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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味

    

吃味



    梁诗韵带楚夏在附近逛了一圈,一起吃了早餐,接下来两人就这样成了邻居。

    楚夏也有晨练的习惯。

    梁诗韵几乎每天出门都能撞到他,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她也懒得较真,毕竟高档小区里人情关系淡薄得很,能多一个说话的邻居也不算坏事。

    两人每天一起晨练,偶尔一起吃个早餐。

    周末的时候,楚夏以家里厨具总算制备齐全了为由邀请梁诗韵过去吃饭。

    吃饭?

    是啊,前两天高宴把他公司抽奖剩的一套厨具送了过来,我想着这公寓还没开过火,干脆周末试试。

    高宴打算过来蹭饭,你要不要一起?他又补充了一句。

    你下厨?都说出国后,大多数留学生都会被逼着练就一身厨艺。但让楚夏这样的人做饭,那画面还是有些令人好奇;加上山庄的项目虽然结束了,但和高宴搞好关系没坏处,梁诗韵想了想,点头道,好啊。

    周六,梁诗韵赶在晚饭前回了家。

    楚夏就住在她隔壁栋楼,楼层低两层。她按照楚夏给的门牌号找到房间,门虚掩着,她敲了两下,门便开了

    来啦?楚夏穿着白色的短袖,围着围裙。

    挺像那么回事的啊。梁诗韵打量了他一眼,将手里的袋子递给他,我带了瓶水果过来。

    是新鲜的车厘子和草莓。

    还真是客气。楚夏收下东西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招呼道,坐吧,高宴有点事,应该还要一会儿,我去厨房把菜准备好,一会他来了就可以炒菜了。

    他说完,又转身就去给他倒了杯柠檬水,找出电视机遥控板递给她:无聊的话,看看电视。

    梁诗韵好久没看电视了,也不知道看什么,放下遥控器:可以参观一下吗?

    自便。

    高宴这套房子比起梁诗韵的跃层面积自然要小一些,不过对于楚夏一个人住也够了,除了一间大卧室,还有一间大书房。

    装修是开发商送的精装修,高宴之前应该没有住过,很多地方都是崭新的,但有一些东西看得出来是楚夏添的,比如说阳台的盆栽,书房的一堆外文书籍。

    梁诗韵大概参观了下,转去厨房。

    楚夏在处理切土豆;他手起刀落的样子还是挺像模似样的,如果忽略土豆条的不一的粗细和厚度的话。

    虽然刀工不太好,味道还可以。楚夏似乎感受到了她的视线。

    梁诗韵没接话,就那么看着他噔噔切菜。

    两个人认识了这么多年,情侣之间该做的也都做过了,但她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居家的一面,仿佛褪去了曾经的锐气与野心,一心只求安稳的生活。

    或许这是他回国的原因?

    高宴说快到,我准备炒菜了,你要不要出去避一避,油烟伤皮肤。   楚夏看了眼手机。

    他炒菜的样子比切菜熟练,滋滋的翻炒声,让公寓多了几分烟火气。

    梁诗韵又看了一会儿,这才退到厨房外。

    很快,高宴来了。

    梁诗韵给他开的门,两人照旧一番商业客套,直到楚夏把最后一道菜从厨房里端出来:你们天天这么端着累不累?

    他说着,从冰箱里取了两罐啤酒递给两人。

    高宴接过啤酒,单手打开了拉环,伸手和梁诗韵碰了碰杯,两人相视一笑,总算停止了违心的谈话。

    酒是人际关系的润滑剂,这话果真没错。

    几罐啤酒,三人便逐渐打开了话匣子,从这些年各自的经历聊到了C市近些年的发展,还有去年的新冠病毒,像多年未见的好友般畅聊着。

    高宴说,去年新冠,他正好有单生意在武汉谈,谈完就遇到武汉封城,被迫滞留,可谓亲眼见证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楚夏也说着英国当时的情况

    诗韵呢?高宴忽然问。

    梁诗韵想了想,她的情况好像比两人要好那么一点。

    疫情那段时间,她就在本市。

    当时正好春节,父亲和继母带着弟弟回了继母的老家,母亲带着继父和meimei一家在外旅游,梁诗韵哪边都不想去凑无趣,干脆选择加班。

    加班没多久就赶上疫情,所有企业被要求延期开工,娱乐场所全部暂停营业,小区实行封闭式管理

    那段时间梁诗韵哪也去不了,整天窝在公寓里闲得发慌,好在当时身边有个陪她打发时间的人。

    我?就待在这里啊,被关了两个多月呢。

    那两个月可真放纵啊,梁诗韵想,高宴从她微表情里看出端倪:一个人?

    不然呢?梁诗韵笑,但只要熟悉她一点就能看得出不是那么回事。

    高宴忽然来了好奇心。

    诗韵啊,同学会上,他们说你还单身。高宴,这几年真没交男朋友?

    他明显不太相信她刚才的话,她一味解释澄清反倒显得有些刻意了;况且有些事也不好说。

    梁诗韵于是笑:谁说没有?可能是交往得太多了,挑不过来呢。

    多少?没睡过的可不算。大概是喝得有些高了,高宴又补充。

    我想想梁诗韵,那也挑不过来。

    明显的玩笑,高宴当即哈哈笑起来,楚夏却陷入了沉默,拿起手边的啤酒一饮而尽。

    后来又聊了一会儿,高宴回去。

    他明显有些醉了,但酒品不错,脸上不显山不露水,看上去只是比平日沉默些。

    楚夏送他下楼,梁诗韵也要下楼,于是帮忙把啤酒罐收拾好,想着正好拎下楼扔掉,收拾的时候却正好看到茶几下有本她从前找了好久的英文建筑书籍。

    她翻看了两页,打算等楚夏回来同他借。

    送他走了?不会儿,开门声再次响起。

    嗯,交给司机了。楚夏看了眼桌面,你都收拾好了?

    嗯。梁诗韵,又看了眼那一堆啤酒罐,味道并不怎么样啊,真不知道为什么你们男人这么喜欢喝酒?

    也不是说你们,我是说她想了想又试图补充道。

    我知道。楚夏打断她。

    中国的生意场上,想要不喝酒几乎不可能的。他几乎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我买了绿豆水,要不要喝一点?

    空气里还残留着酒味,两人坐沙发上喝糖水。

    不是说这几年没有交过男朋友吗?疫情期间怎么回事?冷不丁的,楚夏问。

    ?梁诗韵的目光从翻开的书页上收回来。

    还是说是像上次在度假山庄一样。楚夏正转头望着她,什么时候开始,你竟然也热衷起这种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