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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中午就要抽签,时间太过紧迫,她来不及补充更多细节,只能理出这么一个大致的框架。祝真想起系统所说的“回答最准确、最详实者胜出”,进一步理解到了这个系统的险恶用心。日头一点点上升,眼看快到中午,她加快脚步往村长家赶,打算等抽过签再说。卡在十一点五十九分到达餐厅,祝真气喘吁吁,看见封绍、李承和林瑶瑶已经站在了餐桌前。喜婆婆很不高兴地将签筒杵到她面前,恶狠狠乜了她一眼。签筒里只剩下两支竹签,中奖概率在50%。祝真紧张地吐出一口气,闭着眼随便抓了一支。她屏气凝神,眼睛睁开一条缝隙看向签尾,见上面用猩红的颜料写着一个——“囍”字。锦鲤附体的祝真唰的白了脸。与她相反的,拿到空白签子的林瑶瑶长长松一口气,一直哀戚带怨的脸上终于有了点儿笑模样。喜婆婆拿起另一个签筒,迈着小脚往李承走去。她靠近一步,李承的脸就白上一分,脚步往后退,不留神撞上椅子,跌坐进去。似是对这届有幸服侍神明的男女表现出来的低觉悟十分失望,喜婆婆用更加凶恶的眼神死死盯住李承,嘴角往下耷拉着,好像下一秒就会变成可怕的老巫婆,将他拆皮去骨,吞吃入腹。李承吓得几乎要哭了,挥舞着双手道:“不……我不想抽……我不想死……”眼看喜婆婆就要发怒,封绍适时出言解围:“婆婆,要不让我先抽吧?”说来也怪,喜怒莫测的喜婆婆对封绍却青眼有加,不仅没有责怪他横插一杠,反而顺着他的要求,将签筒递向他。封绍颇为随性地拿起一支,看了看签尾,回过头抱歉地对李承道:“对不住。”李承面如死灰,双手抱头哭了起来。饭菜很快端上来,和昨日里一模一样的三道供品摆在桌上,一点儿绿色也无。祝真味如嚼蜡地吃了两口,横了横心,想着干脆答题交卷算了。尽人事听天命,说不定封绍获知的信息没有她全面,她侥幸能够取胜。虽然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她摸了摸耳钉,屈起指骨,正打算敲击,忽然想起件事,大脑轰然作响。她忽略了系统的一句提示,而那正好可以置她于死地——“等两名玩家回答完毕后开始评分”。如果直到她死,封绍都没有做出回答呢?那样的话,她根本就等不到评分。排在前面祭祀的人,即使回答得再准确,再详实,一死万事皆空。剩下的那个人,哪怕答得驴唇不是马嘴,也能轻松取胜。更直白的说法是,这道题的题干十分简单,根本不是这场游戏的重头戏,真正的关键在于——怎样才能比竞争对手活得更久。祝真被自己蠢哭。亏她还沾沾自喜,觉得上午出去一趟收获颇丰,完全没想过,如果第二场祭祀抽到自己,一切努力都毫无意义。祝真咬了咬下唇,觉得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趁众人不备拉了拉李承的衣袖,压低声音问他:“李承,你知道出村的路吗?我们一起逃跑怎么样?”似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话语,李承急急摆手:“不行不行,你忘了二伢子是怎么得上疫病的吗?我们贸然往外跑,一定会触怒神明,死得更惨!”李裁缝家的二伢子之所以得病,一定也是村长做的手脚。祝真自然是不信的,又急又快地道:“那你把路指给我,我自己想办法。”从李承口中得知,出村的唯一道路位于西北角的山壁上,也就是五十年前那群得瘟疫而死的青壮年耗时费力修砌出的那一条。谁能想到,造化弄人,他们到底是为村长做了嫁衣裳。村长每个月出去一次,为村民们采购紧急所需之物,独来独往,从来不带帮手。余下的时候,那条道路的入口被重重护栏包围,更上了厚重的大锁,防止别人闯入。听起来很难突破。用完午饭,祝真借着消食的由头在菜园子里打转。一个膀大腰圆的妇人紧紧跟在她身后,阴魂不散。祝真转来转去,发现围墙顶端糊着的水泥里嵌满了尖锐的玻璃茬,断绝了爬墙出去的可能性,内心越发焦躁不安。虽然以她的身体情况,就算无人看管,没有阻碍,也很难独立爬上去。妇人死板地提醒道:“新娘子该回房上妆了。”祝真没好气地反驳:“时间还早,再等一会儿。”一直晃到三点半,她被妇人忍无可忍地押了回去。半长不短的头发后面接了长长的假发,有人往她脸上抹着厚厚的粉底,像在往水泥墙上刷腻子,无端端令她想起封绍给她化妆的那一回。那次是扮鬼吓人,她既觉好玩又觉解恨,这次却是被迫赴死。心境天差地别。祝真烦躁地道:“妆容能不能化得淡一些?”妇人充耳不闻,继续糊墙。沉重的凤冠有如千钧,压得祝真连脖子都转不动,她看着镜子里那张惨白惊悚的脸,试着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