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其他小说 - 快穿之撩了男主以后在线阅读 - 世界五、撩了前夫真爱的白月光以后(01)

世界五、撩了前夫真爱的白月光以后(01)

    徐瑶和林培伦是协议婚姻。

两家将为利益而结合,是从他们小时候就知道的事。

政商关系在当今世道中不可或缺,随着改革的浪潮一波波,有旧的世家倒下,便有新的世家崛起,就如日升月落一样,是在世界上每个角落都会发生的事情。

也许抓不准时机,却总有那个机率。

局外人如看戏一般,见证着与自己无关的兴衰,只有作为当事人才知道,身处漩涡,要想立足其中不倒下,得付出多大的努力。

不过需要付出努力的事多了,与收获到的相比,他们付出的一点自由,似乎又变得微不足道起来。

至少徐瑶和林培伦都有这个觉悟。

在林培伦遇上真爱以前。

“我喜欢她,瑶瑶。”当林培伦对着徐瑶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时,他并未注意到徐瑶眼中一闪而逝的心伤,只是自顾自地道:“在遇上她以前,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心动是这样的。”

“会想讨她欢喜,哪怕把自己变得卑微,会想见到她的笑容,哪怕需要付出代价,会舍不得她难过,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她流一滴泪。”

徐瑶从来不知道,林培伦原来还会说出这么感人的话来。

其实,林培伦就是个普通的富二代。

如果真要说,那大概就是个相貌出色的富二代。

林培伦的父亲林恩广在前妻逝世后再娶影后叶兰,在当时也是轰动一时的消息,林恩广长相周正,叶兰当年更是多次被知名杂志票选为最美的东方脸孔,可想而知作为他们唯一的儿子,林培伦幸运的继承了来自父母双方的优点,旁的不论,至少外表是无懈可击的。

不过在世人对富二代的负面印象中,林培伦不说全部都有,却也中了个八、九成。

其中爱玩当属其一,至于在叛逆期那几年,更是把所有该尝试不该尝试的,全都体验了遍。

为此把林恩广气得住院好几次。

无奈林恩广膝下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哪怕数度放话要教训他,真到了关键时候,也是重重拿起,轻轻放下。

直到有一回,林培伦遭狐朋狗友设计,涉入一桩情色交易中。

恰好赶在浪头上。

林恩广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儿子给捞出来。

其中还得多亏徐家帮忙出不少力,且林培伦真的没做出越界的事儿,否则后果会如何恐怕还难说得很。

不过有舍有得,经此一事后林培伦安分许多,不再耽于玩乐,总算愿意进公司学习。

林家的企业是祖辈传下来的,虽然林恩广只有林培伦一个儿子,可光是他那一辈的亲兄弟姊妹就有七个之多,虽然大权握在手里,可林培伦以前的表现实在很难让林恩广放心。

好在林培伦混归混,聪明也是真的聪明。

商学院的学位更不是白拿的。

林恩广在商场浮沉三十余年,早练就一双火眼金星,看人的本领一流,若说从前对把家业交给林培伦还有疑虑,那么三年后,这疑虑也基本打消九成有了。

林培伦是个经商的料子,就连林恩广都不得不承认,这三年来林培伦在分公司干出来的成绩,换成他来做也不见得能达成。

后继有人,林恩广深感欣慰。

接下来该cao心的,就只剩林培伦的终生大事了。

这点,林恩广从小就没避讳林培伦,所以林培伦也知道,自己将来的妻子会是徐瑶,也只能是徐瑶。

在他最叛逆的时期,尚且没对这件事反抗过,所以林恩广也放心得很。

至于对林培伦这个曾经万花丛中过的风流公子哥儿来说,逢场作戏归逢场作戏,妻子的位置只能留给对自己,对家族有帮助的女人,而这个女人是徐瑶,他并不排斥。

徐瑶自然就更没问题了。

毕竟从林培伦在儿时救过险些溺水的自己一命后,她就满心满眼只装得下林培伦的存在。

本来当事人都没意见了,两家的议亲也该顺顺利利的,不过谁也没想到,在这途中出了个意外。

林培伦突然宣称自己遇上真爱了。

且这真爱,还是从小与自己不对盘的孙家二姑娘成天挂在嘴上,最出色最优秀,所有男人都配不上的jiejie,孙安真。

世界五、撩了前夫真爱的白月光以后(02)

孙安真大林培伦和徐瑶没几岁,却已经是他们这辈传说一样的存在了。

毕竟孙安真的路,和他们多数人都不一样。

那是真正的天才。

十二岁进入医学院就读,十五岁完成大学学程,十八岁拿下双博士学位,二十岁进入国外顶尖的脑神经研究院,至今也不过刚过完二十九岁生日,发表的医学论文已多次获奖,更有人言明,若孙安真没有选择回国,迟早会拿到生理学或医学奖的殊荣。

毕竟在那间研究院里,已经出过三个得奖的前辈了。

而孙安真,是其中一位的得意门生。

至于对徐瑶来说,若孙安真没回国,林培伦也许就不会爱上她。

可惜这世界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结果是一次出差途中,林培伦在当地遇上连环车祸,幸亏送医及时没有生命大碍,而救了他并亲手为他主刀的,就是孙安真。

孙安真学识渊博,谈吐风趣,剪着利落的短发,有一双炯炯有神的杏目和笑起来彷佛可以滴出蜜来的酒窝,由于孙家和林家有生意上的往来,知道林培伦的身分后,孙安真多有照顾。

面对这样一个女人的细心和贴心,林培伦很难不沦陷。

从前的他不识情爱滋味,总以为女人和男人间不外乎性和责任,直到遇上孙安真,林培伦终于懂得何谓心动。

又何谓心痛。

“所以……你想解除婚约吗?”

徐瑶怔怔的看着他,嘴唇嗫嚅许久后,终于吐出了这一句话。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林培伦给的答案。

“我不知道,瑶瑶。”

在徐瑶茫然的目光中,林培伦扒了两下头发,神色是徐瑶从未见过的颓丧。

直到他的下一句话,让徐瑶明白了原因。

“安真她……她有喜欢的人了。”林培伦苦笑一声。“因为我无意中听到她打的电话,她跟我提过一次,那是我第一次听她用那样的声音说话,好像……好像全世界上,只有那个人最重要一样。”

徐瑶恍然大悟,心中又升起隐隐的希望。

“所以那位是……她的男朋友吗?”

徐瑶问得小心翼翼,深怕渺小的希望如在风中迎风摇曳的野草,稍一不注意就折了、断了。

“不是。”林培伦低声道:“是她的心上人。”

“心上……人?”

“是,就是心上人。”林培伦喃喃道:“我倒宁愿是男朋友,可偏偏是被安真放在心尖上的人,哪怕被拒绝了也放不下的人,我……我怎么和他比呢?”

至此,徐瑶总算明白了。

敢情是孙安真有个心心念念却求而不得的白月光,林培伦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自己争不过那个白月光,若不然哪怕他得当个第三者,也要插足两人之间。

当下,徐瑶觉得自己像吞了十斤的黄莲,有苦说不出。

她怎的也没想到林培伦对孙安真已经动心到这地步。

更没想到林培伦都这样说了,她还无法放弃他。

真贱。

徐瑶唾弃自己。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如果孙安真那么喜欢那个白月光,林培伦就不可能和她在一起,这样的话,自己还是有机会的吧?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徐瑶和林培伦提出了“协议婚姻”。

“如果,如果你哪天真的和孙安真在一起了,我们就离婚。”在林培伦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徐瑶用已经支离破碎的自尊,强撑着将话说完。“毕竟你也说了啊,孙安真现在有很喜欢的人,可我们的家庭背景,迟早要找个合适的人结婚的,与其这样,不如就按长辈的意思来吧,也省掉很多麻烦不是吗?”

徐瑶扯出一个连她自己都觉得像在哭的微笑,换来的是林培伦一个激动的拥抱。

“谢谢你,瑶瑶!”

林培伦这样说。

有那样一瞬间,徐瑶产生了哀莫大于心思的感觉。

这样做真的是对的吗?这样做真的好吗?林培伦这个男人……难道她就真的非他不可吗?一连好几个问号在徐瑶心里闪过,快得她抓不住。

直到林培伦松开她。

英俊的脸孔上,一对漆黑的眼睛难得漾出温柔的色彩,似那波光粼粼的秋日湖面,清楚照映出徐瑶的影子。

“谢谢你,瑶瑶。”林培伦又说了一次,同时捧起她的双手,微微弯曲上身后,低头印了一个吻在她的手背上。“我会对你好的。”

那瞬间,徐瑶觉得脊椎彷佛有电流窜过,酥麻了她半边身子。

于是徐瑶知道,自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世界五、撩了前夫真爱的白月光以后(03)

林家和徐家在秦城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缔结两姓之好,婚礼办的自然盛大。

度完蜜月回来后,林培伦全心投入工作中,徐瑶则在母亲万紫芸的安排下,辞掉工作,进入家族的公益基金会帮忙。

日子过得和谐、顺心。

圈子里都在传,林培伦在婚后是彻底收了心,不只准时打卡上下班,就连朋友聚会也不再主动叫人来助兴,曾有人带来的玩伴趁酒酣耳热之际想攀上林培伦,结果被不留情面的训斥了几句,当场因下不了台而哭得梨花带雨。

“这是真转了性子?”

在场与林培伦交情最好的顾家公子不顾美人垂泪,笑着调侃了句。

林培伦转着手中的高脚杯,漫不经心地应道:“是啊,都成家了,自然不能再跟以前一样浪。”

后来这事儿传到徐瑶耳里,让她那一整天脸上的笑意都没淡下来过。

一起喝下午茶的小姊妹们见状,半是羡慕半是开玩笑地道:“你家培伦真不错啊,瑶瑶,看来以后我要结婚也要找个婚前玩得开的。”

其他人纷纷应和。

徐瑶被说到羞的两颊泛红,只差没挖个洞下去躲起来了。

闺蜜李雨悦知道个中原由,最然不赞同这桩婚事,但见徐瑶过得幸福,也觉得事情或许没那么糟糕。

那时候,她的心里装满甜蜜。

林培伦没有再提到任何有关孙安真的事情,于是徐瑶以为,那只是林培伦婚前不小心走岔的一小段路。

而今不过是重新回到正途而已。

与英俊体贴的丈夫一同构筑起温馨的家庭生活,过去的纷纷扰扰远得彷佛上辈子的事情,那阵子的徐瑶因为日子过得舒心,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再加之林培伦事业越做越成功,徐瑶旺夫的说法流传开来,不论在婆家还是圈子里都是众星拱月的存在,羡煞不知多少人。

直到婆婆对她提了句,该有个孩子了。

林培伦是家中独子,偌大家业总该有个继承人。

“相信妈,有了孩子后,生活更有盼头。”

婆婆是个端庄大方的女人,拍着她的手,目光柔和却坚定的样子格外有说服力。

本来还有所顾忌的徐瑶于是动摇了。

她很喜欢小孩子,在基金会的工作也与偏乡教育这方面有关。

之前没有和林培伦讨论这件事,一来是新婚燕尔,想先过足两人世界的瘾,二是当初的婚前协议始终让徐瑶觉得别扭,心里卡着根刺,时不时就疼一下提醒她还有个孙安真的存在。

不过林培伦这两年表现可圈可点,堪称完美,徐瑶觉得,自己或许真的该放下了。

她和林培伦提了这件事。

林培伦显然没考虑过要孩子,怔了怔后,笑道:“好呀,生个和你一样可爱的女儿。”

这是一个出乎徐瑶意料,却让她心满意足的答案。

于是她和林培伦开始备孕。

那阵子,林培伦的精神不在状态,与徐瑶的兴奋相比起来他的态度冷静到接近冷漠,只是男人善于伪装,徐瑶又沉浸在即将和爱人孕育新生命的喜悦中,在问清楚林培伦是关于公司上的麻烦后并没有再多想下去,反而安慰他凡事不用急,稳扎稳打就好。

毕竟她一向不插手过问林培伦的工作。

半年后,好消息传来。

迎接新生命总是让人喜悦的,第一时间,徐瑶就想将这份喜悦和丈夫分享。

“怀孕了?”林培伦愣了几秒。“你……现在怀孕了?”

“是啊。”徐瑶笑咪咪的,拉着林培伦的手放到自己肚子上。“这里,现在是一个小小的胚胎,不过等到十个月后,就会变成小婴儿啰。”

徐瑶很少在林培伦面前表现出这么俏皮的样子。

可想而知她现在有多开心。

所以在男人艰难地说出:“可……安真也怀孕了。”

许久没听见的名字落在耳边让徐瑶呆了呆,片刻后才想起了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

孙安真。

她怎么就那么阴魂不散呢?

而且她怀孕了,又和林培伦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犹如有一道雷突然劈过徐瑶的脑海,白光闪现,却把那唯一合理的推测映的格外清晰,彷佛用血隽刻出来的一般。

许是她的眼神透露出了什么,本来还在犹豫该怎么说清楚的林培伦脚下一软,竟是险些跪了下去。

最后,男人自然是没有跪下去。

他只是整个人往后靠在大办公桌上,膝盖弯曲,平时笔挺的脊椎佝偻着,将脸埋入掌中,显得颓废又丧气。

“对不起,瑶瑶……那,真的就是个意外……我也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对不起……我……”

一字一顿,声音含糊,传到徐瑶耳中更是失真的厉害,像一连串无意义的符号在刮着耳膜,焚毁她的理智。

世界五、撩了前夫真爱的白月光以后(04)

徐瑶想过自己与林培伦的婚姻惨淡收场,毕竟协议是自己提的,和一个心里有人的男人结婚,她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然而现实似乎往往出乎预料。

她付出的代价,比想象的更惨烈了些。

在和孙安真见面后,她选择拿掉孩子。

尽管她在躺上手术台那一刻就后悔了。

徐瑶得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克制夺门而逃的冲动。

医生给她打了麻醉。

清醒过来后,徐瑶觉得身体空荡荡的,连带着心也似乎空了一块。

还没等她从打击中缓和过来,病房的门被猛地推开了。

是林培伦。

外面正下着大雨,阴暗的天空上聚集着一层又一层乌鸦鸦的云,就像徐瑶见到林培伦的心情一样。

男人大概是没打伞,大半的身子都湿透了,浏海一绺一绺的缀在额前,与他苍白到彷佛被油漆粉刷过的脸色相映衬,显得十分狼狈。

可徐瑶心如止水。

那个还未成形就被放弃的小小胚胎,成了她心上一道永远不会愈合的伤口,可徐瑶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该承受的,因为她错误的选择招致的错误结果。

与林培伦的目光对上,还在喘着气的男人眼中血丝密布,瞧着渗人。

“你……你把孩子打了?”

他踉跄着走到徐瑶的病床前,带着一身寒气,让徐瑶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她微微往枕头后面瑟缩了下,林培伦却没注意到这点,甚至伸出手来,一把抓过徐瑶的肩膀。

“放开我!”徐瑶想挣扎,然而女生的力气本来就不如男生,加上她刚动完人流手术人正虚弱着,一时半会儿根本没法反抗,反而被拽得生疼。“林培伦!”

林培伦瞪大眼睛,对上徐瑶满是恨意的眼神,又忍不住放松了对她的箝制。

“你怎么那么狠心……那是我们的孩子啊……你怎么可以一声不吭的就把他……就把他……”林培伦话说不下去了,整个人跌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徐瑶见男人伤心欲绝,痛不欲生的样子,只觉得可笑。

“我去见过孙安真了。”

她这话一说出来,林培伦猛地抬头。

徐瑶和他自幼相识,又一起生活了两年,对林培伦不说知根知底却也有一定程度的了解,自然没错过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戒备。

换作过往,徐瑶会觉得心痛,像有人拿针刺着自己一般的心痛。

可现在她只觉得平静,平静到就算天塌下来也与自己无关了。

那个孩子带走了徐瑶身上的一部分。

是报应。

她想。

“她和你说的一模一样。”慢悠悠的,徐瑶开口,不管林培伦的眼神。“她说她很抱歉,她说你们的那一夜只是一场意外。”

的确是一场意外。

婚后两年,林培伦之所以不提起孙安真,就是因为孙安真和她的白月光在一起了,见过孙安真脸上幸福的笑容后,林培伦就决心把自己见不得光的心思从此埋葬在心里,好好对待婚姻,对待徐瑶。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两年后,孙安真因故和对方分手。

痛苦的女人因为失恋到酒吧买醉,出众的相貌让人起了龌龊的心思,正欲行动时,被暗恋女人多时的男人看见了。

他救了她。

最重要的是,在意识昏沉的孙安真将林培伦当作心中人,攀着他的手臂吻上来时,林培伦没有拒绝。

多年绮念实现的那一刻,林培伦甚至都没意识到,还有个妻子在家里等自己。

在徐瑶了然的目光中,林培伦惶惶不安。

“瑶瑶……”

“或许你们遇上的确是意外,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你真的能说是一场意外吗?”徐瑶把和孙安真说的话一字不漏的重复给林培伦听。“你有无数机会和我坦承,可是你没有,甚至早在我和你提到想要个孩子的时候,孙安真应该就已经分手了吧?你大可以直接说清楚,想去追她,我就算难过,也不会扒着你不放手。”

林培伦嗫嚅着唇,似乎想反驳,可徐瑶接下的话却像一巴掌直接甩在了他的脸上。

“可是你没有,你选择撒谎和隐瞒,选择一拖再拖,直到纸包不住火了,才把烂摊子丢出来让其他人陪你一起收拾。”

“你今天来找我,其实也还没想好要怎么做吧?”

“如果我留下这个孩子,你会放弃孙安真和她的孩子吗?就算你放弃了,孙家又会同意吗?你有想过将来我和孩子会面对到什么样的情况吗?不,你没有,你从头到尾只想着自己而已。”

徐瑶一改往日温柔,变得咄咄逼人,面对这样的徐瑶,又因为自己理亏在先,林培伦一个字也无法反驳。

他只是怔怔看着徐瑶。

“我到现在终于看透了,林培伦,你的本质就是一个这么懦弱、胆小又自私的男人!”

世界五、撩了前夫真爱的白月光以后(05)

徐瑶那天话说得潇洒。

林培伦如丧家之犬那样离开了。

可终究也只是逞一时之快而以。

后来事情的发展,让徐瑶觉得命运充满了讽刺。

她拿掉孩子这件事只告诉了李雨悦,可她要和林培伦离婚终究还是惊动了父母长辈。

父亲恨铁不成钢,觉得她没本事抓住男人的心,还自作主张舍弃唯一筹码,母亲则是又气又心疼,不懂她分明占了名分怎么做事还这么冲动,连和人商量一下也不愿。

徐瑶没有把和林培伦的协议说出来,只坚持要离婚。

后来劝不成,父亲摆手:“罢了罢了,你年纪大了有自己主意了,我管不动你,算啦。”

经过一番鸡飞狗跳后,她还是遂了心意。

拿到离婚证那天,艳阳高照,徐瑶却觉得彷佛身处极寒之地那样,冻的脸色发白,不住颤抖。

“瑶瑶……我们以后……”更多文请加群六三五肆八零久肆凌

“以后?”徐瑶转头看向林培伦,扯了扯嘴角。“没有以后了,林培伦,我们再也不要见面了吧。”

说着,她拉开自家的车,只留下一道纤瘦的身影,永远定格在林培伦眼中。

后来,徐瑶出了国。

李雨悦也经常到国外看她,见好友一点一点削瘦下去,只觉得难过。

“瑶瑶,我觉得你就算不想展开另一段感情,也应该找点事儿做。”李雨悦鼓励她。“刚好我们品牌最近打算扩展国外业务,你要不要……”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徐瑶已经摇头。

“谢谢你雨悦,不过我只先想好好休息。”

“这样啊,没关系。”李雨悦握住她的手。“有什么事千万不要闷在心里,说出来会好很多的。”

“嗯,我知道。”

后来徐瑶也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浑浑噩噩过下去了。

她着手成立孤儿院,专门收容那些因为种种原因被父母弃养的孩子,教他们读书写字,陪他们唱歌跳舞,给他们做小点心小玩具……日复一日,平和充实。

可徐瑶的身体还是一天差过一天。

心里落了伤,郁郁寡欢,哪怕照着阳光,温暖也透不到心底。

徐瑶觉得好像在拿掉孩子的那一天,有一部分的自己也跟着孩子走了。

她找不回来,也不想找回来。

“你怎么忍心啊,徐瑶,你想过爸爸mama吗?”在她第二次从加护病房出来后,大姐握着她的手,无声垂泪。“你这一年都不回家了,妈就想着要过来找你,可她身体状况飞不了长途,爸前一阵子又刚手术完回来,我不忍心告诉他们,你……你怎么忍心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徐瑶悠悠地叹了口气。

“你不告诉爸爸mama是对的,大姐。”徐瑶反手握住女人的手。“对不起,请你原谅我的自私,以后爸爸mama就麻烦你照顾了。”

说着,徐瑶嘴角扯出一道弧度。

无力又哀求。

徐瑛也知道meimei这是完全丧失了求生欲望,一时悲从中来,终是忍不住放声大哭。

“徐瑶,不是说好要给我孩子当干妈的吗?”李雨悦抹着眼角的泪。“你怎么,你怎么能不守约定啊……臭女人……呜呜呜。”

“别哭了雨悦,再哭你老公就要冲进来了。”徐瑶无奈地看着她。“我还是宝宝的干妈啊,虽然没办法陪他长大,可是我会在天上守护他的。”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李雨悦眼里的泪就和松了的水龙头一样,止也止不住,哗啦啦的流。

“你说你怎么那么傻啊,就这样把一切都放弃了。”

“你知道孙安真已经嫁给那渣男了吧?那渣男对她可好了,还有他们的孩子,居然叫艾珍,我呸,什么艾珍啊,羞不羞。”

“那渣男”指的就是林培伦。

从知道林培伦做的事后,李雨悦就不叫他名字了。

徐瑶听她这样称呼林培伦,忍不住笑了。

虽然对林培伦已经没有任何感觉,可骤然听到对方消息,还是让她恍神了一瞬。

之前为了不影响到徐瑶的心情,来探望徐瑶的人总避免提到林培伦,包括李雨悦在内。

现在大概也是破罐破摔了,干脆一股脑儿的把心里话全吐了出来。

“要换做我,绝对不会让那对贱人过得那么好,至少也得把他们扒一层皮下来。”李雨悦越说越气愤。“还有你知不知道从你出国后,圈子里开始有些难听的话传出来,完全颠倒黑白,扭曲事实,把那林的和那孙的说得跟苦命鸳鸯似的,拜托,谁不知道她那时候追在陈天望屁股后面跑的事啊!当大家都眼瞎是不是!”

陈天望,就是孙安真的白月光。

其实不只是孙安真,那男人,还是很多人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