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尔斯、龙和半魔
塞尔斯、龙和半魔
渣乐:前一章修改一下bug,塞尔斯找到半魔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月之后了。谢谢大家对我的支持!!竟然5颗星!!!爱你们!!么么哒!! 女神守着可怜的半魔,竟没有一点防备之心,她在想什么呢,让我能瞬间撕裂她的喉咙。 熟悉的嗓音让她微微讶然,眼角的余光瞥过石墙上凝驻的一道高大挺拔的阴影。 乌洛安?她回过头,湛蓝的眼睛闪闪发亮,我只是想干一件坏事,入侵他的记忆,你要一起来吗? 她热情的向他发出邀请,邀请和她一起偷窥别人的私密。 我没有那个心情。他咬牙切齿的说道。 他带着兜帽,披着黑色斗篷,整个人融入了黑暗之中,看不见鼻子、嘴巴和眼睛,仿佛兜帽下的脸只是一个空洞。 好吧,那我自己来。 他的手仍是禁锢着她,几乎令她难以挪动一分,分明在表示对她做法的不赞同。 她叹了口气,慢慢垂下手,一副被他打败的模样。 黑衣人低沉的咕哝几声,从喉咙深处发出声音似在冷笑。 已经五个月了,塞尔斯,时间长的我以为你又要像千年以前那样消失。他喃喃低语,声音中充满了疲惫。 他的话在塞尔斯的脑海里发酵,不由低下头,脑子比铁铅还要沉重。 好长时间内一片寂静,一个醉鬼,和一男一女形成诡异的三角形,路上有披着褐色斗篷的行人路过,抬起满脸泥灰的脸好奇的向他们这边探望。 月亮被飘过来的乌云遮住,让他的身影在阴影中愈发幽暗朦胧。 我很抱歉,可我必须要去处理一下紧急的事,绝对没有不告而别的意思。她小声说着,轻轻拽了拽他宽大的袖子。 粗大的双手几乎将她整个手指握住,蕴含着力量,强势的将她的手从半魔的脸向自己的胸膛扯去。 是的,你什么都没做错,你只是不知道我想要什么。他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下颚抵在银色的脑袋上深吸几口淡淡的水果香,比起这几个月无望的寻找,他觉得自己现在平静多了,只要抱住她就能脱离那股暴躁的愤怒。 有时候,我真想痛揍你一顿。 塞尔斯知道他想要什么,这也是她永远也给不了他的,两人之间横亘着一条鸿沟,而他站在边缘探出手臂想牢牢的抓住自己。 那你打我吧。默默的将心头的苦涩咽进肚子里,她抚摸着他的脸,试着哄他高兴,就想以前做的那样。 笨蛋。他蹭了蹭她的掌心,目光扫过熟睡的半魔,嘲讽的说道:这个人是谁? 塞尔斯又口干舌燥的把神弃之地和那一场海难绘声绘色描述了一遍,这已经是她说的第二遍了。 我得让他找到梅根斯维奇,那个混血人鱼的母亲。 我见过那条蠢兮兮的人鱼,因为它有双魔族一样的翅膀,畸形的模样倒让我印象深刻。他似是想到什么,对此嗤之以鼻,阿林斯很喜欢这条混血人鱼,简直把它当成了自己孩子。 他对待孩子一直富有耐心。 因为她这一句话,他的目光狠狠盯着她,凌厉的眼神霎时穿透了她的心。 也有可能是他的伪装。塞尔斯咳嗽一声。 好吧,龙就是听不得人鱼的优点。 还有一件事得告诉你,我复活了亚德里安。她一说到自己的哥哥,顿时感到神清气爽,你能去见一见他吗?他一直想当面感谢你。 好。虽然乌洛安觉得自己并没有值得任何感谢的地方,他冷血残忍,孤僻独居,几乎不与人来往。 唔。醉鬼昆图斯含糊的呻吟了一声,似乎在半梦半醒之间。 你等我一会。塞尔斯在他耳边说道,我很快就好。 他倚靠在墙上,看着塞尔斯温柔的将半魔摇醒,他目光闪过一丝烦躁,女神的温柔总会让世人产生难以言喻的占有欲,连他也不例外,乌洛安不喜欢她表露出对他人一丝一毫的温柔,索性闭上眼睛静静等待塞尔斯与半魔之间的交谈。 昆图斯,你下一个任务是找到魔女梅根斯维奇。 他一直低着头,不敢直视她的面容,沉默了一会:只有名字吗? 如果她有什么风流韵事的话,那就是她让一条人鱼诞下了一条混血鱼崽。 ......大人,这太难了,每个魔女都有好几个情人。而让她们承认自己的情人更是难上加难,她们不喜欢自己的秘密被人窥视,尤其是我这种低等的半魔。他揉着太阳xue。含糊不清的说着,显然肚子里的酒还没有消化掉。 我还想起一件事,人鱼的名字是伊里森,也有可能是个假名。 昆图斯放弃了获得更多的消息,认命般的说道:好的,大人,我这就出发。 等等。塞尔斯叫住了他,将一柄刻着繁复图腾的长剑赠予他,昆图斯,用这把剑,魔界凶险,你会遇到许多危险,有些藏在暗处蛰伏,你又是通缉犯可不能先一步死了。记住你的任务,找到那个魔女,死了也得给我挖出来,别让我失望。 这是?他拔剑出鞘,刺眼的光芒令他瞬间的失明,他不由眯起眼睛,从未见过这等材质的长剑,冰冷的银光能与日月争辉。 你应该听说过,希瓦雷亚之钢,旧神的佩剑,这把剑见证了几万年的兴衰,不是一般的武器,它有自己的灵性。她神色莫明的望着他,它能让你拔出,证明剑选择了你,你可不是普通的半魔,是你的英勇和正直唤醒了它。 我知道,它是凡世之物的克星。 他震动的看着这把剑,银亮的剑身宛如镜面,映出他消瘦的脸,无数种情绪从镜面闪过,手指颤抖的轻轻拂过剑身上稻穗图腾,当他回过神向大人道谢时,眼前早已没了她的身影,身上还披着她留下的斗篷,为他抵御半夜的寒风。 此时从空气中嗅到了潮湿的水汽,乌云下的暴雨在蠢蠢欲动,月亮被遮住,浓重的黑暗在天际弥漫开来。 他默默将披风接解下,整齐叠放成方块状放入怀中,不想因路途遥远而让污秽染黑它,将长剑插进腰带,大步向西方的黑暗中走去,那是黑森林原野,魔族都城。 !~~~~~~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瓦雷利亚之剑需要靠有勇气的人拔出。乌洛安说道。 往往只需要一点善意的谎言,就能让那个孩子重拾信心。塞尔斯微微一笑,我相信昆图斯,他配得上我的剑。 乌洛安冷冷扯了一下嘴角,对她的做法不予置否。 塞尔斯握住他的手,来到一处无名山脉的北麓,这里曾是一片苍翠葱郁的美丽山脉,还残留着旧世界风格的高塔,建的极高,却伫立千年不倒,精湛的建筑技艺早已失传许久,四周围绕着的千奇百怪的陡峭岩石,易守难攻,曾是王国的防御之所。 我本来打算让亚德里安附身在刚死去的新鲜尸体上,可是我做不到对一张陌生的脸叫哥哥,只有重塑他散碎的白骨,所以一直待在高塔里耗费了不少时间。 在阴森的拱门口,她拾起脚下的树枝,对着尖部吹了口气,立即燃起熊熊火焰,随后远处突然而起的一声清脆鸟鸣惊动的她向寻声望去。 然而并没有事发生,在鸟鸣之后,森林又归于平静。 奇怪,我总感觉这里的夜晚比上个月暗了许多。塞尔斯喃喃说道, 乌洛安冷冷的盯着远处森林那团乌烟瘴气的暗影,仿佛猜到了什么,嘴唇微微勾起似在冷笑。 他揽着她微微佝着腰,挤进狭小的高塔:没什么大不了的,时代的变迁注定要崛起一股新的势力,它代表邪恶,有致命的危险,正在扩张壮大。 你好像知道点什么。 我找了你几个月,当然发现了一些什么,但这与我们并没有关系,你也无须担心。他冷酷的说道。 如果任由邪恶力量扩张,那龙族也不能侥幸逃脱。 这一千年对龙族太过安逸了,魔兽不是龙的对手,而你又让龙族的领域恢复到往昔繁茂之地,加重了他们的惰性,我反而希望有什么人能够敲打他们几次。 两人之间再一次沉默,即使赐福萦绕着她,她对黑暗仍是极其敏感,感到一股死寂的幽暗向她袭来,那是来自地底深处的寒冷,几欲冻结她的呼吸,仿佛厄休恩将黑暗狡猾的蛇信伸到了她的枕头边。 每一层楼都散落着古朴的小房间,昏暗的灯光从木门的缝隙中流泄而出,有一扇门偷偷拉开一道缝隙,一个长着灰鳞的男孩正透过火把的光芒偷偷打量着他们。 幽幽火光在塞尔斯的银发下也黯然失色,男孩好奇的打量着这个陌生漂亮的女人,眼睛里有显而易见的迷醉,却不失警戒。 乌洛安侧着身子挡在了她的面前,挡住了大部分的银光。 男孩瞧见乌洛安冷漠的瞳孔,心中一紧,霎时间怦的一声关上了木门。 乌洛安不屑的哼了一声。 塞尔斯悄悄说道:这是亚德里安捡回来的孩子,他是龙族与人族的混血,生下来就是这副模样,也无法化形,人和龙都不喜欢他,也不知道父母是谁,他从记事起就在路边乞讨,除了他之外,还有好几个孤儿,都是奇奇怪怪的模样。 他有龙族的血脉,可看起来实在没用。 别这么说,他能活下来就已经很不容了。 亚德里安住在高塔的最高层,夜已经深了,按照往日他的习惯一定还没有睡,仍在羊皮纸上勾画建筑物的草图。 但塞尔斯推门进去时,狭小的屋子冰冷潮湿,蜡烛早已熄灭,羊皮纸上还有尚未完成的图案,窗户大敞,让冷风呼呼的刮着,而窗户的正前方就是暗不可视的密林。 屋内没有凌乱的痕迹,但亚德里安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