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最黑暗的一日 02 初吻的滋味

    「冷言！」妍華看見來者開心地大叫。

    妍華的話語有如開始的鳴槍，冷言毫不留情地對著第一個男人的心窩揮出第一拳，對方直接被揍飛撞上一旁的行道樹，第二個男人被他反手搧了一巴掌，整個人在空中旋轉了好幾圈才落下，第三個男人也是抓住妍華的那個男人則被冷言狠狠地踢進肚子，整個人被踢上幾層樓高的空中摔下，肚子裡的午餐吐得滿地都是。

    「什麼嘛，哭都沒哭就昏過去了，這時代的男人還真是不中用。」冷言冷冷地俯視著躺在地上的幾個男人。「店裡那幾個對我動手的渾蛋就算了，你們居然敢對小妍動手？既然是人渣就算死在這裡也沒資格有怨言。」

    說完，冷言的殺氣湧上，一度就要動手的時候妍華出聲阻止了他。

    「冷、冷言！這樣就夠了，接下來交給警察處理吧！」妍華拉住冷言的手。

    「這樣可以嗎？」

    「嗯！」

    冷言拿出另一條乾淨的手帕，蹲下身子輕輕地為妍華擦掉眼淚。

    「對不起，我來晚了。有我在，什麼都不需要害怕。」

    那雙眼睛，深邃得看不見底的眼眸中，倒映出妍華的哭泣的模樣，此時此刻的冷言眼裡僅有她的存在。

    妍華這時才知道，即使是她也在冷言心中有著一席之地，她並不是一個不重要的人，也許比不上嬋玥與緋兒，但她也存在冷言的心中。

    「嗯。」妍華覺得好開心，開心得說不出話來，只能不斷地點頭，淚珠如珍珠般不斷滴落，哭得比先前被騷擾時更加厲害。

    眼見妍華又再次哭了起來，冷言一時慌了手腳，再加上現場又被他弄得亂七八糟，那個叫警察的人大概很快就會出現，冷言認為此地不宜久留，於是他向無法言語的妍華說了一句抱歉之後便將她打橫抱起。

    妍華一聲驚呼才發現自己居然躺在冷言懷裡，為了避免摔下去她緊張地用雙手環住冷言的脖子，整個人害羞得連耳根都紅得像蘋果一樣。

    然後冷言便在周圍圍觀群眾的歡呼聲中以公主抱的姿勢帶著妍華離開了現場。

    為了避開人群注目，也為了讓妍華休息一下，冷言帶著妍華逃進了摩天輪裡。

    「唉」打理好自己有些凌亂的衣著與頭髮，坐在摩天輪裡的妍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本來想要展現自己像成熟大jiejie的一面，好好地帶領不知世事的冷言了解各種新事物，結果居然反過來被他弄得心神不寧，幾乎有一半的時間都是處於臉紅心跳，無法好好說話的狀態。

    最大的失策是居然遇到下流的小混混，如果沒有冷言在的話，妍華覺得自己肯定無法脫身，一想到這個她便不禁覺得幸好有冷言在自己的身邊，就像英雄一樣出現，毫不費力地將三個壞蛋打趴在地上，雖然他氣到差點把他們給殺了......

    妍華不曉得冷言是不是真的會這麼做，但畢竟他是兩千年以前的人，也許殺掉壞人對他而言算不上什麼大事，不過這在現代社會會造成相當大的問題，妍華覺得自己有必要再針對法律常識這個方面對冷言他們三人做加強。

    不過，撇開法律問題不提，冷言願意為了她而動手除掉三個敗類的行動真的讓她感覺到很大的安全感。這個世界其實一直都對加害者異常寬容，卻絲毫不顧這種寬容反而是對被害者的殘忍，只要這種敗類還存在世界上，被害者就仍得繼續擔心受怕。

    「唉」一想到這裡，妍華又忍不住長嘆了一口氣。

    在妍華的盤算中，這次約會應該要展現自己最好的一面給冷言看，最後在這個摩天輪上一起迎接落日，在美好的氣氛下告白，結果卻是在冷言面前醜態百出，甚至像個小孩一樣被一路用公主抱的方式抱進摩天輪，周圍那些詑異與竊笑讓她整個人害羞到只能把臉藏在冷言胸口，完全不敢見人。

    時刻照顧自己的貼心、一直陪著自己逛街的溫柔、輕鬆打倒壞人的強大，妍華覺得自己不只沒有展現出讓冷言喜歡上自己的地方，反而還深深地被他吸引。

    「唉」關於戀愛的問題總為少女帶來無止盡的煩惱與嘆息。

    「怎麼一直嘆氣？是因為剛才的事情嗎？如果妳還是不太舒服的話，我可以在妳沒看到的地方把那幾個人處理掉。」冷言擔心地看著妍華。

    「不、不是的！我沒事，只是在想......今天明明是想帶你出來玩，但卻好像沒有做好。」妍華難過地說。

    「咦？我玩得很開心呀。小妍今天玩得不開心嗎？」冷言一臉意外地說。「除了剛才那幾個王八蛋以外，我還以為小妍也玩得很開心呢。」

    「不不不，我也玩得很開心，我是怕你會不會感覺自己只是在陪一個小女孩到處玩，其實一點也不開心。」妍華怯生生地說。

    「有小妍這樣的美少女相伴，無論去哪裡都是我的榮幸，完全不會不開心。也許妳會覺得我很低俗，但其實看著妳試穿各種衣服以及佩飾是種賞心悅目的享受，所以我很喜歡這樣的行程。」冷言有些難為情地搔搔臉。「在咖啡廳一起喝飲料時也是，我其實不太曉得自己是不是應該跟妳一起喝的，幸好妳一點也不介意，我覺得很開心。然後妳還幫我買了很多好看的衣服。如果下次還有機會的話，我希望還能夠與小妍一起出來玩。」

    「冷言......」聽著冷言的話，妍華驚訝地捂住自己的嘴，安心的感覺湧上心頭，淚水不自禁地盈滿眼眶，模糊了視線。

    在冷言的眼中，她是個美麗的少女，而不是毛沒長齊的小女孩，那些原以為只有她自己在害羞的場合，原來冷言其實只是努力把心中的不安與難為情藏起來。

    原來自己的開心並不只是一廂情願。

    「妳怎麼了？」冷言見妍華流淚，慌張地拿出面紙為她擦去淚痕。「如果不舒服的話，要不要先回家休息？」

    「不，我沒事的，我只是因為太開心了，喜極而泣。」

    在夕陽餘暉中，妍華偏著頭露出了甜美的幸福笑容，那畫面太過美好，冷言的動作彷彿被凍結一樣，只能看著妍華發楞。

    「妳真美。」眼前的美景在冷言心中閃過千言萬語，然而說出口時卻只能給出如此簡單的感想。

    但正因為是沒有半分修飾的真切感想，因此才能深深打動妍華的心。

    妍華忍不住輕輕靠向冷言，踮起腳尖，雙手倚著他的胸膛，用自己的唇在冷言的唇上碰了一下以後旋即分開，她滿臉通紅地退開一步，摸著自己的嘴唇回味著剛才那一瞬間的滋味。

    甜美的、溼潤的、柔軟的，這是妍華初吻的味道。

    「小妍......」冷言同樣被少女的大膽嚇了一跳，他也明白這是少女鼓起勇氣的告白，所以必須有所回應，但太過震驚的他卻一時無法言語。

    「我喜歡你。」一顆心彷彿快要衝破胸口，妍華再也無法忍耐對冷言的情感。她曾千百次地思考過自己該怎麼讓冷言知道自己的心意，然而卻沒想到最終的答案卻是如此簡單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