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生成为恶役?!
转生成为恶役?!
唔少女缓缓睁开眼,视野所及之处是一片黑暗,她轻轻动了动手指,仅能搅乱包裹住全身的水波,衣裙在水中四散漂浮,莫名让她生起恐惧。 这是哪里?忘记了如何呼吸的她很快感受到了水流压迫气管的窒息感,扑面而来的水压卷着身体向下坠去,就在她快要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刻,眼前晃过一抹深蓝。 她落入一个冰冷的怀抱。 咳,咳。她有些狼狈地抓住对方的衣襟,不断地咳嗽着,渐渐平复了呼吸。 抱着她的是个身穿蓝色和式浴衣的青年,带着狰狞的鬼面,高挑消瘦,身上泛着幽幽冷香,像是夏夜盛放的紫丁香,湿漉漉的白发贴着身体,正低着头注视着她。 她醒了。他的声音偏沙哑,让她想到了老旧管风琴奏出的乐章。 他在和谁说话?围绕着她的晕眩感仍然没有消退,秉持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则,少女选择了继续缩在他怀里。 是吗?殿下,还记得我吗?一阵青烟从周身蔓延,她突然被另一个人搂了去。 铅直垂下的黑发莹润富有光泽,随着动作轻轻摇曳,面容醇美如酒,双眼是浅棕色,如同盛满月光的琥珀石一般在黑暗中闪闪发亮,身着深红色的十二单衣,层层叠叠的烫金布料包裹着窈窕纤细的身姿,像一枝盛放的花,在静谧之夜悄然绽放,幽香四溢。 对方收紧了手臂,用脸颊感知着她的体温,亲昵得有些让她不适应:不记得也没关系。 我名为红萤。女人用手指轻轻缠绕着她黑色的长发。 红萤红萤?她抓住了稍纵即逝的异常感,颤抖着声音问道:我是谁那我是谁? 赫纳加尔,从黑暗中诞生的神之女。青年冷淡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恍若一道惊雷炸响在耳畔。 赫纳加尔?那不是她前几天刚刚看完的玛丽苏西幻np文的反派女配吗? 虽然是创世神之女,不仅没有继承父亲的神力,而且个性骄纵蛮横,处处给女主下绊子,最后落的在深渊悲惨死去的下场。 她极力回想着残存的记忆,依稀记得这个世界分为光明和黑暗两个阵营,领导者分别是赫那加尔的孪生哥哥和倒霉的原主,虽然创世神好心给了两个人各七个部下,但赫那加尔这边却只有只有两位认可她的身份,其余都是搅屎棍。 她并不记得自己为何会来到这个世界,明明只是在公交车上小睡了一会儿,醒来时就已经来到了这个全然陌生的世界。 就如置身于陌生水域的金鱼,只能在浅水处摆动着艳红的尾鳍,犹豫不决,满心茫然。 但她既然已经来到这里,就代表着必须抛弃过往的身份,以赫那加尔的名义活下去。 也许是看出来她的不安,红萤眨了眨眼,对她展露一个安抚性质的笑容。 该走了。青年出声提醒。 女人掩唇一笑,牵起她的手,带着她逆着水流往上游走去,殿下还走得动吗?是时候去见见那些老鼠了。 她这话说得极为轻蔑,语气里夹杂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赫纳加尔跟在她身后,微微皱起了眉。 她看书的时候是跳着来的,省略了大半文字直奔结尾,对这个女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印象,她在似乎文中并没有出现过几次,那个冷冰冰的男人就更甚了,她甚至不知道对方的姓名。 但从两人的反应来看,应该就是站在她这边的两人了。 对方的身体虽然冰冷,赫纳加尔依然能感受到藏在躯壳下的暖意。 她是被在乎着的。 走了将近一刻钟,赫纳加尔几乎看不出周围环境的变化,只能从身体的劳累上感受到时间的流逝,他们三人仍然走在这漆黑的水面,空气里漂浮着腥臭的血腥味,让她多少有些反胃。 赫纳加尔摸索着抓住青年的衣袖,将他往自己身边带了点,借着两人身上的香气掩盖血气。 最后红萤带着她停在一处漩涡前,四周随意摆放着用来照明的明珠,恍若白昼。 青年扣住她的手腕,声音仍然冷淡:抓紧我。她不走。 殿下跟着他先走吧,我还要处理一些小事,很快就来。红萤有些不舍地碰触着她的脸颊,眼神里带着些落寞和不易察觉的期许,没事的,哥哥会保护您的,我也不想与您分开 赫纳加尔微愣了一下,她并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但红萤的眼神告诉她没那么简单,再加上她之间所说的,不记得也没关系,在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足以让她失忆的事? 只是她毫无印象。 红萤还没来得及说完,青年就拉着她上前一步,眼前金光大作,身体伴随着一阵轻微的腾空感,赫纳加尔抓紧了在这片虚无空间里仅剩的那个人,她紧紧闭上双眼。 嗒,她听见一滴水落在镜面的声音,漩涡内的空气开始扭曲变形,青年搂住她的腰,隔开她与刺眼的光芒。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睁眼的命令后,赫纳加尔才睁开眼睛,她站在陌生的走廊上,只有她一人,也许是时空移动的时候刻意分开了两人。 眼前的景象绝对称得上奢华,晶莹剔透、足以倒映出人像的黑色晶石构成了落足之地,深青色的穹顶恍若曳动燃烧的青色火焰,墙体是夺目璀璨的宝石,点缀着一张张姿态各异的肖像画,映着昏暗烛火的画框反射一派nongnong丽色,她渺小得仿佛笼中的一只雀鸟。 赫纳加尔只能硬着头皮向前走去,这座宫殿似的建筑有着无数个房间和岔路,四通八达,她很快就迷失在其中,怎么走看到的都是同样的景象,唯一的区别是墙上挂画的内容,以及越来越昏暗的灯光。 她不懂为什么会有人会想着把自己家修成迷宫,就算是再有钱也不至于奢侈到这种程度。 啊,是陌生的女孩子,你在这里做什么呢?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的纤细身影突然出现在岔路前,雌雄莫辩的精致脸庞上缓缓绽放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他漂亮得仿佛一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偶,毫无生气。 我迷路了。赫纳加尔随口回答。 对方似乎并没有恶意,有些好奇地凑到她眼前,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柔软的灰色眼眸里闪动着异样的光芒,像是一瞬间活了过来。 你是谁?他问道。 我叫莉莉。你又是谁?看在他长得很漂亮的份上,赫纳加尔勉强回答了他,她很糟心地发现,对方的睫毛似乎比自己还要长。 不管对方是在装傻还是真不认识自己,她都决定糊弄下去。 少年凑到她耳边,温热的呼吸声让她有些心痒:我叫维尔德利卡。 多半又是个假名。赫纳加尔有些心不在焉地问他:你知道怎么从这里离开吗? 维尔德利卡有些羞涩地对她笑了笑,声音很温柔:嗯,我在这里住了很久,jiejie要去哪里? 大厅。赫纳加尔别开脸,对方再这么看着她,她会忍不住去揉他那头一看就很柔顺的浅金色长发的。 维尔德利卡悄悄牵起她的手,脸上带了丝不自然,请抓住我,不然会迷路的。 赫纳加尔微哂。这么点地方她走得再慢都不至于走散,但既然对方想这么做,她也不好拒绝。 很快赫纳加尔就后悔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会这么粘人,一路上就差没靠在她身上了,虽然近在咫尺的脸庞很讨人喜欢,他解说的挂画的历史也很有意思,赫那加尔仍然有一种被什么东西死死缠上的错觉,动弹不得。 就在他给她解说着第一百零三幅挂画,半兽人鲁德时,另一侧的挂画带着怒气斥道:你们在那里做什么?为什么还不来议事厅? 赫纳加尔循声看去,那是一副男子的肖像,面容俊朗刚毅,有着一对极为罕见的异瞳,左眼是湛蓝如海的水色,右眼映射出缱绻朦胧的浅紫,仿佛夜晚来临前最后一刻染上暮色的青空,短发有些凌乱,套着不伦不类的黑色制服,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物。 赫纳加尔不喜欢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审视里掺着厌恶。 她权当做没听见,别开脸假装欣赏鲁德的画像。 维尔德利卡轻轻地说道:你还是这么没耐心啊,就不能让我和jiejie多待一会儿吗? 对方冷哼一声:你喜欢磨磨蹭蹭的习惯还是没改啊。 维尔德利卡的手指轻轻一动,一点微弱的黑色荧光没入画像,很快喋喋不休的人影彻底不动了。 好可惜,明明还想和jiejie多待一会儿。他笑容不变,赫纳加尔却从中品到了几丝危险。 他是谁? 一个自大又傲慢的人,别在意。 经过这段插曲后,他明显没了继续讲解讲解的兴致,赫纳加尔送了一口气。 维尔德利卡将她送到一扇紧闭的桦木门前,他推说还有别的事情,让她一个人进去。 里面就是议事厅吧。望着少年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赫纳加尔下意识地伸手轻轻敲击着木门,她并不打算敲门,反正里面的人多半都不待见她,她没必要自讨没趣。 赫纳加尔非常随意地推了一下,闪身没入那昏暗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