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擦枪走火

    应该是吃紧急避孕药造成的月经紊乱。

    妇科医生像是见多了林莺这种女孩，说到紧急避孕药的时候脸上表情依旧非常平静。

    而且按道理已经吃了避孕药也不会怀孕，要一个月后月经还没来可以去买验孕棒试试。

    从医院出来，林莺脸上的红还一点儿没消，秦衍带她回到车上，就看小姑娘低着头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她今天没有扎马尾，披着一头长发来的医院，现在头发垂落胸前，把侧脸一遮，看不清表情，就看见眼睛通红，小胳膊上全都是泪珠子。

    你不是吃药了吗，不会怀孕的。秦衍陪她坐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别哭了。

    林莺用已经挂满凌乱泪痕的手背徒劳地在脸上胡乱地擦了两把，一侧身就扑进了他怀里。

    这大概就是做贼心虚吧。

    因为她只吃了一次药，第二次没有吃，所以总是提心吊胆，月经出现异常就忍不住往那个方面想。

    她不想和秦衍就这样画上句号，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能用这种愚蠢至极的方式企图和他再制造出一些什么关联。

    至于她自己的未来，她的前途，在把避孕药扔掉的那一刻，是排在秦衍之下的。但等到服用紧急避孕药最后的期限过去的时候，林莺清楚，她还是害怕的，她不想还没上高中就怀孕，不想就和老家那些女孩子一样早早的变成一位母亲。

    怀里的小女孩哭得像是不断被暴雨击打的脆弱花瓣，两条环住男人劲腰的胳膊不住地瑟瑟发抖，这样的一幕确实太容易让人生出恻隐之心，更何况是曾经如此看重她的秦衍。

    男人轻轻抱住她，拍打她的后背，她真的好瘦，掌心隔着一层薄棉布摸上去到处都是硬的骨头。

    谁也没有再说话，车外过往车辆如同被自动消了音，整个世界只留下了小女孩的啜泣声。

    不知过去多久，林莺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才在男人的怀里缓缓地抬起头，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静静地凑上来在他的下颌处啄了一下。

    这种短暂又浅层的亲密接触很难让人心生抵触，秦衍没说什么，只是松开少女的身体，示意她可以从他怀里起来了。

    林莺手扶着男人的肩缓缓地直起身，眼眶里还残留着少许的余泪，眼瞳还是一如既往的清澈透明。

    她直起身后却没有松开手，而是继续扶在男人的肩上，专注地凝望着他。

    小女孩年纪太小，对自己的所有情愫都不懂得掩饰，秦衍柔下声音宽慰她：你以后会遇到更好的，林莺。

    可林莺想要的不是更好的，不是最好的，只是秦衍而已。

    她将身子前倾，又轻轻地用嘴唇在男人的下唇上碰了一下，对上秦衍目光时才轻声解释道：秦叔叔，你还没有亲过我。

    他们做了两次爱，但唯一一次吻还是在他意乱时以为她是许莹才发生的。

    她还记得男人的舌头闯进来的时候那种奇妙的，身体被另一个人占有的感觉，她的唇舌当时是酥麻的，是火热的，好像男人度过来的不是他的唾液，而是能点燃她身体的火种。

    可以亲我一次吗？

    女孩子的睫毛上还挂着泪，小心翼翼地提出这样的请求让人无法拒绝。她再一次将唇瓣印上来的时候得到了秦衍的默许，舌尖缓缓地钻入他的牙关间，怯怯地碰了碰他的舌。

    她想要学着他上一次的做法却又不得其法，秦衍只能扣住她的后脑勺反客为主，另一只手熟练地揽住女孩子的腰，欺身上前将她压在了副驾驶座上。

    眨眼间，两个人的唇舌已经紧密地缠连在了一起，林莺的呼吸被尽数夺取，耳畔其余的声音全都在这一瞬全部如同被冰封冻结，只有口中唾液被搅动的声音是鲜活的。

    下一秒，男人手机的震动声在车内响起，如同一道清晨的阳光一下打碎了黑夜的梦。

    秦衍的手此时已经习惯性地摸进了小姑娘的裙底，他怔了一下，随即迅速抽出手从副驾驶座上退开，接起电话：喂，你好。

    在忙吗？

    是许莹的声音。

    秦衍刚才伏在林莺身上的时候几乎要忘记自己的身份，现在接起电话的时候情绪才慢一步涌上来。

    没有，怎么了？

    如果不是妻子的电话，他可能现在又已经和林莺做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