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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热啊,大太阳底下,回头晒成黑炭。”他总是最煞风景的那一个。方知然这才注意到他,哪壶不开提哪壶,大步流星进了屋,一掌劈在他的后颈。“你还敢说,给了个村子的定位,我里外兜了半小时找到你的车,才知道是这,太狗了。”孟赤道被打的嗷嗷乱叫,一边躲,一边骂回去:“方知然,你是不是女人,下手这么重。cao,老子残废了你负责啊。”方才的静谧没了,一时间鸡飞狗跳,活色生香。他们两个一碰面就是这样欢脱,溪曦每每旁观,都乐不可支。方知然比她小一岁,出国比她早几年。两人在国外念的同一所大学,后来在华人圈里认识,一见如故。她短发,幽默,清爽,明媚。她长卷,诙谐,优雅,惊艳。过分合拍。孟赤道家和方知然家往上数几代都是铁打的友情,到了他们这一辈,反而闹腾不休。大多时候,还是孟赤道让她的,美名其曰是不和女生一般计较。方知然热烈阳光,遍地是朋友。在美国的别墅里,每周都能搞个轰趴,里里外外塞满了人。溪曦参加过一次,只这一次,便迷得孟赤道到现如今还醒不过来。三人入了座,方才的饭吃到一半,现在加了方知然这个大胃王,自然是不够的。孟赤道交代了厨房几句,不一会儿,新菜也上齐了。“什么时候回国的。”比起旁的,溪曦最好奇这个。“回来快两月了吧。”“那怎么没告诉我啊。”她抱怨道,责备的眼神看向孟赤道。孟赤道忙解释着:“你那会儿在拍戏呢。”一算时间,也确实是。方知然借机告状:“我想去探你班的,他不告诉我地址。”“我那是怕你毛毛躁躁,影响她拍戏情绪。”“你说谁毛躁了,孟赤道,我看你就是欠揍。”说了没两句,怕是又要打一场了。叫方知然来这儿,是孟赤道临时起意的。她若来了,刘溪曦眼里就更没有他了,里外阻着实为故意。可今早公司见她,黯然寡欢,无精打采。他见不得她这样,为了让她高兴,这才叫上了方知然一同赴约。看着女孩脸上重回的笑和自信,孟赤道觉得,刚才挨的撕心裂肺那一掌都不打算计较了。吃完饭,方知然意犹未尽,好容易见面了,只吃一顿饭哪够,呼朋唤友张罗起来。溪曦本打算回家补眠的,老友相见的喜悦劲还没过,这会儿也是精神抖擞,就依她了。打了两三个电话,局就约起来了,地点定在城中最high的会所。她回国才两月,哪里好玩,哪里热闹,已然门儿清。溪曦汗颜,又觉得温暖,不管分隔多久,方知然还是那个方知然,一点没变。方知然没有变,孟赤道没有变,其实她也没有变。你看,时间并不会改变什么。那为什么。偏偏是他变了呢。溪曦觉得不公平,转而又找了解释自我安慰。或许他也没有变,只怪自己被心底的滤镜蒙了眼。和江酬产生交集的这一年里。她反复练习且熟能生巧的技能,就是类似无休止的自我安慰。没营养,却实用。华灯初上,夜幕降临。整个城市陷入一种模糊的五光十色中。一行三人到达会所,先到的那群朋友已经喝起来了。看到他们进来,尤其是看到溪曦后,还是稍稍楞了一下。近几个月都是她的负面新闻,路人想不知道都难。溪曦没在意。进入娱乐圈有一点还是好的,流言蜚语也好,窃窃私语也罢,她都能做到泰然处之。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玩开了也就熟了,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利益计较。你不拘束,我也就放开了喝。溪曦划拳输了,也被骗得喝了几杯。中途去了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孟赤道等在外头。“你是怕我走丢啊。”他偶尔一些傻举动,格外好笑。孟赤道扶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口不对心:“进去那么久,我是怕你掉厕所里。”她醉了。“这才哪到哪儿啊。”她不以为然,区区几杯酒,她确实没放在眼里。回包厢的路上,被人截了胡。“你是Cissie吗,我好喜欢你,可以给我签个名吗。”学生气未散的女孩,看着服务生的打扮,大约是来兼职打工的。这都能遇见粉丝?在她被黑得体无完肤的现在?溪曦有些差异,倒也没有拒绝,正要伸手去签,边上的人不耐烦了:“不好意思,她不方便。”都醉成这样了,还签什么签。说罢,揽着女人的身子就预备走。那女孩子被无情拒绝,小脸涨得通红,要哭不哭的样子,实在可怜。溪曦推开他,嗔怪着:“孟赤道,你不许欺负我粉丝啊。”她虎着小脸满是不乐意,孟赤道只剩下听话认怂的份。转身取了女孩手中的本子和笔,唰唰签下名字。“你叫什么名字呀。”“我姓叶,朋友都叫我小叶。”“嗯,”溪曦听完,笔触不停,写了句带署名的专属祝福:“写好了,小叶,给你。”“哇,Cissie你人真好,谢谢。”得到签名的女孩面露喜色,高兴得找不着北,连身道谢。说话声:“江总,你看什么呢。”男低音:“没看什么。”会所的私密性做得很好,走廊里除了零星几个服务员,没其他人。所以这一问一答,饶是醉醉迷迷,溪曦还是捕捉到了丝毫。他的声音太过熟悉,尤其是那一句“江总”,让她更是多了些笃定。转过头去张望,别说人了,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孟赤道见她急着寻找什么,有些疑惑:“你找什么。”溪曦摇了摇头,松开他搀扶的手,缓慢往包厢走去。或许是她酒醉幻听了。应该是。回到包厢,里头异常吵闹。也不知是谁起的头,大家一股脑都站到沙发上胡乱蹦跳。孟赤道是爱玩的,看着大家这么嗨,心底蠢蠢欲动,整好有人来拉他俩一起蹦。溪曦打发了他走,寻了个角落坐下,身子是静下来了,心却不是。看着面前桌子上的酒,不由得一阵口干舌燥。脑子里嗡嗡的,不知是音乐声,还是方才的幻听。抬手取了杯子,一口灌下去,确实解渴。桌子上五颜六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