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脱逃
第二章 脱逃
逃,她要逃。 妙音知道师姐不会骗她,但若能寻到机会逃出,向人告发此事,或许能让纳川寺的尼姑脱离魔掌。 她不信背后掌事之人真的一手遮天。 妙音日日划破手臂,以来葵水为由躲避了一周的侍奉。她趁着夜深将纳川寺的每个角落都走上一遍,并未发现有人看守。 纳川寺坐落在葱郁的碧云山山顶,或许看守之人就藏在唯一的下山路上。 妙音自小皮惯了。她看着文文静静,却天天上房揭瓦,寻另条路下山自然不在话下。 只剩一个合适的时机。 * 三月后,纳川寺迎来了一次佛法交流。 妙音听禹兰说,这次的僧众来自京都雁阳旁的尘安寺。大嫣的皇帝沉迷佛法,这尘安寺的方丈空尘法师出生那天佛光普照,因此年纪轻轻便成为一国国师,地位崇高。 纳川寺上上下下,皆为迎来传闻中的空尘法师做足准备。就连每夜的正事都被延缓,这着实让妙音松了口气。 短短三月,带给她的改变却是巨大的。 起初妙音不愿迎合,在床上如同死鱼一般,让许多前来的官员兴致缺缺。他们不想放弃这个温婉美丽的年轻姑娘,便用上了药物,妙音在药性下变得yin荡不堪,躺在床榻间时,连自己姓甚名谁都要忘记。 前来的官员少有青年,多是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妙音曾有日一连被三个强壮的男人侵犯,他们体力不足,便吃着壮阳的药物,足足折腾她到破晓时分。妙音因此缺了早课,甚至连午饭都没力气吃。 后来妙音不再抵抗那只会让她吃尽苦头。她变得乖巧又安静,那些恶心的男人有时也会对她温柔一些。她浅笑嫣然地说着好话,心里却反复用着这世上最恶毒的字眼诅咒他们。 但她仍旧是最虔诚的弟子。 * 大雄宝殿里供奉着巨大又古老的旃檀佛像。佛下垂的左手捏出与愿印,代表满足众生的愿望。右手屈臂上伸捏出的施无畏印,意味能解除众生苦难。 殿内弥漫着浓烈的檀香之气,妙音每天都要跪在佛像下正中的蒲团上,向佛诉说着自己的心愿。 她要那些男人堕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善终。 众生的佛啊,这样恶毒的愿望,您能够实现吗? * 咚 击鼓三通之声响彻云霄,是尘安寺的方丈空尘法师上堂讲法。 妙音连忙起身奔向法堂。此时法堂内已经坐满了人,且都专心致志地看着法堂前方。她站在门外探出头,远远望到空尘法师身披火红的袈裟坐在高处。他微垂着眼眸,平和的气息自他身上散开、迷雾一般弥漫在整个法堂。 更令人震惊的是他的美貌。 用美貌形容这样一个男子却并不夸张。空尘法师唇红肤白,五官昳丽,面容上的每处棱角和弧度都恰到好处地显示一种雌雄莫辨的美感。 他看着不过二十出头,的确是史上最年轻的国师了。 还好妙音的惊讶持续不久,她在回过神的同时想到此刻或许就是最好的时机。 纳川寺的众尼都在法堂之中,空尘法师已经颂起佛法,便绝不可能有谁因为她一人未到而去打断。 于是妙音小心翼翼地迈开脚步,离开法堂。为求方便,她未携带任何包裹,趁着夜色钻进了山林之中。 一路杂草丛生,横过的枝叶划破妙音灰白的僧服,甚至留下几道浅浅的伤痕。 妙音无心在意,脚步不停。喉咙的干渴让她嘴唇起皮干裂,但离山脚已经愈来愈近。尽管她一夜未眠,整个人却仍旧容光焕发。 近了,近了! 妙音似乎都看到远处叶城大门口那来来往往的喧闹人群,那就是她长大的地方。 父母有没有想念她?为何几月过去,一直不曾来看望自己呢?难道是还在怨她吗? 然而一个身影鬼魅般从天而降,像捉小鸡一样将妙音衣领提起。近在眼前的家乡逐渐缩小为一个再也看不清的黑点,妙音的挣扎犹如螳臂当车,那人都不屑于控制她的手臂,只带着她飞快在山间疾行。 妙音镇定下来,开始苦苦哀求:施主,求你让我走吧...... 蒙面的男子置若罔闻,拎着她的衣领又抬高了些,勒得妙音连声咳嗽。 她不死心,试图唤醒这人心中或许并未泯灭的善良,施主......我真的受不住......那些人凶狠又蛮狠,我浑身都是伤痕,没有一夜睡过好觉...... 或许是她哭泣的声音太聒噪,那人偏过头,充满威胁意味地瞪了他一眼。 妙音熟视无睹,锲而不舍地拼命扒上他的肩膀,指甲狠狠抓挠着。 ...... 那人将妙音向前一丢,妙音如同被扔出的沙袋,重重摔倒在地。他仅露出的一双眼寒光四射,仿佛下一秒就要让她身首异处。 纳川寺的尼姑,一个都不能放走。 他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整个人都浸在寒水中。 妙音膝行至他脚边,抬起泪眼,杏眸朦胧,楚楚可怜,求你...... 说着,她竟扯开僧服,高挺的胸脯半遮半掩地露出。玉白色的肌肤本应完美无瑕,此刻却布满并未愈合的咬痕,看得出每个都曾是极深的伤口。 那人一愣,慌忙别开眼去。 妙音见他的反应觉得有机会,连忙抱上他的腿,柔软的胸rou蹭着他,施主你可以说谎......比如我摔下山崖,你将我就地埋葬。 纳川寺只有死人才能离开,看不到你的尸身,无人会相信。 施主...... 妙音向前一扑,竟然轻松将这个武功高强的男人压倒在地,于是顺势骑在他身上,将僧袍彻底敞开,露出伤痕累累却仍旧动人的身体。 尽管她的头顶光洁无发,也无法掩盖她惊心动魄的美丽。 杏眼盈泪,琼鼻秀美,唇瓣如同盛开的花瓣。再向下看,身材更是凹凸有致,该多的一点儿不多,该少的也一点儿不少。 这样的可人竟是寺庙的尼姑,强烈的反差令人忍不住想要沦陷。 她继续蛊惑:那不如,我们一起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