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其他小说 - 婚者·昏也(女尊 NP)在线阅读 - 小贼

小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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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山馆的厨子就是好,难怪这里养着的男宾一个个都细皮嫩rou,皮相上佳,蕴珠虽不怎么吃野食,对这里水准还是相当认可。

    说是饭饱思yin欲,其实不然,反正她吃饱了只想躺着。

    随便叫了两个唱的来听曲儿,躺在伏钧怀里,美美地休养生息。伏钧知道她公办辛苦,体贴地为她垂肩捏臂,适时又提起:前两日薛、祝、谢、王四家宗族各送了家里的适龄男子来教养所进修,关山馆里来的的是薛、王两家,殿下要不要去看看?

    薛家?薛家大的那个在重华宫里呢,小的几个不满十二,毛都没长齐,送谁来?

    殿下忘了,薛相在府外有个蓝颜知己,就上任应天城郡丞家的,虽然门第低些,但两人曾做过两年同窗,情谊匪浅。若不是那一胎是男孩,原也是够格入府为宾的。不过那个私生子虽没随薛姓,不入宗族,但薛相也不算薄待他,不然关山馆绝不可能收小小郡丞家的孙儿。

    哦。应天城的?盛京本地的我都看不上,何况是别处的。咱们赢朝地大物博,就是太大了,才不好管。也就是京城规矩严,教养出来的男子才好。其他地方怎么也不及。听说江南一带的也不错,不过我没有去过,见过几个母亲宫里江南籍贯的宾者,也就那么回事。没什么好看。

    蕴珠懒得睁眼,甚至打了个哈欠,昨个儿夜里都梦见你,害得我没睡好。又一大早赶路,累死我了。

    伏钧欣喜又歉疚,悄悄将她搂紧了一些,那我抱殿下回去休息?

    嗯听他们唱完。

    蕴珠睡着了,甚至没等到一曲终了。醒来时在床上,伏钧被自己抱住,也睡着了。一看远处的蜡烛,烧得只一滩红泪,只十分微弱的烛光在晃动,才知道夜很深了,只窗外蝉鸣声声不绝。

    殿下

    伏钧睡得浅,身上一轻,立刻就醒了。没有彻底醒,嗓音绵绵的,起身往她身边拱,即便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拱什么。

    你睡,我出去要茶吃。

    我去

    让你睡就睡,明天有得是cao你的时候。

    伏钧不再说话了,乖乖躺下,用小狗似的眼神儿盯着她,目送她离开。

    蕴珠知道,所以被逗笑。伏钧比自己还大两岁,可多数时候,他都天真纯粹,幼稚得可爱。她自然是喜欢他的,不然也不会花这么多心力在他身上了。

    入夜,自然没有伙计随时候命,蕴珠自行下楼,转角时与人撞了个满怀。

    叮叮咚咚

    是金银玉器掉一地的声音。

    对面的人手忙脚乱去捡,道歉地很敷衍:抱歉抱歉,我走得太急了。

    这声音好耳熟

    蕴珠看着来人马尾上的红缨,心中了然是黑市里的那个小贼。上前踩住了他正要拾起的双鱼玉佩,哦?关山馆里的宾者,便是这样学得规矩?

    大人误会了,我是

    那人语音已有不悦,耐着性子解释,话说了一半,抬头看见正居高临下望着自己的女子,愣住了。

    今日她也没有穿裙,而是一件竹青色广袖燕服,夏衣轻薄飘逸,勾勒得她身纤高挑,皎皎如玉,长发披散在肩,只松松拢起一些在脑后,显得要比那夜柔婉不少,也更美丽。

    你你是是三公主。

    少年艰难地咽一口口水,不知怎得腿反而发软,从半蹲直接变成了跪,不过始终不忘得来不易的「宝贝」们,悄然藏回了袖子。

    蕴珠看见了,没有追究,只是拿起他手中的那一枚双鱼玉佩,发觉玉的成色温润,雕功精细,愈发像是宫里的东西,便道:这又是上哪儿偷来的?

    我要抓你,上一回就抓你了。不是吗?

    他垂下脸,吐出两个字:薛府。

    噗。竟是薛府,那可偷得太好了!因为薛相独子入了长公主府,长公主与右相就是人尽皆知的同党,这些年来明里暗地恶心自己的事做了许多,当初造谣自己是凫公之女也多有他们的功劳。

    蕴珠算了一下,好像只拿了三五样玉器,最多也就二百两,连连摇头,心道:少了少了。

    似是有伙计起夜,大剌剌在堂间走动,脚步声一下一下,敲得少年心里发慌,生怕有人再路过,连忙拿回那枚玉佩,拉起蕴珠的手,咳,换个地方说话。你问什么我都和你说。

    领着她打开左手靠二的一间屋子,推门进去了。

    你住这儿?你是这儿的?蕴珠也算是关山馆常客,不可能对这里的宾者全无印象,可面前的少年,确实不认识。

    不是,我前两日才来,不过是年级到了,寻摸个好老师学一学,日后便能被好人家看上。

    蕴珠见他一身关山馆的淡色袍子,领口没掩住,露出里面的夜行衣,只觉得好笑。

    少年很殷切,沏了凉茶递给她,殿下请用。

    你叫甚么?

    江无衣。

    盛京之中的世家贵族并无江氏,蕴珠适才想起伏钧说得,恍然大悟,哦,你母亲是当朝右相。

    江无衣笑了下,有些苦涩,父亲是新安当铺里的账房先生。

    蕴珠道,父亲是什么又不打紧,从没有子女指着父亲活的道理。你母亲对你不错,不然也不会送你来关山馆。只不过你怎么也是薛家的子女,怎么还偷到自己家去了。

    江无衣的眼睛又黑又亮,被问起时眼波转到别处,片刻后移回来迎上她,薛家家财万贯,我这点都是库房里多年的老物件儿,不说放了一二十年,七八年也是有的。与其留着蒙尘,不如我拿来物尽其用。

    怎么个物尽其用法?

    他一仰脸,神态理直气壮,是那样朝气蓬勃,自当是行侠仗义,劫富济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