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少女

    「大師，你說，這是不是只有對自己娘子動粗的男人才會被殺。」出了屋，何清發回想方才女人說的話，心裡越覺得古怪。

    「不知，也有可能是巧合。施主可否帶貧僧至您上次拜訪的那戶人家。」正覺法師不明白怎麼有妖會為了保護那些女人，下手殺死那些對女人動粗的男人。妖一般都是恣意妄為，冷血無情的，怎麼又會產生憐憫出手幫助呢？想起鎮長身上濃厚的香氣便越想越覺得那戶人家古怪，想從此下手。

    「當然，當然。」

    何清發領著正覺法師到了朱府門前，抬手對門敲了敲，應門的依舊是那個14、5歲的少年。

    「啊！您是鎮長大人，請問是要找我們家老爺嗎？」

    「是的，是的。」

    少年抬眼瞥了下在何清發身旁的和尚，皺了皺眉，把門關上跑向屋內。

    過了一陣，門又開了，二人抬步走向院內。

    正覺法師抬眸掃視了一下院內擺設，最後目光定在那棵榕樹上，院中種榕樹，招陰啊！而且這樹也有些妖氣。

    此時朱老爺正走向二人，因為身體胖，走的有些搖搖晃晃。

    「歡迎歡迎！呀！這位是正覺法師？」朱老爺湊近才看到站在何清發身後的人。

    「正是貧僧。」

    「清發兄拖我去找您，我可找了好久，沒想到大師這麼厲害，一下子就知鎮子發生的事情，自己跑來啦！」

    面對朱老爺的陰陽怪氣，正覺法師一點也沒放在心上，只是衝他謙沖的笑了笑。

    何清發看著這畫面有些尷尬，畢竟是他主動找朱老爺說要找正覺法師，這下正覺法師自己找上來，不是有點不給朱老爺面子嗎？

    「最近小鎮怪事不斷，貧僧隱隱約約感覺這妖氣似是從此發跡的。」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這兒有妖魔鬼怪了？」朱老爺想起幾年前的蛇妖，在那事件中死了多少百姓，地上種不出食物，各地發了大水，國庫為此空虛了不少，也是在此情形下他收養了和父母離散十二歲的朝顏，他還記得那時她正虛弱的倒在山腳下，正好被路過的他收留，原本沒有想要收養她，但是眼看朝顏無處可去，而且得知她出身青樓父母雙亡時便起了惻隱之心。致此朱老爺不覺有些後怕。

    「施主說的是。」

    「但是我們這裡沒人是妖啊！」朱老爺疑惑，這些下人們的背景皆是身世清白，朱老爺對此很是仔細，因為富甲一方，他也擔心下人們背景不乾淨，會背叛他。

    「這妖可能不是幻化成人形而是躲在某陰暗角落。」

    「這樣啊！好吧！我們也別在站在此說話，進來坐吧！」朱老爺領著兩人進了大廳坐著準備談話。

    －

    此時在自己院中的朝顏坐在窗前閉目養身，突然好似驚覺了什麼，張開了眼推門要去尋自家爹爹。

    「小翠，我爹呢？」朝顏看著面前的丫鬟匆忙問到。

    「老爺在正廳接待貴客。」

    「好哦！」她提起了裙子向正廳跑去。

    「小姐慢慢走，小心腳下啊！」留下的丫鬟看著自己小姐莽莽撞撞的跑著，心下一驚，小姐何時才能成穩些啊？

    「爹爹！」朝顏推開正廳的門，小跑了進去。

    何清發聽見少女的呼喚頓時抬眸，面前少女因為小跑的關係，面色紅潤，驚嘆，這位小姐真是好看啊！

    正覺法師從朝顏一進門時就眉頭深鎖，看起來十分狠厲，少女一進門，一股甜膩香味朝他襲來，還帶著淡淡的花香，好聞的不得了，但是，這香味正是在那些男人身上，甚至李陳玉家中聞到的味道。

    少女奔向自家爹爹，端正的落坐在他身邊。

    「你跑來幹什麼？」朱老爺不贊同的看著她。

    「爹爹你們在講什麼，我也想聽嘛！」少女甜甜的向朱老爺撒嬌，見他圓圓有福氣的臉上有一些慍怒。

    「爹爹。」夕顏委屈的望向朱老爺「我不能聽嗎？」

    「你真是越來越沒大沒小了，我交給你的規矩呢？」朱老爺這次是真的動怒了。

    「爹爹，我知道分寸，在京城時我會乖乖的，爹爹，你說你來這是為了避寒和休憩的，但是我在這裡看到您還是很忙碌很憂慮，女兒也想幫您分憂嘛！」夕顏眼眶泛紅，顯然是被朱老爺的慍色嚇到了，低下頭認錯。

    朱老爺心下一軟，咳，沒辦法自己就是看不得她這樣，而且她是說幫自己分憂，不覺心裡暖暖的。他伸手摸了摸夕顏的頭嘆氣一聲「好吧！」

    轉身面對兩位，詢問但是帶著肯定的語氣「小女在這，應該不妨事吧？」

    何清發本就覺得沒什麼「不妨事！」

    正覺法師面色緩和許多，輕搖頭。

    朝顏坐正，抬眸，就這樣似笑非笑看著正覺法師，一雙貓眼直勾勾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