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
黄粱
回到家里,正好下午过半,这时候的天空散发着一片刺眼白光,明亮得很平均。 乔榕又累又乏,裹着一身热汗和冷汗,进了院门就冲回房间洗澡。 浴室漫溢的水雾把人蒸得昏昏欲睡,她晕乎乎地擦干自己,倒在床上埋头就睡。 朦朦胧胧中,她想起回家的时候,从后视镜里看到的乔维桑。 那时她坐在副驾驶上,乔维桑和乔锦榆在后边一左一右坐得老远,哥哥双手抱胸阖眼休息,没等她看太久,就睁了眼,在镜子中和她对视。 他的眼神不同于以往任何一种,乔榕看了一会就受不住了,偏了头,对着窗户假寐。 她觉得,哥哥似乎不太开心。 而且肯定不是因为自己回程的时候没搭理他。 可是mama现在已经渐渐开始接纳他,这是好事,高兴才差不多,怎么会不开心呢? 乔榕冥冥中感到自己应该可以想到答案,却一直控制自己不去想。 隔壁家的嘈杂对话声隔墙而来,在这疲乏漫长的下午,神奇地让人安心,具有催眠的效果。 蒋阿姨家上门拜年的客人太多,米甑整日都坐在灶上,一天到晚饭香不断。 乔榕嗅到那阵甜甜的大米香气,脑袋里冒出一个画面。 那是她开始启蒙的时候,乔维桑盘腿坐在沙发上,把她放在怀里坐着,摊开一本注音的成语故事教她认字。 mama说今天要认五个字,记不住的话不许吃零食。 好 故事书里有一个故事叫黄粱一梦,乔维桑讲得磕磕绊绊,乔榕却印象深刻。 可是这个画面很快翻了篇,脑袋里继而冒出很多种想法,每种想法对应一断剧情,如同万花筒一样,迷幻华美,千变万化,乔榕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做梦还是在回忆。 最终还是睡沉了,她从一场酣畅美梦中醒来时,嘴角笑得有点僵硬。 已经快到晚上了,最后一抹夕阳透过窗户洒到床上,大熊沐浴其间,浑身绒毛闪烁微光。 耳边万籁俱寂,乔榕在床沿坐了许久,还没从梦中走出来,一时无法判断今夕何夕。 她感觉自己上一秒还在南城,乔维桑和她一起去虎城看海,公汽穿过一大片城乡结合部的棚户区,南方的雨落下一阵又一阵,终于在到达终点时放晴。 她在梦中闻到一股海腥味,被风送到鼻尖,海鸥叫得格外凄烈。 那股咸味越来越浓重了。 乔榕使劲吸了吸鼻子,反应过来大概是隔壁在煮海带。 她跳下床,叫了声mama,结果是弟弟回答。 jiejie,快来帮我,我在煮海带,煮烂了挑不起来怎么办啊? 乔榕: 把海带煮到挑不起来。 你可真行。 - 鸡飞狗跳地做完晚餐,付佩华上桌时开了两坛当地人自酿的粮食酒,等乔维桑落座了,递给他一只瓷杯。 陪mama喝点。付佩华把酒杯斟满。 她年轻的时候是很能喝的,陪着乔海合创业的前几年,她总是自愿陪他上酒席。 她知道自己长得漂亮,那些老板们看到乔海合身边有个女人跟着,态度多少松动一点,正事也就能谈下去。 她刻意地训练自己的酒量,从低度酒一直到滚水般灼胃的混合烈酒,酒量上来了,也不知不觉地染上了点酒瘾。 在南城偶尔会躲着孩子们喝一点,后来搬到磬山,孩子大了,她也不贪杯,所以不再避讳,但很少像今天这么郑重其事的喝。 乔维桑接过酒杯,一口气喝光,放回了桌面。 付佩华欣慰地点点头,自己也干了一杯:再来。 乔榕在旁边叫了声:mama。 付佩华对她比了个噤声手势:今天mama心情好,想喝点酒,不要劝。 说完又是一杯。 好歹先吃点东西,这样喝对胃不好。 那去帮mama盛饭。 哥哥,你要装饭吗? 不用了,我不饿。 还是少喝点吧,要不我去拿啤酒? 我家小美女怎么这么纠结,不用疼你哥,他比我能喝。 好吧。 这一晚,乔榕真正实现了酒足饭饱。 被气氛带动,她也浅酌了两杯,还是那破酒量,喝完脸蛋红扑扑的,头脑倒还清醒。 到了最后,乔锦榆作为未成年,是桌上唯一毫无变化的人。 乔榕在沙发上靠了一会,看着已经趴在餐桌上的哥哥和mama,指挥乔锦榆道:先把你哥带回屋,我来照顾妈。 乔锦榆瞄了乔维桑一眼,摇头。 乔榕:那我来吧,你收碗,打扫卫生。 乔锦榆立马起身扶起乔维桑。 乔榕:? 乔锦榆已经搀着乔维桑走出了大门,步子很快,差点迎面撞在大门上。 乔榕: - 把哥哥和mama都送回了房间,乔榕拉着弟弟清理残局,忙完后已经快要转钟。 姐弟俩互道了晚安,刚回到房间,乔榕突然想起乔维桑醉趴在桌面上的样子。 平时常有住户在商业街酒吧蹦迪喝酒了回来,所以家里一直准备着解酒药,乔榕刚才给mama喂了两粒,还让她喝了牛奶,乔锦榆大抵不会这么细心。 于是她又折回去打开灯,给哥哥准备了牛奶、温水、和药,拿托盘端了过去。 乔维桑背对房门躺着,似乎已经快睡着,床边亮着一盏暗淡的落地灯,乔榕想了想,没有开主控灯。 她过去把托盘放下,探身查看乔维桑的情况,却见他用被子挡住了大半张脸。 哥哥?她扯了扯被子。 乔维桑动了动,慢腾腾地钻出来,两眼迷离地看着她。 难受吗?乔榕问。 乔维桑一动不动。 乔榕就去扯他:起来喝药。 下一刻,她的手被抓牢。 榕榕,你刚才叫我了? 乔榕疑惑:哥哥? 听到这声称呼,乔维桑的眼睛亮了一点,随后又暗淡下来,看向别处,薅了把头发嘀咕:肯定是我在做梦。 乔榕这下明白过来,他醉得不轻,不记得自己已经和他在一起了。 她偷笑了一会,把药和水递到乔维桑嘴边:喝了吧,要不然明天得难受好久。 她还记得宿醉的感觉,这辈子再也不想体验第三次。 乔维桑听说要喝药,先是不太情愿地垂了头,偷看到乔榕还在,又乖乖地张了嘴。 乔榕还未收手,他的舌尖在她的指尖打了个转,触感潮湿细腻。 喝完了他抬眼看着乔榕,顶着张微醺的脸冲她勾着嘴角笑,领子歪着,露出一截端正的锁骨。 乔榕多看了几眼,太阳xue发胀。 快喝水。她人往后挪,把水杯塞到他手里。 乔维桑一口气喝完半杯水,视线一直停在乔榕脸上,等到乔榕红着脸低了头,他放下杯子,舔了舔嘴唇。 乔榕指着托盘:还有牛奶,要不要也喝一点? 不用。 那我先走了。 乔榕正要转身,身体却往后倒了一下。 她反应过来手还被乔维桑掌握着。 乔维桑渐渐抿直唇线,眉头微颦,脸色rou眼可见苍白了几分。 乔榕俯身去看他情况,没等她想出不对劲,后脖颈就忽然被压住了。 乔维桑不知何时已经离她这么近,几乎是同时,她的嘴唇贴上了一片温软。 乔榕睁大眼睛,想起旁边房间里的人,不假思索地去推乔维桑。 身体已经受制,逃脱的可能性小之又小,乔维桑用了全力留住她,舌头推开她的齿关,紧紧地缠住她舔舐吮吸。 乔榕最害怕被他这样深吻。 乔维桑足够细心,力度也大,每次仅仅是接吻就能让她酥到提不起一丝力气。 她被吻出了眼泪,喘着气小声地呻吟。乔维桑没有产生半分涟漪,只是认真地看进她眼里,再次加深了这个吻。 乔榕彻底没了逃离的力气,分开之时需要乔维桑的支撑才能不往床上倒。 被子早就滑下,乔维桑手中稍微用力便把乔榕抱到自己身上,直到两人紧紧相贴,他的下巴轻轻蹭过她的脸颊,轻轻喘了口气。 为什么总是躲着我?他问,你也和mama一样讨厌我? 乔榕心尖尖上的那块软rou仿佛被掐了一下:哥哥,我不讨厌你,你忘了? 乔维桑有一刹那的错愕,大概是明白过来,埋下头没有再问。 额前的碎发纷纷坠下,长得遮住了他的眉眼,有些颓靡。 他的毛衣还没脱,裤子也照原样穿着,乔榕等了一会,主动伸手帮他解裤子。 乔维桑微微弓起身体,笨拙地把人拥进了怀里。 乔榕看他行动间不似平常那么迅捷,想起动画片里那只树懒,觉得好笑,然而她发现乔维桑的眼神逐渐变得不对劲,便笑不出来了。 哥哥,放手。她缩起了手脚。 乔维桑含糊地嗯了声,垂下头,看她被高领毛衣束得紧绷的前胸。 乔榕兀自紧张着,只见乔维桑举起一只手,隔着毛衣抓住了她的右胸,研究似地捏了捏。 哥哥!乔榕压着声音警告。 乔维桑也不知是没听明白还是真的断片了,那只手一路来到毛衣下摆,轻巧地钻进去,掐住了她的腰。 与此同时,他的那处顶在了乔榕小腹上。 他勾引似的在乔榕耳边说:难受一天了,帮我弄出来。 情欲浓厚的声音让乔榕清醒了点,拨浪鼓似地摇头。 乔维桑不放手,额发之后的眼眸在昏暗中半眯着。 他们都睡了,听话,很快的。 衣服里的那只手四处摸索,把面料撑起暧昧的轮廓。 乔榕胸前两点已经硬起来,被乔维桑没有轻重地捏着把玩,体内一阵阵酥软,说不出话来。 乔维桑没等到她的动作,似恼似无奈地咬了咬她的下唇,捉着她的手去找那个位置,解放出来后,带着她撸动。 乔榕坐在他腿上,随着他难忍时的动作频频起伏,乔维桑握住她的双乳,隔着衣服亲吻舔舐,把她刺激得泪花涟涟。 喜欢这样吗?他往上顶了顶,床垫发出轻微的弹簧声。 乔榕捂着嘴,躲进了他的颈窝。 乔维桑:那就是喜欢了? 他转了个身,把已经软到任人摆布的乔榕放倒,撸起她的针织衫,低头吮吸那对小巧的rutou。 欲望慢慢烧遍全身,乔榕不受控制地抬起腰,让他含吮得更方便,下身也忍不住贴近他的坚挺,渴望能被用力填满。 过了一会,胸前的扰动消失,乔榕迷迷蒙蒙间感觉到乔维桑正弯腰脱她的裤子。 门边吹来一阵风,身下凉意袭来,乔榕想起半掩的门,心中一颤,被撩拨成一锅粥的大脑在畏惧下恢复了清明。 她拉好衣服就要走,然而两人的体型差注定她难以逃开乔维桑的围困。 乔维桑搂着她亲吻,从脖子来到嘴唇,乔榕的低泣被唇舌发出的吸吮声盖住,分开时,乔榕嘴唇肿胀,舌尖连接一串晶莹细丝。 乔维桑屈起手指,擦过meimei唇周的水渍,把她推了回去。 倒下的时候,乔榕心跳变快许多,让她慌得反胃。 她心有所感地扭头,掩住的房门此刻却半开着,昏暗的背景中,廊灯投出满屋树影花架,而一道熟悉人影混入其间,静静站立。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时间仿佛变慢,乔榕眨了眨眼睛,脑袋空白片刻,如同数九寒天一步踏错掉进了冰窟,后知后觉被寒冷席卷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