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清醒
4. 清醒
想不起來當初我怎麼離開程輒的婚禮,看到他們宣示的一剎那,有種終於的感覺。 終於他們結婚了。 終於我的暗戀也到頭了。 全身都是麻木的,連心都好像凍結了,可惜我到底是宋詩蔓,那個連自己都欺騙的了,逞強的能力更是一流的宋詩蔓。 我知道怎麼笑才顯的體面、真誠,說什麼話是別人愛聽的。 不會露出馬腳的。 當時坐在我旁邊的是楊宇婕,公司上稍微有接觸的客戶,我們並不熟,喜宴上也只是客套寒暄幾句。 她當時對著整桌的人說她明天有一場為期三天的私人郵輪派對,同宿的友人臨時無法參加,空了一個床位,正在煩惱誰可以陪她一起。 在場的人無不羨慕與踴躍,可惜三天的假不是每個人都排得出來的。 剛好我因為老闆結婚度蜜月而跟著放假,全場大概也只剩我有時間揮霍。 我原本並不打算答應,我的人生一直按照計畫在走,就算放假、失戀也不會有偏離軌道的一天。 直到她說:「一絲不苟堅持了這麼多年,在他結婚這一天讓自己有機會放飛怎麼樣?」聲音很小只夠我聽到。 我心底掀起驚濤駭浪,表面上假裝沒聽見,夾菜吃飯。 「就三天,放自己自由吧,否則,你回來還要繼續面對他,你還能裝多久。」 我沒有理會,然而在之後同桌友人再一次慫恿的時候,我同意了。 整艘郵輪被包下來,慶祝某家小姐二十二歲生日。 賭場、表演還有酒吧是我最常去的三個地方。 昨晚一如往常,我和楊宇婕躺在涼椅上喝酒仰望星空。 凌晨十二點,我喝得差不多了便走回房,計畫之內。偏偏楊宇婕喚來一名侍者扶我回房,她說我今晚喝太醉了。 確實是比平常醉,我揚起右手的粉紅酒表示沒事,卻沒拒絕她的好意。 就怪我自己喝醉了,被暗算都不知道,那個侍者從頭到尾沒有帶我回去的意思。 我是被送到那間房的。 門一打開出現穿著睡袍,衣襟鬆垮的男人。 我轉身就走。 上流社會也不過就是一群穿著衣服的猴子,這些個白天晚上多少人在溫柔鄉度過,一切你情我願,離開郵輪拉上衣鍊一切荒唐沉入海底。 表演廳裡有上空秀甚至猛男秀,台下一陣高潮尖叫。誰又比誰高貴。 「沒想到提早遇見你,也好。」男人拉住我的手用力,我的身板扭過去面向他。 惱怒,我灌入一口酒,力氣比不過人家,壯壯膽總可以。 「放開我。」 「蔓蔓別哭。」男人的手指撫掉我的淚珠,輕柔的像對待珍寶。 我愣住,我竟然哭了。 婚禮上沒哭的,程輒求婚成功我在現場沒哭的,程輒笑著跟我說他告白成功沒哭的。 忍了很久的情緒在這一刻,只因為被暗算又掙脫不掉男人的手而覺得委屈,竟然就這麼哭了。 「不哭、不哭,眼淚是真珠。」男人圈抱我,緊緊的,手掌輕拍我的後背。 「你當我是嬰兒嗎,還拍背。」我掙開他。 「你哭也好,笑也罷,只要你是蔓蔓就好。」男人再度牢牢抱緊我,用嘴吻掉滑落的淚。 大概就是這句話,這個溫柔的口氣,這份堅定的擁抱,讓喝醉酒腦子不清醒的我腦波弱下,不再掙扎。 醉吧,墜吧,就這樣放縱吧。 關掉水龍頭,我已經清醒許多。 到底最後還是我自願的。 简体 想不起来当初我怎么离开程辄的婚礼,看到他们宣示的一剎那,有种终于的感觉。 终于他们结婚了。 终于我的暗恋也到头了。 全身都是麻木的,连心都好像冻结了,可惜我到底是宋诗蔓,那个连自己都欺骗的了,逞强的能力更是一流的宋诗蔓。 我知道怎么笑才显的体面、真诚,说什么话是别人爱听的。 不会露出马脚的。 当时坐在我旁边的是杨宇婕,公司上稍微有接触的客户,我们并不熟,喜宴上也只是客套寒暄几句。 她当时对着整桌的人说她明天有一场为期三天的私人邮轮派对,同宿的友人临时无法参加,空了一个床位,正在烦恼谁可以陪她一起。 在场的人无不羡慕与踊跃,可惜三天的假不是每个人都排得出来的。 刚好我因为老板结婚度蜜月而跟着放假,全场大概也只剩我有时间挥霍。 我原本并不打算答应,我的人生一直按照计划在走,就算放假、失恋也不会有偏离轨道的一天。 直到她说:「一丝不苟坚持了这么多年,在他结婚这一天让自己有机会放飞怎么样?」声音很小只够我听到。 我心底掀起惊涛骇浪,表面上假装没听见,夹菜吃饭。 「就三天,放自己自由吧,否则,你回来还要继续面对他,你还能装多久。」 我没有理会,然而在之后同桌友人再一次怂恿的时候,我同意了。 整艘邮轮被包下来,庆祝某家小姐二十二岁生日。 赌场、表演还有酒吧是我最常去的三个地方。 昨晚一如往常,我和杨宇婕躺在凉椅上喝酒仰望星空。 凌晨十二点,我喝得差不多了便走回房,计划之内。偏偏杨宇婕唤来一名侍者扶我回房,她说我今晚喝太醉了。 确实是比平常醉,我扬起右手的粉红酒表示没事,却没拒绝她的好意。 就怪我自己喝醉了,被暗算都不知道,那个侍者从头到尾没有带我回去的意思。 我是被送到那间房的。 门一打开出现穿着睡袍,衣襟松垮的男人。 我转身就走。 上流社会也不过就是一群穿着衣服的猴子,这些个白天晚上多少人在温柔乡度过,一切你情我愿,离开邮轮拉上衣炼一切荒唐沉入海底。 表演厅里有上空秀甚至猛男秀,台下一阵高潮尖叫。谁又比谁高贵。 「没想到提早遇见你,也好。」男人拉住我的手用力,我的身板扭过去面向他。 恼怒,我灌入一口酒,力气比不过人家,壮壮胆总可以。 「放开我。」 「蔓蔓别哭。」男人的手指抚掉我的泪珠,轻柔的像对待珍宝。 我愣住,我竟然哭了。 婚礼上没哭的,程辄求婚成功我在现场没哭的,程辄笑着跟我说他告白成功没哭的。 忍了很久的情绪在这一刻,只因为被暗算又挣脱不掉男人的手而觉得委屈,竟然就这么哭了。 「不哭、不哭,眼泪是真珠。」男人圈抱我,紧紧的,手掌轻拍我的后背。 「你当我是婴儿吗,还拍背。」我挣开他。 「你哭也好,笑也罢,只要你是蔓蔓就好。」男人再度牢牢抱紧我,用嘴吻掉滑落的泪。 大概就是这句话,这个温柔的口气,这份坚定的拥抱,让喝醉酒脑子不清醒的我脑波弱下,不再挣扎。 醉吧,坠吧,就这样放纵吧。 关掉水龙头,我已经清醒许多。 到底最后还是我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