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时年(4)
十五 时年(4)
第二天,江烟先醒。 她忙活停当,邵长昭才起。 江烟坐在餐桌边,桌上摆着两个碗还有几个空袋子,袋子很小,是她从店里拿的一次性袋子。一个碗里装了水,一个碗里装剁碎的rou,rou里混了胡萝卜、白菜一类的。 她洗过手,在手上放了馄饨皮,用筷子沾点水,湿润馄饨皮,放点rou,折两下,包好。 等邵长昭穿好衣服,她已经包完一整袋了。她打好结,放进冰箱的冷藏层里,留着以后吃。 他不去洗漱,先是过来吻了吻江烟。 一个悠长的、湿乎乎的吻毕,邵长昭问:包这么多? 嗯,待会给大姐和妈送去点。 邵长昭伸个懒腰,去洗漱了。 他忽然想起什么,叼着牙刷出来,说:今天带你去看电影吧。 江烟摇头:两张票那么贵,够一周饭钱了。 没事。邵长昭边刷牙边说,过两天发工资,到时给你买两身新衣裳。 你嫌钱多?江烟嗔怪他,孩子要奶粉钱,到时还要读书,这都要花钱。 没想那么远。邵长昭咕噜咕噜地漱完口,把毛巾浸在水里,拧干擦脸,没给你什么,花钱买一次浪漫,值得的。 江烟包着馄饨,没说话。 邵长昭见她不吭声,打趣说:这么感动? 江烟瞪他一眼,他哀哀怨怨:想讨老婆一笑,咋这么难? 瞧他那样儿,江烟没忍住,稍稍笑了。 邵长昭捏了捏她的脸:还是笑起来好看。他说,别想那么多,工资会涨,日子也会越过越好。 当初结婚,邵长昭置办冰箱、洗衣机这类家电家具,不仅花光了所有积蓄,还找父母借了钱。 生孩子住院,这也花了不少,大部分是江烟妈出的。林林总总加起来,总额不少。 倒不急着还,但欠着父母,心里总是亏欠愧疚些将你养大成人,结婚了,还得父母出钱。这算个什么事儿? 江烟忧虑,邵长昭知道,说了话劝慰她,她心里微微舒坦点。 * 我的爱如潮水,爱如潮水将我向你推 那时,张信哲正红,忧郁低沉的嗓音,深情款款的眼神。江烟甚至记得,邵长昭向她求婚,也是一首张信哲的。他对她用情,她也对他上心。 他对她说:当物是人非,情也不变。 我对你的情。 吃过饭,将邵江昀托给母亲,江烟还不放心,再三拖沓,邵长昭把她拉走。邵长昭和江烟步行去电影院。 还是在婚前,两人一起看过电影。电影放映到半途,邵长昭拉住了她的手。江烟手指颤了颤,却也没挣开。邵长昭很自然地摩挲了下。 黑暗中,两人就这么牵到落幕。 那时,江烟刚和邵长昭确定恋爱关系。 电影院的人不多,邵长昭买了票,带她入场。 开映后,影院里的人仍不多。他们摸黑找到位置坐下。 放映厅很小,散发着一种历久弥厚的气味。座椅上有不知为何物的污垢。 白色的幕布倒很大,放映时,一道光束穿过半空,照出漂浮的尘埃。 有小孩子到处乱跑,嘻嘻哈哈。等到响起音乐声,家长才走下台阶,把孩子抱回去。 成龙的电影,打打笑笑,看得没压力。 邵长昭拉着江烟的手,附耳说:我看电影看得最多的还是成龙的。 嗯。江烟说,男人嘛,都喜欢看动作片。以前我叔叔也带我看李小龙、李连杰。 邵长昭笑:很懂男人?你怎么知道男人看的不是叶子媚、舒淇的片? 流氓。江烟红了脸。 她是晓得有专门放毛片的厅子的。甚至有条街,有很多站街小姐揽客。江烟妈不准她去,说那些女人都是卖屁股的。 进入打戏,声响很大。 邵长昭注意力从电影上移开,盯着她的脸,忽地笑了笑。他凑近她的耳朵,讲:我第一次和你做,你也骂我流氓,还记得吗? 江烟脸烫烫的,撇过脸:不记得了。他笑出声来,空气都跟着流动。她耳朵微微发痒。 他们坐在后面,放映厅里也不安静,倒没叫旁人听了这些调情话去。 邵长昭拉起她,她啊地叫了声,座位折了回去。 他让她坐在腿上,说:以前我跟一朋友看片,他带他女人。 嗯。 邵长昭扯出她塞在裤子里的衣角。江烟意识像滴入水中,霎时涣散开。 你知道么,我当时坐在他们旁边,我朋友性急,对他女人又吻又摸。当然,我是没看,但他们喘息声很大。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我很难没有反应。 邵长昭声音被掩住,成龙又跳又叫的,反派追着,枪声、打声交杂。 但他声音在耳边,却格外清晰,像放大了许多倍:我就想着,找个老婆,也这么弄。 似乎有小孩子,不想看下去了,家长只得无可奈何地带着人出去。 如此一来,放映厅里人更少了。 江烟跨坐在邵长昭腿上,裤子褪到腿弯,承受着他插弄的力度和深度。 为了喂孩子,她穿的都是宽松的毛衣,所以,衣服分明还没脱,但两只奶子却被男人轻松抓在手心里,揉出各种形状。 她只敢小声哼哼着,然而囊袋打在小腹上的啪啪声,又很响。 江烟整个人深陷在情欲里,放大数倍的音效,也无法钻入她的耳中。 她被顶得上上下下,头发在脑后晃着。 高度紧张的神经,以及男人的cao干,双重作用下,她的高潮来得既激烈,又迅速。 花xue紧紧夹着邵长昭的孽根,像有生命一般,既往里吸,又往外推。 他咬牙,腰上使力,往里挺得更深。 劈风斩浪,直直抵在宫口,似要插进zigong里去。 啊。她连忙捂住嘴。 前排的人听见声音,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却是一片漆黑。 可能是成龙摔倒,引得谁失声叫了声吧。女人嘛,总是喜欢咋咋呼呼。 耸耸肩,继续将注意力放在影片上。 江烟走出电影院,腿都是软的。 她感觉下体不断地往外流着液体,打湿了内裤。还在冬天裤子厚,不至于显出来。 刚刚,他是内射的。 也是,射在外面,万一被清扫的人看见,更是难堪。 怪只怪他非要在电影院做。 江烟瞪了罪魁祸首一眼。 被那湿漉漉的眸子一瞅,邵长昭只觉得骨头也酥了,软了。 回到家后,邵长昭直接抱江烟上了床。 江烟推搡他:还来?刚刚在电影院 不是有人在吗?没尽兴。邵长昭习惯性地,手绕到她脑后,取下她的皮筋,套在自己手腕上,时间还早。 江烟妈抱着邵江昀下楼来,听见屋里细细碎碎的声音,没好气地哐哐拍门:江烟,邵长昭! 江烟拉他的手,妈来了。 邵长昭稍微缓了点力,待气息平稳下来,冲外头喊道:妈,怎么了? 江烟妈想到他俩把儿子丢给自己,自个儿你侬我侬,气上来,嗓门便大。 你们倒过得滋润,阳阳又哭又闹,好容易哄睡着了,一下来见你俩个在屋里头苟且,有点良心没? 江烟没奈何,推开邵长昭,披了衣服,打开门,面对气冲冲的母亲。 她看江烟头发散了,胸脯也隐约敞露着,红色痕迹显然,愈发没好气地把邵江昀丢她怀里。 江烟说:妈,你怎么说话呢,叫别人听见多不好啊。 江烟妈说:你还怕羞?当初还没结婚呢,你就丢了身给邵长昭,你还怕羞呢? 她小声说:妈,说我就说我,别让昭哥听见。 江烟妈稍微顾及到邵长昭,熄了焰火,但仍有火星噼啪炸着。她戳江烟脑门:你们收敛着点,天天日,不怕搞坏身体? 知道了。 江烟妈不知再训什么,兀自气了番,便上了楼。 江烟抱着邵江昀回屋,邵长昭趿拉着棉拖,走过来,把门合上。他下身只挂了条内裤,直直地耸着,像座小山峰。 江烟有点紧张地问他:昭哥,你听见了? 嗯。邵长昭接过儿子,放在床上,盖上被子,江烟伸手,替他掖了掖被角。 她扭头看他,妈就这样,别生气。毕竟是自家人。 知道。邵长昭没什么情绪地应着。 江烟抱他的腰,他一手回揽她,一手撑着床,她说:还做不做? 她这人,在床上多变得很。一时纯情得像未开过苞,一时妖媚得引诱得他丢盔卸甲。 邵长昭勾着她的发丝,不怕妈来骂你? 没事,她听不见。江烟两根手指,捏着他的裤头,拉下。 未软的roubang登时弹跳出来。 江烟把它捧在双手间,搓揉着。 嘶。邵长昭倒吸一口凉气。最磨人的就是这种半生不熟的技巧。 更令他血脉偾张的是,她竟缓缓蹲了下去,张开唇,将渗出前精的马眼含了进去。 在一起这么久,他替她koujiao过几次,却从未让她来做。 一是,怕自己失态,弄伤她;二是,对于女人而言,痛苦会多于快乐。 中止不是,继续也不是。 邵长昭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