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其他小说 - 碾碎芍药花(ABO 伪骨科兄妹 1V1)在线阅读 - 鸢鸢,你可千万不要变成这样

鸢鸢,你可千万不要变成这样

    

鸢鸢,你可千万不要变成这样



    国王死了。

    在他的尸体周围,还散落着金黄色的羽毛,其中不少,被鲜血浸透,染成了殷红色。

    那是国王最近新得的小玩意,关在笼子里,成天把玩着,就连死之前,手里都紧攥着那个纯金打造,钻石镶嵌的鸟笼子。

    仔细看的话,有不少羽毛是从根部就带着血,与其说是被国王的血液染红,不如说,更像是属于那只小鸟的血。

    只是笼子坏了,小鸟不知所踪,只有遗落满地的鸟羽,彰显着它曾经也在案发现场存在过。

    看到案发现场之后,对那个鸟笼反应最激烈的便是王后。

    也不顾周围人的阻拦,她冲上前去,像是在泄恨鞭尸一般,愤怒地踏在鸟笼上,也不管鸟笼是不是还被国王的尸体攥在手里,用高跟鞋将其踩得稀烂。

    那群乱七八糟的男人和女人就算了,不过是只鸟罢了,凭什么?!

    王后怒吼着,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国王私生活混乱,甚至男女通吃,她见证过太多次自己的丈夫,带着不同面孔的人们进入本该属于他们二人的寝殿。她深爱着国王,她也知道国王爱她,可是国王的爱太多了,她无论如何都无法独占。

    她原本想着,活着的时候就算了,至少死亡应该是属于她的。

    可是这一切,居然,居然,都让一只鸟给毁了。

    *

    李禾在看到从屋里走出来的任晴脸上餍足的表情时明显愣了一瞬,下意识望向屋内,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动静。

    虽然没有观众自然不需要演戏,但是作为一个合格的演员,首先要做到随时携带表演的道具,然后在有需要的时候,随时入戏。

    任晴深谙此道,李禾在他身边侍奉多年,都不需要他吩咐,便自行帮他把轮椅搬上汽车后备箱。然后在坐上驾驶座,等待发动机启动的时候,虽然直到逾矩了,却还是没能忍住。

    问道,小姐呢?

    坐在后排的任晴往座椅上一靠,难得有些头疼似的按住了额头,可是他却透过后视镜,清楚地看见任晴盖住眼睛的手指在微微颤抖。

    他还在笑,嘴角勾出扭曲的弧度,像是在拼命压抑着,忍耐着什么。

    昨天晚上一兴奋,玩的有点过火了。

    从小姑娘俯下身拥抱他的那个时候,粉嫩的耳朵,白皙的脖子,散发着诱人香气的腺体,几乎不设防地暴露在他眼前,一想到只要他张开嘴,咬下去,就能用自己的信息素将她标记

    他差点就一冲动撕掉脸上那张维系了多年的面具,只想不管不顾地咬上去,然后将她推倒在床上,将自己隐忍多年,阴暗浓郁到纯黑的欲望,全部发泄在她身上,逼着她接受,如果接受不了的话,就把她关起来,没日没夜地cao她,直到把她cao透了,cao熟了,cao到可怜的小姑娘变成一个脑子里只会想他和被他cao的性爱娃娃也没关系,最好从里到外都开始散发属于他的味道。

    不过这样一定会坏掉的。

    meimei和他不一样,很脆弱,就像易碎的玻璃制品。

    好险。

    任鸢发烧了。自己都难以启齿的,在做完那么羞耻的梦之后,居然发烧了。

    一下烧到38.9,早上在任晴担忧的目光中醒来的时候,简直羞愤得想当场去世。

    哥哥还很担心地说今天要留下来照顾她,可是她看到任晴的脸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到底怎么能,怎么会,在哥哥的床上,被他温柔地抱在怀里的同时,夜里却对他做那样寡廉鲜耻的梦?

    在听到大门关闭的声音之后,她从床上爬起来,抱住昏沉的脑袋,感受到下体上内裤黏上来了,是濡湿的,那是刚刚醒来,看到哥哥的脸时,脑子里面关于昨晚睡梦中的记忆瞬间翻涌而起,不只是精神上的,还有rou体上的,她清楚地感受到有水液从那个地方涌了出来。

    有一个瞬间,任鸢真的想去死。

    有很多人说,小孩的记忆都是模糊的。

    可是任鸢清楚地记得,她是五岁的时候被带到这个家的,那时候任晴十二岁,那时候,她还不懂性别分化的事情,只知道一靠近他,就能闻到浓郁又好闻的水仙香味,再加上哥哥和母亲不一样的,哥哥总是温柔又亲切,就算她初来乍到闯了祸,也会笑着跟她说没关系,让她在这个陌生的家里找到了难得的安全感。

    她是被母亲带回来的,可是对于她来说,哥哥才是她的家人。

    所以她到底怎么会对哥哥做这样的梦?

    她还记得,过去母亲隔三岔五就会带陌生人回家。

    有的时候只有一两个,有的时候五六个,甚至一群,将客厅都占满,男男女女,Alpha、Beta还有Omega都有。他们每次来家里的时候,她都害怕得根本不敢踏出卧室,隔着房门,都能听到外面有人在哭叫的声音。

    有一次,也来了好多人,从上午一直呆到了晚上。

    像这种时候母亲根本不会想起她的,自然也就没有午饭和晚饭,她缩在自己房间的床上瑟瑟发抖,一直到夜深了,外面没什么动静了,才敢偷偷开条门缝,看到外面横七竖八,还有重叠着的,躺倒在地上的赤裸人影,害怕得想哭,却又饿到胃部都在痉挛,鼓起了好大的勇气,才迈出了房门。

    白花花的rou体,到处都是,有的人脸上还带着痴傻般的笑容,身上还有液体风干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又甜又腥,浓郁到她想吐。

    她已经尽全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小心翼翼地,不发出一点声音地,才走到厨房,可是刚打开冰箱,还是被人发现了。

    哟,还有这么个小玩意儿呢?

    那是一个中年大叔,挺着孕妇似的啤酒肚,手上拿着个空杯子,似乎是来接水喝的,在看到她转头的瞬间,突然就睁大了眼睛仿佛一头看到了肥rou的狼,满是赘rou的脸颊随着嘴角勾起的笑意微微颤抖,任鸢好像看到他的眼睛在发出幽幽绿光。

    啧,这么小,性别都还没分化呢吧,也不知道是谁带进来的。他说着放下水杯,缓步朝她走来,一边问道,小姑娘,被玩过了吗?

    任鸢当时害怕到只能发抖,像是被掐住了嗓子似的,半个字都蹦不出来。

    那个人看到她这样的反应,脸上笑意更甚了。

    他伸手过来要抓她的胳膊,还说着,不管你是被谁带进来的,没关系,叔叔可以教你,来陪叔叔玩吧。

    玩什么?

    玩那个在她卧室门外又哭又叫,最后会像客厅里那些人一样,变成一个个破玩偶一般瘫倒在地的游戏吗?

    她不要

    就在那个男人的手指快要触碰到她的前一秒,莫大的,快要压垮她的恐惧推动着她伸手用力一推,然后拔腿就跑。

    那个男人似乎也是没想到这个浑身抖得像筛子似的,害怕到话都说不出口的小玩意儿会突然反抗,被她推的一下坐倒在地上。随后反应过来之后,瞬间恼羞成怒,爬起来便要伸手来抓她。

    任鸢觉得自己这辈子就再没有跑得那么快过,可是还是敌不过一个成年男人的速度。她好不容易一路疯跑上二楼,想快点躲回自己的卧室的,可是一上楼,突然发现之前一个躺在走廊里的人这会儿也醒了。

    她身后的男人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对着那个人大喊了一声:快!抓住她!

    任鸢在年龄还只有个位数的时候,就已经在这一刻清晰地体验过什么叫绝望。

    二楼的那个人就挡在回她房间的路上,身后的那人的手掌与她也就在咫尺之间,她跑不掉了。叫母亲也没用的,母亲总是这群人中最沉迷的那个,这在她刚刚来到这个家里,目睹过两三次母亲的游戏之后就明白了。

    她都已经放弃了,甚至眼前都开始幻想出自己也像个坏掉的娃娃一样,和那堆白花花的rou体躺在一起的样子。

    可是就在那个时候,她眼角的余光瞥到另一边走廊的拐角,漆黑的阴影里,还站着另外一个身影。

    阴影笼罩了他的上半身,任鸢看不清他的脸更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仅凭空气中堪堪钻入她鼻腔的一缕几不可察的水仙的香气,被掐住似的嗓子突然就能发声了。

    哥哥哥

    她踉踉跄跄地朝他冲了过去,抱住他的大腿,救我,哥哥救救我

    记忆里,任晴没有说话,却也没有把她推开,头顶似乎能感受到他看向自己的视线,在她耳边只有自己的喘息和心跳巨响的寂静中,那两个人的脚步声自行远去了,似乎还有些慌张。

    直到他们的动静都在黑夜里消失不见,任鸢才被他拎着后衣领轻松提了起来。

    鸢鸢,你在外面干什么?他把她拎到自己面前,笑着问。

    听到熟悉的声音,一直绷着的泪腺像是瞬间决堤了似的,豆大的眼泪一颗接着一颗,连带着鼻涕,都一起涌了出来。

    她伸手搂上哥哥的脖子,自发就黏到他的身上,哭得泣不成声,说话都颠三倒四:

    饿吃的厨房、厨房抓我

    她抱着任晴的脖子语无伦次地说了一大堆,最后汇成无比委屈的一句话:哥哥,我好饿

    她记得,她哭了好一会儿,背后才被任晴的手掌轻轻拍了拍。

    再然后,任晴单手抱着她,一路又回到厨房。

    这一路和她自己过来时的感受完全不同,她来的时候,胆战心惊,觉得地上躺着的都是随时可能跳起来抓她的恶鬼,可是在哥哥怀里的时候,她只觉得安心得不行,甚至中途看到有两个人在他们走过的时候明明已经被惊醒了,可是一看到她,或者更准确地说,一看到任晴,马上又合上眼,假装不曾醒过。

    厨房里,他拿出面包,一小块一小块地撕下来,往她嘴里塞。

    看她噎住了,又给她倒了杯牛奶,她伸手想接,可是任晴只让她好好抱着自己的脖子,然后用手托着杯子,一点一点给她喂。

    其实那时候任鸢虽然很饿,但是看到厨房还是有点触景生情吃不下去。只是哥哥的动作温柔之余还有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强制,她当时都已经被吓累了,在任晴怀里只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半点反抗的意思都生不出来,自然是他喂什么她就吃什么,到最后她平时吃半个就饱的不行的面包,居然被任晴喂着全部吃了下去。

    在最后一点牛奶也被他倾斜着杯子倒进她嘴里之后,任鸢还在砸吧着嘴吞咽,一直安静着的哥哥,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开口了。

    任鸢至今都清晰地记得,那个时候,任晴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无比突兀和响亮,可是他完全没有压低音量的意思,他看向地上东倒西歪着的rou体,自顾自地说:啧,明天又得找人把这些东西全部换一遍了。

    恶心人的玩意儿,简直就像从阴沟里爬出来的蛆。

    随后又低头看向她,嘴角一咧,温柔地笑了,在黑暗之中,眼神柔和得像月光,却又像是透过她看向了很幽深的地方。

    鸢鸢,你可千万不要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