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其他小说 - 士庶(1v1)在线阅读 - 可别摸了

可别摸了

    

可别摸了



    裴述不在意?当然不是,他若真的不在意,就不会长篇大论,一句句专挑捅李威心窝的话,反复提醒他,你就是条无人在意的杂鱼。

    把他挫骨扬灰都不足以平息裴述的怒火。

    李威一生何其可悲,因为那一句视如己出,他便争破头皮同裴述比较,比不过,又咽不下那口气,阴阳怪气了十几年,一次爆发,彻底作死。

    固然他很可怜,幼年丧父,固然裴述的确应该感谢他的父亲。但那又怎样?

    裴述心里嗤笑一声,老子就是恶人,忍了你十几年,你非要自寻死路。

    他在心里把李威反复凌迟,后悔自己脾气好,没有早点不耐烦杀死这个贱人,走出去好一会,他才忽然看见自己衣领上的血,顿时瞪大眼睛,心里一跳。

    他眼角偷觑虞怜,生怕看见她嫌恶的脸,却发现她也呆呆愣愣的,正在出神,瞬间松了口气,不太情愿又不着痕迹地收回自己的手,与她拉开一点点距离。

    他都好久没有抱过卿卿了,裴述心里抱怨,都怪李威那个杂鱼,流什么血。

    他又偷觑虞怜一眼,见她还在愣神,想起自己刚才的手段,有点心虚,觉得不能让她再想下去,于是吸一口气,柔柔地叫她一声:阿怜?

    虞怜回过神,却突然问他一句:那是你兄长?

    裴述一愣,赶紧否认:不是!没有!我瞎叫的!他快速解释:就是父辈有点纠葛,我就,恶心恶心他,我他突然觉得可能没有恶心了李威,倒把自己恶心到了。

    他一脸懊恼,语无伦次,虞怜见他这个样子,倒是放下心来,我还当他

    裴述马上接话:可没有,我只有裴言这一个兄弟,那杂鱼可不配。

    虞怜点点头,两人一路走回屋子。天色已有些渐黑,裴述了解她定然先要沐浴,于是分外自然地先给她备了水,才准备去取补品晚餐。

    虞怜一把揪住他的衣袖,裴述动作雷利,反而猝不及防带着她往前走了两步,感受到阻力停下时,虞怜已经一头撞在他的后背,发出一声低呼。

    哎哟

    裴述紧张地回身,凑近摸上她的额头:让我看看,撞疼了?怪我怪我!

    虞怜摇摇头,放下手,裴述仔仔细细地看了又看,确定没什么事,才眨着眼问她:卿卿怎么了?想要什么?

    虞怜歪着头看他。

    他好像很久没有注意过自己的仪容,脸上的胡茬又长了起来,连续一月没有睡好,眼睛红肿,眼下也是两片浓重的青黑。他瘦了些,脸上轮廓更加分明,因为不修边幅而看起来有些沧桑颓废,倒不再像个俊美的少年郎,反而看起来比她还长了几岁。

    一过黄昏,天色就黑得很快,屋内还没来得及点燃烛火,一片昏黑里,虞怜隐约看见他的衣领上还带着血,下颌其实也溅上一些,她凑得近,还能闻到几丝血腥的味道。

    你也去洗洗吧。她柔声道,指尖触及裴述下颌的胡茬,有些扎手了。

    裴述一愣,先是不可置信,继而狂喜,结结巴巴道:我,我,你,洗?

    这样断续的几个字,虞怜却瞬间听懂,她勾了一下裴述的下颌,像逗弄小狗一样,没好气地说:你去隔壁洗。

    好,好。裴述被她勾得魂儿都一酥,她真的好久没有这样亲近过他,以至于她不过离得近些,稍稍一碰,他的身体就不可抑制地亢奋起来。

    但她拒绝了共浴的误会,裴述便也不敢再多碰她,生怕她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他有些狼狈地,像只岔腿的青蛙一样,迅速逃去了隔壁。

    直到他泡在水里,先不管什么胡茬不胡茬,摸着那根扎手的巨物疯狂想要释放一番,但随即又想起一会虞怜出来就该用食了,又认命地爬出来,拎着一捅冷水从头上冲下。

    这一忙碌就到了就寝的时间,裴述再一次漱口洗脸出来,换了簇新的寝衣,将屋内的蜡烛吹熄,默默爬上了床。他照例微微离开一些虞怜,但又在她触手可及的位置,规规矩矩躺好,温声道:睡吧,我在。

    然而他一闭上眼,下颌就酥麻,脑子里全是虞怜勾他的那一下。他好不容易高龄开荤,刚为所欲为了一月,立刻就又当了一个月的和尚。就那一下,就那若有若无的一下勾引,他的身体就疯了似的不听使唤,骨头缝里像被无数的啮齿啃食一般,痒得出奇。

    更要命的是下面那根棍子,直挺挺的一根,和寝裤要死要活地对抗。裴述受不住地岔开腿,又翻了个身,最后实在觉得今天要不解决一次,非得死在这里不可,才悄悄坐起来,准备下床。

    你去哪儿?

    背后乍然传来虞怜低柔的声音,裴述后背一僵,支支吾吾道:我去解手

    那你快点儿。虞怜的声音娇娇柔柔,我一个人害怕。

    裴述头都快要冒烟了,虞怜都多久没有这样和他撒娇,他激动地快哭出来,恨不得什么大粗棒子一柱擎天再憋就死,哪有把娇弱的美人儿搂在怀里千宠白哄重要。

    但恨不得,就是心里发恨却不能。

    他柔声应着,迅速冲到侧室,脱了衣服又是拎起一桶凉水就往身上冲。冲了几桶勉强冷静下来,擦干净身体,穿好寝衣又摸了回去。

    侧室同主室相连,虞怜怎会听不到他的动静,也顿悟枕边的撒谎精哪里是去解手。她凑近身体上泛着冰凉水汽的裴述,一只柔荑轻轻摸了上去。

    她抚摸着裴述又变得光滑的下颌,感受着他的身体诚实地绷紧,在黑暗里悄悄勾起一边唇角,依旧用着那撩人的低柔声音,开口道:你刮胡子了

    嗯。裴述沉沉一应,极力压制着身体里的燥火,你嫌扎手。

    是因为我呀虞怜轻轻一笑,毫不掩饰地得意,像个勾人的妖精,那阿兄。她叫得甜美又婉转,阿怜还想问一个问题呢。

    裴述低喘一声,受不住地求她:你别摸了你问。

    虞怜当然不会听他,柔软的指腹往下滑,滑到他不停滚动着的喉结上,调皮地抚摸。

    阿怜想问你真的要送阿怜回家吗?

    裴述的手不知何时悄悄挑起她垂落胸前的一缕头发,闻言一默,捏着她的发尖儿,像捏着小美蛇的尾巴尖儿一样,用指腹搓搓:真的。

    那阿怜还想再问一次,是为什么呢?

    她的指尖不安分地挑开他的衣领,悄悄伸进去,勾勒着矫健胸肌的轮廓。她每画一圈,那滑腻勃发的肌rou就绷紧一点,胸前的小粒也yingying地凸起。

    因为唔我不是说了么?你不属于这儿。你别,你这儿配不上你,你不是也想走么?

    天知道他多想拿开虞怜作妖的手,她实在太会了,他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成了这样磨人的妖精,摸得他头皮发麻,骨头发酥,想拒绝又不舍得。

    虞怜默然,手指一顿,又顺着领口滑下去。

    她真想问,那你觉得,你能配得上我么?

    配得上么?

    她心里又莫名其妙地问了一遍,不知是在问谁,感觉颇为怪异。她索性先抛到脑后,专注在裴述教她的美人计上,纤细的手指绕着他的块垒的腹肌,最后五指舒展,整只柔软微凉的手贴在他的小腹上,一点点往下,触摸到草丛的边缘,又坏心地退回来。

    裴述真的忍耐不住了,他一把抓住虞怜的手,难耐地求饶:你别摸了,我要死了,你想问什么就问,别摸我,我什么都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