一起去上過一兩年的課,後來他才在自己推薦下出國去了外籍兵團。 說來也是好笑,兩個人學了半天打來打去也就那幾首歌而已。 「林先生,這一套鼓你也熟悉麼?」紀姑娘見他拿著兩根鼓棒久久沒有言語,不禁在一旁好奇道。 「熟,那是自然,」景文愣著,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他常打麼?」 「偶爾,恩公還在時,偶爾會讓我們伴奏,他在一旁打,不過聲響大了些,被左鄰右舍說道幾次,後來也就少了,小女子與jiejie都挺懷念。」紀姑娘說著,眼眶泛起淚光。 「說來慚愧,」景文最是見不得女孩子哭,連忙說,「他聽的那些曲,我會打的也就僅有你那日演唱的那首,不如這樣,今天搬回我府上,以後你有閒暇時都可以來坐坐,我有空便陪你回憶一下。」 「擇期不如撞日,今天就可以呀,正好大哥也是閒著,紀姑娘也沒什麼事不是,這麼多鼓大家應該也好奇這怎麼打得,大哥就給我們示範示範。」翎羽嬌豔一笑,用手肘推了他兩推。 「那怎麼好意思呀。」紀姑娘兩眼發亮,雖然說不好意思卻是很期待。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不就打打鼓麼?你我有你恩公這層關係在,可不是外人,可不要太客氣顯得見外了。」景文聳聳肩。 「對了,這只是其一,另外還有一件,小女子實在無能為力,須得林先生斷奪。」紀姑娘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忽然走到一個上了鎖的木櫃前,往腰間掏出一個小束口袋,取出一串鑰匙,先是打開木櫃,裡面還有一個上鎖木箱,打開木箱後裡面鋪滿乾草,躺著一個鐵盒,也上了鎖,「這個東西恩公說危險異常,隨便亂碰很有可能意外傷人,我與jiejie向來是鎖了起來不讓任何人碰觸到的。」 封成這副德性究竟是個什麼鬼東西呀?景文好奇的探頭看去,只見鐵盒打開,裡面靜靜的躺著一把突擊步槍。 一把AK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