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
窒息
怎么才回来,不是说在家等着我一起去吃饭? 他似有万般委屈,无尽妥协,语气里满是情意。 又骗我,你对我总没有实话 说话间,梁璞下肢终于稍稍松了力,支起上半身,费力想要睁开眼看清身下人的面容。 可眼皮千斤重似的,怎么也抬不起来。 被毫不留情地推开。 梁璞闷哼一声,捂住裆部,直到天灵盖的痛意把他从梦境中喊醒,昏暗中隐约看到眼前场景。 他跪坐在床边,看着孟瑛坐起身来,好整以暇地理裙子,就挂着那样轻蔑地笑,直直盯着他。 梁璞面如死灰,不知是不是痛的。 孟瑛也没理他,整理好衣服后直接走过还跪坐在地上的他,绕到另一边床头,按下窗帘开关键。 日光一点点地洒进来,直到满屋亮堂堂,所有隐蔽的,都无处遁形。 梁璞遮住眼,低下头。 良久,才一言不发地起身,转入衣帽间套了身家居服。 孟瑛站在窗边,欣赏着顶楼角度的风光。 听到动静转过身来,抱臂看着面无表情的梁璞:你好呀,Edward Wong. 你说,这顶楼和19楼的差价,值多少呢? 她沉思一会儿,忽而笑道:值不值北城四环的300亩地皮? 梁璞不答她,反而问:你怎么上来的? 孟瑛又转过身去面对着窗外,收起面上的表情,冷冷答道:你难道没通知你的物业管理部门,顶楼的Edward Wong先生与19楼的业主不再是夫妻关系? 梁璞又问:苏立齐告诉你我住在这的吗? 孟瑛再无耐心,猛转过头来怒目而视:梁璞你混蛋! 我不问你别的,就问你怎么知道我来北城,怎么知道我的行程,才费尽心机赶在我前面找到苏秦? 就回答我这一个问题。 别的,我什么都不想问了。 是不是把她当作别人,所以才一把抱住她说那些话做那些亲近的事。 是不是一直把她当傻子,在她与他不止一次说过喜欢顶楼的时候,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 是不是,所有的都是假的。 孟瑛都不想再去想了。 都无关紧要。 她只想知道这一件事,这才是来找他的目的,才是最紧要的。 而这个到处都写着梁璞名字的地方,她不想再待下去。 她已经濒临窒息。 梁璞远远看着她,看她已经愤怒至极,脸色发白,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阳光太刺眼了,他又一次遮额挡眼,转过身去拿起床头的水。 李贸之前给你订过几次机票,国航app的信息是你的,航班跳了动态提醒。 你急着赶来北城,我猜到是为这个事。 他紧紧握着水杯,可一口水也没喝。 直到听见孟瑛离开的脚步,电梯门的开合声。 才脱力一般,坐在地上。 窗帘又被合上。 昏暗中,许久许久才传来颓败的声音:怎么又以为是梦。 他五指张开,空无一物。 缓缓攥成拳。 中心公寓物业处已经很久没有接到来自Edward Wong的命令。 而这一次,Edward Wong要求通知下去,除了Edward Wong本人,物业不能帮任何人解锁电梯到顶楼。 尤其是19楼的孟小姐。 电话这边的人顿了下,小心翼翼问Edward Wong的助理:之前我们这边留存了一份无偿转让协议,被转让者是19楼的孟小姐,这份文件放在这已经两年了,可又没有再接到进一步的通知,这份协议 而李贸拿着手机站远了,才低声道:作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