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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灵儿和赖洵观2

    

唐灵儿和赖洵观2



    经纪人把唐灵儿送回家后离开。自从养的拉布拉多在片场被车撞死后她没有再养其他狗狗陪伴,没有丢掉的狗盆和狗窝还放在沙发旁边,占据着一席之地,她却无形的感觉到房间变大了很多。

    手机震动,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的唐灵儿伸手翻包,是赖洵观,问她在家吗,他出差回来了,zuoai吗?

    唐灵儿很累,却仍然起来,鞋子都没有换,直接穿着拖鞋从安全楼梯走到上面一层楼。

    四个月前,唐灵儿和赖洵观在电梯里相遇。经纪人和助理隔在他们的中间,两人眼神有那么一刻的相遇,错开之后宛若陌生人,直到电梯门打开,她和经纪人无声离去。

    唐灵儿承认自己心里对此有点波动,甚至自大的以为赖洵观可能是因为打听到她住这里,所以才把她楼上的房子买下来,搬进来,为了和再遇见。

    但是她似乎猜错了,那天电梯之后他们再也没有在小区遇见,他并不是她想象中的故意为之,不会像那些狂热粉丝一样蹲点蹲地假装巧合遇见,而她自己呢,在意过头了。

    唐灵儿为了不让自己总想到这个刻薄、一见面就把避孕套丢她面前的男人,把工作行程安排满,正当她在工作中快要再把他遗忘时,他又出现了,而且是经纪人把他带到了她面前。

    艺人的身材大多是饿出来的,唐灵儿差不多也是,不过经纪人比本人还在意她的健康,并不希望她为了新戏减肥疯饿十天半个月,像被虐待似的,所以在小区旁边新开的健身房找了个健身教练。

    恰好,那家健身房的老板是赖洵观。

    赖洵观带着女教练,进来之后环顾一遍她的房子,然后客气的和她握手,称呼她为唐小姐,热情的对她介绍身后的女教练。

    唐灵儿配合他们做基本的检测评估,女教练做着记录,一边在说着健身计划。唐灵儿没有认真听,余光都在坐在沙发上看手机的男人。

    约好时间和课程后,赖洵观和女教练走了,经纪人把人送出去,唐灵儿坐在落地窗旁的吊椅,看着外面的高楼大厦,兀地回头对经纪人说:那个健身房的老板好高。

    哦,他以前似乎打篮球的吧。经纪人把一张卡片放茶几上:他说他住你楼上,留了张名片给,有什么事你可以打电话给他解决。

    唐灵儿看着窗外的视线移到茶几上,经纪人开始絮絮叨叨,让她好好健身减肥,注意健康,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唐灵儿没听进去,心里在想赖洵观没有把名片给她本人,什么意思?

    门铃响了两声立刻打开,好像一直在门口等她来敲门一样,赖洵观穿着浴衣,领口很开,开门后退侧身让她进来。

    一进门,唐灵儿被脚下窜出来的小东西吓得后退两步,撞到他的胸口,接着肩膀被他胳膊搂住。

    她看着地上摇着尾巴的拉布拉多幼犬,想到自己以前被撞死的拉布拉多,惊惑又不喜:你神经病吗?为什么要养这种狗?

    我乐意。他搂着着她要往里走,但她一动不动,拧着眉很不喜欢的看着拉布拉多幼犬。

    唐灵儿推开赖洵观,转身:不做了。

    他没挽留,她拍门离去的声响巨大,惊到小狗后退,他蹲下来安抚小狗。

    唐灵儿后悔了,她不该那么生气,别人养什么狗是别人的自由,把狗狗带到片场被撞,是她自己的过错,不该把情绪牵连到别人的。

    她没有转头回去,在灰暗的安全楼梯里,她想起自己和赖洵观又一次说上话,又一次发生关系,还是因为她半夜三更把狗狗留下的狗盆狗窝清理,抱下楼丢掉才会遇到应酬回来的赖洵观的。

    他西装革履的出现在她面前,问他要不要帮忙,她要无视他走开,怀里抱着的大袋子被他抢过去,丢到不远处的垃圾箱里。

    她防备的看着他,说:是你自己抢去丢的,多管闲事。

    那样子,好像很怕他下一秒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套套,让她为此小帮助失身。

    嗯。他根本没有太在意她,从她身边路过,站在电梯门口的灯光下,松扯着领带,深蓝色的外套撇开露出白衬衫,皮带分割着腿与腰。

    唐灵儿看得恍惚,想起他们很久之前在酒吧见面,他穿着白体恤运动裤,突然一下子,他从矫健青春的男孩变成成熟稳重的男人。

    进来吗?

    在她发呆之间,电梯已经到达,他跨步进去,看到她在门口发呆没动静,提醒她。

    唐灵儿回过神没有犹豫就进了电梯,才抬手要按楼层,发现已经有人帮她按亮。

    她回头看他,他也在低头看她,莫名心虚的,她先错开了眼神,安静站在他前面,不打算说话攀谈。

    快一米七的个子,九十斤,还要减肥。你们艺人是不把自己当人吗?

    身后的人突然开口,唐灵儿觉得刺耳,下意识反驳回去:关你什么事?你自己呢?怎么没有扛着摄像机在球场旁边徘徊?是因为球总砸到你吗?所以才改行开健身馆?

    还真是。他轻笑:看新闻,听说你前男友又有女朋友了?啧,你不会是被绿才和人家影帝分手的吧?

    是的,她就是被绿了才和影帝分手,尽管她把对方当事业踏板,对外宣称和平分手,可谁在一段关系里被绿谁不会抓狂。唐灵儿很讨厌别人在她面前提起她的情感史,更何况是他。

    是呀,又被你知道我狼狈的一面了。她笑而自嘲。

    电梯颤动着停下,电梯门打开,唐灵儿一刻不想多留离开,迈步时,手臂被攥住,很用力,痛得她拧眉瞪他:你想干嘛?还想看我什么笑话!

    他嘴角挂着淡淡友好的笑意,类似某个知心温和的好人,但唐灵儿知道,不过是他惯用的皮囊。

    赖洵观扬眉:那倒没有,别把我想得那么可恶。我有几瓶酒,都给你,要不要?

    唐灵儿迷惑脸,实在不懂他什么思路,手臂挣开他的攥握:不要,放开!

    你还是收下吧。他在电梯里,眼神落在她被抓红一圈的手臂:我赔礼道歉的。

    电梯门缓缓关上,他所说的酒没有,她两手空空的回去,心里觉得他有毛病,为了引起她的在意也不用睁眼说瞎话吧。

    要关上灯睡觉时,门铃一直响,她从房间里跑出来,气冲冲的,连提防先看猫眼的习惯都忘了,夸啦一下打开门。

    没人,地上放着一个箱子,里面装着几瓶酒,大的小的,烈的淡的,都有。

    唐灵儿满是怨气的把箱子推进门,最近的失眠让她在里面挑了一瓶出来。她的酒量是在前几年的应酬陪酒里练出来的,成名稳定之后不用在去陪喝之后,经纪人怕她喝酒身材走样,不仅把她几瓶红酒拿走了,还严格管控着她的饮食。

    赖洵观的酒有点奇怪,明明是高浓度烈酒,却没有烧喉热肚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喝了假酒,弃掉这瓶,去箱子里面挑了另外一瓶。

    她像个挑剔刻薄的品酒师,把他送的没瓶酒都尝过,然后每瓶酒都打上差评,却又忍不住把那瓶口感最好的喝得精光。

    身体开始发热,脑袋开始发晕,耳边恍惚又传来门铃声,唐灵儿扶着沙发靠背起来,她不想理会的回房间睡觉,但她已经分不清那个方向是回房间,哪个方向是去开门,她就记得自己向前走了。

    第二天醒来身体沉重,一呼吸发现自己胸口压着一条手臂,猛然扭头看向旁边,赖洵观睡颜就离她四五厘米远。

    受了一个大惊,唐灵儿没喊没尖叫,抬脚把睡着的男人踹醒。踹的部位有点靠下,赖洵观捂着被踹的地方一脸痛苦。

    两人都没穿衣服,却没有其他身体异样,唐灵儿捂着被子:你怎么进来的!

    赖洵观长长的吐着气,手还捂在重点部位偏侧的地方,隐忍让肌rou紧绷,看起来很不好惹:能怎么?你自己开门让我进的。

    我喝酒了!我他妈的喝酒了,我开门你就进,信不信我报警!

    对于她的愤怒,他满不在意:报呗,大明星,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酒品不行,喝醉之后哭哭闹闹,吐得稀里哗啦像个疯婆子。

    唐灵儿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眼睛,卧蚕确实很肿。把被子往上拉,她说:快滚。

    赖洵观把腰上的被子拿开,赤条条的在她眼前下床,绕过一方走进浴室,水声响起,唐灵儿气得起来穿衣服,把浴室门拍得啪啪响。

    我让你滚!你洗澡干嘛?别像狗一样赖着不走行吗!

    浴室门打开,简单冲冲的赖洵观围着她的浴巾出来,侧过她拿起床头柜上的两部手机,把她的手机递给她,一面打开自己手机亮出加好友的二维码。

    扫一下就走。

    不扫,加你微信我有什么好处?她扬起手,要把手机丢床上。

    确实没什么好处,我也只想把昨晚拍的裸照发给你看看而已。

    他的话让她恼火愤怒,手中方向改变,手机啪的砸在他身上,掉落在地碎了屏幕:赖洵观你不要太无耻!把照片删了!删了!

    她抓狂跺脚尖叫,甚至还带着恐惧,怒瞪的眼睛发红,随时可能会哭出来。

    赖洵观看着她,眼睛眨了几次,冷血无情的:捡起来,扫,就删。

    他又一次刷新她对他的讨厌愤恨,她懊悔,为什么在电梯里搭理这种人,为什么要收下他的酒,为什么要和他再扯上关系搭上自己的未来。

    唐灵儿屈辱的捡起地上的手机,除了爆屏还能正常使用。

    赖洵观收到她的好友申请,伸手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反手被她打了一巴掌。他摸着火辣辣的半张脸,对她笑了笑:对不起嘛,逗你玩的,当真了?

    滚,我讨厌你,滚!她连说了了两个滚也无法疏解内心的怒火,他不知道,他玩笑的几句话,能简简单单把她现在得来的都推到悬崖口,她只觉得摇摇欲坠。

    赖洵观走了,围着一条浴巾,赤脚离开。唐灵儿在垃圾桶发现了他的衣服,满是呕吐物散发着酸味。

    地板很干净,完全没有邋遢污秽的痕迹,能证明她昨晚大闹大吐的,是沙发上那几块被擦拭过的脏渍。

    赖洵观端着煮好的面下楼,开门的唐灵儿脸上敷着面膜,仰抬着下巴,半敛的眼睛透着不耐烦:我过了六点钟不吃东西。

    有说是给你吃的吗?他肩膀顶开门,唐灵儿后退着被迫让他进来。

    赖洵观左手拿着绳子,唐灵儿才看到他把小狗牵过来,摇着尾巴吐着舌头,她看着直皱眉:你干嘛把你狗带过来!我最讨厌狗了!

    赖洵观无视她的跳脚,把手里的碗面放好,坐下沙发摸着拉布拉多的脑袋:它叫钱钱。

    我说我讨厌狗!唐灵儿几乎怒吼。

    赖洵观抱着钱钱懒散背靠沙发,抬眸看双手插浑身上下都是火气的女人,因为表情过大,她脸上的面膜移位,糊在她脸上不仅遮不住她的颜值,反而让她更好看了。

    面膜还是别敷了吧?他建议:面部表情那么大,会长皱纹。

    唐灵儿把面膜揭掉丢垃圾桶,湿漉漉的鹅蛋脸,眉眼都是怒气:赖洵观!

    在呢在呢,有何贵干?他指了指带来的那碗面:生气了?呐,我给你煮的面,赔礼道歉。

    唐灵儿和他说话总有一种把自己掉进棉花堆里的感觉,使出的力气总被吞没,挣扎起来又找不到着落点。反正就是溺水了,但又能呼吸。

    她去浴室洗脸了,赖洵观在她厨房下面的柜子翻出半袋狗粮,过期的。钱钱闻着味跑过来,赖洵观把它推开,提着半袋狗粮出去,刚好和唐灵儿正对上。

    你干嘛乱翻别人的柜子?他手中翻出的狗粮让她又羞又怒,刚才一声又一声的厌狗现在都不攻自破了。

    和我给钱钱吃的同一个牌子同一个种类呀,怎么?你以前养过狗?还是拉布拉多?他浏览着狗粮袋子上信息,一边漫不经心的问。

    唐灵儿不再说自己讨厌狗,她安静的坐在他对面,两人隔着一张桌子,桌上放着的那碗面热气袅袅。

    问你呢,养过狗吗?

    养没养都不关你的事。她的视线从那碗面落单他脚边的小狗,又移到他身上。

    他的浴衣穿得松垮,敞着双腿,她能看到他的内裤,但最引她注目的,是他膝盖的那条手术伤疤,像道月湾,光滑浅浅的。

    你为什么不打篮球了?因为这道疤吗?她不是第一次注意到他膝盖和脚跟上的疤,有时候和他zuoai,他站在她后面,她手往后摸会碰到。

    嗯,摔了一跤。他平淡的语气。

    他和京市篮球正式签约入二队训练时,陆究已经是一队展露锋芒的后卫。在天赋异禀者前,资质平庸者靠着没日没夜的努力也不一定追得上人家。

    赖洵观曾也不要命的努力过,但在一次和队友的争执中,从楼梯摔下去后,跟腱撕裂,半月板损伤,他放弃了,尽管手术能让他恢复,但那时的心理阴影让他退缩了。

    陆究劝过赖洵观别放弃,一口一个他小媳妇说,满满的学霸感言。赖洵观实在感动不起来,记得那时候陆究和赵一吵架,陆究有空就跑来医院自怨自艾的。

    摔的那么严重呀她看向他脑袋,眼睛像在问,怎么没把脑子摔傻呢。

    赖洵观无视她的眼神,把狗粮放进垃圾桶,在想这碗快凉的面怎么办时,她又问:那为什么毕业之后没有从事相关的职业?我记得你之后学的是体育新闻。

    这次的问题让赖洵观顿住,沉默许久,才不咸不淡的说:钱不够吃饭呗。

    他的反应告诉她不是这样,他有其他难言之隐,才彻底离开自己热爱的圈子。但那些都是赖洵观的经历,唐灵儿只好奇不在乎的他经历过什么,面对他深沉之后回答,她显得无意。

    赖洵观说的算是实话。大四那年找工作,他在各种路人赛里当解说,当摄影师,偶尔当个路人篮球上场和别人拼比赛赢奖金,赚的钱足够他自己宽裕的生活,但父母的工厂出事之后,一切都变了。

    他父母的工厂做教学体育器材,因为用材质量,所售的价格比其他工厂贵。签了订单的那些学校突然反悔,买其他工厂更便宜的体育器材,这让父母工厂一夜血亏,不仅现品卖不出去积压仓库,还有一大堆购买的原材料在送来的路上等着付款。

    mama打电话向赖洵观说自己家可能要破产时,赖洵观脑袋嗡的一下。问了mama财务缺口,虽然只是五十几万,但对于从不向别人开口借钱,也不敢冒风险去银行贷款的父母来说,是他们难以拿出来的。

    银行卡里的几千块让赖洵观顿感自己的无用,他在想自己要打多少钱比赛才能赚够五十多万,可等到他赚够钱,父母工厂早就不存在。

    他急需一笔钱,不做伤天害理的事,他只能去借,而在他的朋友中,能借他那么多钱的只有一个陆究。

    陆究没拒绝也没有立马借,他说比赛之后给他打过去,赖洵观听到这话时心灰了半截。比赛过后陆究把钱打给他,可同时,父母打电话喜悦的告诉他,有人投资他们工厂。

    赖洵观感激的把钱还给陆究,后来他知道,那个投资他们家工厂的人和赵一爸爸有着莫大干系,同时明白,他们家不过是权力变现的媒介,父母随时可能被挤出成局外人。

    为了不让父母辛苦建立的事业完全落到别人手里,赖洵观彻底告别了热爱的篮球,进入公司工作,喝酒应酬,从产品经理到公司总裁,所经历的一点也不比以前每天的训练轻松。

    唐灵儿蓦然觉得赖洵观身上透着沧桑,不过从他年轻的脸庞看出来。在她细想怎么在他过往中挖苦他时,他突然敲了桌子。

    把面吃了吧,你不吃,钱钱也不吃,倒掉很浪费。那意思是说,因为不想浪费才催她吃的。

    我说了晚上不吃东西,你自己怎么不吃?把谁当垃圾呢?她瞪着眼。

    赔礼道歉的东西不是垃圾,是最好的。他说。

    唐灵儿轻嗤:一碗白面加鸡蛋,楼下面馆比你做的不知道好几倍。

    赖洵观没反驳,把面端到钱钱够不到打不翻的厨台上放着,回到客厅绕过沙发走到她面前,在她防备和挣扎中,拽着她手拉去房间。她双脚顶着地板反抗,他弯腰肩膀顶着她肚子把她扛起来。

    赖洵观后背被她打得啪啪响,关上房门把钱钱杜绝在外后,赖洵观让她无力反抗,胯部撞着她臀部啪啪响,她趴在枕头上,细腰凹成优美的圆弧。

    经纪人不知道唐灵儿和赖洵观的关系,唐灵儿的体重减到八十五斤经纪人退了女教练,唐灵儿进组拍戏,没几个月回不来。

    她拉着行李箱走的时候赖洵观既没道别也没有送她,只是前一天晚上深深埋在她身体里时,问她钱钱该怎么样才会长rou。

    唐灵儿觉得他在内涵她,因为当时他手握着她胸,因为太瘦胸口没多少rou,他大手覆盖在上面,像握着砧板上白面团。

    剧拍到一半,她出事了。铺天盖地的新闻爆料她偷税漏税,税务局介入证实实情后,网络上都是对她的谩骂和嘲讽。

    赖洵观坐在办公室刚开完会,打开微博都是关于她的言论。一千五百多万的漏税金额,她在微博上向全国人民低头认错,但没人会原谅她,连粉丝都在责骂她。

    赖洵观回到松明市,她和律师在法院,她的公司至始至终只在乎把网上的影响降到最低,从来没有想过怎么帮她解决补税。

    晚上回到小区,赖洵观直接去敲她家门,开门的是她经纪人,她窝在沙发上,脸色很疲惫。

    赖洵观从新环顾她住的房子,像第一次进来一样,环顾四周,轻笑着,难以相信一个偷税漏税一千多万的人,竟然只住在一间几百万的房子里。

    他当着经纪人和律师的面,问她:真的偷漏那么多钱吗?

    唐灵儿毫无生气,她没精力和他辩解什么,淡淡的点头承认。

    行啊,怎么我看你也不是特别有钱的样子呀?他还是笑,温和礼貌的,讥讽至极。

    你嘲讽完了吗?看笑话回你自己家好吗?不要在我面前一副正人君子鄙夷脸可以吗?唐灵儿眼中泛泪,压抑着情绪,声音都在颤抖。

    听你的语气,准备好钱补税了?

    关你什么事呀!我让你滚蛋!我坐牢都不关你的事!

    沙发抱枕砸在他胸口掉地上,唐灵儿再也忍不住抱着膝盖大哭。老天爷是不是和她过不去,她每次的狼狈不堪,都有他出现洋洋得意。

    赖洵观脸色有点冷,盯着哭泣的她许久不说话,气氛很低压,连好奇他们关系的经纪人都不敢说话。

    赖洵观没安慰唐灵儿,转身和她的律师谈话,她的律师不愿透露,赖洵观烦躁的让他们都出去,留下自己和唐灵儿两个人。

    老实和我说,为什么要偷税漏税。赖洵观语气不再尖锐,温和似在安抚她。

    需要钱呗,就那么简单。唐灵儿擦着眼泪:不关你的事,你就只是我炮友,不用你多管闲事。

    呵,有的人徒有一张好看的脸却没有让其完满的智商。赖洵观说:你是不是没有足够的钱补税?你的公司还不打算帮你,对吧?你真的想坐牢吗?不想就老老实实把经过告诉我!

    赖洵观你高高在上,什么都不懂

    她摸爬滚打一路,好不容好得来现在的风光生活,一夜之间都没了,他不会懂她的悲伤,他只想体验救世主的高尚,好巧不巧,她就讨厌。他的高尚。

    我不懂你就说!赖洵观不耐的低吼。

    唐灵儿的确没有足够的钱补税,如赖洵观猜测的那样,公司没有帮她出钱的意思,她已经准备卖房子,最坏的打算是去坐牢。

    在唐灵儿小有名气时,她的酒鬼父亲出来向她要钱,她不给就闹得人尽皆知明星有个酒鬼赌博的父亲。唐灵儿为了未来妥协了,但父亲提出的金额太大,她没有足够钱,是公司替她给的钱。

    她觉得自己亏欠公司的,公司利益七三分的合同她签了,后面公司把偷税的合同拿出来给她签时,她也没有犹豫就签了。

    现在想想,当时太年轻太天真,以为公司在为她着想在为她好,其实公司是在她身上吸血,她被卖了还感激的帮人数钱。

    所以,你虽然偷税漏税了,却没拿到一分钱?赖洵观很无语,他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她愚蠢的行为。

    唐灵儿摇头:公司一半,我一半。

    赖洵观终于明白刚才律师为什么那么防备他的问话了,她公司是想拿她献祭摆脱责任,而她没背景没人帮,就是任何欺负。

    你那么漂亮,竟然那么蠢,现在好了,出事承担全责,还得自掏腰包把别人的七百多万一起补上。你怎么那么豪爽呢?嗯?

    对对!我就是蠢!我就是没心眼!被别人当工具人摆弄!我活该!唐灵儿落泪:就像你说的,我除了漂亮一无是处,我付出所有只是想向上爬,爬上你们光鲜亮丽的圈子,爬上我向往的生活,我错了吗?

    赖洵观沉着脸,伸手去擦掉她的眼泪,唐灵儿别开脸,被他强势的捏住下巴,她委屈哇的一声大哭,眼泪像珍珠不停掉。赖洵观把她搂入怀中,很无奈。

    他想到了赵一的爸爸,一个让赵一每年去懂事会上出现一两次,就可以分掉公司纯利润百分之二十五的人。同样是父亲角色,有的在想法设法给女儿谋取最好最轻松的,有的却只想轻松的在女儿身上拿走最好的。

    给你换个律师。赖洵观顺着她头发抚摸她的后背:这段时间在家帮我养钱钱,少看网络,给我点时间,我会帮你解决好的。

    眼泪湿了他胸口的衣服,唐灵儿抓皱了他的衣服,对他仍然讨厌,讨厌得无法忘记,无法松手:你只是一个健身房的老板,你拿什么帮我?杠铃吗?和别人单挑?

    拿篮球吧,远程攻击。他开玩笑,唐灵儿却笑不出来。

    赖洵观帮唐灵儿起诉了她的公司,同时帮她解决偷税漏税的官司。公司为了推脱责任独善其身,和唐灵儿和平解约,外界嘲讽落井下石居多。

    他不仅把她的一千五百多万填平,帮她交罚款,还花钱曝光她公司的吸血合约,透露出她偷税漏税都是公司一手cao纵,打弱势牌,勉强的挽回一些多年粉丝的信任。

    半年时间,尽管事情完好解决,她安然无恙的在家给钱钱倒狗粮,但是她身边所有人都离开了,经纪人,助理,还有她身上的商业价值也失去完全。

    赖洵观在自己公司转型做品牌的关键时刻,为了一个漏税女明星大动干戈引得董事会不满,好在赵一一直站在他这边,而他自己在工作上没出过错,那些一直想把他换掉的人除了埋怨也没机会。

    唐灵儿再也无法以之前骄傲的态度面对赖洵观,她心理很别扭,她感激着赖洵观,却觉得自己被他的感激束缚着,她习惯了站在他对立面和他呛话,现在带着一种卑微感。

    在官司缠身的半年里,他很忙,他们很少见面,为数不多的几次里,他总是牵着钱钱出去溜达,回来之后洗澡,然后拉她zuoai。

    有一次在客厅沙发上,钱钱就趴在他的脚下,他突然把手探进她裙底,手指勾着内裤,沿着yinchun临摹,画过阴蒂,画出一汪池水,她软软靠着他肩膀,下一秒内裤被脱掉,皮带扣子嘀嗒解开的声音,她被他抱起来跨坐在他腰上。

    没带套,她双腿夹着他的胯侧,把他含入到底,怕钱钱察觉,忍着声音摇着腰,他看她的眼神炙热,烫了她xue,烫了她的心。

    她突然感到伤心,他们是炮友,仅仅只是炮友,她时刻等待他不耐烦的把她抛弃。

    他不满足于她的扭腰,手握她腰开始向上撞,趴在他脚边看电视的钱钱察觉了他们的异样,歪着脑袋好奇的看着女主人坐在男主人身上起起落落。

    裙子盖住了两人的连接,被另外一双眼睛看着,她感到难以言喻的羞耻快感,收紧小腹,把他夹得倒吸气,接着迎来他报复的更深撞入。

    赖洵观在枕头底下找到遥控器,自动喂狗器哗啦倒出半盘狗粮,钱钱闻声跑过去埋头大吃,赖洵观的动作起伏越来大,越来越快。

    快感裹挟着她全身颤抖,在她痉挛里,赖洵观卡着她最里面,淋漓尽致射给她。

    唐灵儿无力的趴在他起伏的胸口:赖洵观,我要开一家花店。

    他双手在后背抚摸,沿着肋骨摸到她胸口,抓住团团柔软,在她轻声呻吟里,他问:不想回去演戏了吗?

    不可能了偷税漏税,她就算再美若天仙,在别人眼里也是过街老鼠。

    安静,他许久没说话,她只听到他的喘息声,闭上眼睛感受着胸口的揉捏,还有xiaoxue里又硬起来的yinjing律动。

    明天去篮球馆和朋友玩,和我一起去吧。

    她睁开眼看着他,是惊非喜,下意识的逃避和他出现在公众场合,连累他:不了,我哪也不想去。

    赖洵观抬起她下巴和她接吻,手臂圈紧她的腰,双腿腰部发力,深深刺入又浅浅出来。

    唐灵儿没有再对复出抱有希望,花店开业那天没有客人,她和两个员工在后仓库开瓶喝酒,突然门上铃铛被撞响,赖洵观牵着钱钱进来,让匆匆从后门出来的店员包束玫瑰。

    付了钱,抱着鲜艳的玫瑰走到唐灵儿面前:钱钱刚才撞了你梳妆台,一瓶东西掉下来摔碎了,收着吧,它赔礼道歉的。

    钱钱摇着尾巴绕在她身边,唐灵儿接过他的花,揉着钱钱的脑袋:好吧,我原谅钱钱了。

    赖洵观在口袋里拿出两个糖果,放在花上:陆究今天发的喜糖。

    他们结婚了?说实在,唐灵儿已经忘了陆究,也忘了赵一,但能记得自己暗恋时的悸动,和故意针对赵一的幼稚。

    不是,他们女儿的生日。

    陆究和赵一结婚很早,一到年龄,陆究就迫不及待的拉着赵一去登记,女儿嘛,是赵一读博士时抽空给陆究生的。陆究天天逮着人就炫耀,不仅他队员从赵一怀孕就知道喜讯,连跟他们打训练赛的对手都知道。

    哦,挺好的。她把一颗糖果撕开包装袋放进嘴里,浓郁的奶味软糖,甜味弥漫舌尖,兀地好羡慕别人。

    有个恋爱综艺,去参加吧,有好处。赖洵观把椅子拉到她身边坐下,对钱钱勾着手指,钱钱摇着尾巴走到他面前。

    不参加,没好处。舆论热度平息,不代表别人已经把她的过错忘掉,她现在出现在镜头面前,只会被骂,被嘲讽,给节目组制造话题,于她完全没好处。

    去吧,你打算躲一辈子吗?以前的你不是挺自信挺无畏?

    我说了不去,你很啰嗦啊,我就是不打算复出了不可以吗?唐灵儿拧着眉,语气变冲。

    唐灵儿,这次一定要去。赖洵观看着她,眼神很淡却又很坚定,唐灵儿一时无言。

    她不和他去见朋友,甚至不敢出门见陌生人,像个乌龟遇到危险一样彻底把自己缩在壳里,关键是,他已经为她把危险消灭掉,她仍然不敢伸头出来,这不是什么好事。

    唐灵儿最近一直在想起喝酒喝死的父亲,那个醉红着脸指着她骂的人渣,最近一直出现她梦里,被惊醒之后她茫然的坐在床上,从来没有的孤独感扑面而来。

    她什么都没有了,拼搏的事业,以前的三两朋友。她还想起赖洵观很久之前嘲讽过她,不要以为自己长得漂亮就能无往不利,现在她懂了体验到了。她觉得自己会孤独终老,总有一天赖洵观也会把她睡腻离开。

    我还是不想去,你不是比我聪明吗?怎么不明白我这样的劣质艺人人人喊打,往我身上花钱就等于作孽的事实?

    我乐意,你管不着。赖洵观霸道:给我化好妆,不管以什么状态,自信的出现在镜头面前就够了。

    唐灵儿忐忑的去参加那个恋爱综艺,如她所料的那样,她一出现,男嘉宾退避三舍,她被孤立在角落,直到最后一个素人男嘉宾出现。

    看着站在人前的赖洵观,她热泪盈眶,突然明白他为什么一定要她参加这个节目了。

    原来不是为了捧她复出,而是以另一种方式和她光明正大的站在一起,让她不准再胆怯的一起出现在他朋友面前。

    流言蜚蜚,他都愿意跟她一块承受。

    赖洵观的演技比她还要好,娴熟的和她假装不认识,自我介绍,笑意浅浅的看过没一个人,面对其他女嘉宾钟意的目光,不卑不亢的把花递给唐灵儿。

    他不管别人如何震惊,说:我喜欢漂亮的女孩子,你很漂亮。

    谢谢。她收下它的玫瑰。

    这是她第一次和他说谢谢。该谢的,包括以前他送她去医院给她买夜宵,包括他之前帮她解决很多麻烦问题,包括在她无助的时候陪在她身边,包括他给她养了一个钱钱。

    赖洵观很忙,节目录到一半,其他女嘉宾还没有和他接触,他就因为工作要提前结束录制。

    节目组配合投资人之一的他把钱钱牵来录制现场,钱钱看到唐灵儿很自然的向她摇着尾巴,赖洵观拉着钱钱,对她也对别人说:看看,我儿子也喜欢你,我不能把你带走,跟儿子没法交代。唐灵儿,能跟我回家吗?这个要求有点唐突,事后我给你赔礼道歉。

    唐灵儿以为的跟他走仅仅只是和他离开节目录制,但等她牵着手离开,他在车上拿出戒指,她惊慌愕然,下意识收回手。

    你父母不会喜欢我的!赖洵观,你在想什么?别忘了我是不择手段黑料一大堆的烂明星!

    知道。他抓紧她收回的手,硬拿着戒指往她手指套:我父母可能会一时无法接受你,他们性格朴实但思想并不古板,以后有什么冒犯,我替他们先说声抱歉。戒指收下吧,给你赔礼道歉的。

    唐灵儿眼泪在眼眶打转,听到他的赔礼道歉再也忍不住直掉眼泪,有自我讨打的千万无语和他说,可咽喉被什么东西堵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赖洵观,我没说过我喜欢你,你不怕我以后踩着你离开吗?就像我踩着其他人上位一样。

    你没机会,你虚有其表,脑子没我灵光。

    把另一对故事写完整啦(开心),后面就是赵一和陆究的,这章里面也有一些关于他们两个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