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工作

    赵老师，我在解放南路拐角的老咖啡馆，把衣服还你。

    赵清还在上着班，就收到顾知繁发来的短信，才五点，离下班还有半个钟，

    不着急，我慢慢等你。顾知繁又发来一条短信，

    我等不了太久。又来一条，

    赵清无奈笑了笑，还是那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也不高兴等人，装大度装温柔也撑不住多久，赵清开始收拾东西，想了想还是回了她一句

    十分钟到。

    赵清到的时候，顾知繁坐在窗边，已经换掉了那天穿的厚厚外套，穿着单薄的毛呢开衫，内搭的裙子刚及膝，脚上拖着gucci的小皮鞋，有一搭没一搭的踢着桌腿，拿着手机不知道看什么开心得很。

    赵老师！她看到赵清立马关掉了手机，扬起手打了个招呼，

    你的衣服，顾知繁递了过去，

    赵清接过去，明显感觉袋子重了不少，往里一看多了一条羊绒披肩，

    谢礼。顾知繁解释，赵清点点头算是接受了。

    她知道顾知繁从不欠任何人的任何人情，而且在四年前，她就很喜欢自作主张的给她买很多东西，给她家里添置很多东西。

    不过，顾知繁，也不想欠她任何人情了是吧。

    赵清突然有点气，拎着袋子，那我先走了。

    哎！顾知繁想阻拦些什么，赵清反头嗯？了一声，

    晚上有安排吗？顾知繁脱口而出，

    陪我吃饭。还是大小姐的样子，

    赵清扬了扬手里的提袋，我放回办公室，顺便收拾下就来。

    我和你一起去吧。顾知繁起身，

    赵清本想拒绝，想想顾知繁上下等了半个小时有了，她肯定已经不耐烦了，便点了点头，领着顾知繁往办公室方向走。

    赵老师，你没当老师了？看到赵清的事业单位办公地之后，顾知繁忍不住发问，

    嗯，那年实习结束就没提转正，直接回来了。赵清如实回答，

    为什么？

    不知道，可能不合适吧。赵清没等顾知繁继续问下去，

    你想吃什么？岔开了话题。

    辣的就行。顾知繁的口味还是没变，爱吃辣。

    好，这附近有家不错的小馆，走过去就行。赵清把东西放了回去，跟同事打了个招呼，出来的时候，手里还拿了件外套，递给了顾知繁，路上挺冷的，你披着吧。

    赵老师，你这是在制造下一次见面机会吗？顾知繁披上外套，等我下次再还衣服给你。

    那不应该是你在制造机会吗？为什么要穿这么少来找我。赵清反驳，

    你知道我不喜欢穿得厚。顾知繁接着说，不管，反正你等我下次还你。

    吃饭的店面很小，有点脏，不过是在A城开了很多年的饭店，工作日的晚上，生意也出奇的好，         赵清把菜单递给顾知繁，顾知繁按照自己的喜好点了六七个菜，没有给赵清机会。

    四年前，赵清对这些事情就很不在行，而且顾知繁本身就爱大手大脚的消费，六七个菜完全足够了。

    菜都是后厨热炒出来的，上得很快，也非常香，两个人埋头沉浸在面前的美食里，一时间居然都没有说话，

    菜确实很辣，顾知繁一边吃一遍吸溜着鼻涕，抬起头，

    赵老师，你真的离婚了吗？

    赵清听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被呛到了，顾知繁把纸巾递了过去，赵清又吞了两大口橙汁，

    嗯，前两年就离了。

    那你现在有男朋友吗？

    赵清摇摇头，

    那女朋友呢？赵清抬起头，隔着不停冒的热气，盯着顾知繁看，

    顾知繁被看得有点不知所措，低下了头。

    没有，你出国之后，我把手里的事情处理完就和他离婚了，然后一直一个人，到现在。

    赵清很认真的解释，她不知道这样解释有什么意义，但她知道这几年，她确实在想顾知繁，每天都在想。

    你不用跟我解释。顾知繁小声嘀咕，

    顾知繁，你很奇怪。这次赵清连筷子都放下了，

    手有点重，筷子碰到盘子的声音把顾知繁吓了一跳，

    为什么，你回来之后，对我那么傲慢，嗤笑我，还要逼问我，然后知道答案后又要表现得那么不在意，却要一次两次找我，我以为那天晚上只是偶遇，就结束了。

    这是顾知繁这三次见到赵清，赵清一口气说过的最多的话，

    顾知繁不知道怎么回答，低着头，手里拿着筷子一直戳着碗里那块rou，

    然后闷闷地说，我以为，是重逢。

    这下轮到赵清顿住了，赵清没想到，这一句话，把她刚刚搭建起来的气势全部攻破了，

    顾知繁继续说，因为我不确定，可能我一直在试探，赵老师，对不起。

    你可以不用叫我老师了，我也不是老师了。

    噢。顾知繁不说话了，被这句话堵得不知道怎么说，不能叫赵老师，不能叫清清，那还有什么关系名字可以叫呢。

    又吃了一会儿，走吧。赵清看吃得差不多了，买完单两个人站在1楼门口，顾知繁虽然披着赵清的外套，但光着的腿冻得打颤，

    你再等我下。赵清把顾知繁丢在门口，走开了，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双丝袜，从街口的便利店买到的，穿上吧。

    我不要，太丑了。

    不冷？赵清皱着眉，手不肯放下

    冷也不穿，你别管。

    那你怎么走，我给你叫车吗？

    不用，小毛来接我。顾知繁没心眼的说，没发现赵清脸色变了变。

    小毛？印象里那个短头发的小女生？

    她怎么也在A城？赵清没忍住问了出来，

    嗯，她知道我回来就从S城过来了。顾知繁不知道赵清和小毛是不是有什么不对付，四年前她俩的关系就不好，小毛不知道她晚上和赵清在吃饭，只说晚上要一起玩，所以来接她，

    赵老师，你先叫车吧，我店里面去等会儿就好了。顾知繁想着要赵清先走，两个人不打照面可能也挺好，

    顾知繁，这也是你现在奇怪的地方，你以前不是最讨厌我一天安排两个活动吗，为什么你现在可以随便喊我陪你吃饭，然后又把我遣到一边，自己去做别的事情？赵清气急，招了一台出租车，拉着顾知繁的手，一起上了车。

    跟我走。顾知繁没说话，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紧张，全身都有点发抖，然后拿手机发了几条信息出去，

    紧接着，小毛的电话追了过来，顾知繁摁掉了，然后又不依不饶的响起来，

    接吧。赵清说罢，便不再出声，顾知繁才接起来，赵清明确听到小毛在那边问她今晚去哪，和谁在一起，顾知繁也只是敷衍的解释了几句。

    因为顾知繁上车的时候，就听到赵清给司机说的地点是她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