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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梦境

    

序章·梦境



    哈哈

    金碧辉煌的城堡大厅里,身着黑色礼服的女人站在铺着红色地毯的楼梯上,形容狼狈却不减美丽。她紫色的长发披散着,戴着黑色长手套的那只手捂着腹部的伤口大口大口的喘气,一双碧绿的眼眸正死死盯着楼梯下的少年,眼中满是忌惮与恐惧。

    啊啊,衣服被弄脏了呢,红发的少年抬起手臂,惋惜地看着自己沾满血的白衬衣,我还挺喜欢这件衣服的说,现在全被母亲的血浸透了啊。

    他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舔手上沾染的血。舌尖触及血液的瞬间,就像是品尝到什么美味的东西,又将手掌靠近嘴唇更多的舔舐着血迹。他闭上眼,好像无意识称赞一般发出满足的喟叹:母亲的血真是香甜,真的非常美味教人欲求不满呢!

    最后一个音落下的瞬间,他睁开眼睛视线定在女人身上,同样碧绿的眼眸里却没有丝毫温情与爱意,只剩下深深的侵略感与杀意。

    女人像是被这样的视线灼烧了一般。她倒吸一口凉气,毫不犹豫地转身逃跑。深红色的地毯上留下她暗红色血液,背后的大厅里回荡着少年张狂放肆的大笑,仿佛夺命的丧钟,一声一声催促着她抬起沉重的步伐拼命逃跑。

    到底是血液流失加速了虚弱,女人不知跑了几层楼,身后的笑声还是如跗骨之蛆一般难以摆脱。她终于力竭重重的撞在了墙上,喘着气撑着墙壁向前,慌不择路地推开了一扇门,伤口在墙壁上拖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房间里,穿着睡袍的少年正闭着眼睛弹奏着钢琴,修长的手指游走在黑白琴键上,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礼人礼人女人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样,踉跄着冲进房间。

    她的声音虚弱却充满怨恨,与钢琴声格格不入。少年却依旧闭着眼睛,像是早就料到了她会进来,没有半点被打扰的不悦,甚至堪称愉悦地询问。

    啊啦,怎么了?

    绫人、绫人他竟然敢这样对我!她靠在钢琴上,咬牙切齿地低吼。

    诶,是这样吗,少年应付性的应了一句,随即露出笑容,嘛,不过我早就知道会变成今天这样呢~

    他的语调微微上扬,手指依旧弹奏着琴键,完全没有想要管她的意思。

    但女人却挣扎着向他伸出手:礼人快来救我。

    少年听到她的话,动作停顿了一瞬,随即将手指从琴键上移开。他微微睁开眼睛,眼神淡漠,视线却并没有落在女人身上。

    正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了重物碰撞的声音,就像是某人重重的脚步声。

    女人立刻慌张了起来,她捂着胸口惊惶地看向门口:绫人过来了!他来杀我了!

    屋外狂风呼啸,吹动着树枝击打窗棂。

    少年起身,看了一眼窗外,安抚道:不是绫人哦,只是风而已。

    他看着女人颤抖的身体,眼神温柔的注视着她,他的声音轻柔,嘴角微弯,同样碧绿色的眼中仿佛盛着无限纵容:放心吧,我会保护你的。

    放置着各种杂物的阁楼,阳台门大开,女人靠着阳台的石柱,微微蜷缩着身体阖着眼调整呼吸。她的呼吸已经没有方才那般急促而粗重,腹部的伤口好像也快要凝住一般,不再涌出血液。

    穿着睡袍的少年缓步走向女人,他停在阳台门边,看着阳台上的她。

    女人听到声音,睁开眼睛:你已经把绫人赶走了吗?

    嗯,是哦,绫人他已经不在了。

    女人闻言,长松了一口气,抬眸虚弱却温柔的看着少年:果然只有你才能够依靠啊,礼人。

    少年的脸隐藏在阴影中,他语气不变,顺着女人的话问道:你爱我胜过其他任何人吗?

    是呢。女人换了姿势,靠在阳台的栏杆上,面对着少年向他伸出手。

    那只手被鲜血沾染却纤细修长,美丽至极,正如同此刻看着他的女人,即使如此虚弱狼狈,靠着栏杆的身躯却自然的呈现出一个诱人的弧度,连同她那双碧绿色的眼也浸透了爱意。

    你总是这样呢。少年无奈地笑着,走向女人,握住了她的手。

    礼人,我爱你,真的。她的声音同眼神一样缱绻,好像面对着自己一生的爱人。

    少年的眼神慢慢变冷,下一瞬间,裙裾飞扬,伴随着尖锐的惨叫,女人从高高的阁楼坠落,重重地跌进了满是红玫瑰的花园里。

    阁楼上,少年漠然地看着花丛中的女人难以置信的眼神,嘴唇微动,低声道:这样你就永远只属于我了。

    他转过身,毫不留情地离开。

    雨水淅淅沥沥地落下,身着黑色风衣的男人震惊地看着花园里奄奄一息的女人。

    啊,科迪莉亚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做出了这种事情?

    他跪在花丛中,轻轻地托起女人的身体。

    里希特拜托你了女人撑着最后一口气,恳求着他。

    有什么要拜托我的?男人立刻俯下身追问。

    我的身体已经不行了,请把我的心脏挖出来

    钟楼响起了沉重的钟声,他闻言倒吸口气。

    然后女人断断续续地说着,伸出手,想要触碰他的胸口,把它换到其他人身体里去。

    这是唯一一个可以让你继续存活下去的方法吧。男人握住她的手,殷切地问道。

    女人躺在他怀里,眼神中充满眷恋: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们还会再见的。

    说完这句话,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抬高了声音急切地催促:得快点了,那个孩子要来烧掉我的身体了。快点!

    雨下的越来越大,将她的头发粘附在额头和脸颊上,也将她沾血的礼服浸得湿透。

    她微笑着仰视着男人,他的剑尖正抵在她胸口。

    抬剑,男人最后看了她一眼,眼中却完全没有任何情愫,刚才的担忧和深情仿佛在一瞬间消失殆尽。

    手起剑落,花瓣纷飞,剑刃搅动着血rou发出渗人的声音。

    男人再度起身,拿起了被礼服包裹着的心脏。

    我向你保证,一定会复活你的。在那之前,我们要经历一段短暂的分别。他这么说着,伸手合上了女人半睁的眼。闪电照亮了他沾血的脸,也照亮了他冷漠的眼。

    抱着小熊玩偶的紫发少年端着烛台,缓缓地走到女人的身边。

    他浅紫色的眼眸担忧地注视着女人,微微弯下腰对着女人说话。

    母亲,怎么了?

    你的胸口有个大洞哦,母亲。

    他的视线打量着女人的身体,缓缓放下烛台,轻轻触碰着女人的头发,四下张望着自言自语。

    起来吧,母亲。心脏,心脏在哪儿呢?我们一起找吧!

    他又凑近了些,贴近了看着她紧闭的双眼。

    呐,你死了吗,母亲?

    他抚摸着女人的额头,就像是在安抚生病的小孩一般。

    好冰冷,竟然浑身湿透。母亲,这样很冷吧,我现在就来温暖你。

    他起身,端起烛台凑近女人。紫红色的火焰点燃了整片玫瑰花丛,也点燃了其中安静躺着的女人身体。

    呐,暖和吗,母亲,说啊,说很温暖啊。少年盯着火焰中的女人,低低的笑着,就像是将要得到大人夸奖的孩子。

    他的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愉快,仿佛终于被夸奖了一般。

    城堡里,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坐在椅子上,和半躺在贵妃椅上品着红酒的女人愉快地聊着天。

    女人的声音依旧性感诱人,但是她的容貌却不再同曾经那样成熟妖娆。她如今看上去只是个少女,少女本应单纯温柔的脸庞此刻却染上了不属于她的魅惑。

    一切都源于那个寄居在少女体内的女人的心脏与灵魂。

    听说叔叔有客人来了,没想到居然是你。突兀的男声打断了愉悦的叙旧,女人顺着声音看去,戴着眼镜的男人正一脸严肃地看着她,分明说着再礼貌不过的话,但隔着镜片的眼神却丝毫看不出欢迎。

    女人施施然放下酒杯:好久不见了怜司,如果没有这份严肃感的话,应该会很像刚刚认识时候的卡尔。

    烦请您别这么轻易地说出我父亲的名字,男人提高了声音,推了推眼镜,真的令人很不爽。

    听到这话的女人却并没有因此生气,她依旧轻笑着,反而招呼道:别待在那儿了,到这边来吧。

    女人的话音刚落,只闻一阵微风,男人的声音便在她身前不远出现。

    还是老样子,凡事你都会有所企图。

    怜司,只要我还活着,就一直要闪闪发光,女人开口,她身边的风衣男人站起身抱臂看着二人对峙,让我来告诉你我最讨厌什么吧,是无聊。对于拥有永恒生命的我们来说,最可怕的就是无聊,你不这么认为吗?

    是啊,确实,无聊的确不太适合你,死才适合你。

    女人哼笑着,从善如流地应道:我就当你这是在夸奖我吧。

    她抬手指向身边刚空出来的那个位置:要不要坐这里?我想和你近一点说话。

    但是男人无动于衷,镜片后的玫瑰色眸子没有丝毫波动。

    对我心存戒心吗?这点和贝阿朵莉丝一个样,扼杀自己的感情,不让自己的情感得到释放,最后以悲惨无聊的结局告终。

    女人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他的反应,直到看到了他抿紧的嘴唇,这才状似恍然地笑道。

    啊啦,你是不是不高兴了?虽然说着好似歉意的话,但语气却完完全全像是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幸灾乐祸,我看你好像还没有长子修那样备受宠爱,以为就算说一点贝阿朵莉丝的坏话你也不会介意呢!

    原来如此,你就是这样把我父亲和叔叔这对兄弟给

    你是想说挑拨离间嘛,说的我好像是万恶之源一样。确实,让原本关系非常和睦的卡尔和里希特最后反目成仇,我也有责任。女人丝毫没有悔过之心,反倒将此当做什么值得炫耀的东西。

    说到底还不是被你这样的女人破坏了。

    呵呵呵呵,女人笑得非常愉悦,作为贝阿朵莉丝的儿子,你还挺明智的,我越来越中意你了。

    她站起身,莲步轻移,摇曳生姿地走近他。她抬手拖住他的脖颈,将他压向自己,深深地注视着他的眼睛。

    你的眼睛,和卡尔一样,她伸手摘掉男人的眼镜,甩在一边,撩开他灰紫色的头发,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颊,压低了声音,看在这双眼的份上,告诉你一个我的秘密。

    她的手指擦过他的嘴唇,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我之所以复活,是为了向卡尔复仇,我要让他得到死亡的报应。

    话音落下,她侧过头,嘴唇暧昧地滑过男人的面颊。

    因为不爱你所以要报仇吗?即使被这样拥抱着亲吻,男人的眼神也是丝毫未变的冷淡。

    看来你还不明白男人和女人间的感情,杀死就是我所认可的最爱的证明。

    也就是说,你想强迫别人接受你的爱?是这样没错吧。

    一针见血的指出了女人所想,她立刻像是被戳痛了一样直起身收敛笑意看着他,但很快她又那样诱人地微笑起来:你的废话好像有点多了,让我来封上你的嘴吧。

    她扬起脸,饱满的唇贴在了他的唇上。

    馨香的气味和血液的甘甜因为这样紧密的距离而毫无保留的传递到男人鼻腔里,女人柔软的唇瓣婆娑着他的嘴唇,灵活的小舌探进口腔,熟练地找寻着他的敏感点恣意地挑逗着。他冷漠的眉眼也不禁颤动了一瞬。他轻轻闭了眼,好像被诱惑一般扣住了女人纤细的腰,低头加深了这个吻。

    一吻终了,女人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从她的神情不难看出她的自得那是对自身魅力的无比自信。

    请不要玩弄我。男人的脸颊仿佛微微地泛着红,但又好像没有,嘴上说着这种状似示弱的话,眼眸里却依旧是高傲的冷。

    我只是突然对你产生了不小的兴趣呢~女人似乎对他的这副模样满意至极,再度凑近在他唇畔低声呢喃。

    然后被毫不留情地推开。

    男人直起身,从口袋里拿出一方干净的手帕轻轻擦拭着不染尘埃的指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女人,将她错愕的神色尽收眼底。

    可是,像你这样肮脏又yin荡的女人,我却提不起半分兴趣呢。

    啪

    愤怒的耳光落在他白皙的脸上,留下了通红的印记,这一巴掌打的毫不留情,力道之大让他不禁偏了偏脑袋。

    里希特!女人傲慢地回头看向一旁身着风衣闭目而立的男人,走到他身边指着其他所有人。

    刚才的一场闹剧吸引了不少观众,他们脸上神情各异,但毫无例外的都表现出对女人的厌恶和鄙夷。

    修、怜司、绫人、奏人、礼人、昴。

    这是他的儿子,卡尔·海因茨的儿子。

    这些闪闪发亮的男人即使站在明亮的水晶灯下也要比那些人造的光芒耀眼,只是视线转过去就会忽略掉他们身边一切奢华美丽的物品,不由自主的被他们吸引。但就是这样耀眼的男人们,他们的眼神中却并没有她见惯了的沉迷和惊艳,看着她就像是看着什么低贱而恶心的物品。

    就和卡尔一样。

    女人的神情变得狰狞,她后退了一步,抓住了身边身着风衣的男人,靠在他手臂上抬头,在抬头的瞬间狰狞退却。

    里希特,帮我杀了他们,她将手上的银匕首塞进男人手里,靠着他的手臂,蹭了蹭,碧绿的眼中充斥着甜腻的爱,姣好的脸庞浮出一抹引诱地笑,杀了他们,我就帮你得到吸血鬼之王的位置。

    哦?男人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应和,这就奇怪了,这不是我在帮助濒死的你的时候就说好的条件吗?我帮你复活,你帮我得到王位。

    里希特,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帮你实现,所以请快点解决这几个孩子吧,为了我。女人的声音就像是引诱亚当和夏娃吃下果子的蛇一般,她的目光扫视着那些闪耀的男人们,半眯着眼睛,笃定了下一秒他们就会死去。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她身边的男人只是低笑出声,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银匕首:真是愚蠢的女人呢!

    女人大惊失色,松开他的手臂后退,惊愕地看着他:里希特,你

    事到如今,你这种被玷污过的女人我已经不需要了,我想要的只是你的心脏,男人微微露出一个笑,看着女人的目光带上了几分怜悯,没错,不是你在利用我,而是我在利用你啊,科迪莉亚。

    男人的声音在女人耳边不住回荡,刺眼的灯光让她头晕目眩。她感受到灵魂突然之间的震颤,剧烈地痛楚从心脏开始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的灵魂正生生地被挤出这具身体?!

    这个意识让她拼命地想要夺回身体的控制权,但不知道什么力量阻挡着她,不断削弱着她的灵魂强度。

    她意识到自己已经无法再掌控这具身体了,原本的灵魂甚至在某种力量的作用下吞噬着她的魂魄!

    再这样下去就连灵魂都会成为那个孩子的养分的女人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一点,随着意念的变换,突然,她感到身体一轻,虚无的灵魂突兀地摆脱了身体的束缚,开始顺着更深的虚空飘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意识也即将被漫长的时间消磨掉,灵魂开始缓缓坠落,像是被重力自然吸引一样,顺着某个轨迹,再度进入一个狭隘的躯壳。

    天幕渐渐变暗,白色的满月渐渐升起。城堡的某个房间里,阳台的门大开着,晚风吹动着床边红色的纱幔,带起了丝丝寒意。

    月光毫不吝惜地铺洒在床帐内平躺着的女人身上,将她堪称完美的容颜照的越发耀眼。

    女人安安静静地平躺在黑色棺木里,双手交叠在腹部,胸口毫无起伏,雪白的皮肤在银色的月光下显得更加苍白,隐隐的泛着冷意。

    棺木里铺着满满的红色玫瑰,花枝上尖利的刺被细心地修剪干净,每一朵花都娇艳欲滴,丝毫不见枯萎,散发着幽幽的香气。

    她暗紫色的长发如绸缎一般铺在玫瑰上方,黑色的抹胸礼服长裙穿得整整齐齐,巨大的裙摆、华丽的褶皱花边、精致的装饰物,无不显示出礼服的昂贵与精美。女人左手戴着长及大臂的黑色手套,右手臂被黑色缎带缠绕着,露出纤细的手臂和修长白皙的手指,指甲上还有精心涂抹过的浅紫色指甲油无论怎么看都是优雅美丽的贵妇人。

    一阵夜风起,棺木里一动不动地女人突然紧蹙着眉头,像是遭到了什么痛苦一般连美丽的脸庞都扭曲了起来。

    咚咚。

    咚咚。

    本是毫无起伏的胸口开始以一个奇怪的节奏震动起来。那个节奏并非普通人均匀的心跳,而是在漫长停滞后以一个急促的状态重重跳动两下的心跳。

    她的身体开始变得柔软,不再如方才一样像精美的蜡像那般僵硬。

    下一瞬间,她突兀地睁开眼弹了起来,捂住胸口坐在棺木里重重地喘气。碧绿色的眸子里是浓重的恐惧与惊惶,惊魂未定地盯着眼前空中一个虚无的点。

    她的耳畔回响着自己擂鼓一般沉重的心跳,紧咬着红唇,脸上浮出痛恨的神色。

    门外的人仿佛听到了她的动静,轻轻敲了两下门。

    她下意识地收敛起狼狈地表情,冷冷地应声:进来。

    推门而入的便是一个身材颀长的银发男人。

    男人的脸上戴着半面银质面具,银白色的短发散乱却不失美感,微长的刘海在他的眉眼间留下深深地阴影,让人一时之间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将视线聚焦于他精致的下颌线和轻抿的薄唇。

    无疑是个英俊的男人。

    只见男人恭敬地躬身,视线甚至不敢触及纱幔后影影绰绰的影子。他开口询问,低沉的声音如同古老的管风琴的音色,浑厚中还带着几分颂歌般的神圣感。

    出什么事了吗,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