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救美？

    第二十三章   英雄救美？

    「曹小姐！我有重要的事找你！」一個語帶興奮的聲音打斷了David   和曹一帆的爭執。

    來者是個剪寸頭、戴粗框眼鏡、一身IT裝扮的男人，徐安城。他是傲天科技另一個老闆，曹一帆早在製作影片前期就與他見過面了。

    「那我們借一步說話吧，徐老闆！」

    曹一帆看到他，就像遇溺的人找到浮木。斜眼瞪了David   一眼後，才大大方方從他身旁離開。有其他人在，量他也不敢繼續與她拉扯。

    她和徐安城走到長廊大陽台的另一端，才敢真正放鬆下來。David   也只好摸摸鼻子回到室內，繼續找別的目標。

    ~~~~~~~~~~~~~~~~~~~~~~~~~~~~~~~~

    「曹小姐，很榮幸再次與你見面！」徐安城邊說邊微彎着腰，向曹一帆做出握手邀請。

    這讓曹一帆受寵若驚，連忙學着對方彎腰握手。

    「幾年前成了你的書迷，今天終於相認，我真是太高興了！」徐安城道明來意。

    「書迷？」

    「對??」他有點害羞地摸摸自己的寸頭「一個大男人愛看愛情小說，會不會很奇怪？哈哈哈??」還嘗試以笑掩飾尷尬。

    曹一帆心想：不會，剛才的變態大叔才怪！不對！他怎麼知道??

    「你知道我是??誰？」她試探地問，不想輕易承認身分。

    「新月！阿靖跟我說了。」雀躍的表情還真有幾分小粉絲的感覺。

    曹一帆卻生氣地透過落地窗往裏看，瞪着林靖輕斥道：「他這個大嘴巴！」

    「你別誤會他。當我知道這支影片是由新月編劇後，就一直死纏爛打，要他告訴我新月是誰，怎麼可以聯繫她。」

    「是嗎？」

    「是的，都是我不好，我太冒昧了。」

    「沒有沒有，別這麼說。」

    徐安城看上去像個粗魯漢子，談吐卻很有禮貌。

    「其實我從未接觸過愛情小說，直到幾年前，我那念高中的meimei出了一次車禍，有段時間暫時失明了。她很不開心，就讓我給她讀你的小說，她特別喜歡你的書。後來我讀着讀着，覺得你寫的很不錯，感情細膩，特別是暗戀別人的那種心情，寫的可揪心了，慢慢我也成了你的粉絲。」他娓娓道來，對meimei的寵溺、暗戀人的苦澀都呈現在臉上，似乎是個很好懂的人。

    「謝謝你，我真是受寵若驚。」第一次當面面對書迷，她忽然有點緊張。

    「我才受寵若驚呢！要是meimei知道我能見到你本人，她一定會興奮得跳起來！」

    「呃??感謝你們對我的支持，可我還是想對外保密身分??要不我給你meimei送些簽名書、給她寫些話，反正就是??請你別說見過我。」話畢，曹一帆還鄭重地鞠了一躬。

    「為甚麼？」徐安城不是很想答應，因為meimei真的很喜歡她的書。

    「因為距離產生美啊。」她望向遠方，臉上有淡淡的憂傷「我不想破壞讀者對新月的想像，我害怕看到他們失望的樣子，也害怕曾經喜愛自己的人倒戈相向，現在是個看臉的時代，我沒有自信面對大眾。」

    他若有所思，道：「我明白了，我懂你的心情??好，我保密！」

    曹一帆看着他真誠的樣子，突然有種「中箭」的感覺。

    這也太「直男」了吧？不是書迷嗎？至少也說些「不會呀，你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差」或「其實你長得挺好的」之類的門面話，來安慰一下她吧？她心想。

    「謝謝。」她無奈地笑說。

    「別這麼說，是我打探你在先。」

    「對了，你剛才說想聯繫我，是有甚麼事嗎？」

    「嗯??」徐安城又開始害羞「??我想請你給我一些??感情意見。其實我喜歡一個人很久了??」他的目光越過窗戶和人潮，停在朱圓媛臉上。

    曹一帆心頭一震。他眼裡閃過多種情緒，她認得這種眼神，既有愛慕，也有落寞，即有渴望，也有自卑，對喜歡的人可望而不可即的難耐??她也有過這樣的神情，是愛到不能自拔，甚至失去自己也甘願的樣子。

    曹一帆順着他的目光找到了朱圓媛。

    「你一定很愛她。」她說的是肯定句。

    「嗯，我喜歡她十幾年了。我們是大學同學，因為打網球而認識的。本以為畢業以後她願意跟我合夥，就代表我成功了，沒想到現在還在等她回應我的心意。」

    可能認得徐是其中一位主辦人，服務生竟拿着香檳過來招待。二人取了酒後，才繼續聊。

    「這些年來，你和她有各自談戀愛嗎？」曹一帆出於好奇地問。

    「她有，我沒有。」徐安城淺淺喝了一口酒，靦腆地回答。

    「那??你知道她談的對象是甚麼類型嗎？」

    「就你們林總那種型。」他笑了，嘴角滿是苦澀。

    「啊??」原來如此，曹一帆心想。

    徐安城說不上很帥，但也長的五官端正；身材不是那種肌rou明顯的，卻也不會太纖細，方方正正的，舉手投足間都是陽剛之氣；穿衣打扮雖然樸實，但仔細看的話，能發現都是些配得上他老闆身分的名牌單品。她知道有些女生是喜歡這類型的，可惜朱圓媛應該不是。

    要說徐安城的缺點，可能就是說話太直接、不懂哄女生、不懂花言巧語，也可能是行動太直接，讓女生覺得太容易看穿。林靖這種喜怒無常的，反而有挑戰性。

    「那??如果你一直等不到她，甚至將來她要結婚，你會怎麼辦？」

    這問題很殘忍，卻也是必須思考的事。

    「我會一直等她，如果她結婚，我就祝福她，繼續在下半輩子守護她，在他需要我的時候，幫助她。」徐安城回答時，視線從沒離開朱圓媛。

    這種深情，讓曹一帆很羨慕，她也想有一個人，像徐安城愛朱圓媛般愛她。

    其實徐安城的整體條件很不錯，跟他一起生活也許平凡，但也安逸，可惜他已有一個深愛多年的對象，這種人，最難攻下，曹一帆想。

    既然他是個大「直男」，那曹一帆也有話直說：「實不相瞞，雖然我寫愛情故事，但我從沒談過戀愛，我的意見未必管用，不過你的心情，我完全能理解。我不知道這十幾年的暗戀對你來說是執念，還是愛的昇華。如果是前者，將來她結婚，你一定無法衷心祝福她，所以你只能努力追求??」

    「我已經很努力了??」他的表情非常沮喪。

    「追女孩這種事，有時候不是你對她夠好就行??」

    「那我應該怎麼做？學阿靖那樣？可是我不夠他帥耶！」他忍不住在次打斷她。

    「其實你不必學他，你有你的優點，他也不是完美的。我覺得，你們朝夕相處十幾年了，她很有可能已經習慣了你對她的付出，所以你現在反而應該抽離一下，讓她感受一下沒有妳寵着、愛着的生活。你沒聽過嗎？人往往在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如果你的暗戀是後者，就代表你其實能放得下這段感情，那你就應該多為自己打算，多看看其他女孩??」

    兩人從感情聊到小說，又從小說聊到生活，不經不覺聊到酒會結束。

    大夥陸陸續續離去，朱圓媛依舊挽住林靖，還嚷着要他送自己回家。林靖卻表示要叫上徐安城一起。

    兩人來到落地窗前，看着曹一帆和徐安城聊天的背影，朱圓媛樂壞了。

    她問林靖：「他們挺配的，對不對？兩個都rourou的。是你的下屬嗎？要不我們推一把？」

    難得徐安城跟自己以外的女人交流得這麼好，她巴不得趕快把這片貼身膏布撕走。

    「不配。」林靖冷聲回應。

    朱圓媛這樣問，林靖腦裏竟閃現了曹一帆被徐安城壓在身下喘息的樣子。他看似漠然，但注意看的話，不難發現他說話時兩額青筋暴現。

    「說的也是，好歹城也是個老闆，這麼一個寒磣的胖子，怎麼配得上。」朱圓媛自以為順着林靖地嘲諷。

    林靖沒理她，徑自上前把徐安城叫走，也沒問曹一帆要不要一起。

    ~~~~~~~~~~~~~~~~~~~~~~~~~~~~~~~~

    聊天不覺時間快，參與酒會的人已走了九成。曹一帆本想跟小思一同走，可小思「醉」了，找了營業部的新人李洋送她。曹一帆在拍攝時就注意到這兩個人的互動很曖昧，她當然不跟去當電燈泡。小思也不算有異性沒人性的人，臨走時叫了她的觀音兵們送她。可在等同事取車時，幾個年輕女同事邀他們去唱KTV，他們也爽快答應了，還叫上她，可看到那些年輕女同事一臉不情願的樣子，她識相地推託了。

    最後，變成她一個人坐在酒店大堂摁手機打車。不過正逢出租車交接時間，也是下班高峰期，而這家飯店又地處偏遠，根本沒車肯來。她只好詢問職員離開的方法，職員說她錯過了今天最後一輛免費接駁車，而最近的公車站則要走四十分鐘才到，勸她多坐一會，待離峰時間再打車。

    眼看某些不相熟的同事殿後離去，曹一帆也不敢請人家載她，那些人也沒順便叫上她，她就真的傻傻地等離峰時間。

    忽然有人遞了一支手機給她，說是林靖的。原來林靖把手機落下了，讓飯店職員若看到C&T的人，就把手機交給對方，讓對方等他折返。

    曹一帆心中怒爆了一句髒話，覺得今天真是倒霉極了。先是被變態騷擾，後又有年輕meimei把小思給她安排的「柴可夫」搶走，現在還要餓着肚子等離峰時間、等林靖。

    「曹小姐，還沒走呢？」

    這聲音有點耳熟，曹一帆有不好的預感。抬頭一看，果然是福不重至，禍不單行。

    David   問也沒問，就直接坐在她旁座，嚇得她馬上往旁邊連挪了兩座，變成一人佔據沙發的一邊，頗有對峙的感覺。

    「別緊張、別緊張，剛才是我失禮了，我該死、該死。」他演戲般假呼自己巴掌「請容許我向你賠罪，我想請你吃頓晚餐。」怪腔怪調，油膩之極。

    這種猥瑣大叔，曹一帆在家鄉見多了，趕走他們最好的方法就是完全不搭理。

    「曹小姐，我保證只是吃飯。」他舉起三根手指説，狀似起誓。

    曹一帆只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正眼也不看他一下。

    David   誤把她的沈默當成不抗拒，便大膽起來了，直接過去拉她的手，想帶她走。

    「放手！我不會跟你走，滾蛋！」曹一帆把一天累積下來的火，都發在他身上，狠狠甩開他。

    「嘿？！給三分顏色，你竟開起染房來？！要不是今天找不到別的妞，我會看上你這隻肥豬？！你連跟我玩三P都不夠格！一萬一晚，愛走不走！」David   翻臉比翻書還快，又試圖捉住她。

    他仗着自己有錢，以前跟他好的女生又大多長得不錯，便看不起曹一帆這樣平凡的女人，哄兩下沒哄到，就沒耐心繼續。

    兩人的爭執聲驚動了大堂職員，可他們很快就認出了飯店的長期客戶David   ，還沒弄清楚情況前，無人敢上前。

    曹一帆氣炸了，想一腳踢爆這老yin蟲的鳥，讓他以後別出來害人！

    不過林靖比她快，及時出現，一腳把他踹在地上。

    「David，我敬你是商場前輩，從不干涉你的私生活，可你的魔抓敢伸到C&T來，我就不能不管了！」他居高臨下，不怒而威，語氣冷的像打開了冰窖，輕蔑的眼神像在看一隻螻蟻。

    林靖這一腳踢得不輕，David   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他深知林靖是商場鬼見愁，得罪他沒好日子過，連忙解釋：「James，你別冤枉好人，是她先纏住我，我們價錢沒談好，她才一副不情願的樣子！」

    「是嗎？」林靖戲謔地看向曹一帆，問。

    曹一帆氣得眼圈都紅了。她覺得自己蠢死了才會踏進這個烏煙瘴氣的商場，這所謂的上流社會，怎麼就這麼多扭曲的人呢？還是她長得太窮酸？長着一副貪婪的樣子？怎麼眼前這兩個人都覺得她願意為了錢隨便出賣身體？她想不明白！

    林靖看她委屈巴巴的樣子，忽然覺得心裏難受。他欺負她，可以，別人？門兒都沒有！

    他揪着David   的衣領，把他提到自己跟前，陰聲細語地在他耳邊說：「你知道她纏上你之前，誰纏上她了嗎？」

    溫度像突然低了幾度，不知道是驚嚇還是冷，David   結巴問：「Sh?Sh?誰？」

    「我。」

    ~~~~~~~~~~~~~~~~~~~~~~~~~~~~~~~~~

    望月的話：

    快過年了，這幾天不小心進了美妝坑，一直刷X寶，荒廢寫作，各位小可愛別打我（抱頭）。

    這樣吧，如果豬豬滿一百，我來自爆一張好不好？畢竟一帆的原型是我本人嘛，哈哈哈！大家想看嗎？

    小預告一下，下章應該有rou吧

    錯字有空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